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豪勃然大怒。
对着金剑飞破口大骂。
金剑飞却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扇在他脸上。
“啪!”
一声脆响响彻大厅。
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金剑飞竟然当众打人?
身为公安,当众打人,这属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并且他打的,还是堂堂的益都首富之子,大名鼎鼎的梁俊豪。
他到底哪来的底气?
这个金剑飞可真是牛人!
更令众人吊诡的是。
今天晚上的年会,是商界精英的聚会,本应该欢聚一堂,总结去年的成绩,展望来年的发展,并且选举出下一届的商会会长。
但现实是,正题还没开展,惊奇一幕一幕就接连出现,节奏之快,转换之大,如快速旋转的走马灯一般,只看得他们眼花缭乱。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之夜,更大的惊奇还在后面。
金剑飞横眉冷对,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扇在梁俊豪脸上之后,又恶狠狠的质问道。
“你特娘跟谁称老子?信不信我揍死你个不知道大小的狗东西。”
杨仕成等人大惊失色。
同样的一幕,曾经发生在皇庭大酒店的帝王厅。
不过当时的主角是雷彪,而现在却换成了金剑飞。
梁俊豪这个犊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同样的错误犯两次。
这一巴掌挨得不冤枉。
“你竟敢打我?”
梁俊豪猛然呆滞。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情况。
“老子就是打你了怎么着吧?”
金剑飞恶狠狠的骂着。
令梁俊豪惊讶的是,金剑飞却并不罢休,而是又恶狠狠的扬起手。
梁俊豪大惊失色。
就像黑暗见不得光明,魍魉永远惧怕神灵。
在益都城。
他谁都不怕。
连他父亲都不放在眼中,连雷彪他都敢对峙,就连柔姐他都敢撩拨……
但他却唯独恐惧金剑飞。
无他。
就因为他做的一些事都见不得光,就因为金剑飞的铁面无私。
梁俊豪见金剑飞又扬起手,怪叫一声抱头鼠窜。
但他边跑还边嘴硬的反驳道:“警察打人是知法犯法,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但他却忘了。
金剑飞自知升迁无望,一切早已经不在乎。
他连市领导的面子都不给,又何惧一个纨绔的威胁。
金剑飞早就想教训一顿梁俊豪。
老子打了你又怎么样?
你特娘的恶语伤人在前,玛戈璧的老子出手教训在后。
来而不往非礼也。
顶多就是再背个处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
金剑飞又追上前去,接连好几掌打在梁俊豪头上。
“知法犯法,知法犯法,老子就是知法犯法了,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
“爹啊救命!”
梁俊豪抱头鼠窜。
众人一见哄堂大笑。
这个时候叫爹都不好使。
而金剑飞能做到这一步,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众人又看向王树海。
而那个老头则是忍俊不禁的扭转头。
梁俊豪被打的晕头转向。
他欲哭无泪,惹怒了这个不讲理的硬茬,只能怪自己倒霉,他双手抱头躲闪着求饶道:“金叔叔,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金剑飞这才停手,但他嘿嘿一笑又说道。
“你要不说知法犯法,我还差点忘了你这个小流氓,你在公共场所猥、亵妇女,正好一块带回去调查,来人,给我把他铐起来。”
“是。”
立即有两个人走过去。
抓住梁俊豪的胳膊一拧一背。
“哎吆…”
梁俊豪虽然剧烈挣扎,但他的小豆芽身体,如何能抵住两名如狼似虎的强壮战士,惨叫一声跪在地上,被战士们干净利索的带上手铐。
“我去。”
大厅中顿时又瓮声四起。
大家惊讶的看向金剑飞,这个黑包公是真敢啊。
打了梁俊豪还不说。
竟然还把他又抓起来了。
俗话说打了不罚,罚了不打。
但活该梁俊豪倒霉,恶人终需恶人磨,谁让他惹上个不讲理的主。
人群中的谢灵梅暗自点头。
梁俊豪这种杂碎就应该受到惩罚。
这个金队长果然是铁面无私,这种情况,等回去后一定要向爷爷汇报,治安队伍中,就应该多一些这样的执法如山的黑包公。
卢浩才和童征宇悚然心惊,他们不约而同的踉跄回退。
这位金队长连首富之子都敢抓,自己说不定也会受牵连。
果不其然。
金剑飞又目光如电看向两人。
他们两个同时胆寒。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他娘的是怕啥来啥,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如果和梁哥一样,被金剑飞抓住被关进警局的小黑屋,吃苦受罪且不说,就算冻也能冻个半死啊。
“梁哥,对不住了,这个时候兄弟们管不上你了,你且自求多福吧。”
童西山喃喃自语,掉头就往人群中钻。
卢浩才也不甘落后,身形一矮藏在人群中。
但是金剑飞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俩一眼,目光一转,又落到四奎身上。
逃过一劫的两个犊子如释重负,同时又在心中大喜。
金队长这是要对四奎下手。
太他娘的好了。
今天晚上他们为梁俊豪帮腔陷害柔姐,事后四奎肯定不会饶了他们。
想起刚才四奎为了柔姐,不管不顾的从二楼一跃而下的场景,两个人心中都惴惴不安。
四奎的凶悍全城闻名。
要是落到他的手中,还不如跟着金队长去警察局蹲小黑屋。
梁俊豪看到儿子当众被打,更是肝胆欲裂,但事出突然,他想制止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这笔帐只能刻在心里,只能等待机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不过,当前之际,还是要对付雷彪的这个手下,至少也要让警察把他抓起来,也只有这样,在今天晚上和雷彪的这场斗争中,才能勉强扳回一局。
梁忠义一指四奎大声道。
“四奎今天晚上也当众行凶,你们要是真的秉公执法,也得把他抓起来。”
金剑飞眼睛一瞪,心道,不用你说,老子一个也不会放过。
但就在这时。
王树海却上前一步,挡住金剑飞,隐晦的对他使了个眼色。
金剑飞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走到一边。
在整个益都城,金剑飞是最有名的刺头,谁都不放在他眼中。
但唯独王树海的话,在他看来就是圣旨,也只有王树海能压住他。
并非王树海不但是局长,而且还是他师傅。
金剑飞警校毕业那年,做为优等毕业生的他踌躇满志,下定决心要办几个像样的案子让人刮目相看,但残酷的现实粉碎了他的梦想,一肚子刑事侦查学、法医学、犯罪心理学的他却失落的发现,那些在警校被奉为神明的理论,不但没有帮助他破案,反而接连犯了几个错误。
从理想的顶巅,猛然跌落到现实的谷底,那个时候金剑飞异常失落。
就在他成为了整个刑警队的笑话时,还是队长的王树海,却一把手一把手帮助他把理论和实际结合起来。
金剑飞迅速成长,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就接过了队长的重担。
亦师亦友亦长辈。
这就是金剑飞对王树海的感情。
王树海转向梁忠义,淡淡问道:“你说四奎行凶有什么证据?”
“证据?”
梁忠义一听义愤填膺。
奶奶的。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四奎从二楼一跃而下,如果不是练大师出手快,儿子的双臂恐怕都要被打断了,这件事,在场的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可这个王八蛋却还跟自己要证据。
那么好。
要证据不是?
老子就给你提供证据。
梁忠义冷笑一声,又指着众人道:“在场的诸位都可以作证。”
王树海却转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地上的四奎冷冷道。
“他只是从楼上跳下来,并没有碰着梁俊豪,没形成事实上的伤害,只有动机没有事实,这根本不能算证据。”
梁忠义敏锐的抓住了王树海的漏洞。
“既然有动机为什么还不抓他?”
王树海却摆摆手小声道。
“你知足吧,四奎已经被你家的练大师打伤,人家没告你们伤害就烧高香,我这样做全是为你好。”
“你…”
梁忠义瞠目结舌。
他在心中暗骂,真不要脸,难道他要包庇四奎?
王树海又淡淡笑道。
“年轻人火力壮,喜欢蹦蹦跳跳也算正常,要不你也上去跳一个。”
卧了个大草。
梁忠义的胸膛顿时仿佛要炸开般。
这种屁话你也能说出口?
老子这一大把年纪,别说从二楼跳下来,就是从台阶上跌落,说不定也能杵断双腿,你个混蛋,这是明显的耍我玩啊。
在场的人既然都是精英,自然脑子也不笨。
事已至此,都明显的看出王树海的调侃。
这种情况下要是再出头,不是傻了就是脑袋被驴踢了,大家都后退一步沉默不语。
童西山和卢璟琦。
更是转过头一言不发。
王树海环视一周又笑道。
“梁首富,我知道你心里不服,因为我也看出来,四奎确实是对着你儿子而来,但我今天就是不抓他。”
梁忠义一翻白眼怒意更盛。
但他思前想后,已经知道王树海居心叵测针对的是他,这个时候如果再反驳,那就是在自找难看。
梁忠义纵横商海战无不胜,又何尝看不出这一点?
刚才的气急败坏,只是骤逢大变之后的心慌意乱,但他很快平复下来,索性紧紧的闭住嘴,但心里却恶狠狠道。
王树海。
你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