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卷：斗争有哲学]

　　第2节卡位之战（中）

　　曹正源听说吴清江住院了，心里还想：“清江是咋了！已经给他谈过了，怎么还想不开呢！”出于礼节与个人交情，让蔡秘书与费功到医院看一看。两个人从医院回来，把吴清江住院的经过与精神生态研究院传出来的话，原原本本地给曹正源讲一讲。曹厅长气得拎起桌子上的茶杯，“啪”一下子摔了。蔡秘书跟曹正源三年多了，从来没有见他发这么大的火，愣在那儿不会动了。费功在办公室多年，历经几朝元老，上前扯一扯小蔡的袖子，让他跟着自己出去。“不用，通知在家的班子成员，开个紧急会议。”曹正源对费功说。“行”，费功明知道这时开会不恰当，口头上还是答应了，给小蔡使了一个眼色，出来了。“什么玩意，怪不得人家说文化厅里没文化。”两个人走到楼梯口时，听见曹厅长还在里面发火。

　　尹文明从亓国新副厅长那儿听到曹厅长摔杯子的消息后，急忙给孙虹打电话，是不是他在精神生态研究院门口放鞭炮了，在吴清江的办公室门口贴“挡别人道的狗，都没有好下场”的条子了。“谁要干了，就大姑娘生的。”孙虹一听这话，“涮”地急出一身汗。“哪是谁干的，曹厅长听说之后，把茶杯都摔了。”尹文明在电话中质问。“尹哥，你想一想，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个时候会干这种蠢事吗？”“哪是谁干的。到这会儿了，裤档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成屎了。”尹文明仍不相信。“尹哥，你在哪儿？见面说吧！”孙虹想起来他让卫小青腾吴清江的办公室并许诺她当副院长的事，心虚得厉害。“到我家吧！”尹文明这时回过味来，他估计孙虹不会干这种事来，语气缓和下来了。

　　杯子碎了之后，曹正源冷静多了。会议下午没开，拖到周一的厅办公会上，曹正源让费功把吴清江住院的前前后后经过，给大家讲了之后，又补充说：“文化厅坚决不能容忍这种阳奉阴违，耍奸抹黑，恶意攻击的人容身。”“这帮子中层干部有好几个我早就看着有问题了。身为文化厅的干部拿不出什么有份量的东西不说，一个个感觉到自己手眼通天，了不得了。”纪委书记敖广是南江省军区副师转业，他的老首长是南江省军区司令。他部队转业一级不降为副厅。因此，他从不讳言，无所顾忌。“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吧！孙虹再没有脑子，也不会这个时候办这种事呀！”方三全意味深长的发言让曹正源心里舒缓了许多，但仍疑虑重重。“我看也是，这个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再一则，清江的那个事在网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世人皆知了。如果这个时候再传出去内讧之类，省领导对咱们有啥看法！外界会有什么评论。”亓国新不仅习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时说这话还真是从大局上出发。“要不，这个事先放一放，该是谁的就先记在谁头上。”曹正源说完，大家都不吭声了。事情算是暂告一段落。

　　孙虹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如泰山压顶一般，尤其是尹文明的一席谈话后，懊悔不已，万念俱焚。回家之后，躺在床上一夜没有合眼，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人影……黎明前，合上眼小憩一会儿，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仙风道骨，气度不凡。孙虹上前跪在老头面前，恳求指点迷津。老头白了他一眼，没吱声。孙虹一个劲地磕头，直到头磕得生疼，老头没有理会，站起来走了。孙虹不死心，跪着往前爬了两步，见白胡子老头屁股下面有一行字，去瞅时，咚一下，头磕着床头，醒了。孙虹摸了摸生痛的前额，在床上迷惑了好大一阵子，也没有想起来白胡子老头屁股下面压的是什么字。腾空而起，孙虹在书柜里找《周公解梦》，没有找到和自己梦境相符的。打开电脑在百度上查，仍没有对照的。孙虹突然想起来商都文化节时，尹文明曾经讲起过他帮曹厅长介绍过一位“国学”大师。文化节前一天晚上的子时，这位大师还在文化节的主席台上打打座。“尹兄，你帮曹厅长介绍的那们大师，能联系上不？”孙虹这时厚着脸皮地给尹文明打电话。“不好说，这位大师和很多部级干部联系密切。”尹文明在电话中的语气比孙虹想像中的和气的多。“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想让大师指点一下。”孙虹嗫嚅地说。“孙院长，这位大师没有十万八万元的，那能请得动。哪会有功夫解你的梦。”尹文明一句话把孙虹说得膛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