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三卷城里鲜花开得好美丽]
第3节遇见老巫婆
面摊老板是明白人，又从裤兜里摸出张百元券，脸上笑作一朵花：“先生，确实是我们错。您看这样好不好，以后您吃面，一律免费，可好？”
他笑眯眯将钱接过，揣在裤兜。“老板，您是明白人。那小伙子太嫩，需要好好调教。”
老板连声点头：“是是，你走好。”
他理理衣角，朝那小伙子眯眯笑。
“大哥，你——”小伙子嘴巴一裂，要哭的样子。
“兄弟，你，好嫩哟！”歪歪笑眯眯拍那小伙子肩头一下，冲进雨中。转过一条街，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太高兴，高兴，就得说给人听。可是，却没有观众——他，太想说，人，人呢？
他面对墙壁，咕噜一句：“歪歪是男人，不靠任何人！”啊啊啊，他嘶嚎着，朝墙壁拳打脚踢。真惬意，比喝半斤老白干还惬意。
口真TM渴，他接了一捧雨水，咕噜一声吞下。然后，漫无目的地游逛着。
老爷巡视来啦！
牛头马面回避！
寻常人等面壁！
MM，MM不错，给老爷带上来！
哈哈，这些花儿朵儿，留着本老爷慢慢享用——怎么怎么……又滑了！
小弟弟，你是个叛徒嘴脸——真无耻，手伸进裤兜，给了小弟弟一个，两个，三个爆栗子。
小惩罚一下，以观后效——一切，看你的表现。
歪歪有点辛酸——靠，我歪歪钢枪不倒！
雨，漫漫地下着，天色也黑下来。
这骚雨，怎这样缠绵？
转悠了一天，歪歪感觉好疲乏，走路偏偏倒倒，脚，走路不栽跟。
我，难道喝醉？
不过，是在哪个酒楼喝酒？是皇上皇，还是银星？
就算银星，TMD，银星勉强符合老子身份。
头却越来越晕。
难道，真要当仆街勇士？突然，前面有个老太太颤巍巍地过马路，突然脚下一滑，这时，一辆大客车风驰电掣驶过来——歪歪怪叫一声扑上去，一把抱住老太太，好险，大客车从身旁呼啸而过。老太太躺在歪歪怀里，好怪，她的眼瞳好亮哇，小太阳一样，精光四射，完全不像老太太的样子。
“老人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大客车把你撞了，你可怎么办？”歪歪把老人扶起来，站在她面前，怜悯地说。
老太太望着歪歪，嘴唇嗫嚅着。“小伙子，你救了我，我得答谢你。可是，我身上没有带钱，你看，是不是跟我一道回家，我要好生感谢你。”
歪歪看看，老太太身上穿着一身黑色衣裤，看样子就是一穷人。于是摇摇头，潇洒大度地说：“老人家，我周啸鸣可是救人于水火，不为名，不为利。算了，你老人家走吧。”
“好人，好人，好人有好报的。”老太太说罢，嘴里叽里咕噜念叨着什么，好像在祷告似的，走了。
当瓢泼般的暴雨下来时，歪歪偏偏倒倒走到一家屋门口，兜头而至的暴雨又把他浑身淋得精湿。周身，却滚烫滚烫，太阳穴里，什么时候进去了青蛙，蹦蹦地跳？
靠，难道真要仆街？
“仆街好，仆街妙。仆街老总放大炮，轰轰……”他笑眯眯地念叨，望着那暴雨，感觉那雨就是他放大炮轰下。倚靠在那灰色的砖墙上，他感觉脑袋发烫，周身火一般燃烧起来。
“别价，我歪歪钢枪不倒……”摸出小弟弟，要尿尿——
身子却当叛徒，颤抖着，慢慢的、慢慢的倒了下去。“球，我歪歪靠哪个？……”
这时，屋门咿呀打开，一个白色身影朝他走来，身躯曼妙，如踩着舞步。电光闪亮，他看见了那人枯树皮一样的脸，以及蓝幽幽的眼睛，活像一只鬼脸子。歪歪不由得惊恐地叫了一声：“啊，老巫婆……”就再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温软的床上。昏暗灯光下，一双充满关切的目光注视着他，那满脸皱褶的老脸十分生动慈祥，开花开朵的。可是，他看见了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瞳，这个老太太，难道是自己下午救下的那位老太太？不过，看见这个老太太不尴不尬的样子，歪歪真的想笑。
是巫婆吧，怎么她头上扣顶黑帽子，旁边还戴着亮晶晶的珠花？
“老巫婆，你……”歪歪想送笑给她，却——比哭还让人看了难受。
老女人见他苏醒过来，满脸笑容，拍着巴掌：“先人伯伯也，好骇怕人！脑袋滚烫，冷汗也多，还说胡话：枪啊炮的——到底醒来，这下子好了！”
歪歪舔着嘴唇：“你……是谁？”
老女人笑眯眯，喃喃着道：“傻孩子，你命大福大，到底醒过来了。你不晓得，你睡了多久——三天！活像死人样，好吓人，阿弥陀佛。”
该笑——表扬表扬！歪歪好努力，挤出一张笑脸，眯眯地望那老巫婆，一把将她的手抓过来，啊呀——却被冰得一凛！这哪是人手，完全是死人的手嘛！歪歪好怕呀，他将身子朝床里挪。“巫婆，你要吃我？”
“傻娃娃。”
“我歪歪钢枪不倒！”歪歪爬起，却扑通一声软下。身子，真成叛徒了？
“娃娃，别逞能。”
“我……”
“本该送你上医院，我一把老骨头，把力气都使尽，也奈你不何。只好把你弄到床上，把你的衣服换了，再喂了你些感冒药。你啊，怎么这么亡命啊，这么大的雨，也该躲躲啊。”说罢，把他枕头塞高，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姜开水来喂他。
歪歪动弹一下，手摸着自己光溜溜——天，衣服呢，裤子呢？
怎么周身上下赤裸裸，连内裤都没有穿！难道，被老巫婆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