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要她,生不如死。”还没等冷擎远发火,第二条短信,追着又过来了。
“你是什么人?”
“地狱里的恶鬼。冷擎远,你辜负了那么多人,要全部报应在你的女人身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那笑声特别的长,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冷擎远皱眉看着那一串笑声,不知不觉间,手机就在他的手心里被越捏越紧了。
几乎快要被冷擎远给捏碎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等的人,终于赶到了。
这回技术部的那群人,在小万的催促下,终于理解了,那个女人对于他们的老板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因此拼死拼活的,居然真的就在路上,赶着将暮蔚晴的位置给找到了。
“冷总,伤口……”于妈端着东西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冷擎远已经换好了衣服就要出门了。
“回来在说。”这也是尊敬于妈在他们家工作了这么多年,才会回头招呼一下,如果换了别人,那冷擎远自然是连招呼都不会招呼的,直接就离开了。
这头冷擎远,匆匆忙忙地往城北的那个古老的小区赶过去了,而暮蔚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暮蔚晴第一次摔倒了以后,她也很想站起来的,但是那个叫做杜重威的神经病。没错,暮蔚晴觉得,那个男人肯定就是神经病,如果不是的,怎么会说话做事,都透露着一股子扭曲的疯狂感觉呢?
杜重威嘲笑了她一番以后,就带着那个姓刘的男人离开了。这间本就不大的房子,安静了下来。暮蔚晴的侧着摔倒在地上,脸颊和肩膀都贴着冰凉的地板。
因为角度的问题,她觉得自己的肩膀大概是拧着了,有些痛。
只是这样的痛,倒也并不会让暮蔚晴有多么的难以接受。她只是很茫然,一个人害怕或者恐惧到了极致,能够剩下的内容,就只有茫然了。
就在这样茫然的情绪中,暮蔚晴慢慢地睡了过去。
因为前一天晚上,暮蔚晴也并没有休息好,因此,没过多久,暮蔚晴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暮蔚晴整个人的心理倒是莫名地强大了起来,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倒也是可以睡着的。
她是被痛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叫做杜重威的男人,在用皮带抽她。
暮蔚晴愣住了。虽然她小时候的生活环境也不算太好,但是不管怎么样,那也从来没有被人给体罚过啊。
“你,你是在做什么!”
杜仲什么也没说,就是一面抽她,一面在那个地方,不断地笑着。他笑起来的样子,让暮蔚晴的心中一阵又一阵地胆寒了起来。
那种胆寒的感觉,并那个身体上,因为他的皮带抽打而带来的痛,要让暮蔚晴感觉到更加的难耐。
她想要躲开,无奈因为自己是被帮助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好好地躲开了。
暮蔚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打过。冷擎远就算再不喜欢她,再想要欺负她,也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只要一想到这点,暮蔚晴忽然便觉得委屈了起来。
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委屈过,只等那人的皮带一抽过来,她小小的身体就在地上,被捆着,颤抖一下,然后就哭了。
刚开始的时候,暮蔚晴的心中自然还存了不能叫人看笑话的意思,那自然是要紧了嘴唇,倔强着,就是不肯发出半点的声音来。
但是很快的,只要她颤抖着哼出了第一个声音,后面的反应,就不是那么容易克制着停下来的了。
暮蔚晴几乎是被抽打得在地上翻滚起来。她的眼泪,还有额头上的细密的汗水,将她的头发打湿,变成一缕一缕地黏在她的额头上。
“不要……不要了,你……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你告诉我……”暮蔚晴有气无力地喊着,因为躺在地上的角度不对,还拼着力气,扭头去看那个疯掉的男人。
“杀了她,杀了她,为什么我媳妇死了,你还活着。”根本就不需要杜重威来回答,那个姓刘的,就自顾自地回答起来。
杜重威略微地皱眉。他自己其实也非常不喜欢将事情交给这个姓刘的去做,因为这个姓刘的,在杜重威看起来,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二货。而且现在这个二货还因为自己的老婆在逃跑的过程中死了,变得越发地疯疯癫癫起来,很不好掌控。
不过,既然他的孟明晴女神说了,这个男人很讨厌暮蔚晴,一定可以好好地教训一下她的话,杜重威还是勉强地,就同意了吧。
“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既然不能杀了。”抽了这个女人一顿以后,杜重威心中的闷气也就发泄出去了不少,看着暮蔚晴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有因为皮带的抽打而破碎的,挂在那身体上的衣料,他就觉得满足起来。
他微微地眯了眯眼睛,觉得一定还能做点事情,让他在这个女人的升上,获得更大的满足太对。想到这里,杜重威抓着那个姓刘的就问了问。
那男人的确是神智不太清楚了,但好在,人什么的,还算能听懂别人说话,一听见杜重威这样说,他就骂骂咧咧地上去撕扯暮蔚晴剩下的衣服。
“要让她知道厉害,莫过于这样了,这样她才能知道厉害的!”
“不要!放开我,你放开我!”暮蔚晴疯狂地大叫起来,整个人的脸色都扭曲了。
“等等,放开她。”杜重威看着两人缠在一起的动作,上前将人给拉开了,“如果是用这样的方法,我们也还是要好好地选人才可以啊。”
“选人?”姓刘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看杜重威。
杜重威将人拉到窗户边上,指着下面蹲在垃圾桶边上的叫花子说:“去请那几个年轻力壮的人上来好好地伺候一下暮小姐吧。”
他的调子轻飘飘的,嘴里还含着点儿说不出的味道来,让人听了心中未免就多出了那种旖旎的画面来。
姓刘的挠了挠脑袋,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就这样办。”
说完,他就屁颠屁颠地跑了下去,去找那几个人去了。
暮蔚晴虽然哭得整个人都晕头转向,但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相反,她是什么都清楚的,而且正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整个人看起来,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太好起来。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要求饶的样子,可是那求饶的话,却怎也没说出口。
暮蔚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后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全是粘腻的冷汗,粘着她的衣服,贴上来。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我,我可以给你们钱,给你们很多钱,你们别这样啊!”
暮蔚晴乱七八糟地哀求着对方,也不知道自己口中到底在说些什么。
杜重威看着她哀求的样子,走到她面前去,一脚踩在她的脸上,冷笑:“明晴也曾经这样求过你的,你怎么就没有放过她呢?”
“你,你说的是什么?我,我不知道啊……”暮蔚晴抬头,看着他,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这样的话,你也就说出来骗骗别人,想要骗我,那是不可能的。”杜重威的皮鞋后跟,用力地压着暮蔚晴的脸颊,几乎要让她的整个脸蛋儿都变形了。
那边,姓刘的,已经下去把那几个畏畏缩缩地乞丐给带了上来,正指挥他们过来呢。
“我们再拍点东西吧。”姓刘的这样提议着,“就和刚才的照片差不多的。”
“可以啊。”这样说着,杜重威,也是站起来,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对着面前的人,就开始拍了起来。
这个拍摄的过程对于暮蔚晴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他们先将那几个叫花子驱赶到她的身边,抚摸她亲吻她,然后强迫她摆出各种羞耻的造型,不断地拍摄。
杜重威为了刺激她,连手机拍照的音效都不曾关闭。暮蔚晴就在那里一遍一遍地听着手机发出的咔嚓咔嚓的音效,整个人的脑子里,也全部都是那种咔嚓咔嚓的声音。
就这样,当一个乞丐,已经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指甲缝里藏着深深的污垢的手指,伸到了她的身下的时候,暮蔚晴如愿以偿地,晕过去了。
而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记忆仿佛就……
空白了……
中间那些不好的过往,约莫因此而通通减去?
“我,我怎么又在医院里了?”暮蔚晴挣扎大大的眼睛,看了看四周。
就和她每次醒来的时候一样,她永远都没有第一次睁开眼睛,就看见冷擎远站在自己床边的经历。永远都没有。
这次在她的床边的,是自己的好友林晓迪,还有安木森,安大哥。
“我怎么了?”暮蔚晴觉得自己约莫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你就是太累了,低血糖,所以晕倒了。”安木森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在犹豫着,林晓迪倒是飞快地过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对着安木森使了一个眼神。
既然暮蔚晴将那么可怕的事情忘记了,那么他们就不要再帮助她想起来了。那种事情,就应该好好地,冰封起来才对。
只是……这样一来,那个人,估计就没什么理由,让暮蔚晴去看看了吧?
林晓迪其实倒这里的时间,比安木森还要再晚上一点点。她来到医院的时候,冷擎远就已经被送进ICU的病房里面去了。
听安木森说,是为了救暮蔚晴才会弄成这样的。
当时林晓迪就表示了自己绝对不信:“就他?他对蔚晴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会因为救蔚晴而受伤的,安大哥,你不会是忽悠我的吧?”
林晓迪和暮蔚晴的关系很好,自然也就跟着暮蔚晴管安木森叫安大哥了。
安木森摇摇头:“那个绑架犯的脑子有问题,已经疯了,去的时候,他居然引爆了炸药。”
“炸药!”
“是啊,还好那个地方是快要拆迁的房子,所以炸药虽然爆炸了,但是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是在哪里爆炸的?”
“就是城北那里。”
“哦,那片本来要修地铁的拆迁段,对吧?”林晓迪了然地点点头,但是却怎么都没办法将冷擎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和她平时认知里面的,那个,对暮蔚晴几乎是不闻不问的男人,给联系到一起。
“晓迪。”暮蔚晴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眨巴着眼睛,仿佛是终于想起来了点什么事情一般,“那个……冷,冷擎远呢?”
她想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可是,再怎么习惯,也不能习惯,每一次,这样的事情,都是由自己一个人来独自面对的,对于暮蔚晴来说,这样的面对,本身就是一种让她觉得很痛苦的过程。
她不想每次醒来,都看不到这个男人,哪怕她在他的心目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地位,但是,看在她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份上,如果她因为什么身体的原因,都住院了,不管怎样,他都应该来看看她才对吧?
暮蔚晴是这样想的,但是却也一次又一次这样的绝望了下去。
这次,也是没有例外的。
“这个……他应该是在忙吧。”林晓迪讪笑着,回答她,“我想,等到冷擎远忙完了,就一定会记得来看你的。”
如果是之前,那林晓迪肯定还要吐槽冷擎远对暮蔚晴到底有多么多么的不好,不断地劝说暮蔚晴要离开这个男人,但是这一次,她看见了那个重症监护室里面的冷擎远,她说不出口了。
林晓迪想,这个世界上,也许有的感情就是那种,心里头知道就好了,反正不管因为设么原因,总而言之,不会说出来的。
就好像,冷擎远对于暮蔚晴的那种感情一样,她以前不知道的时候,总觉得冷擎远就是个没心肝的,现在知道了,每每回忆起以前冷擎远对暮蔚晴做的那些事情,又多出了很多其他的味道来。
只是,不能现在就告诉她了。因为冷擎远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根本就起不来,所以他的心意,现在不能告诉暮蔚晴。不然暮蔚晴要去看他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林晓迪能够理解冷擎远的想法,她本来是站在暮蔚晴这边的,结果就因为一件事情,她就叛变到了冷擎远的那边去了。
这件事情就是,在安木森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了。他只能帮助善后,在善后的过程中,在现场发现了一只手机。
那只手机的质量很好,就算经历了仿佛是地震一样的爆炸,也还是维持着正在录像的状态,于是,安木森,就将那个手机的录像,翻出来,看了看,然后给林晓迪看了。
于是,林晓迪就这样站到了冷擎远那边去了。
当然,按照林晓迪的说法,这不是收买,她以前各种看冷擎远不顺眼,那自然是因为那个时候她觉得冷擎远对她的好姐妹是辜负的,现在既然知道了真相,知道他没有辜负她,而且暮蔚晴又那么的喜欢他,那么她也愿意为这两人,送上祝福了。
只是,那段录像,真是该死啊……
林晓迪还记得那段录像前面的内容。
整段录像是被人拿在手上拍摄的,然后录像的镜头一直都在微微地摇晃着,晃来晃去的。
先是摇晃着调整了一下焦距,然后就能够看见,在镜头里面,出现了一个女人,和好几个男人的身影。那几个男人,全部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脏兮兮的,头发也不摘掉多久没有搭理过了,全部变成了一条一条的疙瘩一样的东西。
好几个的疙瘩头,就在女人的肚皮上,蹭来蹭去,亲来亲去的。那女人的眼神已经恐惧到了空洞的地步,但就算如此,林晓迪还是一眼就将人给认了出来。
暮蔚晴!
她的好朋友,怎么可以被这样对待!
在镜头的外面,还有人硕气指使地让那些乞丐摆着各种各样的动作。他们七手八脚地将暮蔚晴从椅子上给放下来,却还是捆着她的。然后,他们就将她的身体给摆成了各种各样的造型,姿势。
那个镜头,也是充满了侮辱意味地,对着暮蔚晴的身体拍来拍去的。
她的衣服之前就被鞭子给弄得破碎了,现在看起来被人折腾的样子,就分外地可怜和落魄起来。
因为镜头外面那个男人指挥的声音非常的大,所以暮蔚晴哀戚的恳求,几乎是听不见的,只能从镜头里面看见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砸在地板上。
那样的感觉,就算是隔着镜头,林晓迪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心脏,仿佛都缩了起来,呼吸也跟着困难了。
而镜头里面的暮蔚晴,定定地看过来一眼,就这样,忽然一下,闭上眼睛,就晕了过去。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下一个瞬间,门被踹开的声音响起来了。
冷擎远冲了进来。
对于旁观的林晓迪来说,这算是千钧一发的,来得刚刚好。但是对于已经昏迷过去的暮蔚晴来说,却并不是最好的。
因为,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看见的,是一个孤独的,没有任何的希望的世界。她是因为绝望而闭上了眼睛,就算后来,睁开眼睛,居然也没有看见自己爱的那个男人。
冷擎远去了,但是她没有看见,所以,她不知道。
接下来镜头讲述的故事就显得简单粗暴了许多。就是几个男人在打了起来,然后说了一些林晓迪听不太懂的话。
主要是因为,手机被摔倒了地上的角落了,贴着墙壁,所以只能拍到几个人的脚的镜头,还有一点点的,暮蔚晴昏迷过去的样子。
接着,那个一直指挥着叫花子的男人的声音响起来,疯狂而扭曲地大笑着:“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统统去死吧,去死吧,死吧!”
然后,因为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房子就开始摇晃了起来。
冷擎远的样子,终于出现在了镜头中。
第一次看的时候,林晓迪被冷擎远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在她的印象中,冷擎远永恒都是那种冷静淡定优雅从容的翩翩公子的造型,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就变成了这种邋里邋遢的样子,而且,他的肩膀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渗着血。
镜头摇晃起来。那个疯子一样的男人,本来自己就不想活了,自然也容不得别人活下去。冷擎远想要将暮蔚晴给抱起来,估计是因为肩膀不太好用力,最后选择的是将人扛了起来的样子,就要往外冲。
然后巨大的爆破声响起,整个房子都开始地动山摇。
镜头里面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冷擎远将那个昏迷的暮蔚晴护在自己身下的样子。
也就是因为他的这个动作,暮蔚晴除了受惊以外,就只有身上那些皮带痕迹了,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伤害,但是冷擎远自己,却直接就进了重症监护室。
安木森送他进去之前,冷擎远就只来得及说:“别让她知道。”
然后,直到现在,他还没有醒过来。
暮蔚晴倒是先醒过来了。而且,就和她每次醒过来的时候一样,安静地,乌溜溜地眼珠会在整个房间里转上一圈,然后就开始寻找着,那个她最想看见的身影。
但是,每次都是一样的,每一次,她都没有找到过那个人。
暮蔚晴醒过来以后,最清晰的记忆,就是自己被冷擎远从意大利给弄回来了,而且是自己一个人,仿佛是被赶走一样的回来的。
她是不是,被他抛弃了?
这个想法一旦开始了,就仿佛某些让人成瘾的药品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她不能直至自己去想这样的事情。
暮蔚晴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四周。明明是很高级的病房,但是她就是觉得心里头凄凄惶惶的,怎么也静不下来。
“安大哥……”
“嗯?什么事?”林晓迪去给暮蔚晴弄吃的去了,因此要自己做了带过来,所以还很有段路程,现在就剩下安木森陪着她了。
当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暮蔚晴,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这明明应该是他最宝贝的妹妹,但是他每次看见她,她都是这样的遍体鳞伤。
他不应该让她受伤的。可是最后却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因此,安木森看着暮蔚晴的表情上,就多少带上了,一些悔愧的表情。
他是在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却不摘掉自己的这个表情在暮蔚晴的眼睛里,全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他是在可怜自己吗?
暮蔚晴,你真的变成了一个被抛弃的女人了吗?
“冷擎远,他在哪里?”暮蔚晴小心翼翼地问着,就害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那头安木森则是早已料到了,她会问出这个问题,并不觉得稀奇:“他现在有事,在忙,等他忙完了,就会来看你的。”
因为冷擎远坚持要求,不要让暮蔚晴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所以安木森介于两人所谓的,男人之间的友谊,也就还是决定要冷擎远保密一下的。
因为已经确定要保密这件事情,所以,暮蔚晴问,他就只能回答,说冷擎远有事情在忙,但是只要忙完了,就一定会回来的。
说的很好,可是,他并不知道,听到这话的暮蔚晴是怎样的心情。
她觉得,他们都在敷衍着自己,因为自己现在是被抛弃的女人了,所以,安大哥怕自己接受不了,根本就不打算告诉自己实话吧?
她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冷擎远本人了?她是不是只能在杂志上看见冷擎远了?
等等,杂志?
想到杂志,暮蔚晴拉着安木森的衣服,撒娇要安木森去给自己买杂志了。
“你要看什么杂志?”安木森问她。
“要有冷擎远的,我知道的,肯定有关于他的杂志吧?”暮蔚晴很认真地说着,顿时让安木森沉默了。
好吧,如果看杂志能让她安静下来,不再叫这个妹妹用那种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话,去买个杂志而已,不过是小意思吧!
想到这里,安木森就非常痛快地答应了,很快就到下面去买了一本杂志回来。
因为安木森着急回来看暮蔚晴,所以也没注意自己买的是什么杂志,就是随便到处买,看见封面上有一张很大的冷擎远的照片,就买了下来。
他不小心,就买到了,这次关于意大利之行的杂志。
虽然不是专访,但由于是根据冷擎远的擎远集团做的专题,所以还是将冷擎远的照片弄到封面上。
毕竟,帅哥做的封面,总归是要吸引人一些的。
安木森将杂志递给了暮蔚晴,暮蔚晴说了声谢谢,就安静地将杂志打开,翻看起来。
她想,也许她以后的日子,大概都是要在这种翻着杂志怀念对方的时光中度过了吧?虽然这样的怀念对于她来说,应该也是挺幸福的。
就是,有点儿寂寞而已……
是的,只是,有点儿寂寞而已……
暮蔚晴还没来得及将杂志打开,就只是将杂志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认真地看着封面上面冷擎远的样子,就渐渐地,入迷了。
她看着看着,当然目光也不局限在冷擎远的照片上面,而是看到了封面下面的那排字迹上面去了。
封面上说的就是,这个杂志做的关于意大利的时装周的专题。
那个所谓的时装周,对于暮蔚晴来说,多么希望那时一场,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境。
那个在小小的,布帘子隔出来的空间里,抚摸自己的冷擎远,虽然让自己每次想起来就会脸红。可是,在那个时候,在那样的时候,冷擎远的心目中,其实应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自己存在的痕迹吧?
暮蔚晴想到这里,就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身体。结果不摸不要紧,一摸,她就痛得哆嗦了一下。
皮带抽打出来的痕迹,当然不会那么快就好了。好在呢,暮蔚晴身上的就没有破皮的口子,满身看起来都是青紫虽然有些吓人,但是其实一点儿也不严重。
暮蔚晴刚刚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就是因为这样的伤痕的缘故。只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身上被皮带抽过,所以只是以为自己睡了太长的时间,才会有头昏脑胀这样的感觉的,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而这一次,她那么一摸,手指按上了受伤的皮肤,顿时就痛得暮蔚晴浑身下意识地一个哆嗦。
“蔚晴,你怎么了?”安木森一直在边上观察着呢,看见暮蔚晴这样的反应,当机就跑过来嘘寒问暖的。
暮蔚晴深深地吸了口气,看见安木森那一脸关切地目光,嘴角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一点点痛而已。”
“啊,痛了,要不要吃点什么止痛药?我现在就去让护士给你拿过来好了。”安木森一听,妹妹身上痛了,那还了得,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妹妹这样痛着啊,赶紧就要出去叫护士过来。
“没,没事!”暮蔚晴赶紧将人给拉住,“安大哥,我没事的,就一点点,我想睡一会儿就会好的,我睡会儿。”
“你要睡会儿么?好啊,那你休息吧,我在这边陪着你。”安木森也不疑有他,反正不管怎样,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就是病人最大,只要暮蔚晴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太复杂,那他就一定会满足的。
暮蔚晴本来是想让安木森回去的,可是看见安木森这样的眼神,她说不出来自己想要一个人的话。
她想,她一定也是让这些关心自己的人,伤心担忧了吧?
暮蔚晴缩回床上,将自己团成一个小小的团子,然后用被子几乎将自己的整个头都蒙了起来,再然后……
她的眼泪,就这样宁静无声地,浸湿了被子和枕头。
她想起来……
就在那疼痛的一瞬间,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地涌入了暮蔚晴的脑海,让她瞬间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记得,自己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幕。那个浑身脏到已经看不出来皮肤原本颜色的叫花子,将留着长长的,还被自己给啃得坑坑包包的指甲,指甲缝里头还藏着不知道多少年的污垢。
然后,那手指,就往自己的双腿中间伸了过去。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暮蔚晴试图说服自己,事情应该是在向好的方面发展的,但是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的。她越是想,就越觉得,自己已经不干净了,而且是很脏很脏,那种很脏很脏的样子,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
因为她不干净了,所以冷擎远才不要自己了吗?
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是因为不听话,所以就一定要往那种没有什么人的地方走过去的。
她只是想……只是想……
暮蔚晴子自己的心里头静静地叹了口气,都到了现在这地步了,她再说什么当时是怎么想的,或者说,费劲儿地去解释,真的会有意义吗?
况且,冷擎远根本就不在这里。
冷擎远才不会听自己解释吧?他一定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了,就是打算不要自己了。那个契约,还没有履行完呢,因为她已经不干净了,所以冷擎远不要自己了。
就是这样的吧?
暮蔚晴在被子的遮挡下,将自己所称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团子,眼泪就那么默默地流着。
她还记得,冷擎远曾经多少有些刻薄地说过:“你要安分一点,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出生,我就要带他去做亲子鉴定。”
面对这样的冷擎远,除了点头称是,暮蔚晴还能做什么呢?
现在,她连面的他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怎么就会这样的不小心呢?
暮蔚晴越发地自责起来,更加地不敢露头了,就将自己整个人地缩在被子里头,也不怕自己将自己给闷死了的样子。
他讨厌自己了,嫌弃自己了,因为自己不干净了,所以根本就不打算和自己好了吧?
暮蔚晴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情,整个人的脑子里头是“嗡嗡”作响的。被子里的空气也不流通,她这样将自己塞在被子里头,没一会儿,就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
只是因为安木森现在在外面,暮蔚晴想到自己整个人一脸都是鼻涕眼泪的狼狈样子,怎么都不敢将自己的样子露出去给安木森看见。所以,暮蔚晴最后选择的,屹然是将自己继续给捂在被子里头。
呼吸困难的她,就这样在被子里,慢慢,睡了过去。
等到暮蔚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都黑了。白天睡了太长的时间,所以晚上的时候暮蔚晴的精神那真是一等一的好,完全不觉得自己困。
而且因为医院是有门禁制度的,安木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真是请了一个护工来照顾她,并没有自己来配装,而护工,就算是拿了钱办事的,也不至于任何事情都要那么的尽心尽力,毕竟护工也是需要休息的。
因此,当暮蔚晴从床上偷偷坐起来的时候,那个护工,其实还正睡觉呢。
由于护工已经睡着了,所以也不知道,暮蔚晴居然大半夜地爬起来,偷偷地,溜出去了!
为什么要溜出去呢?这个想法其实也是很简单的。在暮蔚晴的思考中,既然冷擎远已经不喜欢自己的,而且看杂志上面,意大利的事情也都被解决了,那自己就应该乖乖的,不要再在冷擎远的身边,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去麻烦他了。
她是一个大人,她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并不要冷擎远那么多的在哦a股。
暮蔚晴想到这里,就打算自己一个人离开医院。
既然已经是大人了,那自然是不担心被饿死之类的话题了,反正只要是自己愿意吃苦,就一定可以找到事情做的,根本就没有必要,一直这样依附在冷擎远的身边。
而且,冷擎远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年轻潇洒,英俊多金的,但是其实也是神经病,心理变态。不然怎么会想到要养一个,不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呢?
这脑子要病到什么程度,才会发生这样的圣经错乱的想法啊。
暮蔚晴自己一个人,穿过这个让她觉得很熟悉的医院的走廊,还有小花园什么的。
虽然脑子里头,她在不断地吐槽着冷擎远这点不好,那里也不对,总而言之就是浑身上下一点儿优点都没有。
但是,却没有办法阻止,随着她脚步的迈出去,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想他。
不管在她的心目中,现在看见的冷擎远是一个多么骄傲自负,口是心非,还刚愎自用,分不清是非黑白的男人。她可以讨厌他的很多很多个方面,但是只要有一句话,她就会立刻败下阵来。
她爱他。
因为爱他,所以就算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好了,算了吧,离开了吧,也都没有办法,真正的放下。
暮蔚晴因为身上是有伤口的,所以走了一截路,就在医院花园的小花坛边上坐了下来。
我就是歇一歇,因为我很累了,等我歇好了,我就回走的。
暮蔚晴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是她一坐下来,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不知道冷擎远到底在哪里,但是她知道,走出去了,就不会再看见冷擎远了。因为是她自己先放弃了,冷擎远可能会主动过来找自己的那个精神寄托。
没了寄托,人就没了动力,做什么事情都是懒洋洋的没有精神,所以,暮蔚晴就连站起来,走着离开这个地方的兴趣,都是缺缺的。
歇会儿吧,再多歇会儿吧。
暮蔚晴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因为是大半夜的,所以花园里头显得异常的安静,只有路灯洒下来的,月亮一样的光辉,只不过。路灯的光辉少了几分月色的暧昧与朦胧。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暮蔚晴发着呆,脑子里头空空,有点略微地胀痛,但是却的确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想。
她并不知道,她坐着的这个花园,有一站亮着灯的窗口,正好就是冷擎远躺着的地方。
他刚刚醒过来。
由于房屋垮塌的时候,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暮蔚晴。所以暮蔚晴基本没有受伤,但是冷擎远却肋骨骨折了。
于妈过来看他的时候,都掩饰不住满脸的心疼,反而是冷擎远,自己醒过来以后,微笑着轻声回答:“没事,只是肋骨受伤了而已,又不是脊椎受伤了下半辈子及站不起来了。”
“呸呸呸,这么不吉利的话,冷先生,你可以不要随便乱说了。”于妈干净将那些不好的话给“呸呸”掉。
这些都是老一辈那些人才会有的习俗了。
冷擎远虽然不太理解这些习俗的由来,不过也就随她去了,反正举手之劳就能让老人家开心快乐,所以并没有什么问题的。
于妈在那边叽里咕噜地念叨着,但是冷擎远刚刚醒过来没多久,整个人就坐不住了。
“我到窗边去看看。”
“冷先生,你现在这样,虽好是躺着啊,骨头才刚刚啊接好,如果不小心的话,没有长好留下后遗症怎么办啊。”
“啰嗦。”冷擎远轻轻地嘀咕着,“我受伤的地方明明是肋骨,又不是腿,去窗户边上站一站,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您的胳膊?”于妈还担心的是冷擎远的手臂。
这受伤虽然不算严重,但是由于位置是肩胛骨伸进细胞醉倒的地方之一,而且,这个伤口又在短短的几天里头,一而再,而在三地反复受伤。
就算是个塑料的人,这样每天扭来扭去的,也会很担心扭不原来样子的吧?
所以于妈就巴不得冷擎远可以乖乖地,在床上躺到发霉为止。
当然,想法是很美好的,但是现实是很残酷的,冷擎远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乖乖地在床上躺着的。
于妈劝了,他不听,于妈总不能将自己的衣食父母给摁回床上的吧?
所以,冷擎远还是我行我素地,到了窗台边上。
他随随便便地,就这样往外面看了一眼。
就一眼而已,顿时脸色大变,也不管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跑步之类的活动了,直接拔腿就往楼下跑了过去。
就那么一眼,冷擎远就看见暮蔚晴。但是因为角度的问题,那个呆呆地坐在那里的暮蔚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绝望的气息。也正是因为那样的气息,冷擎远才会飞快地冲了过去。
如果再慢一点点,也许这个女人,就会消失了。
冷擎远是这样想的。
而盯着面前巨大的黄果树的暮蔚晴,却根本不知道,她心中心心念念的按个,自己最爱的男人,居然很快就要冲到自己的身边了。
她的心思已经随着那黄果树的枝叶在空地上,飘了起来。
冷擎远冲到了楼下的时候,胸口已经是一阵的闷痛了。可是,他看见站在那里的,仿佛是月下精灵一样暮蔚晴,他居然迈不开脚步,根本就过去不去。
那样的暮蔚晴,那样的景色,是他不忍心,用任何理由去打搅的!
冷擎远贴着一边的墙壁,脸色因为伤口的关系,而煞白,看着多少有些吓人。而他的目光,就那么远远地方在树下盯着树枝发呆的暮蔚晴身上。
暮蔚晴的眼神随着树枝的飘荡而跟着一阵阵的摇来摇去。微风轻轻地吹过,那树枝的摇摆,也如同是跳舞一般。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贴上拿粗糙的树皮,居然一下子就对着树枝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你说,冷擎远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干净,所以……就不要我了呢?”
她没问一个问题,声音就会略大一点点,还带着一点点的哭腔,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人就仿佛是真的,哭了出来。
很是难过的样子。
冷擎远看见她难过的样子,流泪悲伤的样子,自己仿佛是被那精灵的眼泪给蛊惑了,就这样向着她,走了过去。
只前进了一步而已,暮蔚晴就听到了声音,然后回头,然后愣住了。
“冷,冷冷冷……冷,冷擎远?”暮蔚晴因为太惊讶,连说话,都跟着结结巴巴起来。她后退一步,后背就正好抵住了那颗树的树干,也没有后退的道路了。
“真是奇怪,我最近是不是每次脑子不太清楚的时候,就能梦见你呢?”因为冷擎远站在阴影中,又被朦胧的灯光给笼罩着,身形办事黑暗半是光明,看起来颇有些不真实的样子。
“这不是做梦,是我,晴。”冷擎远看见暮蔚晴那个样子,就觉得这个女人虽然蠢笨是蠢笨了一点,但是天真可爱到了极点,对于他来说,经过了一整天在商场和别人疲惫的勾心斗角以后,回家,能够看见这样简单干净的笑容,或者是这个笨女人在卖蠢。
也是一种幸福吧。
冷擎远自觉自己的表情很温和,语调也很深情,但是暮蔚晴的眼神,却是让他整个人都感觉到了挫败的,戒备。
她在戒备着他。
后退。
“怎么了?”冷擎远又上前了一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不要用我的名字去纪念你的爱人,混蛋!”暮蔚晴闭着眼睛,因为冷擎远已经走得很靠近了。她大喊着,然后就下意识地伸手往人胸前一推。
冷擎远明明力气很大的,但是这一次,居然是应推而退:“我叫你宝贝儿,也没见你答应过我啊。”
暮蔚晴稀里糊涂的时候,杀伤力那还真是不小,一掌还真就正好摁倒了冷擎远的伤口上,痛得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你,你什么时候……”暮蔚晴下意识地就要反驳,然后话说的一半才反应过来,“冷,冷擎远,真的是你,我,我没有做梦?”
“难道你做梦还有梦游的习惯?”冷擎远看见暮蔚晴清醒了过来,忍痛上前,将人给搂到了自己怀里。
暮蔚晴难得听他这样打趣自己,顿时脸就红了:“你才梦游呢,你全家都梦游。”
“你不梦游,我的全家怎么会梦游?”冷擎远耐着性子和她闲扯,居然也觉得,心情是异常的快活了起来。
“你!”暮蔚晴这个时候,才有点明白过来冷擎远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应该是她是他的家人对吧?
“冷擎远?”想到这一点,暮蔚晴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刚刚你是不是说?我也是你的家人的意思……”
如果冷擎远只是开个玩笑的话,就这么点事情,自己还要介意成这个样子的话,那真的就是弄出来一个大笑话了。
想到这里,暮蔚晴的心脏忍不住就不断地在自己的胸腔里头可劲儿地扑腾了起来。
“嗯。”冷擎远轻轻地哼了一声。
“嗯?”暮蔚晴脑子还没转过来很显然没有弄明白冷擎远这话的意思。
冷擎远也不催她,就那么抱着她,给她时间,让她的小脑袋瓜子自己慢慢地想着。
果然,过了一会儿,暮蔚晴就咋呼起来:“那,那冷擎远,你是不是,还是要我的?是不是没有抛弃我?”
冷擎远一怔,这个丫头的脑子到底怎么个思维模式?他从来就没有说过不要她的好不好?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她还能以为自己不要她了啊?
“是。”冷擎远伸手,摸了摸暮蔚晴的头,简短地应了一声。
暮蔚晴终于是放松下来,扑进他的怀里,居然就那么大哭了起来。
冷擎远被她这么快速的情绪变化给惊得呆滞了,就那么愣愣地站在原地,轻轻地搂着这个在自己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的女人。
他向来是不会安慰女人的,就算是到了这样的时候,冷擎远也只是笨拙地,拍着暮蔚晴的后背,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着她而已。
不过,就算只是这样的方式,对于暮蔚晴来说,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了。
冷擎远不安慰人的,能够耐下性子来安慰自己的话,应该就说明了一件事情的吧?不是不是就是说,自己在他的心目的地位,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低廉呢?
还是应该,有那么点所谓的地位的吧?
暮蔚晴很容易满足的,她只要当下的幸福就可以了,一旦从自己刚刚被抛弃的巨大恐慌中,一下跳到了,冷擎远对自己还是挺在乎的巨大的喜悦当中,暮蔚晴觉得,自己其实还是非常非常的幸福的。
这样的幸福,一定要好好地珍惜才可以。
然后,就在她脑子里面满脑子的幸福的时候,居然还幻听了。
她幻听到,冷擎远凑到自己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她做梦都想听到的那三个字。
“诶?”暮蔚晴抬头,嘴唇差点儿就擦过了冷擎远的皮肤。她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起来。
难道……
难道刚才那不是,不对,应该就是吧?刚刚的那个,应该就是冷擎远在自己耳边说的吧?
这些话,都是真的吧?
“冷擎远,刚才……就刚才,你说什么了吗?”暮蔚晴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身体,眨巴着眼睛,用软软地嗓音这样问着。
冷擎远笑了笑:“听见了就成。”
“啊,你居然真的说了,我,我以为,不对,为什么呢?”
“你到身边来的目标,不就是这个吗?”冷擎远还是笑着,其实他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不过一定要在到极限之前将这个蠢女人给哄好才可以,这样一来,他就不用着急了,他们还有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
“我,我是因为……”
“我知道,因为你爱我。”虽然方才那三个字,冷擎远不打算再说了,但是这几个字,他到不介意多都地重复上几遍。
果然,冷擎远一重复,暮蔚晴的整张脸,连同耳根和脖子,都一起红透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单纯可爱的人啊。
想到这里,冷擎远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头,轻轻了她的额头:“真可爱。”
暮蔚晴皱眉:“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漂亮呢?”
“很漂亮。”冷擎远乐意惯她,从善如流地说着。
“冷擎远,如果你刚刚说的,是真的话,那为什么,你都不来看我呢?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你都不来看我的。”暮蔚晴委屈地嘀咕着。
“那你不要生气,我告诉你好不好?”冷擎远用着从来都没有用过的,温和的,宠溺的,哄小孩子一样口气。
暮蔚晴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冷擎远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抬起来,然后直接一低头,就那么吻了上去。
他的吻,和以前一贯的霸道占有不同,吻得极尽缠绵。
他的唇舌,与她的唇舌交融,仿佛是纠缠到世界的尽头。
他一直吻着,一遍又一遍地刷过她口中的每一寸角落,感觉着怀里的身体,在这个缠绵的亲吻中,渐渐地放软了身体,才笑着,顺着她的嘴唇,缓缓地擦到她的耳畔,小声:“因为,我也受伤了,怕你心疼啊。”
说完这句话,冷擎远终于是眼前一黑,直接将自己的重量,放到了暮蔚晴的身上。反正他都已经英雄救美了,美人也来回报一下英雄吧。
暮蔚晴一怔,下意识地扶住了倒过来的冷擎远,顿时就将所有的工作人员给闹了个鸡飞狗跳的。
等到一切都安顿下来了,她坐在床边,伸手摸摸熟睡中冷擎远的脸颊。清晨的阳光,顺着那微风吹拂到他们两人的身上。
未来,他们在一起的幸福日子,还会有很长,很长……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