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说“做”这个字，他就已经有感觉得不行了，今天却有些淡。
软软的。
靳小凡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主动去亲他各处。
可是——
靳小凡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眼里根本一丝欲望也无。
她一惊，“跃扬啊——”
何跃扬将她掀到了一边。
若不是她反应得快，这一下得摔下床去。
“你做什么呀？”
“靳小凡，你到底为什么跟我复合？”
靳小凡顿住。
何跃扬伸手过来捏她的下巴，用的力道不轻，“除了可怜我，还有什么？嗯？”
是爱，还是钱，还是还他救她和她爸的人情？
靳小凡下巴被他捏得生疼，被他问的心乱如麻。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答案。
“因为我爱你。”
“放屁！”
靳小凡愕然，他不相信她了。
既然已经不相信，她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她便不再作声。
何跃扬道：“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说清楚。”
靳小凡多少猜到何跃扬为什么怀疑她，今天去何家，是不是何丽莉告诉他她曾经拿了两百万给她作“药费”。难道怀疑她是为了钱所以才跟他在一起？那她跟祝森南在一起也同样能得到钱。
她平静地道：
“筹钱的时候我没卖身，那钱是祝森南给我的，后来Lily来找我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打算跟他在一起，为了跟他断，我找Lily拿了两百万去还给他，说我之前接受他只是因为欠他钱……”
“我对你，的确是爱的，不然也不会为你做到这个程度。”她起身下床。
“但是你不相信，我这个药也就不管用了。你……要不找别人试试吧。”
他站在金字塔顶端，这个世界多的是女人对他真心喜欢，她从来不觉得他非她不可。
她拉开衣柜找了自己的一套衣服，快速换上，她要走，他像猎豹一样跨步下床，将她抵在衣柜上，凶狠地问她：“去哪？！”
屋子里的光线挺昏暗的，他背着光，她盯着他黑沉的眼眸，“何跃扬，你不爱我，却要我全心全意爱你，你知不知道对我有多不公平？”
何跃扬冷笑，“要公平？所以你就对祝森南动了心，因为他能给你你想要的爱情，是吗？”
是啊。她心里道。
但嘴上没说。
她撇开了头。
他抓着她的肩骨，用力得恨不得捏碎，“那你干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不直接跟他在一起？！”
到底没忍住，她喊道：“因为你自杀呀，因为你姐威胁我如果我不回到你身边她就去告我纵火让我坐牢啊！”
她似哭似笑地仰头看他，“我爱你，爱你爱得快要疯了……正因为我爱你才成了你的药，你不就是因为在许冉那受伤所以在我这找补么……你知道，爱一个人却被人用来做药的那种感受吗？”
“实在不太好受，可是我愿意。”
“你还想要我怎样？”
她为他，做了她能做的一切。愿意的，不愿意的。
何跃扬愣愣地看着她。
接着，他放开她，往后退，退回床边，坐下。
“滚。”他说。
靳小凡擦了擦眼眶里还没掉下来的眼泪，说了声“好”，就往门外走了。
……
开着车，去了何跃扬送给她的那套房子。
之前来看过两次，所以认得路。
本来就是装修好了的，她上次过来添置了些床和家具，倒是没想到她爸没回来住，她先来住了。
已经是凌晨三点，她却困意全无。
睁着眼，窝在沙发上，一直到天光大亮。
……
这次靳小凡跟上次不一样，想着这次分开，他给她什么，她全都接着。
清高什么，以后遇到困难，难道再去卖身？
工作她也照常去上班，绫罗那边给她的工资不低，她多干一天是一天。
可没想到过了一个多礼拜，何跃扬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也不理他，就在跟帝景苑隔了两条街的御馨园住下了，照常上班。
回去把衣服拿了。
本来她想把小乖一并抱走的，但她上班之后没人看着它，就暂时先放在那里没带走。
何跃扬回到家，看到衣柜里她的衣服全都没了，问做饭阿姨：“陈姐，怎么回事？”
“小凡下午回来收拾的，说以后不在这住了，我拦了没拦住。是不是……”陈姐问道，“你们吵架了呀？”
何跃扬捏了捏眉心，没回答。
陈姐道：“别怪陈姐多嘴，这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你是男的，该哄的还得去哄，女生嘛，你只要愿意哄没有哄不回来的。”
何跃扬深叹了口气。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动了娶她的心思的时候跟她闹翻。
他是不宜娶她么？
……
靳小凡自己开车以后，何跃扬很少过来接她下班，加上靳小凡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秦雨根本想不到她跟何跃扬闹翻了。
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两个礼拜了。
她又想拖她去当烟雾弹，靳小凡一口答应，秦雨问：“你家何总呢？”
“分了。”
两人在绫罗的餐厅吃饭，秦雨一口饭哽在嘴里，差点没喷到对面靳小凡脸上去，忍了忍，吞下了，才问：“什么时候？你俩又闹什么呀？”
靳小凡不紧不慢吃着饭，“俩礼拜了。说我不够爱他，我让他找别人去。”
秦雨笑了下，“这哪是分手，分明就是吵架冷战嘛。差不多得了啊，都俩礼拜了，他真找了别人，你哭都来不及。”
“我倒还——”真希望他找别人。
想了想，这种话还是别说了，不想告诉秦雨关于何跃扬生病的事。
秦雨听话听了一半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嗨嗨，别说气话哈，到时候打脸，疼。我也是看出来了，你就载他手里了，回头他来哄你一下，你不心软才怪！”
“别说我的事了。”靳小凡不想再提何跃扬，吃了一口饭，问她：“都这么长时间了，贺学坤还没回来啊？”
“回来过一次，只呆了两天又走了，阿奕说等他比赛结束再告诉他。”
“也好。”
公司餐厅前面摆着一台大电视机，两个小女生端着饭盘过来坐下，用遥控器调了一个台，播放的是一个选秀节目。
两个女生明显很激动，饭都顾不上吃，眼睛紧紧盯着电视生怕错过一秒。
看到一个人上台，两个女生还红着脸尖叫了起来。
一副追星的样子。
这幅模样倒把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起来，看向了电视，大家都想看看是哪个小鲜肉这么“迷人”。
秦雨是背对着电视的，所以她比靳小凡慢一拍，看到靳小凡诧异的眼神，她这才转过头去看——
贺学坤。
电视里，他拿着话筒在说：“决赛这首歌，我想送给一个女孩。”
主持人问：“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呢？”
“漂亮，率真，有趣，特别可爱。”
秦雨心想，他说的肯定不是我，因为我在他心里是：邋遢，粗鲁，暴力，特别烦人。
主持人又问：“你喜欢她是吗？”
贺学坤深情道：“从前她跟着我追着我，我看不到她的好伤了她的心，我希望我醒悟得不算晚，我想跟她说……我真的喜欢你，秦雨，这首《一生所爱》送给你。”
然后就是音乐响起。
饭厅里所有人的目光从电视屏幕转到了秦雨身上。
秦雨大声道：“看什么，我都不认识他！同名而已！”
回到靳小凡办公室，秦雨气得拍桌子瞪眼睛，“这个贺学坤，真会给我找事！喜欢他的时候把我当麻烦拼命想甩掉，现在不喜欢他了他反倒想贴上来，贱兮兮！”
靳小凡在旁边捧着脸，叹道：“在电视上跟你告白耶，你就一点没心动？”
秦雨横了她一眼，“心动个鬼，我现在喜欢的是阿奕，满脑子想的是怎么再睡到他。”
靳小凡：“……”
靳小凡用大拇指掐着小指头，“咱能不能矜持一点点，就一点点？”
“跟何跃扬第一次见面就跟人睡了的人，有资格说我？”
靳小凡悻悻然摸摸鼻子，不做声了。
是……不太有资格。
……
周末靳小凡便跟着秦雨和贺学奕去约会。
趁贺学奕给她俩去买吃的的空隙，秦雨偷偷拉着靳小凡道：“我想到个好主意对付我爸妈。”
“什么啊？”
“奉—子—成—婚。”
靳小凡张了张嘴，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想干什么？”
“开房去啊。”
“那我呢？”
“跟着。”
“……”
天公作美，逛着逛着，突然下起暴雨来，周围躲雨的地方不多都被人占满了，三个人都淋了雨，身上衣服都湿透了才找了个落脚地。
天气冷，风吹过来，冷得人牙关打架。
“出门之前我没看天气，也没带伞，冷吧？”贺学奕抱着秦雨，心疼不已，“我车停得远，我马上让人来接我们。”
秦雨和靳小凡包包里……其实都有伞。
秦雨按住他要拿手机打电话的手，指指对面不远处的一家连锁酒店，道：“我们去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贺学奕想了想，就算让人来接也得等好一会儿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