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五章：真理不在理]
第2节波澜再起（下）
“文达！最近一直忙什么呢？”朱伟章经常这样开口问别人。“没有什么，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其实，这话该我问朱伟章呢！他把我的话先说了，一下了打乱了谈话的秩序。“唉！最近我也是比较忙，把咱们在《中华文化报》上的专栏的事给耽搁了。”朱伟章率先把话抛了出来。“没事，如果没有朱院长，我一篇也写不成。”这时，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有人往厅里写信，告朱伟章用公家的钱买版面才不得不停的，还以为他是因为方小艾的事，没有心情呢！“不弄就不弄吧！诗评与咱们单位的业务虽然有联系，但也不是很密切。不弄，省得有人说这说哪！”朱伟章说完，看着我。“无所谓。我写到第十篇时，就感觉有些吃力了，恰好上一段时间我构思了一部长篇小说。”刚才，朱伟章的话我理解成了别人批评我的文章写的不好，本能的自我保护。“尽管如此，你的文字功力在诗评中表现得很不一般！”朱伟章可能也是听出来我语音中的情绪，赞赏我说。“虽然不写了，却因为诗评，我认识了一大批诗人。”我不喜欢谈话时和别人拗，故意坏事变好事的说。“噢！”朱伟章轻描淡写地应一句，我也不好意思说我和“诗人汇所”的人打得火热，更无法说浅渡的事。有关诗的事，这样戛然而止了。
“有一个私人的请求，我先和你商量一下。”正当我不知道往下说什么时，朱伟章温和地朝我笑一笑说。“朱院长，说什么商量，有事你吩咐。”我急忙表现得必恭必敬。“是这样，是这样。”朱伟章迟疑了一下。我看着他耳鬓花白的头发，知道他是染过的，睁着眼等他的下半句。“是这样的。根据厅里的要求，我在省党校读了在职研究生。本来该我去上课呢！单位里的这一摊事，走不开。”朱伟章一旦下定决心，说的非常利落。“党校要求的不是不严吗？”我知道党校的一些情况，反问他。“我们这两届不一样。虽然是在职，要求学员每周至少去三天，考勤也是学分。”“噢！”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党校有这种管理，颇感意外。“想来想去。我觉得你比较合适。”“嗯”这时，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只要有人到校就行。上一届就有人这样做。学校和老师方面，我都沟通好了，你替我去签到吧！学校的伙食也非常的好。你就值当在哪儿上班呢，还学知识。”朱伟章开始强调党校的优势。“噢！我先谢谢朱院长了。”我以前听说过好多领导的在职研究生是秘书帮忙写的论文，还不知道是帮忙上的课。“得多长时间？”“说是二年，实际一年半。”朱伟章说完，从抽届里拿出了课程按排，又看了一眼。“需要这么长时间呀！”其实，二年的研究生不长，我感慨的不是时间，是我的工作手续，再拖二年，我估计自己就没有耐性了。“没事，你的手续的事，我通过关系，先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疏通着。你每周还回来二天呢！遇到具体情况，随时沟通。再一则，在那儿学习的人员至少是副处级。你认识了他们，说不准还能加速咱们的进度呢！”朱伟章明显地把这些说词事先想好了。“那行，我就再去学习学习。”我也觉得是一个结交领导的机会，满口答应了。“下周一就开始了，我先领着你，给学校的领导及班主任交待一下，就说你是精神生态研究院办公室的秘书。没问题吧！”“没问题。”我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快。“那行，就这么定了。”朱伟章爽快地说。“那好，我先走了。周一我等着朱院长。”我看朱伟章站起来了，也站起来走。“对了，是什么专业。”走到门口，我想起来还没问什么专业呢！“社会伦理学”朱伟章笑着说。“社会伦理学。”我多多少少有些疑惑。上大学时，没有听说过有这个专业。“新开的，你上大学时学的不是‘应用心理学’吗！应该很接近。”“我明白。”木已成舟，我知道别说社会伦理学，就是什么学也得去。
人一旦松懈起来，什么也不想干。第二天上班，我就有些迟迟疑疑，去或是不去，我在家里磨蹭了一会儿，准备写小说时，手机响了。“文达，今天来不？”“去。”一听是理论室的欧阳重，我不好意思再说别的。“高院长让你来，和你商量点事。”“噢，行，我一会儿到。”我和欧阳重不在一个科室，也不经常在一起玩。他的电话很让我意外。高院长找我，不直接打电话，会有什么事呢？一路上，我骑着老二八自行车还不断的琢磨。我租房子的地方离单位骑自行车得三十分钟，等我赶到时，快十点了。刚进院就听见有人叫：“什么玩意，刚到这个单位，连一个神经病都不放过，还散文诗理论专家呢！”我听得心里一惊，锁上车子，没上二楼就听见隋学卜高一嗓子低一嗓子的在那儿叫。令狐明，卫小青尴尬的站在哪儿。刘诚弯着腰，低声下气地对隋学卜说：“隋主任，你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在屋说，非在这儿嚷。”“为什么？我才听说，说我阻挡某人升官了。有人说我到厅里告黑状。你们想提拔谁提拔谁，和老子有什么关系。你们就是把院长的位置让给她，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告哪门子的状。今天，我就是让你们看看，我是那种告黑状的人不？”隋学卜连眼都不眨，继续在那儿叫。“你这老家伙叫什么呢？有什么冤屈。”熊白水也是刚回来，拍着隋学卜的肩笑着说。“叫什么？某些人到厅里说我告黑状了。”隋学卜给熊白水说。“算了，算了。别叫了，别叫了。”令狐明见单位里的人都过来，去拉隋学卜。“好了，好了。隋主任，你也出了气了。算了，算了。”卫小青见几个人都劝隋学卜，知道是时候了，过来拉他回办公室。“我非看一看是谁说我告黑状的。我非看一看是谁说我到厅里告黑状的。”尽管隋学卜嘴上执拗，身子还是动了。熊白水，令狐明上来，推推攘攘地把隋学卜推进了屋里。这时，我才发现郑典点从走廊的拐角里钻出来，其他人见他们进屋了，也跟着走了。
我到办公室后，牛刚正坐在哪儿喝茶了，抬头看看我，表情复杂地笑了笑。我无话可说，忙着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刚要坐下，欧阳重过来了。“文达，高院长一大早就问你来了不？”“好，我马上过去。”我前脚跟后脚的到了高院长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我敲了两下。“请进。”高红仁说。进去之后，看到高红仁正抱着双臂，一脸凝重的站在窗下。“文达，我本来是想让你到欧阳重的部门搞理论研究的，今天才听朱院长说，你到党校学习去了。”“朱院长在？”我进门时就疑惑，隋学卜高一嗓子低一嗓子的叫，难到朱院长不在。上楼时还特意看了一下朱院长的门，紧闭着。高红仁没有正面回答，接着说了一句。“我想征求你的意见？”“我有什么意见？”我还没有从刚才那个事里反应过来，木讷地说。“精神生态理论上缺人手？”高红仁看着我说。“问题是我不在编，不能担任正式的课题。”我知道高红仁是对我好，也直话直说。“这个嘛！慢慢来。我上次就给你说过，以前的一个同事借到文化厅干了十年，也没有调过去。”高红仁正说时，门开了。“高院长在不？”一个人推门进来。“噢，丁处长。丁光明处长。”高红仁忙站起来。“我是找朱院长呢，见门紧闭着，才到你这屋。”丁光明伸着手说。这是我第一次见丁光明。“高院长，你们先聊，我走了。”趁这个空档，我出去了。
事后，我连续到单位几次，高红仁再也没有提我去精神生态理论部的事，直到我到党校替朱院长读在职研究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