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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看来很有缘么

重生豪门女“少爷” 奶茶 15295 2021-04-25 12:07

  “小姐,你?”那人一边说一边抛媚眼,敢情这招是学老梅的么?

  “呃,对不起,到哪站?”售票的女士霎时回过了神,羞红了脸,接过那张印有我们亲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头像的票子。

  “下站不是末站吗?”那人挑眉。

  于是,周围所有的男同志低下了头,女同志抬起了头。所有的雌性生物羞红了脸,但我确定肯定很多人不是被闷热的,毕竟她们穿的很风凉。更有注重外表的女同志从她们可爱粉红的Hello kitty包包中拿出了小镜子,左照照右照照。

  很好,姓姚的,你果然没有辜负你的祖宗,连姓氏的左半边都是只母的。

  “不用找了。”远继续假装温柔,但不用质疑,这肯定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嗯。”售票员连忙背过身去,开始收别人的钱,以至于都忘记了给远小票。

  “那个人是姚远吧?”范永哲看着那个人,接着他们两人的目光相对,范永哲依旧是斯文的笑,远也是真诚地点了点头。

  我在心里叹息,明明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还是同一个受精卵给分裂开来的,为啥范永哲和范伟哲两人的差别就那么大呢?如果在我身旁的这个人不是范永哲而是范伟哲的话,可能这辆公交车又变为了一个没有硝烟只有笑颜的战场了吧……

  待车平稳行驶后,远慢慢悠悠地向我们这边走来,两旁的人明明都很挤了,但是每当他迈开一步,前方的人都会很自觉地给他让出一点空位来。莫非这就是笑容的魅力吗?我开始后悔刚才不应该和那个女人那样干的,或许我得朝她甜甜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容。果然是失策啊失策……

  那个人最后在我旁边停了下来,就那样和我靠得很近很近。

  “姚远,你好。”范永哲先朝他打了声招呼。

  这是他们第一次的见面吧,然而远的回话彻底地把我这种想法给否定了。

  远并没有用很奇怪的目光打量他,而是似乎和他很熟地说道:“你好,我们再次见面了,看来很有缘么?”

  范永哲和善而笑:“是的,既然有缘,那么你便是我范永哲的朋友。”

  此话一出,远朝我一笑,别看他笑得魅惑众生,事实上他心里是想着到底是把我生吞活剥了入肚还是油焖清炒了下酒。

  我也朝他傻傻地笑着,看着他玥加灿烂的笑容,我只觉得后背一凉,我连忙尴尬地说道:“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他眨了眨眼,意思是说真的吗?

  我赶紧点头,露出奉承的笑容。

  他点点头,然后朝周围的女同胞们笑了笑。

  女同志们无一幸免其毒笑,就连刚才的那个女人也是,眼神茫然但是有光,朝着我身旁的这个人放着红光。

  不多时,车停了下来,但是女售票员却没有喊下车,车里的人也没有发现原来车已经停了。直到前面的驾驶员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售票员才说道:“末站已到,请所有乘客都下车吧。”这回,她没有扯着大喉咙拼命呼叫,只是用着清亮的嗓音喊了一声。

  车上的女同胞们都假装拿东西或者系鞋带,迟迟不肯下车,我看了看罪魁祸首一眼,他却还是无辜地眨了眨眼。假装系鞋带偷偷打量他的女生又低下了头,假装拿东西的家庭主妇失手将东西“碰”地砸在了地上……

  “赶紧下车!”我催促道。

  “是。”他装模作样地应了声,然后走了下去,但是显然走到门口时,那售票员的脸又是突然变得粉红粉红。

  我扶着范永哲慢慢下车,然后回头看了看那辆公交车。啧啧,这根本不是辆公交车,分明是张茶几啊,在这个茶几上摆放着令人哭笑不得的洗具与杯具。

  这时,远眯着眼看着我们,然后道:“接下来去哪?”

  “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干什么啊?”

  “送你们回去啰。”他说得很理所当然。

  我看了看一旁的范永哲,果然下了车他的气色好转了不少。“先在这站会,我有些晕车。”

  “晕车吗?”他狐疑地扫了我一眼,然后说:“对哦,我忘记了你晕车,好好休息会吧。”他的声音异常得体贴与温柔。

  不错,双面男,你装得越来越像了。我在心里赞许他。而后又看了看这附近,对面就是公园了。

  “我送你去公园吧?你的父母肯定等急了吧。”我询问着范永哲。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去吧。”他温婉地笑着。

  “是吗?但是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我还是有些担心。

  “可以的,我想我现在也该回去了。”他淡笑,然后向我们道别。

  “嗯,再见。”我朝逐渐离去的他挥手。

  这时,他也回过了身,难得的露出了有些生机的神情,接着挥了挥手中已经拿下的手套,对我说了句:“再见,下次再去小吃点。”

  我一愣,然后也笑了笑:“好,小吃店。”

  我和远一直目送他,直到他渐渐在视线中消失。

  “你是不是现在该对我说些什么了吧?”远扳过我的脸来,然后凑了上来,纤长的睫毛似乎就要触到我的脸庞。

  “说什么啊……”我目光呆滞地问道。

  “你说呢?”他的笑邪恶起来。

  “呃……”正当我犹豫着时,却突然觉得腰间一痒。“啊,好痒啊……”我不禁笑了出来,一边还不停后退起来,“远,你变态!”

  “那么你说还是不说呢?”那人大步一迈,又已是到了我面前。

  “我……我……”我单纯地看着他,然后吼了句:“不说。”说罢,向远处奔去。

  “你真的不说啊?”那人的脚步一直紧随于后,不离不弃。

  当晚,我们两人就一路嬉笑而归,竟不觉脚下居然行了那么多路……

  是不是因为是两人一起走的呢?

  我仰头望着星空而笑,答案么,我不知道。

  这个周六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因为这天我要离开我记忆中所属的地方,去往我完全陌生的异国——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

  其实这些计划我也应该早知道的,很多事情在我出生之时便已经在我身上打上了烙印。我没有拒绝,也许是因为自己既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能力吧。

  我是尹氏的继承人,继承的血统被那些敬仰之人称为高贵,然而或许有一个词更能深层次的概括,那便是——冷血。这个血统是冰冷的,然而我却总是能从各种节目或新闻中看见那些个家族引以为荣的冷血儿在上面笑得灿烂至极,或许这种伪装蒙骗了许许多多的人,但是它却骗不了我。因为,我和他们留着同样冷的血。

  从小到大,因为性子的缘故没有什么人与我亲近。如果说我是孤单的,那也未必,有的时候与人在一起我倒有些不自在;如果说我是不孤独的,那也不见得,因为有时我也会觉得一个人的无聊。

  后来,我遇到远,可以说,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的话并不如女孩子之间的那般多,但是很多时候仅仅几语便可以概括千言万语,更有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也许一个眼神便可囊括很多很多。

  尽管他在表面常常是一副嘻哈的模样,但是我明白他内心的沉稳。纵使许多状况突然地发生在他生活中,他却做得比一个成年人更冷静。我不能忘记他执着的眼神,他嬉笑的言语,他利索的行为……

  如果说上天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只为一个平凡的人,与他永永远远地成为朋友,看着他的生活,看着他的一切……

  等到了高中,我的生命中又闯入了另外一个身影,她便是玥。

  她的出现如同奇迹,她的笑靥一如梨花盛开,她的声音至今仍如银铃响于耳畔。

  “那你就是承认我是你朋友了?”

  “好,那么就是默认了!既然如此,那么你就要帮朋友的忙!”

  每每想到那次她的狂言大笑,我便觉得原来我的生活也可以因某些光彩而变得不可思议。

  我的脑海中也铭刻着那天在道馆她的“我相信你!”。她的眼神坚定而又注满信心,这是对我莫大的肯定。

  她不是一个男生,但她有着男生的豪爽与情怀;她是一个女生,但她鲜少有女生的嫉妒与娇嫩。

  她有着特殊的性格,不仅聪慧、明智,更坚忍、沉稳。

  和她成为朋友,是我的一得。

  渐渐的,我喜欢上她的笑,她的怒……她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如蝴蝶般翩跹动人。

  然而我心里明白只有当她看到远时,她的笑容才会愈加得灿烂,她的眸子才会愈加得闪亮……于是,我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心想其实她与他得到幸福,那便是我最大的乐事了。所以,很多次包括那个冬天她在道馆受伤,我都假装没有看到,因为我知道远一定会帮她的,并且他能给予她的才是最多的,也是她最想要的。我这个外人不应该插手得过多,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也避免了给远造成困扰。

  飞机是早上9点的航班,没到8点我便来了机场。一旁几个送别的人不断地嘱咐着我,他们都是我在这儿家中唯一相伴的人。我的亲人,确切地说,是那些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经常走遍世界每个角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现在的确切位置在哪。

  我对玥和远说我的航班是9点半的,也许是我说这话时神色显得有些奇怪,到了晚上她便气势汹汹地质问我为什么要骗他们?她说她已经上网查了,根本没有9点半的航班。

  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记错了。然而挂上电话,我的心中却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平静,思绪起伏得让我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于是我又开始思索为什么我要骗他们呢?我想或许是想错过他们吧,已经冰冷了这么久的心中对于个别人或许还是会有感觉的。

  不多时,一个小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世界就是那么奇妙,那一刻,似乎有着无数盏聚焦灯打开,然后全全会聚在她身上,仿佛我们只是面对面站着。我本以为她没有注意到我,正待转身之时,却听见她喊了一声:“浩!你等等!”

  我回头,看见的是她拼尽全力往这边跑的场景,她微长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她的脸因跑动有些淡红,她的步子有些凌乱,但是却始终朝着这个方向。最终,她停在了我的面前,却不停地喘着气。

  我看看她的身后,远他没有来……

  我不知道此时应该怎样叙述自己的心情,有些惊喜,有些失落……

  她说:“喂,你是不是真打算走了啊?”

  我应了一声,然后不作答,表面很平静的我,新潮再次涌动起来。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就算是某天在人海中的擦肩而过,只怕那时已是尴尬地打个招呼,却不存朋友间的那份情谊了吧。于是,一个很冲动的念头萌生了,想要告诉她……

  “远没有和你一起来?”我的声音依旧很冷,也许是习惯了的缘故吧,此时的我肯定也是面无表情。

  “他干嘛一定要和我一起来?”她假装怒了,但是我却没有从她的眸中看见她的愤怒。

  “嗯。”我依旧是随便地动了动唇,心中其实有很多很多想法,但是又不想告诉她。

  “他其实也快来了啊,你可别一个人想逃走。”她用几近命令地口吻道,但是我却不觉得她骄横。

  果然,话刚说完,远便出现了。

  “是啊,浩,你难道想一个人就这么走了?我可是说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啊。”他的声音虽近似调侃却带着真诚。

  我看了看旁边的人,他们似乎都有催促我的意思,于是我用英文说道:远,玥,很抱歉,你们是我永远的朋友,这点我永远不后悔。说罢,我便觉胸膛中豁朗不少,这样,既避免了我说中文的尴尬,旁边的人也不会懂得我的话。

  “That’s sure.”远笑了。

  我们两个相拥,互相拍了拍对方。这个过程很短,但我却觉得动作很重,重到沉在了我的心底,他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浩,你可不能忘记我们两个。”玥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她的眼神却坚定给人以力量。

  “嗯。”

  我旁边的人再次催促了一次,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瞥了他们一眼。很显然,他们在原地愣了一秒,然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少爷啊,你赶紧和你的朋友好好道别,我们去看看还有什么没办好的哈!”他们连忙转身,随便找了个方向走去。

  “浩,我们也抱下吧。”玥突然地开口让我一怔。

  没有等我来得及反应,她已经凑到我的身前,两只手很快怀住我的腰,踮起脚,只在我眨眼的那一功夫,她的脸凑了上来,很淡很快地在我的面颊掠过。

  待我定神,她已经在我面前站定了。那一瞬,我觉得她的眸子愈加得顾盼生辉,她的容颜愈加得倾国倾城。

  “外国的礼仪唉,你不该拒绝的。好朋友的kiss,你最好十年不要洗脸。”她的眸定在我身上,一字一句深深地敲入我的心中。

  虽然听惯了她的笑声,看惯了她的笑颜,然而我却不觉得腻,甚至仍然觉得很不够。

  “少爷,快点,要走了。”终于,他们还是过来了。

  “再见。”我向他们道别,仅仅是两个字而已,却代表了我的千言万语,我转身,不敢回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行李包。

  待飞机起飞后,我才敢通过那个狭小的窗户俯视大地,模糊地看着那片我最爱的土地。于是思绪也再也不受我的控制,时光逆转,记忆倒流。

  远,倘若我的命运没有一开始便画上轨迹,我定是与你绑定在一起的。我从不敢预想未来,未来的我,是否能和未来的你,同在一条渡船上,因为我怕有个声音会告诉我事实,那个已经让我麻木的事实。但是我的信念永远与你在一起,我们也许一直都在一块吧。

  我尹浩一生只认你为挚友……

  玥,过去的日子似乎越来越远,然而我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对于前途,我越来越害怕,但对于现实,我又越来越坚定。玥是想要忘记一切,玥是记忆深刻……

  那是因为你吗……

  我越来越相信那句话:一生一世一个人……

  二人的身影在我模糊的视线中渐渐重合,既已拥有,我亦无憾。

  送完浩后,我和远两人慢慢行走在马路上。尽管周围很吵,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此刻一切都是安静的,蒙着一层淡灰色。

  “远,刚才……你不会怪我吧……”回想起刚才吻浩的场景,我在心中对远滋生出些许愧疚感。

  “你说呢?”他的眼底噙着温柔,瞳孔隐着些许哀伤。

  “你说浩会永远记得我们的吧?”我近似自言自语地开口。

  “肯定。”他的音量虽不大,但是却很坚定,话语中透着力道。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那么爱出国呢?”我叹了一口气,白恩蕾是,那个范伟哲取而代之的学生是,现在浩也是。

  远没有回答,只是握着我的手,暖意在我的手中融会。

  隐约感到口袋的振动,我拿出手机一看,是沈飞。看完短信,我愣在了原地,眼皮跳了跳,却不知究竟这意味着是好是坏。

  “发生什么了?”他从我手中接过手机,迅速看完整条信息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有把握?”我思忖着老头子叫远明天去公司见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得刘董这么看得起我,我没把握也得有把握啊。”他把手机还给我,似乎一切在他心中已了然。

  但愿如此。我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老头子可别出什么难题啊。

  回到家的时候,沈飞果然带着一大摞的档案袋过来了。

  “是要为明天的事做准备的吗?”我问道。

  “有些是,有些不是。”说罢,他又眨了眨眼道:“有些是经理的一些资料。”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了。”我拿起一份上面写着“李桦芳1”的档案,从中拿出了一大叠打印纸,随手翻了几张,有关于她娘家企业破败的事和她类似小言的感情经历。

  “关于明天的事,少爷您不需要担心,腾重粤的case他还需要与各大企业合作。”沈飞简简单单一句话,却着实让我放心了不少。

  我点了点头,见他没事,便让他早些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头子的司机便在大门口等我了。老头子的司机是一个中年的男人,见我下了楼往车这边走来,他连忙下了车为我打门门。这时的太阳虽不称得上有多刺眼,但是由于逆着光的缘故我也看不太清司机的脸,只是对他宽大的肩膀有很深刻的印象。我刚上车时,他便向我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让我称呼他为“老王”便可。

  一路上,司机也不是死气沉沉的,反而和我聊得很投趣。他的驾车技术很高超,即便到了拐弯口也丝毫不减速,只是叫我坐稳了。只在方向盘一转的瞬间,车便沿着弯道稳稳地拐了过来。

  回想起老妈的司机真是跟他没法比,无论是技术也好,服务也罢。

  当车到了刘氏大厦时,另外一辆蓝色宝马也恰好缓缓刹车停了下来。一看那车牌号,我便知道远也来了。

  几乎两人同时打开车门,下了车,走至门口,礼貌地相互一笑后便形同陌生人般站在一块上了电梯。

  电梯中只有我们两个,我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数字逐渐变大变大,不敢看旁边的人一眼。电梯里面是有摄像头的,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很可能会被有心人监视着。我知道他今天穿着的是比较正式的西装,一身的华丽行当更使他举手抬足之间充满着高贵与魅力。

  电梯门打开了,我和他一块走到了老头子的办公室。

  老头子的秘书早已等在外面,见我们来了,便请我们进了办公室。

  刚进去,我便傻眼了。老头子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办公室里开着暖气,还播放着类似于咖啡厅中的轻音乐,再看看老头子呢,身着一件休闲的T恤,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正悠哉游哉地享受着他的轻松生活。

  “你们两个来了啊,快点坐坐。”老头子端出一张弥勒佛笑脸,邀请我们坐下。

  远客套了几句后坐了下来,我就坐在了他的旁边,老头子坐在我们对面,与我们隔着一张办公桌。

  “反正都是一家,来了就不要这么客套。”老头子大手一挥,一副“我是东家”的样子,不知怎的,这样的他差点都让我真误认他为一个和善慈祥的老爷爷,可惜他不是,这只是他的交际手段之一。而他所说的“一家”也不过是为了腾重粤case,我只能说他真是只笑面虎。

  远见他走了这条路线,也笑着回了几句,说这的暖气温度有些高。老头子看他是个识时务的人,更加说让他随便。

  “既然刘董这么说了,那么我就不客套了。”本以为远会说什么,没想到他极为优雅地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一场极短的脱衣show,脱下的西装里面竟然是同老头子同类型的休闲衬衫,白色带条的布料更衬得他的皮肤雪白,明眸皓齿也显得他精神满满,阳光十足。

  “随意就好,随意就好。”远的变通让老头子满意而笑,接着便问了问远家一些杂事。初听,还真觉得他在关心晚辈,然而仔细斟酌,不难发现,他还在旁敲侧击些财富实力。

  但显然远也是有点实力的,每次都恰到好处地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多话,防止了多说多错。

  “对了,远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老头子意味深长地开口,但是目光却投向了我。

  “当然,刘董怎么叫都成。”他依旧是笑,话语中倒透着几分活泼趣味。

  “你觉得我们家小玥怎么样啊?”老头子乐得合不拢嘴,我知道他是在心底打如意算盘。

  而他的那句“我家小玥”则确实让我震了震,鸡皮疙瘩顿时掉了满地,平时他都是直呼我的名字,今天不就是来了个远吗,他还真是看得起一个高中生啊!

  “成绩优异,乐于助人,为人诚恳。”他简简单单三个词语便概括了学习、交际、做人三方面,并不加上自己的主观看法。

  “嗯。”老头子点了点头,然后又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对我道:“小玥,你去看看你妈吧,你也好久没见到她了吧!回头啊,她可别说我一个人独占了你难得过来的时间闹矛盾啊!”

  “好!”我在心里明白他这么说就是为了接下来引出他和我老妈的矛盾,看来他还真是不怕远到处泄我们的家丑啊。

  礼貌地打过招呼,我走出了办公室,顺便带上了门。

  去往老妈办公室的路并不长,然而我却走得非常缓慢。一想到昨天晚上看得老妈那些资料,我的心情便有些不平静。这些年来,其实可怜的并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我的老妈,她尘封了她所有的青灰过往,然而那所带来的阴影却是永远挥之不去的。

  原本我老妈是一家小企业的千金,年纪轻轻便颇有才干,再加上几国学成归来,便有不少上层社会的公子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甚至更有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企图用关闭企业来恐吓老妈,可惜当时老妈已经芳心暗许于她的司机——也就是后来我重生后绑架我的那个变态诱受——陆远。本身老妈是有能力打点好公司的一切事物的,然而外界不断地施压终于使公司几近破产,再加上陆远在关键时刻的失踪,终于导致了企业的倒闭。

  再说我的老爸更是个可怜人物,一直以来暗恋老妈。其实比我老妈大十来岁不是问题,毕竟恋爱时年龄算什么。虽说当时他已经30多岁,但是相貌还算端正,当然那是远不能和陆远相比的。他爱老妈爱得死去活来不说,光在背地里却也帮了那家临近倒闭的小企业不少忙,但是老妈却依旧不喜欢他。

  后来老头子发现了,责令老爸停止帮助老妈,要么袖手旁观,要么吞并了那个企业。在企业面临倒闭的关口,老妈去求老爸帮她,但是老爸无奈只是不断劝她并且保证倘若刘氏吞并了那家公司,必定让她来经营分公司。老妈愤怒,认定他是故意不帮他,并且警告老爸不许吞并它,否则她必定恨他一辈子。恰巧,陆远也是这个时候失踪的,于是老妈又认定了是老爸做得手脚。事实上,陆远不过是被另外一家企业的老板给绑架了,而那家企业的老板则是想让老妈当他的床伴。

  后来,一切事实水落石出,老妈便知道之前是错怪老爸了。正巧这个时候外公又去世了,老妈在一夜之间由千金小姐变为了孤苦伶仃无家可归之人,路上碰到老爸,两人便一同去了酒吧。老妈因为突然而来的变故而伤感,再加上陆远迟迟的不出现以及听说企业倒闭也有陆远一小部分的功劳后几近绝望。老爸则是因为所爱之人并不爱自己而悲哀,自己无论为所爱之人做多少付出,最好的结果也只能获得那个人的感动。

  在那个两人肝肠寸断的晚上,我诞生了。事后老爸懊悔不已,老妈则直接甩手给了老爸一个耳光。几个星期后,老妈前去寻找老爸,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并且要求他对自己负责。老爸既喜又哀,喜的是自己所爱之人怀上了自己的骨肉,哀的是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爱自己。几个月后,老妈成了刘氏的经理。接下来的数十年中,两人也几乎没见过几次面。即使是在重大场面逢场作戏过后,也是一拍两散,各回住所。

  后来陆远被放出来后,却发现昔日与自己恩恩爱爱之人成了高高在上的刘氏经理。因此,他便一心认为她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想要要她一同下地狱。于是在我重生后便有了被绑架的事,更有了新闻中播放的某贩毒集团企图侵犯刘氏企业利益不成的消息,事实上,这些都是老妈这个悲剧导演一手导成的苦情虐心戏,虐人虐己。可以说,最惨的并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入狱服刑的陆远,而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老妈。

  走到老妈办公室的门口,我无奈叹了口气,刘氏本身就是场悲剧啊。

  走至老妈门口刚敲了敲门,便从里面传出了陶瓷落地的破碎声音。

  “等等。”一向冰冷如水的声音中这回竟添了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焦急。

  莫非老妈现在是在看什么企业一级机密吗?以至于看这么入神了,连个敲门声都会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

  “进来吧。”声音又恢复如初。

  我推门进去,发现老妈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办公椅上,眼睛依旧顶着液晶屏,左手放在笔记本上缓慢地移动着光标,但是另一只手却放在了下面。

  “老头子让我过来。”我想了想并没有什么过来的理由,便让老头子背了这个锅,毕竟也确是他叫我过来的。

  “嗯,这个月末的董事会你安排得怎么样了?”老妈一提到董事会,便抬眼望了望我,目光虽然锐利但仍然有些担忧。

  “正在进行中。”我没有肯定地说很成功也没有否定地说失败,关键是还有步棋我仍然未走。但是对于老头子和老妈,我想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这时候,老妈的手机又突然响了,本能的反应使她抬起右手来接,只是她抬起右手的那一瞬我惊呆了。只见一道深红色的口子从她的手腕处一直蔓延至她的食指处,原本冰清雪白的掌心此时全是鲜红。

  “老妈,你的手!”我惊呼一声。

  老妈按下接听键后似乎也反应了过来,眉头皱了皱,手机便“啪”地落在了地上,地板也被手机上沾染着的血晕红。殷红的血珠不断从她的指尖滴落,那疼痛必定是直刺入心的,但是自始至终她只是皱着眉头。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换换地吸了口气后开口道。

  “医药箱在哪里?”我紧张地问道,不知道刚才的陶瓷是否伤到了她的经脉,我明白这些疼痛和她以往所受的折磨相比,压根算不了什么,身体上的远不如灵魂上的痛来得深。

  “没什么事。”她再次重申。

  “我问你医药箱在哪里?”我直直锁住她的眸,声音低沉而具有命令性。

  老妈似乎也是被我怔到了,扭过头去,继续顶着电脑银屏,随意道:“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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