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瞳揉了揉太阳穴,离宫作乱,京城不太平,姬如意虽然武功高强,可是貌似涉世不深很容易上当受骗,说道:“朕这就派人去找。”
楚天墨深目看一眼宋清瞳,语带关切:“姬谷主,臣会派人去找,明日皇上还要早朝,还是早些回宫才是。”
宋清瞳点点头,这事交给楚天墨去办,她是放心的,抬眸看向楚天墨,才发现他的眼中带着些许血丝,心莫名一沉,她知道,这两日,楚天墨一直陪姬如意逛京城,每天一大早出门,天色大黑时才回来,虽然她不知楚天墨为什么如此重视姬如意,但她明白楚天墨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回到寝宫,沐浴更衣,练了一会儿内功功法,寝殿里的光线一寸寸减少,玉儿进来掌灯,同时呈上来一张纸笺,“皇上,宋长使派人送来。”
宋清瞳接过纸笺打开一看,不由摇首,唤出赤霄和湛卢:“通知相父和上官家主,不必找了,姬谷主正在琐心宫小酌。”
琐心宫是宋昭夜的寝宫,位置极偏,宋清瞳坐着龙辇,行了好一会儿,龙辇落在一座低矮破旧的宫殿前,下了龙辇,宋清瞳的眉毛皱起来,宫门上刷的红漆斑驳难辨,殿顶长着不少枯草,淡月寒星下显得格外凄凉,这就是宋昭夜住的地方?他怎么从没对她提起过?
正要推门而入,身侧闪过一道人影,宋清瞳展眼看去,月白色衣衫身形颀丽,勾唇一笑:“皇后好快的身法!”
上官潋月略一颌首算作回答,二人走过略显狭小的前殿,寝殿门口站着两名太监,见宋清瞳和上官潋月到来,正要叩首,宋清瞳朝他们摆了摆手,径自走进寝殿。
寝殿里酒香扑鼻,传来宋昭夜清亮悦耳的笑声,“孤与美人姐姐一见如故,这杯酒孤为美人姐姐满上。”
二人绕过四扇屏风,殿内烛台高燃,宋昭夜正坐在暖炕上,面前摆了一张炕桌,姬如意坐桌子对面,粉嫩嫩的脸上已经红光满面,显然喝下不少酒。
“皇叔忒不地道,我们满京城地找师伯,不料被你藏到这里来。”宋清瞳一边走过去,一边调侃着。
姬如意醉眼朝外看去,舌头不大利索:“侄媳妇?潋月?师伯这几日只顾着逛京城,倒是把你们小两口忘到脑后了。”
宋昭夜望着宋清瞳,唇边漾笑:“瞳瞳,上炕来暖和暖和。”说着,身体往炕里挪了挪。
宋清瞳走到暖炕边,才发现炕里还倒着一个人,光秃秃的脑壳尤为抢眼,小脸像是熟透的苹果,显然已经醉过去了,不由勾起唇角:“皇叔连出家人都不放过,真是罪过!”
说话间,坐到宋昭夜身旁,低头看,桌子上摆着一盘盘切好的羊肉,各式素菜,铜锅下燃着火红的木炭,锅里热气腾腾,他们在涮火锅!看样子蛮好吃的。
上官潋月已经坐在姬如意身旁,脸上依然绷着,宋昭夜为宋清瞳满上一杯酒,“这是孤亲手酿的米酒,味道甘醇,不醉人的。”
宋清瞳斜睨一眼宋昭夜,澄观醉得人事不省,她信他才怪!不过,阵阵酒香还是勾得宋清瞳忍不住尝了一口,味道醇美,酒味极淡,好喝!
宋昭夜又殷勤地为宋清瞳夹了几片涮好的肉片,这时屏风后闪过一道高大的人影,宋昭夜头不抬眼不睁,拉着长音说:“孤这里是蓬门小户,装不下楚大人这尊大神。”
宋清瞳早已习惯宋昭夜的讲话方式,不以为意,起身来让楚天墨,“相父,既然来了,喝杯热酒暖暖身体。”
楚天墨闻言微笑,目光落在宋清瞳温暖柔美的笑容上,不由坐到炕桌前。
宋清瞳为楚天墨满上一杯米酒,含笑道:“这米酒味道甘醇,相父尝尝看。”
没等楚天墨端起酒杯,宋昭夜目光一闪,抄手夺过酒杯,“酒逢知己饮,孤的酒只为知己而酿。来人,将昨晚剩的那壶茶拿来!”
“噗!”宋清瞳口里的酒喷出来,警告的眼神瞪向宋昭夜,宋昭夜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连忙补上一句:“等等!那壶茶……热一热再拿来吧!”
宋昭夜的这番话,令酒桌上的温度骤然降到零下,楚天墨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宋清瞳此刻头脑很清醒,没关系打不起来,有姬如意和上官潋月在,相父会有分寸。
虽然这样想,宋清瞳的身体还是略往前倾,尽量挡在两个人之间,吩咐侍从添来碗筷。
姬如意一点没察觉出气氛不对,笑呵呵同楚天墨打招呼。
楚天墨看一眼姬如意微微一笑:“姬谷主,今日临时有事情耽搁,明日本官陪你去兰舍古韵。”
姬如意满脸带笑:“不用了大官,看你事情挺多,出去逛逛总有人追着禀告大事小情,有小夜陪着我就好了。”
小夜……宋清瞳在心底里默念N遍,还是有点消化不良。楚天墨冷目看向宋昭夜,宋昭夜报之以挑衅的眼神,空气里再度充满火药味,宋清瞳连忙从铜锅里夹了块莲藕,放进楚天墨碗里,说道:“相父,藕片很清爽!”此举成功将楚天墨的视线转移。
楚天墨看一眼碗里的藕片,略一迟疑,见宋清瞳明眸注视着自己,称谢后夹起来放入口中,宋昭夜眼珠微转,心如明镜,楚天墨不喜吃藕片!
这时,侍从端来一壶茶放在楚天墨面前,楚天墨眸光微沉,将茶壶推到一边,热气顺着壶嘴袅袅升起,宋清瞳嗅到一股香浓醇厚的茶香,好奇地倒了杯,香气愈加浓郁,置于嘴边啜了一口,只觉得清气直透肺腑,赞叹道:“这茶好特别!”皇叔家里连剩的茶都这样香! 腹黑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