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五章:真理不在理]
第10节悲喜交集(上)
四月三十号,牛刚给我打电话,让我提前到他们新家看一看。“算了,我这两天不行。再一则,你那么多同学都提前来了,我不去了。”从四月二十号,牛刚就给我絮叨他结婚的事,弄得我紧张得像自己结婚一样。“那好,明天你一定要早点来呀!”牛刚在电话中又强调了一遍。“行行,我当我娶媳妇一样认真。”我涮牛刚说。牛刚呵呵地呆笑了两声。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守时的,具体到那一天绝对说不准,只知道自己是从到精神生态研究院的第二年。单位经常是茅立文、卫小青、方小艾与我,分布在不同的楼层,维持着生命的迹象。刘诚几乎每天都来,不停地在这个屋伸伸头,那个屋敲敲门后,又消失了。独特的环境造就了独特的人格。渐渐的,我开始松懈了,有一天无一天的去,后来替朱伟章上党校,就很少去单位了。
拖拖沓沓,快十一点了,我赶到了牛刚的家。大红喜字从家属院门口一直贴到新房屋内,包括电梯里都有。装修期间,牛刚非让我来参观一下他的房子,帮他出一出主意。那时,毛坯房看不出什么,空荡荡的。现在,新房真是大不一样了。四室二厅的大空间,二个主卧分别排列在客厅的左右,在五月阳光的照耀下满屋通亮,尤其是新家具那炫眼的光泽,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满足的惬意与陶醉。厨房、卫生间与两个小卧虽然不朝阳,品字型的设计也能让这两个房间足够的通风。客厅里水晶球样的玻璃灯映衬出牛刚与新娘子那春意盎然的结婚照,室内的仿古家具,更体现出了牛刚这个民俗博士的身份。看着这一套梦寐以求的房子,我想起了别人给我转发的贴子:最近某单位统计,如果你不是大官、大款、大腕。想在北京买一套100来平米的总价在300万的房子,普通阶层需付出的代价是:1.农民:种三亩地,每亩纯收入400元,要从唐朝开始种到今天才能凑齐。(还不能有灾年)。2.工人,每月工资1500元,需要上班170多年,从鸦片战争到现在。(公休日不能歇息)公务员:年薪6万工作50年,(取消法定假日。)商都虽然不是北京,作为南江省的省会,每平方米也涨到8000了。按我的工资每月1500元,买牛刚这套近200平米的房子,不吃不喝干到退休也不够……
“大家都到酒店吧,娶亲的车回来了。”有人在门外喊,屋内的人跟着他下了楼。我在这群人的裹挟下到了院内,出大门看到了婚车。婚礼仪式就是在右侧的红绣球酒楼,牛刚正拉着新娘子走红地毯呢!录相的聚精会神地跟在他后面,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肖凌峰也出现在婚礼上。浑身是兜的茄克加上一脸的大胡子,体现出了大师的风范。这时,精神生态研究院的人一个个陆陆续续的来了,尤其是丁光明的出现,让我发现这比单位开会来的都齐。
“现在,我正式向牛刚、梅姬夫妇颁发营业热照。从今天开始,他俩的夫妻生活就算开张营业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朱伟章这么幽默过,让下面的人一阵子的哄笑。“早就无证营业了,等拿到你发的执照时就已经是旧船票了。”杜亮在下面起哄说。我拍了拍杜亮,郑典点一袭红衣过来了。“你今天整的像新娘一样,这么靓。”杜亮给我示意了一下,给郑典点开玩笑说。“唉,还新娘哩!快能当新娘的妈了。”郑典点也像我点点头,笑着找其他人去了。
仪式举行的很程式化,就像我参加过的所有婚礼一样。虽然地点,时间,人物不同。但司仪那煽情热烈的言语大同小异,各个环节的内容大同小异,包括嘉宾、父母的发言也大同小异,“请新郎新娘的父母上台来接受这对新人的敬拜,并合影。”当我看到牛刚的父亲上台后,才发现刚才喊娶亲车回来的就是他,一身乡镇干部的打扮。
牛刚拉住卫小青到贵宾室坐时,卫小青死活不去,“牛刚,你的面子真足,国际摄影大师给你拍婚照。”卫小青说着,推着肖凌峰进去了。有人也拉令狐明。“唉,哪能是我坐的位。”令狐明也执意不去。正拉扯着,孙虹来了。“孙院长过去,孙院长过去。”好几个人起哄。“不了,不了。”孙虹一边喊着,一边扭扭捏捏地到了贵宾室。“好久不见,孙团长。”朱伟章见孙虹过来,立即站一起来与他握手,一下子解下了孙虹心里的包袱,随机坐在了朱伟章的斜对面。
隋学卜、丁光明、令狐明三个人坐在一起,谁再拉也不动了。我开始和欧阳重、杜亮坐在另一桌。郑典点,余和与方小艾过来说:“男人喝酒,去,你们坐在一起去。”我们三个被迫和隋学卜合在一桌了。女方家属并不多,二桌,其余的都是我们单位的人和牛刚的同学。“咱们不用客气了,自己陪自己吧!”隋学卜拿起筷子朝丁光明晃了晃。“熊老怎么没有来?”欧阳重没见熊白水的人影,问我们几个。“他的外孙在北京等红骨髓呢!他肯定不在家。”令狐明看隋学卜有些不甩乎他,给我们打招呼说。“现在老熊不在,如果在。你的事还不一定能办成呢?”隋学卜晃着筷子说。欧阳重听得一脸的迷糊,但又不好意思问什么事?我也一样,用眼翻了翻杜亮。杜亮头一低,只顾叼菜。令狐明一脸的褚色,慢条斯理的叼菜。“哪!上次咱们几个喝酒。我就和吴清江说,朱院长将令狐的千金已安排了。精神生态研究院的双明,立即灭了一个。”丁光明说。“球,老丁。你的原话要不是这样说的呢!你说的是,你和令狐说过,你们双明像一双眼。现在,朱院长把令狐明的女儿一安排,等于瞎了一只眼。”隋学卜抢白说。
我曾听单位的人说过,令狐明当副院长时曾经看不起隋学卜。一次,不知怎么冒犯了他老人家,一只手把令狐明拎到三楼的窗子外面,令狐明吓得半个月没上班。但,这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隋老师,丁处长,令狐院长,来喝酒,喝酒。今天是牛刚的喜酒。咱们先来一轮。”杜亮看气氛有些拧,先举杯打圆场说。“喝酒,渴酒。”欧阳重也在下面附和。丁光明跟着站起来了。一个桌上是八个人,按道理是应该都坐我们单位的人呢!卫小青与郑典点的一搅和,坐了两个我们都不认识的人,好像是梅姬的同事。这时,那两个人也举起杯来了。“咱们得反客为主呀!”隋学卜一下子喝完了,并朝那两个人晾了晾自己的杯底。那两个人也跟着喝完,朝隋学卜晾了晾杯底。
我不胜酒力,喝下头三杯后,悄悄地站了起来。杜亮问我干什么去,我借口烟瘾犯了,走到门外。棉棉自从上次中途下车后,没有再和我联系。我给她打了两次电话,都不接。一根烟没有抽完,电话响了。一看是棉棉的。“美女不生我的气了?”为了缓和气氛,也有赔礼的性质,我先开口堵她。“嗯,生你的气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棉棉悠悠地说。“那就好!我随口说了一句,看你激动的。护庄大师就像护什么人似的。”我本意是想解释,无从下口时还得从这儿说。电话那端的棉棉,一时无语。停了足足有二十秒,才有点低哑的说:“你是不是听到有关我的什么谣言了。”“没有?”“别骗我了,是不是风轻给你说的,我和庄老师怎么着,怎么着了。”“没,我只是看不惯庄大师装B那样,随口那么一说。”我不想纠葛这事,装着很无故的样子。“唉,不说了,都不容易。前天晚上,我和风轻、孙国士一起喝茶。虽然孙国士装的很冷静,我仍看出他看风轻的眼神不一样,提前就走了。”棉棉的话,让我想起和水月月在怡在唐璜接到的风轻的电话。“哎,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我知道风轻也是单身,体谅地说。“唉,不说了。沾风轻的光,我们的诗集快出版了,随后送你一本。”“谢谢,一定是签名版。”我调笑说。“那一定得给我写个评论在《中华文化报》上发了。”棉棉的语气很是缠绵。“写可以,但不一定能在《中华文化报》上发。”我知道自己的专栏停了,不敢随便答应。“水月月的能发,我的也一定就能发。”棉棉又补上了一句,我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