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私自动刑
今天天刚刚亮时,昨晚的一切立马就传了开来,楚俞泽之前一直有意隐瞒,怕打草惊蛇,此时没了顾忌,也就没有刻意阻止。
几乎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帝都,全部知道了此事。
可怜,苦了背后策划的三人,费尽心思也没能铲除掉宁湄岑,此时反而要担惊受怕自己会被供出来。
而宁湄岑也成了舆论的中心。众人纷纷议论,俞王妃被山匪劫走,清白肯定是保不住了。
一些人对宁湄岑抱着看好戏的心思,一些人又对她十分的怜悯。
当然,这些宁湄岑还都不知道。楚俞泽消息灵通,按理说手底下的人早该将此事汇报给他。可十一顾忌这是否会影响到二人的夫妻情分,便将消息如数瞒了下来。
此时楚俞泽听了宁湄岑的话,点头,面上也同样是一派沉重,镇静开口,“本王早就料到是如此。否则虎头寨同你同本王无冤无仇,不会平白无故出手。”
“只是眼下,大理寺并没有从那位大当家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宁湄岑抬眼重重将他一望,“烦请王爷,带我去大理寺。”
宁湄岑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又出现在了大理寺,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辈子都不踏入这里。
楚俞泽作为此次剿灭虎头寨的功臣,加上这次又是自己的王妃被绑架,所以两人在关押着山匪的大理寺里出入很是自由。
楚俞泽率先带着十一去审问那位唯一知道事情的大当家,而宁湄岑没有跟着,反而先找到了昨晚意图玷污她,且直接害死了喜鹊的男人。
昨个儿晚上,宁湄岑将他伤得不轻。没了一只耳朵,断了几根肋骨。此时正正奄奄一息的同众多的山匪关押在一间牢房里。
宁湄岑没有刻意去寻找,却一下子就从众多人中一眼望见了他,冥冥之中像是被什么指引着。
薄唇勾了一勾,笑容十分冰凉。
她吩咐身边的狱卒将他带出来,众人瞧着狱卒同一个女子出现在牢门外面,一下子都骚动了起来。
大部分的山匪是没有见过宁湄岑的,更别提知道她的身份。但那男人不一样,他清楚的知道,她是俞王妃,昨晚差点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女人。
男人对上宁湄岑眼神儿的时候,心就开始慌了。
女人面上的笑容如此薄凉,而那双美丽的眼睛,如此幽深。他看不见一丝翻滚的恨意,却一下子就被吓破了胆。
他看见狱卒拿着钥匙打开牢门,仿佛朝他走过来的不是狱卒,而是带着他走向深渊的魔鬼。
狱卒将他狠狠押住,带着他往牢门外面走去。
男人甚至不敢抬眼再望一下宁湄岑,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现在是被放在刀板上的鱼肉。
而宁湄岑,就是刀俎。
“把他带到行刑室。”男人低垂着头,听到自己头顶上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那声音里带着冷冷的笑意,让他不寒而栗。
他害怕,颤抖,却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望着她,“你!皇上还没有下旨处置虎头寨的人,你不过一个小小的王妃,没有权利私自动刑!”
男人知道自己倘若再不反抗,就真的没有一丝翻身的机会了。
可他反抗了,也是徒劳啊。
狱卒狠狠的给了他一拳,打在他脸上,一边对宁湄岑谄媚的笑着,一边训斥他,“谁给你的胆子,敢跟王妃这么说话?啊?”
要是惹恼了王妃,那就是惹恼了俞王,这个后果,没有人承担得起!
宁湄岑望着他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那样望着自己,实在嘲讽。他凭什么恨她呢?有什么资格恨她呢?他才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混账!
女人神色冷冷,目光转向押着他的狱卒,“你告诉他,本王妃,有没有动刑的权力!”
那狱卒紧接着就又给了他一拳,“你不过是个山匪,本来就是罪人。别说动刑,就算王妃今儿个要了你的命,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难道皇上还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山匪,要她俞王妃杀人偿命么?再说了,虎头寨这么多山匪,多一个少一个,谁会注意呢?
狱卒这么想着。
而宁湄岑正是深知这一点,居高临下的将他望了一望,“听清楚了吗?此时此刻,本王妃要你的命,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幽暗的过道里,烛火衬着她带笑的面容,简直如同嗜血的修罗。
男人很快被带到了行刑室,整个行刑室由青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地上还有常年累月留下来的抹不去的暗黑色血迹,空气中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味道。
男人很快被绑上了木桩,宁湄岑怕吵,于是在他嘴里被塞了麻布。男人叫不得,于是只能用那双眼睛,充满了愤怒,杀意,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
宁湄岑在偌大的行刑室里沿着墙壁来回走动,她在仔细的端详着墙上各式各样的刑具,可打量了半天,仍然没有个结果。
她只能轻轻的询问一旁候着的狱卒们,“不知道这大理寺里,什么样的死刑,是最残忍的呢?”
宁湄岑面上带着笑,实在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狠毒和阴冷,如果不是此情此景,一定不会有人相信她嘴里问出的,竟是这样的话。
听见她开口,被绑着的男人一双眼睛登时瞪得铜铃般大小,他刻意掩饰的恐惧再也藏不住了!
宁湄岑不仅要他死,还要他死的极其痛苦。他要了喜鹊的命,那么就用他的命,来偿还。
男人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他拼命的挣扎,可惜两只手,两条腿,全部被牢牢的绑在木桩上。
宁湄岑往他跟前走了几步,凉飕飕的笑,可她眼里全然不见半分的温暖。
她一边笑一边轻轻问他,“有话要说?”
他连连点头。
宁湄岑淡淡望了他一会儿,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真的伸手将他嘴里塞的麻布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