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孤岛兵变]

　　第97节第96章团长及副官的困惑

　　潘书在南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他才回到古龙岛。

　　在南城，潘书的思想斗争很激烈。他在南城公园树林里与路菲约会被张君高发现后，他仍在公园里徘徊了几个小时，经过一夜的反复思考，他开始动摇。为了路菲，为了爱情，他打算出卖方秀兰。他没想到张君高竟拒绝见他，他心慌意乱。他不明白张君高为什么拒见自己？张君高不是说过，只要找到方秀兰与共党勾结的证据，就同意自己和路菲走在一起吗?张君高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呢？难道张君高已掌握夫人通共的证据了吗？如果张君高已掌握夫人通共的证据，他为什么不拘留自己呢？他为什么要逼自己离开南城呢？左想右想，潘书最后认为，惟一的解释就是张君高不同意自己与路菲交朋友。当潘书被赶离清剿司令部大门，他立刻返回古龙岛。

　　潘书踏上古龙岛码头，直奔方秀兰家。

　　潘书到了方秀兰的院子外，又徘徊起来，想到为了路菲，脑子里曾一度闪现出卖夫人的念头，他的心不由又“怦怦怦”地猛烈跳动。不过，潘书已在灵魂深处反省，他决定忘掉路菲，继续效忠王团长。

　　方秀兰从院子里出来。

　　潘书看见方秀兰，快步走上前与她打招呼：“夫人！”

　　方秀兰惊喜地看着潘书说：“潘副官，你回来了，司令部的情况怎么样？”

　　潘书说：“夫人，进您家再说吧。”

　　“好。”

　　方秀兰说毕转身。

　　潘书跟着方秀兰走进客厅。

　　潘书看见王团长背对门口，正和郭贵密谈着什么。

　　方秀兰对丈夫说：“一松，潘副官回来了。”

　　王一松转身看着潘书，几乎是一口气地问：“你的同学给提供了什么情报？司令部有什么新情况？”

　　潘书说：“团长，目前张司令还是没掌握夫人的什么，不过，他命令陈兴扁和冯耀武要不择一切手段监视夫人。”

　　潘书只把话说了一半，他决定隐瞒昨天张君高在公园里和他说的那些话。潘书想，虽然张君高那段话对王团长及夫人的命运至关重要，但绝不能透露张君高对自己说过的话，否则，王团长追问张君高说这番话的前因后果，自己无法说清楚。

　　“好啊，就让他们监视吧。”王一松转看妻子说，“秀兰，从现在起，你不要轻易离开团部，凡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方秀兰点点头说：“知道。”

　　王一松又看着郭贵说：“鲁先生这段时间暂时也不能离开团部。”

　　郭贵说：“团长放心，我一定会看好他的。”

　　方秀兰提醒丈夫：“一松，你可别把鲁先生给软禁起来，人家是来与我们和谈的。”

　　王一松说：“这不叫软禁，叫保护。”

　　方秀兰说：“鲁先生现在是我们的客人，他是共产党派来的代表，他要干什么，我们绝对不能限制他，我们要主动给他提供方便。”

　　王一松说：“那你就看着办吧，不过一定要小心。”

　　方秀兰说：“郭连长，我们去看看鲁先生，看他有些什么要求。”

　　“好的，夫人。”

　　郭贵说毕转身跟方秀兰走出客厅。

　　王一松看着潘书说：“潘副官，事到如今你也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潘书不愿知道有共党住在团部，但王一松有意把这样的事摆在他面前，他只好说：“团长，我明白。”

　　王一松说：“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潘书小心翼翼地说：“团长，我听您和夫人的。”

　　王一松说：“难道你自己没想法？你不可能没想法，你跟我那多么年了，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吧，没关系的。我还没作出什么重大决定，也没打算发动兵变，我现在只是在考虑如何选择。”

　　潘书仍非常谨慎地说：“团长，如果要我说心里话，我现在心里非常矛盾。不过，团长，我会听您的。”

　　王一松说：“你的心情和我的心情一样。我也很矛盾，虽然鲁先生现在住在团部，但共产党对我们来说还是非常陌生。不过，夫人有一点是对的，我们没必要跟着张君高往死路上走，我不想再和共党打下去，我们必须寻找出路。”

　　潘书说：“团长，我们都不想这样下去。可是……事情如何发展，确实难以意料，也许……”

　　王一松叹了一口气，说：“是啊，虽然夫人对前途很乐观，可是我们的出路到底在哪里，现在还不知道。”

　　“团长，也许夫人的身份和……，”潘书本想说与我们的身份不同，但他又改口说，“夫人的身份和您的身份不同，也许她把问题考虑得简单一点。”

　　王一松看着潘书一会，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该和共党接触？”

　　潘书说：“团长，共党已住进团部了，我们不是已和他们接触了吗？”

　　王一松说：“我让共党住进团部，完全是为夫人的安全考虑，我并没和他谈别的事情。”

　　王一松只是希望能保留古龙岛的现状，保留他在古龙岛的地位，但他又不知道如何才能保留古龙岛的现状，如何才能保留他在古龙岛的地位。虽然他打算与共产党谈，但他仍不愿就此安排时间表。他希望等待一段时间，但等到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清楚。

　　潘书比王一松更纠结，他的心仍系着路菲，如果让他在路菲与王一松之间作选择，他仍会选择路菲，他仍然会选择爱情。尽管他不久前曾想过要忘记路菲，但他总觉得他无法忘记与路菲这段刻骨铭心之恋，在张君高如此强烈反对的情况下，他又不知道如何延续与路菲的爱情。他相信，无论如何，路菲都会爱他。但如果自己与张君高彻底决裂，他与路菲的关系必然也会彻底决裂，那时候即使路菲仍爱自己，张君高也不可能让他的侄女与一个背叛他的人在一起，从目前的情况看，路菲也不能可离开张君高，即使自己没与张君高决裂。

　　想到这些，潘书的头脑非常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