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语的小北这时才看向两人,拱手答道:“王爷,是小北将这人打落的,他当时正与蓝主子纠缠,似乎发生了什么纠纷。”
关凌月笑了笑,是不是有纠纷不知道,被小北看到了,那必然是要被误会的事,所以,小北也会出手。
她记得阿烈的身手不错,所以他为何会被小北随意打落,那只能是有人帮手,先给他下了药。关凌月又看向蓝晴儿:“姐姐,你果然厉害。”
说完,她也不解释,又看向小北:“你刚才不必如此大动干戈,那人也会落在这院子里,因为,他早已经被人下了毒。”说完,关凌月拿出一根银针用力往阿烈的手背上一刺,阿烈居然还是目光没有焦距,一脸呆滞的样子,他的手竟纹丝不动。
李炎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他皱着眉,看向小北:“是王妃说的这样吗?”
说完,又让旁边的侍卫替他搜身,果然身上什么也没有。
他有点不甘心,但又不得不考虑关凌月所说的情况,是将他拘在王府呢?还是送官呢?还有,到底什么人在他身上下了毒,能让他束手就擒。
关凌月没有再问,李炎却不得不问,不过,这里显然不是问话的好地方。
“报他押下去。”最终还是决定先押在王府,李炎瞥了关凌月一眼,“明日再送到官府去。”然后便拖着沉重的步子,重新回到卧室。
关凌月已经换上了睡衣,准备休息,李炎却没走。
他坐着沉思了片刻之后问:“你为何认为有人给他事先下了毒?”
关凌月心说我不敢说他来过十次也有八次,却没有一次这么狼狈,若不是有人暗害了他,他哪里是这么容易被抓的人?她没回答他的话,却反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李炎想了想:“留下来,当人质。”
这倒是想得很美,关凌月盯着他看了一会,没说话,走了。她猜不透李炎在想什么,干脆不想。阿烈与她的那点情谊,说重也重,说不重也就那样,她想得开。
所以,当她第二天如常去药铺上工的时候,看着她背影的李炎挑了挑眉。
地牢里阿烈已经清醒了,李炎进去的时候,他正平静地望着屋顶发呆。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他眼底有些许嘲讽的意思,但到底是嘲讽他自己呢还是别人,那就不知道了。
地牢里阴暗潮湿,阿烈一点不适的感觉也没有,他大概以为这并不是他生命的终点,所以坦然。李炎命人打开牢门,站在他面前。
阿烈打量了他一下,以下了然,原来阿月嫁的是这样的男子。出乎他意料的是,李炎并没有问他为何来王府,反而问了句:“你被抓之前中了毒?”
阿烈答:“是。”
“何人所为?”李炎又问。阿烈顿了一下:“不知。”李炎心下了然,以他的身份不知道下毒为何人,要么被人暗算了,要么在为对方隐藏身份。
他也不再追问,在地牢狭隘的空间里还转了两圈,半晌之后沉声问道:“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不要和我说是为了女人,也许关凌月对你很重要,但我不信你会为个女人在我国呆这么久,你还是一国太子。
但他显然没打算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居然还勾唇笑了:“为了王妃。”
虽然知道他在瞎扯,李炎还是有些不悦。他瞪了阿烈一眼:“既然你知道她是王妃,就不应该再有非份之想。”
阿烈颇具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听说你对王妃并无情意,不如和她和离,成全我。”李炎冷笑一声:“以你现在情况,还和本王谈条件?”
“我是在和你讲道理,强扭的瓜不甜。”阿烈继续瞎编。
李炎知道他没打算说实话,所以也不隐藏自己的想法:“你修封家书回去,告诉他们你无碍,要在我朝再玩些时日。”
“方便你囚禁我?”阿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炎沉默,算是回应。阿烈并无写家书的意愿,直接拒绝了他。
“你以为你还能关我多久?”阿烈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他甚至还有些挑衅的意思:“你今天不放了我,哪天我被人救出去,定将你千刀万剐。”
“我等着。”李炎也不生气,他关上牢门,走了。
阿烈倒被他气得不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栽在那女人手里,但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她手里还有他想要的东西,若是她暴露了,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要死在牢里了。他琢磨着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九成要被关死在牢里,还有一成希望,王妃可能会念旧情来救他。
所以,当牢头给他送来食物的时候,虽然东西很倒人胃口,他还是吃了一些。他想保住性命等一下结果。
当天,关凌月在医馆里接诊了十几个病人,其中有一个十分可疑,首先这个人的样貌就有些雌雄难辨,其次,他本人并未生病,是替朋友过来求药的。
关凌月皱着眉听他陈述完,道:“病人本人未到场,不好开药。”
对方却不依不饶,只求关凌月给一些常规的药物,对方只是咳嗽地厉害,八个月尚未痊愈,听闻王妃之前也有过相同的症状,现在已经好了,所以求药心切。
关凌月道:“我之前得的是痨症,和你们的情况有所不同。”
“他最近呼吸困难,十分疲倦,面色苍白,竟不是痨症吗?”男人问。关凌月想了想,提出几种可能,他认为对方有可能是得了喘症,而并非痨症,但病人不在,她不好开药,还是建议对方过来当面看诊。
男人想了想,说回去问问病人愿意不愿意过来。关凌月应了。到了晚上还一直心神不宁。她心里担心阿烈,却又下不了决定。劫狱基本没可能,去向王爷求情更没把握,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么一忧虑,她晚上也没吃晚饭,只坐在案前沉默不语。春桃看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去安慰。直到晚上,她才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