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好,”春桃解释道:“可是太过心善,容易被人利用。”关凌月笑了,“那真是巧了,我没什么可被人利用的。”
春桃又反驳道:“王妃,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现在是有钱又有势的人,哪里没有利用价值了。”
关凌月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她现在确实是有钱,虽然没势,但她夫家有势啊。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
她就这样被关了七日,七日之后,她见到晚霞的时候,王爷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她挡了一下突然出现的光线,觉得太阳虽然已经西沉,但还是很晃眼。
王爷案上放着一封信,关凌月十分有眼力不敢拿来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唤了声:王爷。
王爷连头都不抬,只给了她一个手势,关凌月赶紧地把信封打开,里面只有短短数字,但却让她心中大石落下。
“他去了江南,在私塾里教书呢。”关凌月笑道:“我就知道他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倒是挺关心他。”三皇子冷笑一声:“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案情进展到哪一步了吗?”
关凌月十分狗腿地给他倒了杯茶,“到哪一步了?”
“怎么?你的王大人没来给你报告吗?”三皇子酸溜溜地说道。关凌月也不生气,继续问:“凶手抓到了吗?”
“凶手自然是抓到了。”三皇子冷冷地说道,“但这和你有何干系?”
关凌月被噎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她很快又调整过来,再给王爷倒上一杯茶:“王爷英明,案子能够了结,多亏了您的帮助。”
“本王什么也没管。你要谢谢王庚去吧。”
这话听着真是满满的醋味啊。关凌月想,她一定不能去找王庚,不但不能去,还要好好拍拍三皇子的马屁,她可不想再被关禁闭。所以,就算王爷再怎么赶他,她也不往外走,反而始终呆在他的身边。三皇子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舒坦极了,果然这女人就是不能宠,关她两日就老实了。
关凌月还在一帮陪笑,过了一会,王宫里来人传话,说皇上召三皇子进宫去议事,关凌月才敢回到自己屋子里休息一会。刚才又是捶背,又是端茶倒水的,可真是累死她了。春桃已经端来点心,她赶紧扔进嘴几只,大叫道:“好吃!”春桃赶紧又给她拿了一盘,很快盘子也见底了。春桃倒一杯水给她:“王妃,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再喝点水,小心噎着!”再次听到春桃的唠叨,关凌月觉得舒服极了。
春桃把她喂饱之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京城里到处在传,几年前的凶杀案已经找到了凶手,破案的正是大理寺年轻的王大人,关凌月还不知道其中的细节,打算过几天再去问一下。
但她还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据说那位杀人的,居然是位流浪者,因为见色起意,而夫子居然也接受了这个说法。这就有点稀奇了,关凌月想,这种说法连我都不信,夫子怎么可能相信呢?带着疑问她来到了大理寺。发现王庚正在会客,对方正是薛礼。
关凌月上去打了个招呼:“薛大人。”薛礼象征性地回了个礼,继续和王庚议事。关凌月在一旁吃茶点,他们也不避讳,讨论的正是这次的案件。
薛礼问:“夫子安顿好了吗?”王庚答:“安顿好了。”薛礼还有些不放心道:”你确定他不会再闹吗?这次的事可是好不容易才保住他,大家都做了最大的努力。“
关凌月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王庚这时才注意到她存在,只好解释道:”夫子也只想查出杀害妻子的凶手,但现在案情复杂,如果他紧咬着不放,反而不利于我们查案,再说他的情绪太容易激动了,所以我们先让他安静下来。“
”安静下来?“关凌月皱着眉问:”怎么个安静法?“
”找一处安静的住处,将他安顿下来。“
”你们问过他的想法吗?这相当于囚禁。“关凌月不赞同道。这时,一旁的薛礼出声了:”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忍一时之气,暗中慢慢查案,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办法。“
关凌月疑惑道:”事情很严重,涉及到不能触犯的人了吗?“如果不是,他们不必如此低调地处理这件事。
薛礼赞了一句:“王妃果然聪明。“但他很快回到正题:”王大人说过,这些女性被杀害的事件,都与京中一处妓坊有关,而这妓坊,有可能背后有大人物支持。”
王庚点了点头:“案子还在查探当中,不能下定论。但我怀疑,他们的目的不简单,否则这么大动作,不怕引起大家的注意吗?”
小北听了他们的话,也插了句嘴:“他们掩藏得好,也许真不怕被揭露。你们不也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吗?”
“我们不是没有找到,是没有证据。”王庚苦笑道:“地方都找到了,也找到了凶器,甚至连目击证人都有了,可是一夜之间,全都被销毁了。”
这倒出乎关凌月的意料,她问:“你没和我说这些。”
小北在一旁阴恻恻地笑了:“王妃这几天被关禁闭。”关凌月小脸一红:“我没被关禁闭,我只是在思考人生。”
小北扑哧一声笑了,王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好一会,他才问:“王爷一把你放出来,你就跑到大理寺来了,不怕他回去收拾你。”
“那有什么可怕的?”关凌月扬着眉毛道:“他无法限制我的自由,况且,他又不能保护我,还不容许我多交几个朋友吗?”
王庚奇道:“你陪我断案,是为了交朋友?”
关凌月笑道:”你看嘛,薛大人不也是因为断案才认识的吗?“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但王庚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是他自己找王妃帮忙在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