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世子轻狂,太傅撩人

第四百四十八章 以身相许

世子轻狂,太傅撩人 苏清黎 8676 2021-04-25 12:35

  又值一年春日,江东一个靠山的小村落里,山清水秀。

  山脚下有一个两进的小院子。这院子的主人很有巧思,劈开竹子一直连通以此为管道引了山上的泉水来,正浇灌着院门口好大一片的花田,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其中,站着一位中年美妇人,她间或弯下腰修剪花枝——此人正是许晴柔。

  许晴柔打理着她的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放下手中的剪刀开始唤:“青萍!”

  “诶!”

  声落下不久,青萍便穿着一身杏色的褙子出来了。“夫人有什么吩咐?”

  “阿篱呢?”

  “主子去上河村了,瞧瞧那引水的沟渠做得如何。我今儿打算要去镇上看看青茗他们,故而没有一同跟着去。”

  许晴柔点点头,神色忽然变得神秘。

  “我原听阿篱道,那位说过了一年便来找她是也不是?”

  听此,青萍的脸色微暗:“是有这么一回事。”

  许晴柔有些急,“从阿篱离京至今日,满打满算有一年了,那他人呢?我们倒是没听说今上大婚立后的消息,可他现在怎么也没个人影,咱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话不算话。”

  尤其,许晴柔见宁芳篱如今完全没有成亲的想法,也不知是不是心里等着那人。若等不到,她女儿不会一辈子都不成婚吧?

  青萍同样也焦急这件事。

  “今上原三五日就会给主子来封信,最近却不知怎么,上次来信已是半月前的事。至于那信中说了什么也不知,但依我看主子近日似乎也有些伤神。”

  她去镇上,也正是打算叫青茗他们好好打探一下消息。这村落消息闭塞,半点不闻外面的风声。

  颇久,许晴柔长长叹了口气:“唉……”

  “我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阿篱,我怕她听了心里难受。”

  “夫人说的是。”

  上河村正在修建的河道边上,宁芳篱正在巡视河道的走势和修工的村民。她穿着一身姜黄色褙子配葱绿色的襦裙,整洁又清爽。若是不看那张脸,或者是露在外白皙莹润的肌肤,远看便是普通一个妙龄女子。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这一年来没少做过大事小事,一身皮子倒是怎么都没晒黑。

  一路走到做工的村民边上,她很轻松跳下了干渠里。

  村民们眼尖的早便看见了她,亲热地挥手叫她:“宁先生,你又来啦?”

  宁芳篱熟稔地接话,脸上挂着亲和的笑:“是,来看看你们活干得怎么样。”

  “可好了,据里正的说法再有一旬就可以完工啦!”

  “那到了今秋,这水渠就能派上用场了,也不枉你们这么辛苦一番。”

  跟他们说话的空,宁芳篱已经走到他们中间。众人热切地看着她,眼神表情无不感激。

  “不辛苦,先生才辛苦。且里正告诉我们啦,我们做工发的吃食、银钱俱是先生私人出的,先生真正是大善人哩!”

  “里正把这个都跟你们说了?”宁芳篱脸上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啧,他这做的不好,我本想做个默默无闻的英雄,他这么一说,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一半嗔怪,一半玩笑。

  “哈哈哈哈哈。”村民都笑起来,分明不把她当外人。

  “先生现在也是个英雄!”

  “说是英雄也不对,总觉得不贴切……”

  “依我看,应当是活菩萨才是!”

  “是了是了,”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婆婆颇激动,“就是活菩萨!”

  她想着家里宁芳篱着人送去的东西,自家苦命、无父无母的孙女儿还在宁芳篱建的私塾里读书,眼睛就湿润了。

  脑子里下意识就要给宁芳篱跪下,亏得宁芳篱眼疾手快,稳当当扶住了人。

  此情此景,也不是第一次了。宁芳篱很是无奈,柔声宽慰:“婆婆再这样,我就再不敢来了。”

  劝住人,宁芳篱抬起头望着众人,脆生道:“我先前就和大家说过的,我所作所为不过是先父遗愿、力所能及。我盼着各位好,也盼着天下越来越好。”

  煽情话说得差不多,宁芳篱也想走了,但耐不住村民们热情高涨,撺掇着都要请她家去吃饭。话说得让人没法拒绝:“我们都知道先生应该是大贵人,但先生没看不起我们,应当也不会看不起我们家中的粗茶淡饭,先生便去吃一吃吧!”

  宁芳篱当然不好意思麻烦,“不成不成,我一会还得去别的村看看,不得空。”

  “这哪里急在一时了?”“就是,吃了饭也来得及!”

  正哄闹着,宁芳篱视线乱飘,正巧看见穿着青色缎面官服的县令颠颠地跑过来。当即叫村民们安静下来,“别说了,快看,你们的县令来了!”

  “我不耐烦应付他,也不想跟他遇上,这就走了!”

  说罢,脚下一点施展轻功就跑了。

  村民们没见过几次,见此都瞪大了眼。

  乖乖,宁先生不会真是菩萨转生吧。生得跟菩萨座下玉女一般不说,本事也通天!

  等县令吭哧吭哧跑过来,众人还没回神。

  “你们瞧什么呢?本官方才听人说宁先生往这处来了,她人呢?”

  赵县令算得上个父母官,故而村民们见他也不惧。

  “赵大人好!”

  “赵大人找宁先生做什么?”

  “宁先生才走,不知道要到哪儿去呢。”

  有个胆子大的,跟他之前接触过几次的,开口说笑:“赵大人,虽说您还年轻,尚未娶妻。若是要说配宁先生,大抵是配不上的,你生得与人家实在不般配!所以您也别纠缠了吧。”

  赵县令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底下村民们先不同意了,一半是不敢开县令的玩笑,一半是敬着宁芳篱。

  “你小子,净胡说!”

  那人看赵县令不说话,以为他心里不悦,有些后悔说这种玩笑话。当即道歉:“大人有大量,我昏了头,对不住大人,请大人见谅!”

  赵大人说话了,盯着他就啐了一口,神情颇忌惮:“你还知道自己昏了头?这种话再不能胡说,宁先生什么尊贵身份,哪是我能随意攀扯的!”

  “还有,纠缠什么纠缠,不过是想跟贵人取取做官的经罢了!别说得那么不入流!”

  那可是当今宁王!唯一的女王爷!

  众人闻言,欲言又止,分明是对宁芳篱的身份好奇。

  但赵县令并不想节外生枝,挥挥袖追着踪迹就走了。

  “得了,不跟你们胡扯,本官走了!”

  过了一刻钟左右,赵县令骑着驴终于追上了宁芳篱。

  她一个人沿着田垄慢慢地走,身影倒映在一旁的湖面上,窈窕婉约。

  另一边绿油油的田野里,是王家村的村民,也都认识她,好几个人叫唤着跟她打招呼。但她似乎心不在焉,并不像从前一样回应。

  赵县令正想去打招呼,几个小孩子“呼”地从他头顶上略过,疯了似得野得开心。

  “这几个小子,也不知道要小心些,别——”

  他话还没说完,耳边忽然响起“哎——”一声。

  一抬头,“扑通”一下,就见一个小男孩掉进了水里,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赵县令:“……”

  剩下的几个男孩子都看请了宁芳篱,他们一时着急倒是忘了什么男女身份的事,张大了嘴就喊救命。

  “宁先生,救命啊!”

  “救命啊宁先生!小狗子掉到湖里去了!”

  “先生救命!”

  这湖颇大,深且宽阔。就宁芳篱愣神的一瞬,那小狗子便已滑远了岸边,一边哭一边在水里折腾。

  水面上不好着力,且这还只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只能下水去捞他了。

  “呜呜呜啊,救、命!”

  眼见着脸都憋得通红。

  宁芳篱看着心焦,一边卷袖子一边对剩下的小子们喊:“你们几个别乱跑了!再掉下去就去见见马王爷吧。”

  说罢,“噗”地跳进湖里,游鱼一般朝已近湖心的小狗子靠去。

  赵县令此时已上了坡来,见此情景心便放了下去。

  远处农作的王家村村民有人隐约发觉湖边上好像出了事,放下了手中的活——

  “老二家的,你看那湖边是不是出事了?”

  “看不清呢,那帮小萝卜丁围在那儿做什么。”

  “怕不是出事了吧,要不去看看。”

  “不能出什么事,宁先生在哪儿,出不了什么事!”说这话的农妇自信地摆了摆手,比自己在场还放心。

  几个人说着话,几个人做着活,倒是没留意一人骑着棕红色的高头大马风一般从田埂边掠过。

  看着宁芳篱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嚎得昏天黑地的小狗子拖到按上来,赵县令慌忙迎了上去。把小狗子拉上来后,他伸手去拉宁芳篱,垂着眼不敢看:“宁先生,得罪了。”

  宁芳篱微喘着气,才要把手放上去。身后不知何处突然传来另一人的呼叫声:“救命!救命啊!”

  这声音略有些怪异,并不细嫩,比之成年人的声音又多了许多清脆。

  大抵是个十来岁的小少年。宁芳篱这么猜。

  那声音又响起来,颤巍巍的,“先生救我!”

  宁芳篱收回手,小心倚在河岸边,回头辨别那声音的来处。

  水面一片平静,没有任何落水的痕迹。

  “先生——”

  随着这一声,一个尾巴似的衣裳一角从东岸那那棵高树的枝叶间滑落,挂在湖面上瑟瑟发抖。

  这课老树根落在岸上,整个树干并枝叶却长歪得离谱,几乎是整个悬空在湖面上。这时候枝繁叶茂的,完全看不见里面那个哀叫的小少年。

  “约莫是爬到深处,结果害怕了,就傻在树上不敢动了。”

  宁芳篱这么猜测,把几个萝卜头托给赵县令,“劳赵大人看着他们,我去看看那个。”

  反正都下水了,也不在乎是一回还是两回。

  半蹚半游,宁芳篱到了那棵树下。朝上打量几眼,结果连那条尾巴都看不见了。

  宁芳篱眉头一皱,出声道:“我在这儿呢,你下来,我托着你。”

  里头一时没动静。

  宁芳篱泡在水里时间长了,身上不爽快,近来心情也称不上晴朗。轻吸了口气,压下烦躁,说:“人呢?快下来吧,别玩了。再胡闹,我便不管你了。”

  那树上的人当即开口了,“先生?”

  话音末尾微微上扬,似疑惑更似别有他意的玩味。

  宁芳篱只想着赶紧上岸,便没留意这点口气。“是我,快下来吧,我接着你。”

  空气静了一瞬,随后飘出一声轻笑,“啧。”

  “那先生可要接好了!”

  这声音……

  宁芳篱才意识到不对,抬起头——

  只见这时该在燕京城的男人,赫然就在自己头顶上。他嘴角一勾,张开双臂便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嗯?!

  身体快于头脑,她下意识伸开手,等着他。

  夏瑾时身上的玄色衣虽然袍像花一样飘开,刚刚好笼罩住下面的宁芳篱。

  盯着眼前一片黑,宁芳篱脑中迅速得过了一遍:我能接住他吗?若是不出意外,是完全可以的,毕竟自己是习了武的,千斤的力气不敢说,百斤还是有的。

  片刻之后——

  “噗通!”

  水面上炸开一片水花。

  两人一起掉进了湖里。

  整个人被砸进水里的宁芳篱:“……”

  到了水里,夏瑾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搂住了她的腰。看着她愣住都忘记闭气的样子,嘴角又勾起,低头就亲了上去。

  二人在水底纠缠,漾开的衣裙像花一般围着他们。

  宁芳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要命的夏瑾时终于带着她浮出水面。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瞬,宁芳篱竟然有一种重生的错觉。

  喘气间,她耳边响起熟悉的醇厚嗓音,他说:“谢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在下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先生可不能推辞~”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