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有两下子嘛
接下来半天,我都跟随他在范氏企业中转悠,其实我对这种公司的各部门也不是特别了解,也只是大概做个行家的样子。倒是范永哲,似乎是个内行,甚至有几个工作人员都把文件拿来征求他的意见,而他说得头头是道,一旁的工作人员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只是跟着他这么一大圈转下来,我倒有了回去恶补这方面内容的想法,毕竟无论李桦芳怎么讨厌我,想怎么利用我,她以后老了,财产不照样给我吗?我可一点都不想做个败家子,况且这是与钱有关的,我又何乐而不为?
边低头偷笑,我边跟随他到了顶楼,这里全是领导级人物的办公室,而他的老妈也在这层楼。庆幸的是,这回他老妈似乎确实忙了,匆匆吩咐了我们几句,便打发我们走开了。
再走到楼下停车场时,范永哲又进了那个小房间,这回他进去的时间很长,等到出来后他已经换了一套休闲装,脖子里挂了一串银白色的饰物,本来身上过于杂乱的东西也除去了,显得顺眼多了。但是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远。
对了,远……
刚才范永哲对他那样说话,他万一以为我被绑架之类的就糟糕了……
“范永哲,快点,手机借我!”我冲着忙于自我陶醉中的范永哲就是一吼。
“干什么?”他懒洋洋地蠕了蠕唇,继续摆弄着他的衣扣。
“用!”我急了,直接看准他一个鼓鼓的口袋就伸手去拿,却万万没料到……
“啊!这是什么?”手中东西分量很轻,着实震惊了我。
“你说什么?”他很不以为然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安全 套,然后叹道:“你不用这么直接吧?”
“直接你个头!你个变态!放什么在口袋里不好,非要放这个……放就放了吧,还放这么多!”我的视线离开地上的东西,直直瞪着范永哲。
“这个东西不就是用来放在口袋里以便随时用的吗?”他说得很轻松,却完全忽略了已经在一旁几近石僵了的我。
“是啊,放在口袋里随便用的。”我咬咬牙,右拳就挥了出来。
却不料,范永哲的水平也不可小觑,就在两人的皮肉就要摩擦的那一瞬,他伸手截下了我的右手。“有两下子嘛!”
“你也不差。”我使劲挣开他的手,然后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拳面,这个欠揍的小屁孩看来还真是有资本傲。
“上车。”他跨过躺在地上的某些东西,走进了车。
强压住杀人的冲动,我跟着他上了车。
上车后,我一直看着窗外,不屑再瞥范永哲一眼。
车即将到达刘氏大厦时,范永哲开口了。
“8月一过,我就会去你们学校。”
我沉默不语,等待他的下文。
“你似乎是在A班吧,到时候我就坐你旁边。”
他近乎大哥大的口吻,听得我更是不爽。
而他依然厚颜无耻地继续废话:“看来到时候我还又得迷倒一片呢。”
“噗……”我终于忍不住朝他翻了翻白眼,这个家伙也太自恋了吧。“范永哲啊,我先友情提醒你,学校比你身价高的人不是少数,请做好心理准备吧。”
“那倒是罕见。”他抬起那只戴了铂金戒指的手,抚了抚下巴。不知为什么,无论他身着哪种衣服,身上那种可以称得上“成熟”的气质总是无法掩盖,看上去像个早熟的小孩,但是事实上哪里都不是,整个一青春期的叛逆流氓。
车停下了,我推开门正欲走下车,手却被拉住了。
“过两天我会找你。”
“找鬼去吧!”我甩开他的手,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下车了,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句幽冷的声音:“原来你是鬼啊!”
再当回头之际,车已经开走了。
我站在原地,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忘记了自己干了什么,要干什么,似乎只是皮囊跟着范永哲走了一圈,真感觉这样无聊。我不能大叫,只能使劲瞪着天,天朝我露出鱼肚白,我却不能做什么。
瞪了会后,我走到一个电话超市,拨通了那个电话。
“你在哪?”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急切的声音。
“在……在……”我握着听筒,愣是想不出我该怎么说。
“你还好吧?”他的气息似乎不是那么均匀。
“我很好啊。”不想让他担心,而我也确实没什么大碍。
“老师他……”他的话音显得绵长。
微微抬头,我竟然看见了拿着手机的——远?!
一时之间,我两手紧握着电话筒,脚下似乎被固定住了,喉咙也发不出声来。远的目光中飘着些许黯然,他隔着玻璃看着我,声音温润如玉:“我接你走吧。”他的声音同时从听筒和玻璃传来,连空气都轻微颤抖起来。
“嗯。”我依然对着话筒,冰凉传向指腹,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挂上电话,我走到了外面,离远有半米的距离。
“老师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数学竞赛。”他将手机放入口袋中,然后缓缓吐出四个字。
“好啊,现在去学校吗?”我看见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心情显得轻松。
“嗯。”他应了声,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你的手机?”
“被范永哲那个变态摔坏了。”一提到范永哲我便愤怒,但是远这样的态度倒比较令我安心。
“走吧,上车说。”
远和我一同坐在了车的后面,然后给了我一个小巧的盒子。
“这款是新出的。”
“谢谢。”我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只设计小巧的银白镶钻手机,拿在手中很轻,类似流线型的设计使它握在手中不滑又有如丝般的舒服。
“你现在就可以用了,否则没有手机很麻烦。”他似乎不经意的开口却让我觉得很温暖。
“嗯。对了,范永哲那变态说的话你就当作没听见,他确实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和远说说范永哲比较好。
“你是怎么和他扯上的?”
“我老妈,她……似乎是想要我和他……”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有什么反应。
“所以你那天问我关于范永哲的事。”他近乎思考,又带着些许忧虑。
“总之,放心,一切OK,我老妈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拍了拍胸脯保证道,然后凑到他的耳旁,轻声道:“只要她下台,一切都会好的。”
说完,我又坐回了原位,而他仍然是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他是不懂,还是不放心。其实关于这个决定,我也犹豫,就像让一只兔子选择跟一只狼住在一起还是和一只虎住在一起一样。
“范家的势力不容小觑。对了,范永哲他下个学期就要到学校来吧……”他的话已经不像疑问,而是福尔摩斯的推断性语句了。
“是的,不过我们可以忽视之。”我点头应道。看这个范永哲也不像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的样子,恐怕只是一次考试就能把他踢出A班了吧。
远的嘴角微微勾起,那神情绝对经典,只可惜我并没有相机把他拍下来,否则必定能PK所有的明星天王什么的。
我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很无语地对自己说: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犯小女生的花痴病,不应该啊不应该!
看向窗外,不远处校长舅舅已经脸挂机器猫式站在那了,看见车的靠近,他连忙上前。
“玥玥还有远啊,都来了。”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脸部开始僵硬,总觉得舅舅的声音有些像古代春楼里浓妆艳抹、挥着手绢的老妈子,尽管他不是女的,也没有化妆。
“舅舅好!”
“校长好!”
我们两人向他问好,但绝对都不是出自内心的。
“你们都好啊!既然来了,就赶紧去M市吧,明天下午就要开始预赛了,你们现在过去时间也差不多。作为校长的我深信你们能为我校争光添彩!”说完,他深情款款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只感觉被高强度的雷电给劈中了,而旁边的远则是官方微笑式,但估计内心也是抽搐状。
“所以,你们一定要加油啊!”舅舅就差没两眼冒星了,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嗯。”
“所以,你们现在就去吧,乘着姚远的车,现在!立刻!马上!”舅舅激动起来,微笑相当灿烂,其甜蜜程度胜过百花齐放。
“现在,似乎……”我有些犹豫,这个事情似乎有些突然吧……要知道这里到M市要坐几个小时的车,这样没什么准备,总感觉路上会无聊,并且我根本不知道竞赛些什么内容……舅舅他就那么肯定?
“是的,我已经联系好所有的人了,你们赶紧走吧。”他像催命一样地催促着,完全没有个校长应有的严肃样子。
于是,车就这么开动了,而我和远连支笔都没有,就这么带着“参加”竞赛的名义去了M市。
到了那里,已经是晚上7点了,不过不由得说,那里很繁荣,驶入商业街,到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显得嘈杂,只觉得热闹红火。
我和远走下车,打算找个地方觅食。
路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牛肉串羊肉串,烤鸡翅烤鱿鱼,各种特色的小吃都有的卖,甜味香味更是在上空飘,只要深深呼吸一次,就能浸透在各种芳香中。
“你等我一下。”远跑向了一个超市,留下满脑疑问的我。
摸了摸肚子,我只觉得口水快流了出来。
不久,远又从超市跑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个袋子。
“这是?”
他打开袋子,里面放了几卷硬币。
“兑了些零钱。”
我拆开硬币,脑海中却突然蹦出了一个人——浩。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当时的一切像个梦一样,而且还是个白日梦!
当烤鱿鱼的香味再次钻入我的鼻中时,我的思绪拉回,我的脚不受控制地跑了过去。买回几串小吃后,我满足地坐在凳子下将蘸着酱的鱿鱼串塞到嘴里慢慢嚼,旁边的远则吸着一杯奶茶。
“简直不敢想象我们是背负着竞赛的任务出来玩的。”晚风吹过,我的发丝浮动,引得脸庞有些痒,我只感觉现在挺幸福。
“你很喜欢这样?”他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如同美酒般唯美。
“嗯。”我忘记了吃东西,只是有些发愣地看着他,身后各种颜色的霓虹灯似乎只是为他而设,天的静谧人间的热闹也只是为他,很朦胧很玄幻的感觉。
“那下次我们多出来。”他承诺似地开口。
“会有时间吗?”其实我想说的是,以后还有机会吗?
“一定会有的。”他突然握了握我的手,然后顺势把我带入怀中。
我一下愣了,一只手还握着一串鱿鱼,不敢乱动,怕酱沾到他的身上。
许久,他轻柔地放开了我。
“很晚了,找个地方吧……”
没多久,舅舅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大约10分钟过后就会有人来接应了。
走到他所说的一个公交站牌时,那里站着一身着西装的男人。双方见面确认后就先客套了几句,根据那个男人说的话来判断,他是M市另外一所学校的丁校长,也就是舅舅在这个地方的老熟人。
“那么请二位上车吧。”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来,司机是一个戴着黑框镜的男人。
但是我和远谁都没有上车,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奇怪,我看向他,恰巧也对上他的目光。果然,也有些许疑惑。再次打量了下李校长和司机,明明都很正常啊。
要不打个电话向舅舅再确认下?
“二位怎么了?赶紧上车吧,既然都是李校长的得意门生,我们学校自然不能怠慢啊。”
丁校长似乎对我们有些看法了,想了想,我又觉得可能是我们多心了吧,毕竟这事能有什么奇怪的?对方把一切该交代的信息都交代了,丝毫没有错误。
“麻烦丁校长了。”见丁校长为我打开车门,我连忙道谢起来。
“请问丁校长现在是带我们去考点附近吗?”远似乎没有走的打算,脸上端着客套的笑容,问话拿捏得当。
“先去我们学校,竞赛不急,明天!”丁校长笑笑,似乎还在为远的迫不可待感到好笑。
“是吗?”他沉吟半晌,然后又看向我。
我给了他一个默许的眼神,接着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走上了车。
车缓缓穿过喧嚣的街市,驶过安宁的小路,径直向一郊区驶去。路旁原本的街市变为花丛又转为丛生的杂草堆,事情开始变得奇怪,我直起身来想要看清外面,手却被一旁的远扣住了,他的脸靠近过来,余光瞥了眼前面后对我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不由得震惊了,果然这还是一个陷阱,但是目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很抱歉二位,刚刚接到主任的电话,学校已经没有住处了,如若两位不嫌弃,可以先住在我郊外的一所小别墅中。”丁校长一脸抱歉,顺手抹了抹他的汗,但是就是他表现的太逼真,就像排练过一样。
远处欧式的屋顶渐渐映入我的眼帘,这样的郊外小别墅还真有情趣,造在这种草木不生、人烟稀少之地。或许丁校长有更多的秘密?
最后那座别墅完全地呈现在了我们面前,洋气的设计,协调的色彩,不见一处相似,却觉处处隐有对称美。在这种环境下,建造一所这样的别墅,该需要耗费多大的工程啊?
丁校长先下车为我们打开车门,远客套一番后便下了车。而当我也准备下车时,前面的司机突然道:“刘玥啊,李校长打电话来了。”他的墨色眼镜在反光镜中反光,亮得刺眼,同时反光镜中的丁校长和远也越来越小,只是我清晰地看见了远在身后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果然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么?
“谢谢叔叔。”我接过电话,不经意间发现那司机的手光滑到流油,除了肥之外,皮肤保养得比婴儿还好,难道他是整天泡在油里的?
举起手机正欲听时,却看见屏幕上并没有正在通话中的现象,我抬头道:“校长已经挂了,不如我还是下车吧,他有事会打给我的。”
“挂了?”他的声音扬起,然后接过手机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但是反光镜中他的厚唇却邪恶地翘了起来,“那刘玥你还是快点去吧,他们在二楼,你上楼后,往右走到第三个房间就是了。”
“嗯,好。”我打开车门下车,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舅舅发来的短信:
我相信你们能办好这事。
我顿时傻眼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和丁校长之间有渊源?他所说的“办好这事”恐怕也不是指竞赛这事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会想到让两个高中生潜入狼窝的……
合上手机,我打算和司机道别,却见他拿着一只黑色的对讲机吩咐着什么,我听不到他说什么,只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我赶忙回过身,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然后鼓起勇气走入了别墅。
我觉得舅舅是拿我们当诱饵,既然如此,我便不用怕什么。毕竟,如若我出了什么事,老妈定然饶不过他。
别墅内的设计偏暖色,尽管四下安静得很,却没有阴森鬼堡的恐怖气氛。
沿着螺旋式的楼梯缓缓走上了二楼,我踩在了带有古式条纹的米黄色地毯上,每一步都如同春天在柔软的草坪中漫步,让我不忍落下在空中的脚,却又贪恋这种柔软的感觉。
走至右手边第三个房间门口,我停下了脚步,抬起手轻轻扣了扣门,里面立刻响起了娇滴滴的女声:“请进吧。”
我的骨头酥软了下,然后拧开了把手,走了进去。
入目是一张雅典的大沙发,在沙发两侧是两排书架,显然这里是书房。在书架旁立着一个身着低胸的迷你纱裙的少女,她大约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跟我差不多大,但从她的身材上可以看出她已经发育得很不错了。纤细修长的玉腿,不盈一握的纤腰,如羊脂般洁白滑嫩的手臂,精致性感的锁骨,有着恶魔般引诱的天使面容,再加上那一双挑逗的眼神,让作为一个女生的我都要流口水了。
“玥,人家等好久了……”她用着媚到骨子里的声音怪嗔着,这使我本来对她的好感一扫全无,最讨厌用这种奇怪的声音讲话的女的了。她边说着,边向我靠近了一步。
“请问丁校长在哪?”我搞不懂丁校长把这么漂亮一美女扔书房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以为我和他一样恋童?对了,还加上一同性恋。
“讨厌……”她的声音在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引得我一阵鸡皮疙瘩。“怎么这么不喜欢看到我?”
“喜欢啊,美女这么漂亮,谁能不喜欢呢?”我随意应付着,想着我应该赶紧离开这里。我的手向身后慢慢摸索着,想要找到门把然后逃出去寻找远。
“是吗?”她迈着好看的步子,更向我靠近一步,身上幽幽的香味也随之漫延而来。
她这句话刚说完,我也摸到了门把,心里偷偷乐了乐,背在身后的手小心翼翼地行动,准备拉开门,但是门似乎被什么压住了?我笑了笑,然后点点头,应和着:“是啊是啊。”我不停地拉着门,但是门似乎被锁住了——是反锁!
怎么可能?我自进来后离门便不远,如果是那个女生锁的门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外面有人我也应该察觉到啊!除非是……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外面轻柔的地毯,如果步子轻盈些,是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的。
再次拉动门把时,门锁处发出轻微的“碰”的碰撞声。
那女生的眼眸中划过狡黠之色,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急着走出去?”她的声音失去了故作的娇态,变得恐怖与高傲。
“早出去和晚出去有区别吗?”我的手离开了门把,知道我已经被困住了,真不知道远现在怎么样了?会和我处于同样的情况吗?况且他那里还有丁校长!
“呵呵……”她的笑声清脆,手伸向腰际。未等我反应过来,便听“撕拉”一声——她拉下了拉链。
我呆愣在原地,看着她的拉链拉开,露出白皙的一大块肌肤,白得刺眼。“你的目的——”我此刻变得平静起来,毕竟面对这种情况,我的优势便是——不会跟色狼似的两眼发红然后扑上去,反倒会因为反感而变得沉静。
“早知道和晚知道有区别吗?”
“你赶紧给我停下……”
“钥匙在哪里?”我也不躲闪,只是双手环胸,冷眼看她摆弄着异常妩媚的姿势。
“你来拿呀……”
就在我和她的脸相差不到一厘米的时候,我迅速抽开那只和她扣着的手,转为手刀,直接把她劈晕。
下一秒,我两只手都一松,看她直直地躺在了地上。
“感谢你告诉我钥匙的位置。”此时此刻,我心中只有远,想都没想,就把手伸进了粉色柔软的布料中,不作多停留,只用单指勾起钥匙。
正当我准备开门时,门外传来了声响,我放下停在空中的手,屏息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事情大致已经办好,只等那500万……”这大概是丁校长的声音,虽然没有听到他的前文,但是我确定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接着声音越来越清晰,那人可能已经走到门外。
“他嘛……哼哼……享受着呢!”不屑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带着些许奸笑。
我握紧了拳头,暗暗咬着嘴唇,他这似乎太小看了我,不要说我是女的,即使我是男的,也不会轻易被这样算不上极品的人所迷倒。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啊,哈哈……”他无耻的笑声最后似乎湮没在了楼梯尽头,我又侧耳倾听半晌,等确定他走后,才掏出钥匙打开门。
500万吗?是什么事情竟然会牵扯到500万?
对了,远现在在哪里?我突然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站在门口却不知要去哪里,只是仔细想着这层楼一共有六层,我现在是在二楼,也就是说我和一楼相差一层,不知哪来的冲动催使着我要奔上五楼。路上,我尽量使步子轻盈些,又想不断加速。
终于到了五楼,居然是和二楼完全相同,又是夹杂对称吗?
我向右走去,等到快走至第三个房间时,“吱呀”一声门开了。我自知不能躲,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劈晕那人,谁知伸出去的手反被紧紧抓住了。
“放开!”我有些绝望的声音在五楼回荡,暗想这下真完了。
我身体使劲向后,头也不停地往后,想要使动力大些,挣脱禁锢。
“嘘!别出声!”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漫延着。
“嗯?”我这才回过头来,发现握着我的不是别人,正是远。再定睛一瞧,他身旁立着一个正向我浅笑的美女。刚才那个类似日本女优的女孩如果站在她旁边,那么便会完全被我眼前这个女孩的光芒所遮盖。她似乎不需要浓妆艳抹,天生便生着一张迷倒众生的脸。唉,这样看来,丁校长也真不公平,分给远这么个美女,扔给我那么个包装出来的人偶娃娃。
“同样的事肯定你也遇到了吧。”远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缓缓向我解释道,“她也是被逼无奈的,她是丁校长,不对,是那个丁主任叫来阻止我们参加数学竞赛的。”
“为什么呢?”我有着两个问题,首先为什么要阻止我参加数学竞赛,其次为什么远会知道这些?
“他绑架了真正的校长。”远似乎只是回答了我第一个问题,“有这么一个从日本传进的类似赌博的组织,这次便是赌在了数学竞赛上。丁主任和他的手下花重大赌注在他们学校,而我们是他们学校的对手,所以他们只要……”他没有说下去,依然轻轻地握着我的手。
“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就是我们学校派出的代表,但我认为真正的竞赛不应该凭靠这种卑鄙的手段,我想靠我自己真实的实力取胜。”那女孩很坚定地开口,瞳孔中闪着光芒,显然她是正义的化身,而楼下被劈晕的则是邪恶的代表。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有些忧虑,如果这里是县城,一切都好办,偏偏这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等到半个小时过后他们会来接我们。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五楼的?”那女孩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数学感觉吧。”我笑笑,其实我还真是凭这美其名曰:数学第六感的东西上来的。“我想丁主任是个数学疯子,所以他的建筑也讲究一些数学几何规则吧,二楼与一楼相差一层,五楼与二楼差了三层。”我说着也觉得不好意思,这是什么歪理,但这歪理偏偏还是正确的。算得上是“实践出歪理”么?
“你们先谈论吧,我去楼下看看他们走了没?”那女孩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然后向楼梯处走去。
“她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我那个就什么都不说,害得我还动手呢?”她刚走,我便抱怨起来。
“没办法,只是魅力问题。”他有些自恋地扬起唇角。
“得了吧。”我想甩开他的手,谁知却被他用力一带,反而被他拥在怀中。
“很抱歉让你担心,其实这件事一开始就不这么简单。”他的话有些温柔起来,身上淡淡的味道随着体温传来。
我先是一愣,然后一只手也拥上他的背,另一只手与他的相扣。“总之这件事一定要办好,然后回去好好把变态舅舅踩在脚底下。”不知道哪里的信心让我觉得我们必胜。
不久,楼梯口又响起了声音,我连忙推开她,全身充满警惕。是谁呢?
“两位赶紧想好对策吧,刚接到电话,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嘀嘀——
响亮的鸣笛声响起,我似乎能感觉到心的跳动,如同直直抵在了喉咙口。现在我蹲在大门背后的右侧,大门的左侧是远。这是我们三人制定出来的第一步计划,然后对于这种形势我还是有些紧张,毕竟我就算活了20多年也根本没有经历这种类似黑帮争斗的场景,最多是拿着棍子吓唬吓唬流氓,仅此而已。而如今我手中是拿着铁棒,要是力道控制不好,说不定一棒子下去,对方直接脑溢血倒地而亡。
偷偷从门缝中往外看,女孩和另外一个陌生的司机说了些什么。接着,司机似乎很不情愿地走了出来,女孩继续与她交谈,并且也显得很不满。终于女孩的不满战胜了司机的不情愿,司机跟在她后头向我们走来。
女孩加快脚步,尽量与司机保持一定距离,以便等会司机不会在情急之下用她作筹码。
铁棒上黏着我的汗,我也不敢动一动,焦距越来越近,他们就快过来了。我知道,这一步,谁都不能错。
“快点吧!”女孩假装显得不耐烦,跑进了门,也不忘给我一记鼓励的眼神。
“你当你真是那个校长的掌上宝?”那司机叼了枝烟,一副黑帮老大的模样。
终于,他跨进了门口,我微微蹲起身,随时准备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