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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叵测

世子轻狂,太傅撩人 苏清黎 5322 2021-04-25 12:35

  宁芳笙却懒地再刺他,她本来确实这么打算的。“告诉我你的身份,或者……尝尝皮肉之苦?”

  不能弄死你,还不能弄残么?

  她嘴角的恶毒,萧瑾时一眼就看出来了,无言以对。

  他吊儿郎当地勾了勾手指,眼直直看向宁芳笙,“你这么想知道,便自己来揭开我的人皮面具。”

  宁芳笙眉一压,那人闭着眼,一脸期待地抬起自己的脸,表情主动地有些恶心。

  皱眉,宁芳笙一步一步谨慎上前。

  两人只差一步,他却仍没有动作。

  宁芳笙左手攥着银针,右手缓缓伸出。

  她在赌,最差不过两败俱伤。

  已经碰到那层面皮——

  “宁太傅。”

  呼吸一滞,宁芳笙银针险些就出去了。

  “哈哈,你别激动啊。我只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而已。”

  宁芳笙一口气横在胸口,不上不下梗得要死。

  眯起了眼睛,指尖一点点撕开那一层薄薄的人皮。

  “咝拉——”

  瞳孔骤缩,宁芳笙捂着胸口急急退开一步。

  “哈哈哈哈!”

  萧瑾时笑着扔开了人皮面具,露出了脸上泛着红血丝的腐肉,左边额头上还有一片干巴巴皱在一起的烧伤,他一笑,口歪眼斜,腐肉颤抖想要掉下来——不堪入目!

  “宁太傅对我的容貌可满意?”

  宁芳笙闭着眼,张不开口。

  实在恶心坏了。

  萧瑾时看她一脸菜色,再满意不过。

  一点地,轻松跃上墙头,背向最后一点绯红的夕阳。

  从怀里掏出个黑玉牌,扔给宁芳笙,“我从不欲与你作对,此物予你权作证明。那本是该给你妹妹的,只可惜……"

  话语一顿,留出无限惹人遐想的空白。

  萧瑾时接着道:“我只不过想查清楚小郡主当年一事,待我查清楚,自然再不扰你。雪雕便暂且交由你养着,到那时候,我自会找你寻回我的东西。”

  “你若非要不信,我也无法。只是你要知道,你我针锋相对,只有两败俱伤。”

  等宁芳笙好不容易缓过恶心劲来,他人已完全消失了。

  青衣不知从哪儿出来,问她道:“主子,还追么?”

  “不……呕——”

  一开口,那股子恶心就压不住了。

  宁芳笙扶着墙根,吐出许多酸水来。

  吐得腰酸,心底把那人搓来碾去,不知打了多少遍。

  蠢物!蠢物!竟学她的把戏来耍她!

  天黑了,夏季将临,到处窜动着一股子热气。

  王府书房,偌大的空间只燃着一盏灯,幽暗的灯光映照在王自忠脸上,偶尔跳动。

  仆从立在一旁,也不知站了多久,脚都要站不住了。

  王自忠的面前摊开一张字条,上面清清楚楚印着定国公的私章。

  宁芳笙说雪雕是捡来的,他怎么可能信?

  还有定国公,三番五次推脱不肯见面,究竟是因为避嫌还是因为别的?

  就算是定国公如今看宁芳笙日日高升卖了自己再与他联合,并不是没有可能!

  若真是如此,那又该怎么办?

  若真是如此,宁芳笙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也有了解释!

  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毙!

  王自忠的思绪层层绕绕,自己困在里面出不来。

  “老爷?”

  “老爷?”

  仆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什么事?!”

  “您、您在想什么?此刻公子还在京兆府尹呢,您不救公子了么?”

  “维勋!”王自忠恍若从梦中惊醒。

  对,此刻当务之急是把儿子救出来,他该赶紧想想完全的的对策!

  宁芳笙回府后,也在书房坐了许久。

  她看着桌子上的雪雕出神。

  青萍送茶进来,入眼就是一人一雕大眼瞪小眼,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笑。

  “主子,您瞧着它作甚?”

  “唉,”宁芳笙叹了口气,“王自忠见过它,也不知究竟是为何。”

  “那王自忠知它主子身份?”

  “不知。”

  摇摇头,宁芳笙回想起王自忠惊疑的表情,悠悠道:“它主子就站他眼前,他都没认出来。我瞧他表情,或许是以为它主子与我沆瀣一气。”

  青萍放下茶,思忖片刻。

  “主子再费心费力,雕儿也不可能说话。它主子既能拿到定国公私章,必是定国公府的人才能做到。既然人在定国公府,哪怕一个个试,早晚会知道的。”

  一语中的。

  宁芳笙一下子被点醒,她习惯把事情想得复杂,反而忘了最简单的法子。

  “说的是!回头自个儿去库房,挑件中意的玩意儿。”

  展颜一笑,艳若春兰。

  青萍顽皮眨眼,“那就谢过爷赏了。”

  宁芳笙顺着她意,浪荡公子似的摸了她的下巴,“爷好不好?”

  “咯咯,极好。”

  闹完了,青萍说起了正事,“皇长孙的名头要传出去么?”

  呷了一口热茶,宁芳笙目若深井,抬眉张口间皆是大局在握的笃定与沉着。

  “自然。宣帝既叫我辅佐他,我便帮他立起来。”

  “可……若是宣帝心中起疑了?”

  帝王者,疑心最重。

  宁芳笙一边拨弄了雪雕,含笑看它扑腾着翅膀笨拙地滚圈;一边解释:

  “宣帝不会起疑,这正是他叫我做的。他未必中意皇长孙,只是皇长孙太弱容易吃苦头,他心疼这个长孙是一;若我听话,又有能力帮他把皇长孙立起来,他才肯更信我,才更重用我,这是二;第三么……”

  “呵。”口吻一变,裹挟了几许讽刺。

  “宣帝自负,他能提我,自然也能提别人来对付我,并不信我会脱离他的掌控。”

  “此刻我自然听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青萍听得背脊发寒,叹道:“官场叵测。”

  “呵呵呵,你这个兔子胆,”宁芳笙嘲笑,“做人哪里都如此,算计别人,被别人算计,都这般。回去别忘了叫你哥哥去联系萧府的引子,看看有谁能近定国公的身。”

  说完了,看见桌上的黑玉牌,想起它的主子,嫌弃地拿起来碰到青萍怀里,“收着吧。”

  “还有你——”

  揪起那无辜的雪雕,一同扔给青萍。

  “啾!”

  一看见这两个就想起来那张腐肉外翻的脸。实在膈应。

  唔——

  宁芳笙整张脸皱在一起,捂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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