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第一节色不易空]
第2节正文一克己复谁
汪少华艰难的爬起床,摇摇头,感觉昨日的酒劲还没彻底消除,无奈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只得踅摸着起来洗漱一番,待要坐到桌前点上一棵烟,突然看见一只苍蝇在眼前飞舞,顿时愣在那里,想想昨日的梦境竟然如此的可怕,自己竟然变成一只苍蝇处处飞翔乱舞,而且这个梦又是时常出现,也记不清这个梦是从何时开始了,反正是挥之不去。不得已,汪少华只得闷闷的来到面盆前,将头插入冷水中浸泡了一会,然后草草的刷了牙就摸起手包走出了院门。
这个城市的位置地处东经116°44′-117°28′54",北纬35°9′11"-35°32′54".如果单从谷歌上搜索,也许你看不到什么,但若是你手头能翻出一张神州大地的地图,围着这个经纬度画个圈,你会发现,以此城为圆点,百里之内是有许多典故历史的存在。
不妨我们逆时针走一圈。在城市的北面,有五岳之首的泰山,再往北则有佛教禅宗祖庭之一的灵岩寺,往西,发现佛牙的宝相寺,水泊梁山,再走,大运河,曹操当过代理人的兖州,当然现在叫金乡,如今已是全国闻名的大蒜之乡了,再走是微山湖,铁道游击队的枣庄,国军光辉战史的台儿庄,陈毅元帅歌颂的沂蒙红嫂。许许多多围绕着这座古城。当然,这是城外的,并不属于这个城市,属于这个城市的典故名人地理,我们就不妨再顺时针走一圈,从西看,有中国中医脉学第一人王叔和,凿壁偷光的匡衡,还有那个据说患有前列腺炎症或某个功能不管用,而落得坐怀不乱美名的柳下惠的本家,也就是那个号称盗亦有道的盗圣柳下跖的封邑,岱南奇观的峄山,还有一个因为不务正业而被祖宗封为荒王的荒王陵。
当然,这些也并不足以让这座城市闻名遐迩,让这座城市飞升历史文化名城的是一个大大的,在中国历史上排名仅次于孔老夫子的人物——孟老夫子。孟老夫子据说是孔老夫子孙子的学生,世人皆说孔夫子学生三千,贤人七十有二,却不知道在孔老夫子这众多学生中为什么没有如此出名的,反而是到了孙子辈才有一个徒孙级的学生扬名宇内了。
孟夫子挨靠着师爷的身后,也让自己的子子孙孙享受着国家供奉,无数次的加封,无数次的扩建宅邸。真的很不明白,就这爷俩,明明在世时经常的饭无温饱,衣难御寒,一生游学,一生困厄,死后,却因为那天下第一善于搞阳谋的董仲舒一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计谋,就使得这二人被永世供奉起来,直到新中国的建立才将这已被神话的腐朽推下神坛。要不是伟大的总理一句话,估计连家庙也会拆除殆尽了吧。
这只是开始,随着圣人被推倒的还有天下读书人。一朝醒来,社会已经成了贫农的天下,无钱、无文化、又红、又专成了香饽饽。知识分子被打倒,几千年来被众人尊敬的老师成了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右派、臭老九。再后来拨乱反正,国家终于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从而给教师落实政策,政府又天天高呼大喊尊师重教,但苦于当时的眼光已经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转向了经济的热土,一切都向“钱”看了,学校、教师成了地方政府的鸡肋,有钱发展经济,却无钱用在教育了。
因此,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恰逢国家机构改革需要知识分子充实党政干部,于是一群充满斗志与激情的年轻教师转行到了政府部门。到了九十年代,又需要知识分子充实公检法队伍,于是又一群教书匠转行到了这些衙门口。
这群富有朝气的年轻人,不当教书匠,成了机关的科员。从最底层做起,却又不亦乐乎的拼命干着,谁料想只几年功夫这群在当时被认为“不务正业”的闯将都纷纷成了当地政府机构的中流砥柱。当然,与此同时还有一些不甘寂寞,却又转行无门的教师辞职扎入了经济的大潮中,若干年后却也是混的风生水起,香车美女环绕其中。
当这些人纷纷离开教师岗位后,那些无门进入政界,又没有胆量投身商海的人就只能像当年的老祖宗一样,过起了食无温饱,衣难御寒的困厄生活了。许多教师就开始消极怠工,慢慢发展下来,按哲学书上说就是量变不止必质变了。当国家发现这个问题时,我们的教育事业已然停滞不前。于是党和政府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教育改革。中央要求地方政府把教育发展,教师福利放在第一位。
而此时,我们那些早年转行的教师们,普遍已经走到了地方政府中各级部门的领导岗位,部分努力又幸运的则已经成了当地政界的领头羊。这些人眼看着昔日的同事们终于要脱离苦海了,那被官僚侵蚀掉了的,剩余的一点点同情怜悯之心油然萌发出来,竟破例的真的下力抓起了教育改革,教师待遇突飞猛进,社会地位逐年提高。怎奈,地位提升了,待遇提高了,素质却没有相应提高。
最普遍的是学校将教师的子女单独分班,学生干部按家长地位安排,不时接受或主动接受学生家长邀请,邀请时又是万分的矜持,非三顾茅庐不去,去了非好酒不喝,喝了非唱歌不走,走时非纪念品不带——当然,除了喝酒时带去的女教师要带回宾馆是个例外。更甚者还有许多。面对教师地位的飞升,很多人能理解,毕竟教育是国家发展的基石,但教师的道德的沦丧却令许多国人搞不明白——为什么几千年树立起来的师德却在经济大潮中泯灭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