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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胆_分节阅读_第6节

《宋胆》 憨皮拉朋丫 7810 2021-04-27 16:06

  D-此时,赵维不知道潜意识里的那个声音从何而来,或者干脆就是他自己的欲望使然。更不知道,那些关于宋末的点滴细节又是怎么跑到他脑子里来的。谁在乎呢?但却因而生出些许期待:也许,真能做点什么。事实上,他已经做了。首先,熊孩子赵昺没死,陆秀夫没死,那二十万追随赵宋的军民也保留大半。这本身就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轨迹。其次,间接的也改变了亲爹赵与珞的命运。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之中,赵与珞在海南固守,也就是崖山海难的前后没多久,就被元将阿里海牙以策反之计攻下。赵与珞拒不降元,与一众义勇慷慨就义。但在这个时空,崖山的宋军主力突围成功直下琼州,张世杰水军虽伤亡惨重,却是间接帮了赵与珞。阿里海牙以陆战为首,水军势弱,不敢冒然渡海,面对合兵一处的宋军,势成僵持。接下来,将是一个全新的局面。另一边,赵与珞出了赵维寝帐,就见足有数百军民聚集在宁王帐前。这些都是当日离皇舟近的,看见宁王击鼓冲阵的人。众人直到冲出包围才恍然大悟,若无宁王,他们所有人怕是凶多吉少。可是,与那些没见到的百姓细说,却是无一人肯信。宁王是何秉性,谁不知道?与其相信一个混蛋能救局危难,倒不如相信另一个版本。他们可是听说,张太尉那边一败,陆相公还没怎么着呢,宁王就抱着猪头要跳海。丑态百出不说,更是坏了士气,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这些目击的军民气不过,便聚集于此守护宁王。谢其再造之恩的同时,也希望宁王出来为他们正名。让宁王亲自已告诉那些嚼舌汉,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此,赵与珞面上平静,心中却既有愧疚,又难忍得意。愧疚是因为混蛋儿不是为了救宋而救宋,还是那个无胆孽障。得意的是,带领军民突围确是事实,大大的长脸。做为父亲,赵与珞怎能不为自己的混蛋儿骄傲呢?穿过人群,成王心道,那小子要是真的开窍了那该有多好啊!这种想法只是一闪,随即便深埋心中,成王是万不敢奢望的。收拾心神,直奔大宋皇驾所在。自昨日皇驾出现在琼州海面,他便有意避而不见。现在赵维醒了,却是不去不行了。至于为什么不见?一来,是担忧混蛋儿的安危,寸步不敢疏离。二来,算是表达不满吧!张世杰、陆秀夫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仗打成这样不说,最后居然还是混蛋儿去支撑大局,简直丢人。要知道,崖山乃是精挑细选定下的行在之所,是打算长期驻守的要塞。当初选址之时,赵与珞也去看过。赵与珞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了,而且还败的这么彻底。要不是自己的混蛋儿求生欲太强,赵与珞根本就不敢想会是怎样的结局。

   第9章 别人家的孩子

  后世所称的少帝赵昺时年八岁,是恭帝赵xiǎn、端宗赵昰shi的同父弟,都是度宗赵禥qi的儿子。德佑二年,元军攻破临安,恭帝被俘,北押大都。在城破前夜,谢太后命驸马都尉李镇、国舅亮节、殿前司江万载,以及陆秀夫、张世杰等人,率领殿前忠卫护送杨淑妃和两个度宗血脉趁乱出城。随后,天祥、陆秀夫等人于福州拥立只有十岁的赵昰为帝,改元景炎,从而有了史书中的南宋流亡朝廷。但是,谁也没想到,只两年不到的光景,端宗在逃亡途中意外落海。虽被江万载不顾七十岁高龄奋力救起,但惊吓生疾,不到一个月就撒手西去了。这场意外,不但断送了赵昰的性命,还把大宋最后的一位主心骨搭了进去,老臣江万载永远留在了怒涛之中。于是,当时还不到七岁的赵昺又被推上了帝位,成为残宋最后的皇权象征。其实,这孩子挺可怜的。生不逢时,小小年纪还不知何为家仇国恨就被推到前台。要是没有赵维,又得被陆秀夫推到海里。此时,赵昺正襟危坐,置于中军大帐。下首的张世杰、陆秀夫、苏刘义等武朝臣,正与身后纱幔遮蔽的杨太后商议军务。赵昺表面上一副认真听、认真学的态度,龙袍大袖里的两只小手儿却是绞在一处,没那么安分了。“真无聊!”赵昺小声嘟囔,“也不知娘娘何时让朕去找皇叔。”正抱怨着,有内侍来报,成王赵与珞求见。议政武皆是一愣,赵昺却乐了。不等身后的杨太后出声,已经自己做起主来。“快宣!”弄得陆秀夫脸色一白,却是不自觉地倒退回班。好吧,陆相公千古忠义,为人坦荡,但是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可能就是那对父子了。实在是,陆君实没脸见啊!当时的情况是:他要抱着赵昺跳海一了百了,结果那混蛋宁王高光了一回,竟率众突围了。而且更丢人的是,陆相公还让赵维一脚蹬海里去了。陆秀夫可谓是颜面尽失,哪有脸见人家父子?而且,帐中正在议论之事,恰好也与那父子有关,这让陆相公更加的心虚。倒是张世杰,铁铮铮的汉子此时也面有愧色,黯然退班,却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不多时,赵与珞昂首入帐,与官家、太后请安。杨太后自不会责怪他未能及时见驾,反而柔声道:“宁王伤势可有好转?哀家甚忧之。”赵与珞一拜,“劳太后牵挂,臣父子甚愧!小儿刚刚醒转,请太后放心。”“皇叔醒了!?”高位上的赵昺一听,跳了起来,一脸希冀地转头看向杨太后,“请娘娘恩准,朕想去探望皇叔。”杨太后在纱幔后一皱眉,瞪了赵昺一眼,生生把熊孩子瞪了回去。这才对赵与珞道:“皇叔折煞哀家了,宁王无碍才是先祖垂怜。”“君臣有道,臣不敢冒认。”“皇叔为国为民,自是当得。”“臣不敢当。”“当得。”“不敢当!”好吧,这父子俩一个人掌兵,一个混蛋王八蛋,别的本事没有,就占个辈份够大。论起来,赵维是赵昺的皇叔,杨太后又得管赵与珞叫一声皇叔。一家人论资排辈在这客气上了,下首的陆秀夫等人看不下去了。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论这么清楚做甚?陆相公本来不想出声,可是见此情形,却是不出声不行了。“成王殿下,不知宁王帐前的百姓可曾散去?”赵与珞一听,不由生出几分得意之色。“好叫陆相挂念,小儿帐前百姓未曾散去。皆是感念当日之勇,为求当面一谢。”混蛋儿从来都是惹祸,突然长了一回脸,让赵与珞怎能不得意?可没想到,陆秀夫听罢,却不见喜色,反而低语一声,“可毕竟是少数啊,大多军民是不信宁王有此壮举的!”赵与珞:“所以老臣厚颜,请陛下与太后尽快下诏,以定三军。”好吧,已经不是得意,而是给自己儿子请功来了。言下之意,崖山突围至今没有官方说法,得出面帮混蛋儿说几句公道话为妙。待赵与珞说完,小赵昺自是听的连连点头,想让皇叔露脸。可陆秀夫和张世杰却一个低头不语,一个面有沉吟。良久,张世杰颇有几分尴尬地开口了,“敢问成王,宁王醒来,可曾说起当日情形?不知宁王是何心境?”生怕赵与珞多想,张世杰赶紧又补上一句,“成王莫要误会,世杰的意思是,宁王向来顽皮,不沾国事,怎么突然就”“这”这回轮到赵与珞结巴了。心说,张太尉还真会问,一下就问到了命门上。可总不能说那混蛋儿是怕死,豁出去了吧?“这个确实有些意外。”赵与珞最终还是没说实话。“与珞问过那小子了,他说当时陛下高呼皇叔,他与陛下素来情深,不忍见陛下受难。再加上,如果陛下崩世,那二十万军民便真的没了指望,我大宋必亡。便破釜沉舟,放手一试。”“没想到,竟真的冲出重围。也算浪子回头,不负祖宗吧!”做为一个坦荡君子,这是赵与珞平生第一次在御驾面前说谎,完全违背了他的做人原则。可是做为一个父亲,谁不想为自己的儿子正名,摆脱混蛋的骂名?然而,赵与珞没想到,他说完之后,无论杨太后,还是陆、张等人,皆露出不自然的神情。这让赵与珞甚是心虚,又言道:“怎地?太后与诸位相公不信?那大可自己去问那小子!”张世杰闻言,连忙安抚,“成王莫要气恼,宁王当日勇冠三军,我等皆看在眼中,又怎能不信?”赵与珞皱眉,“那太尉为何愁眉不展?”“这”张世杰卡住了,偷瞄了一眼陆君实。说实话,张世杰就是个带兵的,这种朝堂上的弯弯绕着实不适合他。但是接下来的话,陆君实也确实开不了口,也只能他来说。硬着头皮,心说,早晚都要得罪,那就不扭捏了吧!向赵与珞猛一抱拳,“先与成王请罪了!世杰的意思是,将崖山之功落于璐王名下,以振三军士气。”“什么!?”赵与珞眉眼骤然一缩,“璐王!?这这是为何?”“唉!”张世杰长叹,“想必成王已经听到一些风声,虽有军民看到是宁王率众突围出去,可宁王”“宁王多行不义,风评甚恶,多数军民皆不信是宁王救国危难,以致三军动摇,民声甚沸。”“这样的情行,就算官家诏御发出去,也很难平息民议,甚至对三军士气大为不利。所以”话说到这个份上,张世杰也不用再把话挑明了。说白了,就是赵维名声太坏,说是他救了崖山大伙都不信。不如找他人替代,来稳定时局。而且,大宋已入绝境,军民意志也到了极限,太需要一位可以带来希望的英雄了。可赵维这个混蛋显然不能成为榜样。相反,与赵维同龄的璐王却是再合适不过。璐王赵晔,原名赵孟启,是秀王赵与梓之子。和赵维一起陪伴驾前,也和赵维一起封的一字王,改的单字名。其实,这两兄弟就是备胎。有了端宗那档子事儿,朝臣都怕赵昺万一不测,到时无人接任新皇。于是,由杨太后下懿旨,陆相亲为,从仅存的赵氏皇族之中挑了两个备胎。说是两个,实际上是一个。赵维这种臭名昭著的,要是当了皇帝,大宋才真没救了呢!之所以把他选上来,完全是看赵与珞忠孝无二的面子。要知道,琼州既是抗元重地,又是崖山支点,还起到补给的作用,必须万无一失。至于赵晔,那才是正经的“名牌备胎”。早在临安时就名声在外,甚得百官和皇族喜爱。怎么说呢?“年方”十八,貌美如花,采卓绝,兵事甚懂,反正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赵维和人家一比,那就是茅坑里的烂木疙瘩。实话实说,要是把崖山突围的功劳放在赵晔头上,还真能立起一个如天祥、江万载这样的英雄形像。好吧,其实不用崖山之功,人家已经名冠三军了。册封璐王、宁王的时候,大宋军民也是士气低落,可是一听璐王成了备胎,着实提振了不少军心。甚至军中有传言,若璐王为君,大宋复国可期。但是,理是这么个理,赵与珞心里可不这么想。那可是混蛋儿拿命拼出来的崖山,凭什么拱手让给璐王?渐渐的,赵与珞把目光从张世杰身上移开,落在陆秀夫身上,眼神之中满是煞气。心说,好你个陆君实,难怪不发声,原来是在这等着本王呢!冷声道:“君实,这是何意?”

   第10章 浪子回头?

  赵与珞是个人,奉德重道,冒名顶替这种缺德事最是不齿,更别说被顶替的是他亲儿子。而陆君实这是被赵维一脚踹下海而怀恨在心?“君实,这是何意!?”陆秀夫老脸一红,眉头紧皱,显然也知道赵与珞为何有此一问。沉吟了半晌说实话,被宁王一脚踹下海,对于陆相来说确实丢人,让陆秀夫恨那个混蛋入骨。以璐王顶替宁王之功,也是陆秀夫提出来的。赵与珞把矛头指向他,一点没错。但是,此事陆秀夫还真不是出于报复之心。“成王殿下!”只见陆秀夫上前一步,面有愧色,“成王稍安勿燥。”见赵与珞低头不语,尚有不平,陆相公长叹一声,“秀夫着实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委屈宁王。”“此话怎讲?”“成王且听秀夫一言可好?”陆秀夫愁容不减道,“崖山突围,虽是胜局,可我大宋已然无路可走了。”“成王是知道的,崖山何其险要,依旧难敌蒙元大军。如今退守琼州,实为无奈之举,又怎比崖山水寨?”“况且,太尉之军损失大半,只余四万。加上成王招募之义勇,也不过六七万之数,远弱于崖山之时的十数万大军。”“而反观蒙元,张弘范旗舰虽沉,但未伤筋骨。再加上在琼州与成王对仗的阿里海牙,合兵一处便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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