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阴森恐怖书店
“他的官方评论很好听,但是他的八卦小道也不少,就算他的家人封锁得太多,但他这个人还是有太多疑点,建议你不要太靠近。”
“嗯,知道了。”
挂上电话,我沉默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有着多面吗?而老妈让我去和他相亲,不就是向他表明我就是个女的吗?这样说来,那个爷爷根本不清楚这件事还是他什么都知道?
我在心里打了打算盘,然后走到了楼下。
“金管家,麻烦你叫一下张叔叔。”
“少爷,到了。”
走下车,我向四周看去,这里就是偏僻的第二大街了——充满八卦与恶趣味的小街小巷。虽说这些店面一家家都像模像样,像个正经规模的店,什么合格什么达标都挂得很高,但是只要撩开帘幕,走到后台看一看,便什么都知道了。
我走进一家名为“书斋”的书店,准备寻些关于范永哲的小道消息。要知道,这些店名取得玥像个书香门第,说明这玥不是个正经人家开的店。只是,为什么这家店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别的店似乎不是按照中外名著,教科辅导书等类型来排的,不对,应该是这条街的别的“合格”书店。而且那些书店直接按照“S M入门”、“S M一级”……或者是“桃色大片”等来排的,不过也许这样表明其书本大有内容。
随意翻开一本书,居然是古典名著《三国演义》?奈何还是我小学读的拼音版名著型。
继续向书店内部走,书架的上檐标着“哲学”二字,随意翻开几本书,依然是深刻的大道理,根本不是我这种普通人能懂的。我突然觉得这所谓的“书斋”莫非真的是书斋?环顾四周,果然,这书店很冷清,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书生气的人在这。我早就该想到了,这家店确实是与众不同,否则,店里就该被一群浓妆艳抹的人所挤满的。
我有些失落地从那个书生气的人身旁走过,却被他不经意地一瞥所愣住了。与生俱来的灵气,浑身散发着的儒雅,我停下脚步,就驻足于他旁边,这才发现他正研读着一本《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他本来是不经意地往我这撇了撇,但似乎注意到我停在了他身边,他便也抬起头来,朝我笑了笑。但是就在他弯眉的瞬间,我看见了他眸中的诧异。
再仔细打量他,一身淡雅的休闲装,带着一副大大的黑框镜,加之额前垂下的刘海,更加遮挡了他的面容。他浑身的搭配似乎都在掩盖他的身份,但是这只能让他的气质更吸引人。他的脸很苍白,身体似乎有些冰冷,拿着书的手骨质分明,修长白皙,如果他是个女的,那么我会用“病态冰美人”来形容他。
就在他惊讶的那一瞬,他突然开口道:“刘……”
我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刚才想说什么?刘?刘玥吗?
“六月已过,居然能在这书店看到兴趣相投者。你好。”他用一只手轻轻托住书,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
虽然他用“六”掩盖过了“刘”,但我总觉得他这上下文也太不搭了。而他的手伸出时,我惊叹他的肌肤胜过冰雪,我犹豫了下,而后也伸出了我的手。原来我一直觉得自己也算白的了,可和他一比,我本来称得上“白”的皮肤此时竟显得带有小麦色。而他的手柔软冰凉,只一握,我便缩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尴尬地笑笑:“你好。”心里却不由得感慨:这是个鬼!
要么他是鬼,要么就是千年都没出过家门一次。还有一种可能,是几百年前的文质彬彬的书生穿玥到了现代。
“这位同志啊,我似乎有些事,倘若有缘,改日再叙。”我随便说了句狗血电视剧里的俗到不能俗的台词后向门口走去——加速走。
走出“书斋”,我深呼了口气,这还是个书斋吗?简直就是个鬼宅。在里面不觉的阴冷,到了外面,与这种艳阳高照一对比,就知道什么叫作“阴森恐怖”!
接着,我又进了几家店,但是这几家店都是顾客爆满,而且气氛很high,根本不具有一点“书斋”的感觉。但是我也并没有找寻到丝毫我想寻找到的东西,似乎是范家的人把这些东西藏太好了吧。最称得上八卦小道的东西也竟是——某年某月,范永哲打错了领带?
当我很无语地回到家时,已经是6点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扒了好几碗饭,然后呈大字型躺在了床上,一动不想动,两眼瞪着天花板,我突然回想起今天的阴鬼同志。
总感觉那副打扮下的人,应该也是个贵族后代,并且气宇不凡,只是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病态呢?
我翻了个身,然后抓了抓头发。
想他干嘛?想范永哲才是最重要的!
明天中午12点要去刘氏大厦,也就是说我睡个觉后就去了?天哪,搞什么?我忙碌了一天,结果……没有结果……
这时,我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名词——私家侦探,对!就是私家侦探!
于是,我又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个私家侦探来,毕竟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势力相当薄弱,和这群所谓的大人对着干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前去寻找私家侦探,直到中午10点,我才回家。这时,老妈的冰冷司机已经等在家门口了。
未等我进去换件衣服,那司机便点燃了一支烟,斜倚在车旁,冷冷抛出一句话:“赶紧上车。”
本来我就受够了这个势力下人的气,于是我连瞥都懒得瞥他一下,拿着手中的资料径自走进了屋中。等藏好资料,我才准备下去。
刚上车,司机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还好我已经有了准备,人是没有摔下去,但是却惨叫一声。
“啊!我的果汁!”
橘黄色的汁液一下子从大瓶口中飞溅出来,再加上人随车子的晃动,果汁更加如同有方向似地向前面的司机飞去。霎时,司机的头连同一旁的玻璃染上了一层橘黄色的薄雾。
“哎呀,这个弯拐得也太不讨巧了点。”我明白这司机知道我是女孩的事,于是故意怪嗔起来。“不知道老妈是怎么想的……”
这时,前面的反光镜闪过一层凛冽的光,如刀似箭,只是司机也不说什么,只是拿纸巾擦去飞溅出来的果汁。
“真是浪费了……”我在心中窃喜,不给这个司机看看,他还真以为我刘玥是什么好欺负的。
这回,司机的车开得很稳当,一直开到刘氏大厦门口然后停下。
再次走上9楼时,老妈的秘书已经在她的办公室门口等我了。那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男生,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不是满脸胡子渣的大叔,也不是奶油小生,看上去斯文稳重且不缺乏经验。
“李总在里面等您了,请进。”他的声音很细气,听上去很舒服。
走入办公室,老妈便示意我进入那个小房间。我按照她上次那样做的进入那个小房间,此时柜子上已经放了一套淑女装了。我一时哑口无言……
首先,这应该是自小到大老妈亲自给我准备的衣服吧;其次,这也是家人第一次给我女装,还是淑女装;最后,我有些疑惑刘通宇那老头子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有些迟钝地,我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把衣服装在袋子里,然后到楼下等范家来接。”说完这句话,老妈彻底地沉浸于她的电脑中了。
“少爷,我陪您到楼下去。”秘书为我打开门,示意我出去。
乘着电梯到楼下后,秘书也离开了,只是重复了一遍老妈的话:“等范家的人来接。”我站在楼梯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暗自寻思着老妈是不是真把我卖给范家了?现在我走又走不得,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况且我现在连个和尚都不如,至少人和尚还不用被逼做些无聊的相亲活去。
突然,一阵嘈杂的嬉笑声传来,循着那声音看去,几个穿着与周围大不相同的人吹着口哨打闹着走来。照理这种商业街是不该有这种人的,有的应该是穿着西装制服的人夹着文件袋走来走去的人。
再仔细看看,那群流氓打扮的人在公司门口停了下来。站在最前面的人看上去很眼熟,但我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上身着一件时下最流行的夹克,胸口敞开,露出一片略微小麦色的肌肤,一条铂金项链恰当好处地衬托了他良好的身形。下身是很合身的补丁牛仔,腰间的皮带在阳光下反着光亮。而他的脸蛋似乎也是天生的魅惑型,那双魅惑的电眼即使在墨镜下依然挑逗人的心弦,微微翘起的性感薄唇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完美的侧脸,他简直就是典型男人中的妖精。
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个流氓头子呢?好遗憾……
而就在我看着他发愣的时候,他眯着那双迷死人的眼睛往我这里扫了一下,我连忙收回视线,假装在思索着事情。他笑着吹了吹口哨,周围的职业女性居然也被他吸引了,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看着他,面若桃花。他又若无其事地向周围的人说了些什么,那群打扮各不相同的人都停在了原地。
而下一刻,他——竟笔直地朝我这走来……
“你——就是刘玥吗?”他走到我面前,斜斜地眯着那双魅眼,身上一股古龙水的味道直直地钻到我的鼻子中。
起先我还有些吃惊,但很快恢复了淡定,后退两步,我朝两边看了看。奇怪,保安居然没有拦住这个流氓?不过,似乎今天没有保安在?仔细回忆了下,这才想起刚才秘书走的时候似乎……顺便带走了保安。
“走吧。”他的声音很轻佻,两只手插在牛仔裤中,那姿势虽然是典型的二流子形象,但是却很好地衬托出了他修长的身形和完美的比例。
“这里是公共场所,请自重。”我摆出贵族公子哥的那种傲气,假装不经意间朝周围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员瞥了瞥,果然那些个商业精英恢复了他们的工作热情,把这边那么高调的人都能完美地忽视掉,本领确实很高。不对,准确的说,他们是秉承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优良传统。
但是似乎那个痞子还未听完我的下文,就拉起我的手往外走,本来我是可以用力地挣脱,但碍于在这种场所多纠缠对影响不好,我也不做声,只是全身肌肉紧绷,半拖半拉地被拽了出去。
到了门口,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不管你是谁,我再说一次,请自重。”我的语气冰冷得让我自己都能打颤,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自从重生到了刘玥的身上,遇到了这么多流氓。
“力气不小嘛。”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明明是很痞,却还是让人觉得他很帅。
“说清楚了,我们公司不欢迎你这种人,我——刘玥本人亦不屑与你这种人为伍。”我把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手也捏得很紧,总之不管他是什么类型的流氓,业余的也好,职业的也罢。我坚信着,我的后台——老妈以及刘氏企业足够保护我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回过头,笑容过分灿烂得让人嫉妒。而他周围的那群流氓也应和着笑了笑,总觉得他们比前几次见过的流氓少了点小市民的感觉,多了几分贵族的傲气,可是“贵族”二字又确实不该用在这种市井流氓身上。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那群人,只要他们敢怎么样,我就跑进公司,不顾形象地大喊,无论那群人怎么样置身事外,好歹我是李桦芳的儿子,他们多多少少也会给点面子。
“范永哲。”突然从他口中蹦出的三个字,着实吓了我一跳。
他是范永哲?是的,我早该想到的,一般的流氓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在这种地方出没呢?不对,我不该想到,范永哲——一个文雅的人怎么会是如此痞子形象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认识。”我恢复淡定地笑了笑,有些疑惑得看着他。
“我认识你就好。”他摆出一副老大的样子,看得我着实不顺眼。“对了,看你这张脸还不错,只是你的身材嘛……”他打了个响指,歪了歪头。
接着,他身后的那群流氓都不约而同地嬉笑起来。“哈哈,太平公主,不不……太平王子?”
“但是我看你的脸和身材都……”我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然后乐呵呵道:“都很不怎么样。”说着,做了个想吐的动作。跟这样子的小孩玩就得用脑残的方法。
“很好,我暂时答应那个女人试试和你勉为其难地相处一段时间吧。”他一脸勉为其难的表情,然后视线转向了我手中拎着的袋子——里面还装着老妈给我的女装。
“需要我对您老千恩万谢吗?”本来这话应该是唯唯诺诺的,可到了我口中,而且是对这个人,口气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变化,没有什么卑躬屈膝,有的只是讽刺与不屑。
正当我想听他是如此厚颜无耻地接下下文时,我的口袋振动了起来。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我按下了接听键。
“喂?”电话那头传来最为熟悉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很温暖的问候,但是在此刻,我却有些急躁。
“呃……我在……”我看了看周围,而范永哲则是一脸看戏的表情望着我。“在外面,现在不太方便,有事等会联系好吗?”
“嗯。”远很配合地答应了,也不再多问什么。
“好,那么挂……”我的一个“了”字还未出口,手机就在毫无防备下被范永哲夺了去。想要夺回,却发现那是不可能的。首先,他的身后站了许多人。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似乎我比他低了一点,再多作挣扎,只会显得我像个滑稽的小丑。
“喂,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现在是我范永哲的时间,理应归我。”他很霸道地开口,嘴角还是那抹很痞的流氓笑容。
然而我却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我不知道现在远会怎么想,但是我肯定——他绝对不会很乐。
“范永哲!你赶紧还给我!”带着警告的口吻,我向他咆哮着。我不知道远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而最关键的一点事他肯定会发疯一样地找我。
“嗯哼……”他怪腔怪调地发声,然后特地用暧昧地语气道:“甜心宝贝,别急嘛,等会啊!”他故意地把最后个“啊”音发得类似于京剧戏曲中的收尾,但是这绝对不包含任何艺术。
就在他说完这恶心的话后,他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合上,做了个投篮的准备势。
我连忙伸手准备去接它,然后他似乎在耍我,朝着我摇了摇食指,一脸无奈的表情。
之后,他继续做着那些个假动作,我也懒得理他。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我未料及的情况下,我的手机在空中做了个抛物线,然后直直地砸向了坐标轴大地上。
我的视线也随手机落到了地上,尽管我告诉自己要忍耐,但我总觉得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不需要保留这种高尚的品质。况且似乎我也不欠他什么,刘氏与范氏至始至终都是合作关系,而非下属与上司关系。
“永哲,我觉得你……”我原地放下了手中的袋子,而一听我这样谄媚的声音,他的那群跟班也以为我要前去讨好他而识相地让开了路。
“怎么?”他挑了挑眉,似乎等待我接下来的表现。
“可以去死了!”我冲到他前面,本想一拳闷上他的脸,但想想还是止住了,毕竟这样做吃亏的人是我。但满腔的愤怒也最终使我揪住了他敞开的衣领。“我警告你,给我正常点!”
只是他却用看小狗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松开了我的手,抖了抖他的衣服。“无聊的游戏。”他扯起嘴角,戏谑地开口。
“是的,无聊,我也这么觉得。”我松开了捏得泛白的拳头,点头同意。“所以,您也不稀罕和我这种人在一起吧?”
“本来是不想的,但是看你这样子,我还是那句话:勉为其难。”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子中还跳动着什么,似乎他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那太好了,早知道你会答应和我在一起,我还装什么清高呢。”我怪嗔地一跺脚,那模样连我自己都受不了,我在心中祈祷着,天灵灵,地灵灵,范永哲,快恨我。
果然,他的眼中闪过厌恶的情绪。
这时,一个陌生的铃声响起,我看向范永哲,果然,那是他的电话。而他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似乎很不乐意,嘴角扯了扯,他接起了电话。
但是似乎从头到尾范永哲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来电的人在不停地絮叨着。很久后,他爆出一句粗话:“你他妈有完没完?”
看他的态度绝对不是对同辈的人,否则按他的个性,那些个同辈人哪敢在他面前装大蒜?估计敢当唐僧和他念念碎的只有他的父母了。
“烦!”最后,他说了这个字,然后按下了挂断键。
正当我想开口问他话时,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开至了我们面前,一个身着黑色制服的男子从副驾上像模像样地走了下来,为我们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范永哲理都没理他,直接拉着我就坐了进去。
而我还未来得及反抗,车已经开了。
“刘玥小姐,你好!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范氏企业。”前面那个男子开口,声音稳重且听上去老练。
“无聊。”坐在我旁边的范永哲开口。
这时,我突然发现他依然握着我的手,我试着挣了挣,他也意识到了,以一种拍灰尘的形式甩开了我的手。而我碍于前面还有人,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接着,车里安静了,我静静地坐着,看着窗外;一旁的范永哲两手搭在靠背上,看不见他的表情。
可我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木偶,被人牵制着,但是却总是挣脱不了,渐渐的,似乎我也不愿意去挣脱,反倒就这样被无形的线控制着。
车未行驶多久,便到了另一建筑林立之地。虽然这里工厂很多,但是天上的白云纯白得跟刚漂洗过似的,看上去这里的污染都处理得很好,如果没有那些企业的牌子,定会以为这里是宁静幽雅的居民住宅。
再向里面开去,便看见了一块由白色大理石雕砌而成的乳白色石牌,上面印着“范氏企业”四个大字。车在石牌门口停下,前面就是一道栅栏铁门,但还未等车子停多久,门卫似乎就看到了车里的司机,很快打开了门。
车继续徐徐驶入,向两旁看去,停着一排排整齐的名牌豪车。偶尔走过的几个人也都是打着领带,穿着西装的事业型男士。本以为车子就会在这停下,但是车似乎沿着那座几十层的建筑慢慢的绕了一圈,然后驶入了后面的一个地下停车场。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偌大的停车场中车子并不多,而在停车场的内部,似乎还有着个小房间。
“我先下去,你在这等着。”范永哲开口时,我竟发现他收敛了那种痞子劲。
这时我才想起,似乎从车驶入这个地方,他就连坐姿也调整了,目光也总轻蔑与不屑变为了成熟与稳重。果然他也是需要双面的吗?
车门打开,范永哲走下了车,然后关上了车门,径直向那个房间走去。
他的背影很直,少了那种所谓“潇洒”的感觉,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样的他显得很不真实,很牵强,倒不如带些流氓气的他。
那个房间的门打开了,范永哲走了进去,前面坐在副驾上的男人也下了车,司机保持沉思者模样,我则一个人对着那扇门发呆。
突然,那扇门打开了,一个不一样的身影进入了我的眼帘,儒雅的西装,挺拔的身躯,稳健的步伐,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年轻的成功人士。
但当他走进时,我的辨别能力又回来了,那个人……是范永哲?
不知为什么,其实从一开始见到范永哲的时候,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很面熟。如今他打扮的像个绅士,我更觉得脑海中似乎有些记忆与之吻合,但是却想不起来。是我以前和他见过面吗?但是这可能性似乎不太大。
正当我绞尽脑汁回忆时,范永哲打开了车门,本来以为他会上车,谁知他竟做了个绅士到不能再绅士的动作——请……
我顿时就傻在了原位上,这样的范永哲还真是一点都不像他,他似乎整个人都脱胎换骨般,眼神中不残留一些刚才的戾气,反而透着温和。
他再次示意时,我终于回过神来,调整了下呼吸,我转身准备下车。不经意间,却瞥见前面反光镜中司机的表情,似乎是同情?还是怜悯?他在同情谁?又在怜悯谁?
将那抹神情捕捉于心后,我走下了车,这时我和范永哲站在一起,倒有了一种不自在的感觉。我穿的是一身休闲,而他是正规的西服打扮。
“到我妈办公室去吧。”类似于征求意见的开口,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嗯,请带路吧。”我回他以官方式笑容,但就在那一瞬,我竟发现他装得近乎完美的眼神竟然有了一丝恍惚?难不成他被我迷倒了?在心里自我小小鄙视了一下自己的自恋程度后,我跟着他走了进去。
走进大楼后,便有人向范永哲问好,而他也回之礼貌一笑,态度谦逊,如果在之前的一个小时中我没有遇到他,也许我会逢人就夸:“范永哲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原以为他会和我一起进电梯,但是他却继续向一楼长廊中走去,周围的人纷纷向我们投来目光。有几个认识我的,向我打招呼,我也回礼;但或许是我穿得太休闲的缘故吧,也有人不太相信的,估计只把我当范永哲某个同学了吧。
走到长廊的尽头,他停在了会计室的门口,然后敲了敲门。
“请进吧。”里面传来高雅的女声,难道那会是范永哲的老妈?不应该是安安稳稳地高翘着二郎腿坐在总经理办公室中休闲地喝着茶吗?
范永哲推门而入,我跟在他后面,入门便看见一个穿着浅色长裙的女人坐在了靠门的凳子上,显然,这里本来不是她的地盘,她只是“单纯”地借用一下罢了。
“妈,我们来了。”范永哲看了看那女人,然后开口。
“阿姨好!”我朝她甜甜地微笑,尽量让她对我产生我很文静的错觉。
“刘玥来了,快请坐吧!”她将身旁两张凳子搬到我们面前,示意我们坐下。
“谢谢阿姨。”看范永哲坐下后,我才安心地坐下,然后端详起那个女人来。咖啡色长发及肩,大波浪发型,白里透红的皮肤,看上去很健康。
“要不是李总她提起,我还真不清楚原来刘玥就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啊!瞧瞧,这小脸蛋长得多好看!”她似乎很热情,但是我却不觉得她有远的老妈一半的亲和力,不是长相缘故,而是给人感觉。
我有些尴尬地笑笑,这时旁边的范永哲似乎很配合地开口了:“妈,今天楼上很忙吗?”
“啊?这个啊……呵呵……”她也有些掩饰性地笑了起来,傻子都知道,她今天选在这肯定是有目的的,而范永哲问这样的问题是装傻似乎也不见得?要装傻,他也没好处。难道他和他老妈关系不好吗?这似乎是一个原因。
“如果阿姨不方便的话,那我也不好意思多作打扰……”我很设身处地地为她考虑。此时,我的内心却有了这样一种奇怪的想法,宁愿和正常的范永哲在一起纠缠不清,也不要三个不正常的人在一起不正差的尴尬。
“是啊,妈,实在忙不开,就由我带刘玥转转吧。”范永哲似乎显得格外配合,这让我对他产生了一丁点好感。
“没有,你们两真是懂事,在一起真适合啊。”她似乎想转移话题,莫非她真是想让我们两个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人在一起?这不是比登天还难吗?
“谢谢阿姨夸奖!”我直接忽略掉她最后一句话,然后继续转回话题,“可是阿姨要真的忙就去吧,我看外面的工作人员都忙得很。”
“妈,你都说我们懂事,那就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他很责任地保证道。
“这样啊……呵呵……”她继续笑,眼珠子却转了转,也许是知道我们铁定要支她走,她便也识相了。“那伟……永哲带刘玥好好玩啊!”
期间,她似乎说错了半个音,但当我未捕捉清楚时,她已经走了。
“So,你可以正常了吗?范伟哲同学?”见尴尬气氛的源头走了,我深深呼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
“什么叫正常呢?”他似乎在跟我玩天真?
“就是脱下你的羊皮,露出你锃亮的狼牙。”我摊了摊手,直接把话说白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和这种比我年龄小的人随和点。
“脱?刘玥你还真是开放呢!一个女孩子说出这种话。”他翘起了二郎腿,然后微笑着看向我。
“当今世界就是开放世界,连狼都白天披着羊皮乱跑,我还怕什么?”
“嗯哼?甜心宝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的嘴角扯起笑容,恶作剧型地开口。
“亲爱的,我们可以出去转转了吗?”也许他到外面会略微收敛些,我这么想着。
他默认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两手依然插在裤子口袋中。这样子看上去很奇怪,领口的领带更加显得不合,但是如果以客观角度来看,不得不承认,这似乎是另外一种时尚。
走至门口时,他整了整服饰,然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