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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东窗密谋

盗墓机密 夏汉志 11045 2021-04-24 09:29

  /第七章/

  东窗密谋

  亲眼目睹了妹妹林玉凤与谭在春的一世深情,林玉兰从头到脚开始着急起来,她千思百虑,思前想后,却总是想不出个良策拆散他们,对此,她的丈夫吴君豪还奚落她打小智商就不够用。

  闻听丈夫吴君豪的如此刀枪之语,林玉兰自然也不示弱,她搬出各种挖苦和嘲讽,数落吴君豪。

  吴君豪深知,自己不是林玉兰嘴头上的对手。他苦恼难言,但他始终没忘了敦促林玉兰尽快说动林玉凤嫁给袁镇辉,否则,吴林两家的利益不敢说是要岌岌可危,那至少也是要面临四面楚歌。夫妻二人目标一致,接下来又彻夜密谈。

  隔日,林玉兰再次约妹妹来到家中,再次说动林玉凤答应嫁给袁镇辉,说着说着,林玉兰竟抬出已逝去的父亲林贵贤,她哭着告诉林玉凤,说这样一个决定,就是父亲在世也会同意,虽然当年玉秋在嫁给北方一个军阀的事上他有过反对,可这次,他绝不会再反对,因为他早已明白,做生意办产业光靠务实是不行的,还要有个靠山。

  可是,任凭林玉兰怎么哭诉怎么劝说,林玉凤一脸坚决,就是不答应。她义正词严,郑告林玉兰,说她林玉凤今生今世,只爱谭在春,她只想自己和在春在事业都有了一些基础,就喜结连理,恩爱百年。

  林玉兰没辙,深知,妹妹的脾气,靠威逼和利诱是办不到的,此事,看来还需从长计议,想一个巧妙之策。突然,她想到了她的幕后军师冷云风,几年来,冷云风可真没少给她出谋划策,看来,这次还需他的鬼主意。

  事不宜迟,第二天上午,她坐上自家的小车来到冷公馆,可把门的告诉她,老爷去歌舞厅玩小姐去了,要等到中午才回来。

  既已来之,那就不能白来一趟,进去等等吧。林玉兰随朝三来到冷云风的雅堂斋,一边坐下喝茶,一边等着冷云风回来。

  大约在中午,冷云风回来了,一进雅堂斋,他愣住了,林玉兰无事是不会登他这三宝殿的,这女人,总是想利用他的时候才来找他,这次,不知这个比他还阴险爱财的女人又要他帮着出什么鬼主意。

  林玉兰和冷云风是老朋友,所以她没再绕什么弯,径直开门见山:“风哥,我这次来是想和你一块发大财,别看你捐给袁镇辉那么多钱,可他照样对你不冷不热。”

  冷云风眨了下鬼眼,品味着林玉兰的话:“这么说,你又找到好目标了?”

  “那当然!”林玉兰信誓旦旦。

  “我不信。”冷云风摇摇头。

  林玉兰已经等不及,干脆和盘托出:“只要你和我一块想办法把我妹妹林玉凤嫁给袁镇辉,那咱两家可就风光无限发大财了。”

  冷云风心里一动:“她不是和那个谭在春……”

  林玉兰气恼地说:“问题就出在这儿,就因为她一心爱着那个谭在春,所以我才说不动她。”

  冷云风狡黠地一笑:“这好办,只要把那个谭在春赶出上海,不就一切随咱愿了,别看你妹妹嘴上说不嫌贫爱富,其实,等我们把谭在春变成了穷光蛋,她是不会再爱他的,你妹妹是个聪明人,她拎得清。”

  林玉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层微笑,随即,她担忧地说:“可是,他们谭家也是家大业大,不好对付呀。”

  冷云风胸有成竹:“这有何难,咱先联合几家财团秘密收购他的谭氏股票,然后,我再买通警察局,栽赃谭伯年贩卖大烟,这样几个回合下来,他谭伯年不跳黄浦江,也得跳摩天大楼。”

  东窗下,两个人开始密谋。突然,窗外有个人影一闪,林玉兰立时紧张,急忙示意冷云风出去察看。冷云风来到外面,什么人也没看见,就是他的妹妹冷月娥刚从窗前走过。他叫住月娥:“妹妹,刚才你从窗前经过,听到什么没有?”

  冷月娥脸一沉:“我才懒得管你又要杀谁,只要你别把我妈杀了就成。”

  冷云风松了一口气:“看你说的,我怎么会杀你妈呢,我孝敬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我走了。”冷月娥说着,快速离去。

  为了以防万一,冷云风又追上月娥:“妹妹,你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冷月娥怒了:“是的,你要我重复一万遍吗?”

  冷云风放心了,回去向林玉兰一说,林玉兰也松了一口气。随之,她提醒冷云风:“即使我们从经济上打垮了谭家,把谭在春赶出了上海,可我听人说,谭伯年有一张价值连城的板桥墨竹,到时候,万一他用这幅画去银行做抵押贷款,谭家不是照样东山再起?”

  这是个难题,冷云风皱起了眉。思索了片刻,他一拍桌子:“他奶奶的!这一点你不用怕,我冷云风自有高招,不就是一幅画嘛,这有何难!”

  林玉兰仍不放心,她比谁都清楚,此事绝不能以失败而告终,别看她们吴林两家富可敌国,可此事若被媒体一曝光,她林玉兰将落个一世臭名。她再次提醒冷云风:“你可千万别大意,到时候,阴谋一旦败露,我不但会失去一个妹妹,还会失去很多政商界要人的关照。”

  这时,窗外再次有个人影一闪,冷云风几步奔出去,这次,不是妹妹冷月娥,而是妹妹的丫环灵秀。灵秀端着茶,正要往里走。冷云风快速扫了灵秀一眼,看灵秀表情正常,没什么异样,就接过茶,打发说:“你回去伺候月娥吧,这儿没喊你就别再过来。”

  “是,老爷。”灵秀转身走了,头也没往里面看。

  回到房里,冷云风与林玉兰继续密谋,两个人的密谋一直持续到深夜。

  天亮,两个人密谋的歹毒的计划开始进行。林玉兰回到家后,立刻给她的一些商业伙伴打电话,说她秘密得知,一路坚挺的谭氏股票就要一落千丈,希望他们赶紧抛售。

  同样,冷云风也召集他的黑白两道的朋友,对他们说,谭氏股票就要一落千丈,希望他们赶紧抛售。

  就这样,几天后,原本一路坚挺深受股民喜爱的谭氏股票,在冷云风和林玉兰的幕后使坏下,重创下跌,几近一文不值。谭氏企业面临破产。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谭伯年措手不及,他找来管家马忠商量对策,问马忠企业还能撑多久。马忠说,若是短期内再贷不到一笔几十万的巨款,谭氏企业就只能宣告破产。眼下,厂子里的工人已开始纷纷讨要工钱,准备另寻活路。

  谭伯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可若想在短期内贷到这样一笔巨款,也确非易事。他很清楚,那些银行家们是不会把款贷给一个快要破产的企业的,况且数目是如此巨大。

  谭伯年一筹莫展,问儿子在春有没有好办法。在春说:“要不,我再去找林建业谈谈?”

  谭伯年摇摇头:“别再去找林建业了,你和玉凤还没结婚,这样老去求他不好,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马忠突然想起了什么,建议说:“老爷何不去山东商会,求他们帮忙,他们都来自山东,是绝不会眼看着你这个同乡落难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谭伯年觉得可以去一试。次日,他去丰林路拜会了山东商会会长,令他高兴的是,一切顺利,山东商会表示,一定紧急筹措一笔巨款帮谭氏企业渡过难关。回来的路上,谭伯年由衷感慨:“关键时刻,还是家乡人好啊!”

  不久,有了山东商会的这笔巨款,谭氏企业又走上了正规。但这笔钱一定要尽快贷到款还人家才是,同乡也都不容易,每个人的背后都或多或少有一些难处。

  但不管怎么说,企业又可以运转了,谭在春很高兴。这天,他从报社回来,刚要进家门,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跑过来跪在地上哭着说:“谭少爷,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吧!”

  谭在春仔细一看,这不是那个何仙姑吗?他一脸诧异:“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何仙姑抹着眼泪:“谭少爷,你不知道,自从袁督办差点遇了刺,我就再也没敢收徒弟,现在,就连道姑我也不敢做了,我怕冷老板哪天还会派人抓我。谭少爷,你行行好,收下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吧,我知道,你们谭家人好,可怜穷人,我愿到你们谭家伺候你们一辈子。”

  “这怎么能行,”谭在春眉头一皱,很为难,“我们怎能让你伺候,你可以到我家暂住,等你找到了合适的去处,再走。”

  何仙姑满脸感激:“谭少爷,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谭在春拉起何仙姑,把她带回了家。谭伯年听了情况,没有反对。从此,何仙姑成了谭家的一个佣人。何仙姑很勤快,每晚都端着一盆热水到谭伯年的房里给谭伯年洗脚。谭伯年的妻子已过世多年,突然有这么一个女人伺候,他很舒心,对厂子里遇到的一些困难也越发觉得有了应对的自信。

  俗话说,日久生情,没过半月,谭伯年就开始与何仙姑同床共枕,而且,两人还很恩爱,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说来也奇,自从何仙姑进了谭家,处在困局中的谭氏企业竟一步步开始好转,就像冥冥中有神灵在暗助。

  与此同时,就在谭氏企业陷入困境又逐渐走出低谷的时候,崔力文的夫人李芮也在加紧进行她的救夫计划。她带着她的三个侍女杀手来到长江岸边,遥望着位于江心的孤芳岛,准备命她们趁着夜色的掩护,下江登岛去营救她的丈夫崔力文。

  孤芳岛,四面环水。山虽不太高,但拔江而起,绝壁临水,气势非凡。

  由于崔力文是袁镇辉的要犯,所以岛上的巡逻是很严的。从岸上望去,岛的四周,不时有手电晃过,任何船只只要一靠近小岛,就被岛上的士兵鸣枪警告,如果不赶快离开,就要被机枪打沉。

  这样一处险岛,若想登岛救人是很不容易的。

  李芮眉头紧皱,不知此次行动能否成功。她问兰香三姐妹:“丫头们,都准备好了吗?有信心吗?”

  “都准备好了。有信心!”兰香三姐妹异口同声,信心满满。

  李芮看向前方:“那好,下水!”她下了命令。

  兰香第一个跳进江中,紧跟着,竹香、菊香也跳了进去。

  夜间,江水平静,三姐妹很快就悄悄游到了孤芳岛的岸边。可就在这时,几束手电光照了过来。一个士兵猛然看到了她们,立刻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好啦——有人登岛啦——”

  这一喊,整个孤芳岛立刻像炸了锅,所有的守岛士兵迅速开始往水里开枪。突然,一个士兵探头望着下面:“这不是几个女人吗?”几束手电的光照到了兰香三姐妹的脸上。兰香暗叫不好。就听那个士兵接着说,“连长,女人有什么好怕的,说不定她们是这附近渔民家的姑娘。”

  负责守岛的连长姓牛,因为他平时爱吹牛,士兵们都叫他“牛皮精”。

  牛皮精瞪大眼睛望着下面:“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兰香急中生智,举起双手:“我们是渔家姑娘,我们的船进水了,不信,你们可以去那边看。”

  牛皮精半信半疑:“哦,原来是这样。”他回头问副连长张大郎,“这附近有渔家姑娘吗?”

  张大郎说:“有,当然有。不过,我怎么看着她们像是卖笑的。”

  卖笑的?

  牛皮精心里一阵高兴。他冲士兵们摆摆手:“都把枪下,她们不过是几个卖笑的,用不着大惊小怪,去,赶紧下去把她们押上来。”

  兰香松了一口气,示意竹香、菊香跟着她别慌张,见机行事。可是,绑在腰上的枪,她们却不得不恋恋不舍地解下来投进江中,以免被下来的士兵发现,她们救人的计划可能就要完蛋。

  一会儿,三个人被下来的几个士兵押上了岸。

  月影微露,借着一束束手电的光,牛皮精用一双色眼开始上下审量这三个突然出现在这个小岛的姑娘。看了一会儿,他眼珠一转,哪还想什么冯侍卫密令,立刻吩咐说:“这几个姑娘归我了,你们都回去睡觉。”

  士兵们都知道牛皮精要干吗,都起哄说:“连长,那你呢?是不是……”

  牛皮精冲眼前的一个士兵踢了一脚:“这你们就甭管了,我要审问这三个姑娘,看她们是不是李芮派来的杀手。”

  “那你打算怎么审呢?是扒光了衣服,还是……哈哈哈……”

  夜风中,飘荡着阵阵淫笑。

  牛皮精不再理这群士兵,他用枪押着兰香三姐妹走进了岛上的一座寺庙。曲径通幽,走进这座寺庙,兰香发现,这里就像一座阴森的地狱,让人恐怖。

  庙里,几支蜡烛在忽明忽暗地燃烧。牛皮精用枪点着兰香三姐妹:“我说几位仙女,今晚,咱做个买卖,只要你们肯让我玩玩,我保证,明天我就派船送你们回去,否则,我就把你们当作李芮派来的杀手,交给冯三刀。”

  “我们都是些好姑娘,不能跟你干这种事。你放了我们吧。”兰香哭着哀求。

  “这我不管,我就问,你们到底答不答应。”牛皮精吹了吹枪口。

  竹香说:“小哥,你让我们想想。”突然,她猛地一脚踢过去,把牛皮精手里的枪踢出老远,牛皮精大惊失色,刚要弯腰去捡枪,被兰香一脚踢在下身,他“哎哟”一声,一头栽到地上……机会难得,竹香快速找来一块石头对准牛皮精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可怜的牛皮精,妞没泡到,命先没了。

  兰香拿起牛皮精的枪,三个人快步跑出寺庙,然后,她们直奔山顶的一间石屋,那儿,关押着崔力文。可是,当她们刚跑到石屋外面,就听里面有人说:

  “崔力文呀崔力文,今晚,你就放心的去吧,每年的三月,我会给你烧纸的。”

  “不好,先生有危险!”兰香一步冲进去,只见一个瘦男人正在给昏迷不醒的崔力文往脖子上套绳子,显然,是要将他吊到外面的一棵歪脖树上。

  兰香迅速把枪口顶在了这个瘦男人的后脑勺上:“站起来!动一动我就打死你!”

  瘦男人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求饶说:“仙姑奶奶,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替人效命,混口饭吃。”

  此人,正是向冯三刀建言并执行暗杀崔力文的方昆山,他虽然已登岛多日,但却迟迟没能逼崔力文写下自杀遗书,这样,他也就迟迟未能得手。今晚,他突然听到有士兵在喊有人登岛了,他吓了一跳,认为这一定是李芮那个妖妇派她的杀手来了,于是,他打算不再逼崔力文写下一份自杀遗书,他干脆自己替崔力文写了,然后一棍子打晕崔力文,摁上了崔力文的手印,接着,他原本想把崔力文吊到外面那棵歪脖树上,制造个崔力文自杀的假象,然后,再用手电照着拍几张照片,回去有个圆满的交代和堵住那些乱说话的媒体的嘴,可是,令他万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在崔力文的脖子上套好绳子,一只冰凉的枪口就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先生,先生,你醒醒,你醒醒,我们是夫人派来的,我们来救你了……”竹香在摇晃着昏迷不醒的崔力文,一遍遍地喊。不多时,崔力文“哎哟”一声,醒了过来。他看着兰香三姐妹,立刻明白了一切,他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方昆山大吼一声:“你这个王八蛋!我杀了你!”话音刚落,兰香一扣扳机,把方昆山打了个脑浆崩裂!可怜的方昆山,做了这孤芳岛上的孤魂野鬼。

  很快,几个人跑下山,跳上一只小船快速向对岸划去。崔力文鼓舞兰香三姐妹:“你们都是好样的,夫人没白疼你们,回去后,我一定重谢!”

  兰香脸颊含羞:“多谢先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着,三姐妹齐心协力,快速划动小船,向前奔去。等岛上的巡逻兵用手电照到他们,他们已划出老远。

  众士兵见要犯跑了,个个吓得慌慌张张,纷纷逃离,都害怕冯三刀来杀他们。

  几天后,崔力文带着夫人李芮和兰香三姐妹逃到了无锡。

  在无锡,崔力文有个多年不曾走动的表叔,这次逃难,只能暂避于此了。他的表叔姓杨,名千秋,是个铁匠。杨千秋有个漂亮的女儿叫杨玉环,从小,她就很喜欢她这个满脑子坏主意的表哥,曾去信多次希望表哥有空来看她,可表哥每次都回信说人事茫茫,脱不开身,没空来。这次,表哥竟主动来了,真是喜煞个人,也许是天意吧。同样,当崔力文一眼瞅见多年未见的表妹,他也被杨玉环的美貌深深吸引,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她疯狂地拥有……

  两人的眼神,李芮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晚上,她安排兰香三姐妹早些睡,她要和先生有话要谈,如有什么意外,她会去喊她们。兰香三姐妹不敢过问先生和夫人之间的事,早早的睡去了。

  第二天,崔力文找来一些他的昔日属下开会,会后,通电全国,号召所有支持和拥护他崔力文的各路豪杰,为了国家的兴亡,大家团结起来,铲除江南军阀督办袁镇辉。

  消息传到上海,袁镇辉气炸了肺,他喊来冯三刀,大骂冯三刀“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质问冯三刀,为什么派了那么多的人守着一个四面环水的孤岛,最后却还是让一个光杆司令崔力文给跑了?眼下倒好,崔力文已公开跟他叫板宣战了。

  面对袁镇辉的盛怒,冯三刀吓得两腿直打颤,一再向袁镇辉保证,他一定会尽快查清事情真相,再派精干杀手去捉拿崔力文。

  袁镇辉眉头紧皱,深感崔力文此一逃去,恐难以再抓回。看来,前途路上,崔力文是要跟他决战到底了。为了别失去一颗忠心,他命冯三刀,让他自己看着办,此事他不想再多问。

  冯三刀回到黑幕堂,立刻召开紧急会议,研商对付崔力文的对策。杨怀仁建议:“事不宜迟,应火速派人去无锡一枪结果了崔力文。”

  然而,有了前面的孤芳岛被囚,此刻远在无锡的崔力文自然是多了许多防备。每日,有关与外界的联络,他全交由他的表妹杨玉环去办。这样,几天下来,两人很快就缠到了一起……可是,事也凑巧,一天,正当两人在床上火热,李芮推门走了进来,目睹此状,李芮颇有心机,她强压着心火,既没有怒骂,也没有吵闹,而是善解人意地说:“玉环,力文在孤芳岛被关了这么长时间,从精神到肉体,肯定是憋坏了,以后,你要多抽空过来陪陪他。”崔力文很感激,立刻跪在地上求夫人原谅。杨玉环也很感动,扑通跪到地上,泪水直流,觉得表嫂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仅隔了一天,杨千秋就哭着跑来告诉崔力文,说他的女儿杨玉环被人杀了,尸体就横躺在郊外的一片荒草坡上。崔力文听了,异常震惊,他纳闷,为什么玉环早不被人杀晚不被人杀,偏偏才和他好了没几天就被人杀了?这是夫人干的?还是冯三刀的人干的?他怀着重重迷惑,随表叔匆匆来到郊外的一处荒草坡上。

  痛失亲人,离尸体还有几十米远,杨千秋就大哭不止。

  崔力文走近尸体,发现表妹仰面朝天,全赤身裸,白嫩的脖颈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口……清风悲凉,河水呜咽。可怜这位与大唐绝代佳人有着同样美名和同样美貌的杨玉环,就这样香消玉殒。

  目睹此惨状,兰香三姐妹不忍看,均扭开头,用手遮住了面庞和眼睛。

  崔力文回头问李芮:“夫人,你认为这会是什么人干的?”李芮一脸冷静,分析说:“这可能是冯三刀的人干的。我看,这无锡也不是保险楼,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崔力文很痛心失去这样一位美人,他惆怅满腹:“那我们该去哪儿呢?”“去南京!”李芮胸有成竹。崔力文急了:“夫人,你疯了?南京可是袁镇辉的地盘,要走,咱也该去南方,南方才是咱们的大本营。”李芮笑笑:“先生,你真是枉读了孙子兵法和孔明妙计,你仔细想想,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李芮侧目扫了一眼那个躺在那儿已毫无生机的红颜薄命的杨玉环,一拽站着发愣发呆的崔力文,“走吧,别犹豫了。”崔力文有些迈不动步,对死去的杨玉环仍恋恋不舍。李芮一瞪眼:“如果你想和她一块躺那儿,我成全你。”崔力文周身一颤,急忙跟着李芮回去收拾好一切,匆匆逃往南京。

  然而,就在他们刚离开无锡,冯三刀的大批杀手就赶到了无锡。

  根据冯三刀的密令,凡一枪击毙崔力文者赏大洋八千,小妞三个。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十个杀手很快就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杨千秋,等他们查清崔力文不但曾在这里住过,而且还有个漂亮的小妞多次为他出去四处联络省外的军阀,几十个杀手立刻勃然大怒,他们夜审杨千秋,想从杨千秋的嘴里问出崔力文此刻逃往了何处,但直至最后,他们把杨千秋折磨了个半死,也没从杨千秋的嘴里问出半点有价值的线索。杨怀仁气坏了,一抬手,一枪把杨千秋打死在土炕上。

  崔力文随夫人逃到南京后,对梅香的死很惋惜。对兰香三姐妹的全力相救,他很感激。李芮说:“先生,等你将来大权在握,你一定要娶了兰香三姐妹,不然,你对不起她们的救命之恩。”崔力文说:“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有美人入怀,他自然乐意答应。

  兰香三姐妹一阵脸红,但愿将来能跟着先生过上一份风风光光的好日子。

  但考虑到现在的局势,崔力文为了有朝一日能一举击败袁镇辉,他把自己化妆成一个木材商人,悄悄来到杭州密派他的第一杀手西湖,去日本和一些一心梦想着侵华的军政要人谈判,他要争取在逐鹿中原的道路上,得到日本人的支持。

  逃到南京后不久,一天,兰香悄悄问竹香、菊香:“你们俩究竟是谁去执行了夫人的密令,那样残忍地杀害了杨玉环?”竹香、菊香摇摇头:“不是我们,我们谁也没去执行夫人的密令,那样残忍地杀害了杨玉环。”

  兰香诧异,这就怪了,那会是谁呢?

  疑云重重,一连串的问号困扰着三姐妹。但几天后,她们找到了答案。无意间,她们三姐妹从窗口偷偷看到,夫人李芮正坐在床上打开一团红绸,擦拭一把锋利的匕首。

  三姐妹吃了一惊,真没想到,夫人竟是如此的残忍!三姐妹心惊胆战,回到房间,谁也不敢再提及此事。

  崔力文从杭州回来后,李芮偷偷发现,丈夫开始越来越迷恋兰香三姐妹。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她心里开始惶恐。可让她惶恐的还不止这些,这天晚上,她一览无余地看到,就在兰香进屋去给崔力文收拾被褥的时候,崔力文一把将兰香抱住,并把一只手伸进了兰香的裤腰里……

  兰香吓得目瞪口呆!她眼里涌起一层泪水,胆怯地说:“先生,别、别这样,夫人看见了会不高兴。”

  崔力文欲火正燃,已有些迫不及待:“我才不管呢,叫她来好了,我就是要她看到,她怎能和你相比,她的皮都松了,没劲了……”

  兰香哭笑不得,想起那个惨死的杨玉环,她急忙挣脱开崔力文,打算快步跑出去。可就在这一瞬,她看到了床上的一份报纸,一个题目赫然写着:《上海谭氏企业正大步走出低谷重见朝阳》。不知缘何,顺着这个题目,她忽然想起了那个英俊的谭在春,想起了他那透着真诚的话语。可惜,谭在春是袁镇辉和冷云风的人。

  就在兰香犹豫走神之际,李芮从外面一步跨了进来,她厉声吩咐:“兰香,回去睡觉!没事别老往先生房间跑!”

  兰香跑回房,心怦怦乱跳,脑海里,不时冒出那个谭在春的身影。她暗骂自己不可思议,中了邪,可又无法控制。难道,这是一份缘?在上海时,她曾读过几篇谭在春的有关写女性的文章,品味着那里面的美好情感,她很向往。

  窗外,飘起了丝丝细雨。她幽幽地想,此刻,谭在春在做什么呢?是否又在把一腔情怀投向女人?

  是啊,此刻的谭在春究竟在做什么呢?

  爱情是神,此刻,谭在春正在去往冷公馆的路上,也就在兰香在南京想他的时候,他也蓦然地想起了那个去营救梅香的红衣女子,他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但从那晚在冷公馆的水牢外听到的判断,这个红衣女子应该叫兰香。

  今晚,他在家刚吃过晚饭,就接到了冷月娥打来的电话,冷月娥在电话里说,她有林玉凤的两封绝密的海外来信要给他看,他听后,急忙赶往冷公馆。

  一会儿,进了冷公馆的后宅,冷月娥手举着两封信得意洋洋地说:“在春,等你看完了这两封信,你和林玉凤的爱情也就彻底结束了。”

  谭在春接过信,抽出信笺,一页一页认真地看。等他看完,他顿时惊呆了,脸色极为凝重。原来,这两封信竟是林玉凤远在美国的两个男同学写给她的,这两个男人,一个叫李水生,一个叫王海峰,他们均是林玉凤在美国读书时的同班同学。信中,两人都向林玉凤表达了深挚的爱恋的情感……

  事发突然,谭在春头有些晕。出现这种状况,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

  冷月娥察言观色,敲打谭在春:“亲爱的,这回明白了吧?我就知道,林玉凤在美国肯定是有相好的。”

  “住口!”谭在春怒视着冷月娥,咆哮,“我不许你胡说!”

  冷月娥要把爱情进行到底:“难道我说错了?”

  谭在春浑身颤抖,李水生和王海峰这两个名字在脑海里不停地闪过。

  冷月娥猛地抱住谭在春,痴狂地说:“在春,你就忘了林玉凤吧……你们俩的时代过去了,现在,不是你背叛了她,而是她早就背叛了你。”

  “我不信!”谭在春推开冷月娥,“你不要挑拨离间,我不会中了你的计,我知道,你很会用阴谋。”

  “哈哈,”冷月娥苦笑一声,“在春,你别傻了,这信我能伪造出来吗?”

  谭在春开始沉默,但一股冲动的热血在周身奔涌。

  冷月娥感觉很委屈,痛苦地趴到床上大哭。灵秀心疼小姐,站在一旁埋怨谭在春:“谭少爷,我们小姐对你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能这样伤害她?”

  谭在春痛苦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开始让自己冷静。为了搞清这信的内容的背后的一切,他连夜打电话把林玉凤约到了黄浦江边。

  清风徐徐。两人一见面,谭在春就把那两封信扔给了林玉凤:“你看看吧!”

  夜色中,林玉凤接过信,并没有看,而是担忧地问:“在春,你这是怎么了?又被那个冷月娥气着了?”

  “不是她,是你!”谭在春愤愤地说。

  “是我?”林玉凤一脸诧异,“我怎么气着你了?”她开始借着路边的灯光看那两封信。夜色中,她一看信皮,就立刻明白了一切。随即,她反问谭在春:“难道你宁愿相信冷月娥那张破嘴的瞎说八道,也不肯相信我与你从小到大的相爱的情感?”林玉凤陡然感觉谭在春陌生了许多。她把两封信撕成碎片,抛向空中。

  飘飘洒洒的纸屑中,谭在春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把将林玉凤拥在怀里,泪如泉涌,他怕失去她,他无限歉疚地说:“玉凤,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任你,你原谅我吧!”

  林玉凤镇静地说:“我没有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这样冲动,恰好说明你是多么在乎我、爱我,要怪,也只怪我没把这事早点告诉你,让那个冷月娥钻了空子。其实,我和那个李水生、王海峰,只是一般的同学关系,并没有发生什么男女之间的爱恋。他们来信,纯属他们的一厢情愿。”

  一场误会随着丝丝细雨,飘入了黄浦江,一对真心相爱的人,更加情深似海!

  然而,在这场爱情争夺战中,冷月娥虽然又败了,但她发誓,决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于是,中秋节这天,她邀谭在春和林玉凤,让他们履行前面答应她的承诺,陪她一块去苏州烧香拜佛找外婆。

  谭在春和林玉凤不好拒绝,只好陪冷月娥去。好在,上海离苏州并不远。

  路上,大家坐在一辆雇来的大货车上,冷月娥和灵秀都很兴奋,两人笑声不断。可紧挨着冷月娥坐着的林玉凤,却一直沉默不语,满脸忧郁。不知为什么,她老感觉,此去苏州,会有什么危难。没人比她更了解了,冷月娥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

  大货车的速度在加快,两边的树林一闪而过。

  远处,一湾秋水,被风吹起丝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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