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凌迟
男人心底一喜,面上不显,犹如变脸似的,先前那副恨意滔天的模样消散的无影无踪,此时已然换上了一副诚恳的,忏悔的面孔。
“王妃,小的知错了!您就饶了小的吧!”男人十分诚恳的开口求饶。
他犯下的罪过,岂是一句知错,就能抵消得了的?
宁湄岑嘴角讥诮一闪而过,好整以暇的望着他,淡淡发问,“你错哪儿了?”
他顿了一顿,很是为难的望着她,很长时间才铁青着一张面色道,“小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王妃有不该有的想法,更不该出手伤害王妃。”
他只期盼着自己这番话,万万不要落入俞王的耳朵里。否则,即使是宁湄岑不杀他,俞王殿下也会要了他的小命。
可宁湄岑面色却更冷了几分,徒手捏住他的脸,神情陡然变得黑暗。
女人眼里翻涌的漆黑恨不得将他吞噬,她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不,你最不该的,就是出生在这个世上。”
最不该的,就是生下来祸害人。祸害旁人她宁湄岑不管,可他偏偏害死了喜鹊,害死了她最亲近的人。
很长时间,宁湄岑才将手嫌恶的松开,这时候一旁的狱卒上前,挑了个好时候,说道,“王妃娘娘,这最残忍的死刑,便是凌迟。”
她就坐在距离男人不远处的椅子上,神情悠悠的望着他,手中捧了一杯滚烫的热茶,姿态雍容高贵。
她笑了一笑,若无其事的撇撇嘴,“那就给他,来个凌迟好了。”
此时的狱卒们望着她,都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惊胆颤。究竟这个山匪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能使一个人狠毒到这种地步。
狱卒们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被绑着的男人呢。
凌迟这种刑罚,除非是罪大恶极的人,否则大理寺不会轻易使用。也因此只有极少数的人清楚这种刑罚。
而男人虽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可单单听说这是最残忍的,他就已经吓个半死。
宁湄岑望着他的状态,唇边笑意益深。她就是喜欢看他这副模样,如果他不这么害怕,不这么痛苦,怎么能与喜鹊感同身受呢?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凌迟,即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共需要用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并且,必须要在最后一刀,才能将犯人刺死,否则可不算凌迟成功。”她淡淡的讲话说出口,而后成功的望见他越来越白越来越白最后没有一丝人色的脸庞。
她端着茶盏,淡定的笑,“你啊,一定会很享受这个过程的。”
宁湄岑将话说出口,一旁的狱卒们就打算动手扒他的衣服,其中一个狱卒望着她,半晌开口,“王妃,这男子赤身果体的模样只怕会污了王妃的眼睛,您……”
她将狱卒的话截断,斩钉截铁道,“无碍。”
众人三下五除二扒光了他的衣服,自始至终,宁湄岑面色不曾有一丝变化。
原本那几个狱卒还以为,这么一个妇道人家,见到男人的额身体,少说也会不好意思一下。可他们望见她平静的犹如一湖死水的面庞,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多么的大错特错。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像寻常妇道人家一样?
俞王妃,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今天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眼看着刀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男人一面抖如筛糠,一面破口大骂。
其中一个狱卒斟酌着望向宁湄岑,“王妃先前说怕吵,不如这第一刀,就割了他的舌头?”
宁湄岑饮了口茶,平静的望着那狱卒,幽幽道,“不必。这怎么能是吵呢,人濒死时候的嘶喊,简直是美妙极了啊。”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几个狱卒无一不是咽了咽口水,面色有些发白。
那男人更是瞪着一双眼睛,神情惊恐的骂道,“疯子!你这个疯子!”
“他这双眼睛瞪着本王妃,倒叫本王妃实在很不舒服。”宁湄岑收敛了笑意,伸出手指点着他的两只眼,同一旁的狱卒商量道,“倒不如这第一刀和第二刀,先将他的眼睛剜了去。”
话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两只眼珠子咕噜咕噜滚在了地上。
男人空荡荡的眼眶里漆漆黑,两道鲜红的血痕在脸上蔓延,他五官疼痛到扭曲,任谁望过去,都会觉得触目惊心。
而宁湄岑只是安静的望着他,安静的品茶,安静的笑。好像在她面前上演的,是一出喜人的折子戏。
男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可她脸上的表情却几近享受,在她听来,这简直是一首无与伦比的美妙乐曲。
只有这样,只有他的痛苦,才能偿还喜鹊。
过了接近一个时辰,那壶茶里头的茶水冲了又冲,茶叶早就失去了滋味。
而男人几乎已经痛苦的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他整个身体鲜血淋漓,触目都是刺眼的红色,寻常人望一眼估计都吓尿了裤子。
宁湄岑打了个哈欠,随手在一旁的茶桌上丢下一袋鼓鼓囊囊的碎银子,淡淡朝众人摆了摆手,“本王妃不行了,我看你们几位也累得够呛,不如便一刀结果了他吧。这些是给各位弟兄的报酬。”
她放下银子后便往外走,只听见背后传来噗呲一声,随后,再也没有了男人的声响。
她的眼神儿有那么一瞬间,闪了一闪。事实上她的心里,根本不会感到一丝的痛快。
宁湄岑是在审讯室里找到的楚俞泽,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对面押着那一日将她劫上山寨的三位当家。
楚俞泽瞧见她,朝她招了招手,宁湄岑便紧挨在他身边坐下来。
“王妃这是哪去儿了,一个时辰没看见人影儿,把王爷担心的,审犯人都审的心不在焉。”十一在楚俞泽身后,虽说是抱怨的开口,可脸上却笑意盈盈。
宁湄岑一笑,故作轻松的回答,“不过是杀了个人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