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花好月圆上
陈家蜜本打算趁着下个月自己过生日顺便把证领了。
没想到陈明华特地跑到家里递喜帖, 说是月底就要办喜酒。
陈家蜜看着喜帖愣了半天, 年近三十的她超级想吐槽现在的年轻人手脚真快。
在陈家蜜和陈妈的共同逼问下, 陈明华这才吞吞吐吐地承认, 是先上车后补票, 虽然这事情现在也很常见了, 但是还得趁王晓琰肚子没大的时候, 赶紧把仪式办了。
应该就是前两个月,两个人谈了一阵之后,跑去北海旅游搞大了肚子。
陈家蜜抄起一个坐垫就扔在陈明华头上:“你不会戴套啊?!”
“姐……”陈明华超委屈的。
但他又不敢说是王晓琰诱惑自己, 两人谈了朋友之后,陈明华才知道王晓琰虽然在银行工作,私下里却是二次元宅女人设, 各种梗一样一样对着他来, 原本他是打算趁着婚前旅行再磨合一下,没有想要一定越过那条线, 可是王晓琰的主动让他愣是没抗住。
面对喜欢的女孩, 可不是面对游艺厅的设备, 陈明华再有自制力, 也没法抵抗。
现在搞出了人命, 还得背黑锅。
陈家蜜出了气, 可是堂弟的婚事还得风风光光大办,好在镇子小,给各处熟人打招呼也便利, 一群人在晚饭前就琢磨着商量起来。克鲁克山关上电脑结束阿斯米尔的拍卖, 踩着拖鞋准备下楼吃晚饭,结果陈妈根本没进厨房,一问才知道原来陈明华的婚期竟然比自己早。
他看着陈明华,眼睛里是露骨的羡慕。
陈明华越发把头缩回去,怕被陈家蜜打。
“不准羡慕,”陈家蜜凶巴巴的,“今天没晚饭,你负责叫外卖。”
克鲁克山摊手:“连荷兰都得到了中国的熊猫,我却还没有老婆,这是为什么?”
原本还要扔陈明华的坐垫,改变方向,扔在了克鲁克山头上。
虽然是奉子成婚,却也是陈官村几年不遇的大事。
女方是老村长的外孙女儿,男方则更有来头,是陈氏玫瑰老板的亲侄子,大名鼎鼎的陈家蜜总经理的堂弟。
克鲁克山穿戴整齐有点紧张:“会不会有人灌我酒啊?”
“你又不是新郎官儿,谁有空灌你酒啊?”陈家蜜翻了个白眼,“别自作多情。”
他去搂陈家蜜的腰:“可是下个月我就是新郎官。”
美得他一脸。
因为要备战拼酒,克鲁克山还非常诚意地邀请了那东贤作为伴郎,曾经在部队待过的他号称海量,而且那老爷子还是陈家蜜和克鲁克山的证婚人,所以那东贤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还特地为这个事儿请假准备如期飞赴云市参加婚礼。
另一位伴郎则是韩强,他和克鲁克山早已在合作中泯了恩仇,而且韩强酒量也相当不错。
陈家蜜则直接找了于冰姿和林深深给自己当伴娘团。
陈爸陈妈给陈明华的十万红包在下聘时候就给出去了,陈家蜜则包了一个八千的红包准备在敬酒的时候给小夫妻,作为姐姐姐夫的一点心意。
她把红包递给王晓琰的时候,双方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王晓琰是家里的娇娇女,可是待人接物一点不差,还能烧一手的好菜,去女方家下聘那天,长辈们也都是赞不绝口。大伯母本来还差点说出以后一大家子人的饭菜有着落了,被陈妈眼明嘴快堵了回去,她还不忿,虽说做姑娘的时候金贵,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哪有不伺候公婆的道理呢?
陈家蜜一句话犹如定海神针:这是入赘。
在场其他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假入赘,只有陈老大一家都当了真,当下再不敢说什么。
小夫妻正准备去下一桌,克鲁克山突然让他们等一等,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来。
陈氏玫瑰有钱。
陈氏玫瑰的女婿更有钱。
这已经是全村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个红包里有多少钱,大家都很好奇。
既然都拿出来了,就不能不给,陈家蜜轻轻嗔怪了一句:“我已经代表我们俩给了啊。”
“我们没结婚,”克鲁克山特别义正言辞:“你不能代表我们俩。”
他到底是多怨念这件事啊,陈家蜜简直无力吐槽。
王晓琰捏了捏那个红包,心里有底,红包没有当场拆开的理,她便交给伴娘收了起来。
陈家姐姐真是好福气,找到了一个那么会体贴人的老公。
晚上拆了红包,里头的内容果然和她猜得没错。
原本王晓琰是要陪嫁一辆车子的,可是肚子里先有了,早先看的小车就不太合适,王妈妈的意思是得买一辆宽敞的大车,可是才办了喜事手头紧,家里没有这么宽裕。结果被克鲁克山看出来了,直接买了一辆新上市的家用SUV,把钥匙包在了红包里。
“乖乖,”王妈妈看着钥匙上的标志,这可比云市当地一栋房子还值钱,“真是有福气。”
不知在说陈家蜜,还是在说自己女儿。
可能都有。
这件事情在闹新房的亲戚中传遍,克鲁克山大大地给陈家蜜挣了面子。
唯有大伯母拍着胸口,只觉得心里发闷,说是入赘到头来是假入赘,被瞒着的只有他们一家。
陈明华偷偷攒了九万,老二家里添了十万,女方也陪了二十万的现金嫁妆,再说今天席面上收到的红包加上老外女婿送的那辆车,新婚夫妻粗略手上就有了上百万的资产,这些东西跟她却没有关系。
大伯母也不是自己想要,她就是心疼大儿子陈春华,手头可能连三五万的闲钱都没有。
可是咋办呢?陈春华结婚生子的时候,老二家里还没有发达呢。
早知道这样,她都不催着抱孙子了。
可是孙子小赟也实在可爱,她悔也悔不起来。
往后她就指望小赟了,小赟被陈家蜜送到了私立幼儿园里,以后只要好好读书有出息了,还是能靠得上他姑姑的。
因为孙子,大伯母把那套大儿子不能吃亏的心思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风平浪静。
陈家蜜和陈明华这姐弟俩,在前后月里相继结婚。
因为乡里乡亲的多,克鲁克山又特别怕自己被刁难,准备了好多小红包准备上门迎亲,陈妈看他的架势着实心疼钱,但是到时候凑热闹的人肯定多,不好被人说小气,也只好随他去了。因为出手大方,克鲁克山果然没有受到过多刁难。
而且为了说服伴娘开门,红包厚得差点连底下的门缝都过不去。
门一开,于冰姿脸色就变了。
因为事先没有通气,下了飞机之后直接住的陈家,她至今没见过伴郎,也不知道伴郎是谁。
“我听新娘说了,当初新郎在马拷岛抱着她做深蹲可是赢了比赛的,”于冰姿给来人出难题,“我觉得新郎应该表演一下吧。”
抱陈家蜜做深蹲,克鲁克山表示没有问题,而且他打算把陈家蜜给直接抱出门。
出门用的婚纱前短后长,是提前了半年特别定制的,陈家蜜捧着花低头笑,两条长腿并在一起,当年轻轻松松可以翻越克鲁克山家的院墙,鱼嘴婚鞋鞋跟超高,她的脚趾露在外面动了动,克鲁克山看得心痒痒。
于冰姿立马棒打鸳鸯:“想抱新娘啊,想得美!”
林深深立马很够意思地把陈家蜜搂在怀里,不准克鲁克山伸手。
那要怎么样嘛,克鲁克山表示只要对方能提出来,他保证完成任务。
“你抱他,做十个深蹲。”于冰姿指着那东贤,“做不到就是腰不好,别想娶老婆。”
抱一个大男人,克鲁克山觉得牙酸,而且那东贤少说也有一百六七十斤,他可能根本抱不起来,抱起来了也做不了十个深蹲,可是态度得端正吧。
他对那东贤伸出了手。
摄像师已经摆好了姿势。
那东贤当场就黑了脸:“老子是笔笔直的直男,怎么能给男人抱?”
“你是直男,我怎么不知道?”于冰姿抱胸冷笑。
这是挟私报复,那东贤十分恼怒,他本想装作不认识于冰姿,把今天的婚礼对付过去,没想到对方还拿当时的误会作弄自己,两人不欢而散的分手历历在目,他也瞬间爆发:“你不是早结婚了给人当后妈去了吗,搁这儿装什么黄花闺女充伴娘呢?!”
伴郎和伴娘扭打在了一起。
克鲁克山眼明手快,趁着天下大乱,抱起陈家蜜就跑了。
那东贤晚上陪着敬酒的时候,就算化妆师给上了好几层粉底,眼圈上的乌青也盖不住。
于冰姿则一脸豪迈地帮陈家蜜替酒,喝得双眼炯炯有神,恨不得飞出小刀扎在那东贤身上。
“他们是仇人吗?”要不是今天这出,克鲁克山根本不知道那东贤和于冰姿竟然认识。
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林深深知道于冰姿以前有过男朋友的事情,却没和自己说。
陈家蜜不开心地打包行李,明天两人就要度蜜月了,而后直接飞荷兰:“那东贤竟然是于冰姿的前男友,谁能想到啊?”
这两个人,简直火星撞地球。
分开了太可惜了,而且看他俩吵架的内容,分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误会嘛。
克鲁克山直接把陈家蜜从地板上抱起来,一脚踢开行李箱:“别管了,今天是我们两人新婚之夜。”
不要脸,来中国大半年,还不是夜夜当新郎吗?陈家蜜虽然心里吐槽,到底没煞风景。
隔天早上闹钟一响,陈家蜜一脚踢在克鲁克山腿上:“快!收拾行李去!”
克鲁克山知道是自己不对,也很乖觉地起床,听陈家蜜的遥控指挥,收拾了两个满是礼物的行李箱。
行李箱直接托运到荷兰去,让派特里克去机场跑一趟,而他们俩则去了土耳其,在土耳其度完蜜月之后,再去往荷兰也比较方便,毕竟土耳其横跨欧亚大陆嘛。
在伊斯坦布尔转机,两人成功到达卡帕多西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克鲁克山订了当地最有名的山洞酒店,因为没有电梯,两个人只能自己把随身行李提到顶层,陈家蜜直接累趴在了床上。克鲁克山见她实在是精力不济,也没叫她,自己默默把行李给归置了,又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外加换睡衣,陈家蜜愣是没醒。
这样的陈家蜜克鲁克山也是头一回见到,他忍不住捏陈家蜜的脸,陈家蜜没醒,他又捏着她的鼻子拍了张照片,陈家蜜还是没醒。克鲁克山玩够了,自己也觉得长途飞行实在很累,便扯过被子搂着陈家蜜睡了。
陈家蜜美美地睡了一觉,最后是被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唤醒的。
她迷迷蒙蒙睁开眼,以为会看到满室阳光,但克鲁克山特地带她来玩,自然是因为此地不仅仅有阳光。天与地都是一片金黄,昨晚到达是黑夜根本看不出来,但是白天的卡帕多西亚有历经数千年地球上独一无二的历史地理风貌,日出的一刻天际与黄土紧密连接不分彼此,高原上无数石锥矗立仿佛沉默不语的巨人,苍凉而又雄壮,仿佛置身于人类至今未达的神秘外星球。
可是这不是外星球,因为天空中还飘着数不清的热气球。
这样的景色,陈家蜜第一次看到。
她穿着睡裙、光着脚,跑到露台上兴奋地观赏这处神奇的景色。
而且不是她污啊,那些石头山个个都长得像丁丁山。
如此雄奇的美景,她想把床上的克鲁克山叫醒一起分享,克鲁克山在她跑下床的时候就醒了,侧着身支着肘,一脸心满意足地看着像个孩子一样惊奇的陈家蜜,他此时此刻慵懒的模样,落在陈家蜜眼里简直秀色可餐。
扯开的被子盖不住克鲁克山的人鱼线,而且陈家蜜知道这张床上有个小丁丁山。
克鲁克山揭开被子起床,从身后圈抱住陈家蜜,一手扶在露台的栏杆上,一手摸到她睡裙下摆里。
“你说,如果我们在这里做,”他去亲陈家蜜的耳垂,“热气球上的人能不能看到我们在干嘛?” 总裁每天都在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