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就危急吧。”戚默阳深吸口气，“好了就这样吧。”
“嗯。”周航星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戚默阳沉默着看了众人一会儿，起身道：“准备吃晚饭吧。我叫点东西吃好了。”
吃饭的时候众人都很沉默，只有偶尔地安抚小慕莲的时候才有点声音。戚沫雪察觉到今天戚默阳给她加的血似乎特别多。
“哥哥怎么了？”戚沫雪拉了拉戚默阳的衣角。
“嗯？没什么啊。”戚默阳看了戚沫雪一眼。
“你血放多了。”戚沫雪眨了眨眼睛，然后小手指着自己的碗道。
“总会有多有少的嘛。”戚默阳摸了摸戚沫雪的头。
“可是你好像只会多不会少。”戚沫雪撇了撇嘴，“而且今天特别多，别当我不知道。”
戚默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晚上的时候跟你说。”
“好。”戚沫雪乖乖地点头。
晚上，戚默阳和戚沫雪早早回到了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戚沫雪趴到戚默阳身边：“哥哥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有没有特别想去玩的地方？”戚默阳问。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戚沫雪不解。
“你说就行了。”戚默阳道，“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
“哥哥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戚沫雪问。
“在卡特走了以后，我就在想啊。”戚默阳叹了口气，“卡特会不会特别特别后悔？后悔自己要离开妻子和女儿来华夏，后悔自己在她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们的身边。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和妻子女儿一起生活，后悔自己没有照顾好她们……”
“该后悔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但是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我就想，可能我还来得及吧……”戚默阳顿了顿，然后摸了摸戚沫雪的头，“虽然说那个戚沫雪已经死了，我也还没来得及带她过上好日子，没来得及带她好好玩，没来得及看她长大变漂亮，没来得及看她找一个喜欢的男孩……”
戚沫雪的小脸微微苍白了一些，戚默阳揉了揉她的小脸：“但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对我来说后悔是没有用的，因为你在我身边了啊。”
听到这句话戚沫雪的眼神柔和下来，往戚默阳的身边靠了靠。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第二个亲人了。戚沫雪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已经晚了，就暂且算了吧。后悔的事情，等我死了以后再去想。或许就像之前我对卡特所说的，在另一个世界里可能还会遇到戚沫雪，到时候再去偿还就行了。”戚默阳搂住了戚沫雪，“但是我现在不能再让自己后悔了。我就很想带你出去玩玩，带你出去看看，以后这样的机会或许会很少，随时可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甚至可能是接连不断的事情……那样的话我就没有时间可以带你出去了。”
戚沫雪睁大着眼睛看着戚默阳，戚默阳笑了笑：“如果一直都生活这么压抑的话，人生也太悲惨了吧。你们好不容易来此一遭，很多开心的事情都没有体验过，就因为各种这样那样的原因卷入了纷争之中……”
“哥哥，”戚沫雪突然打断了戚默阳，“我刚刚突然想到。如果说我来到了你的身边，而我们没有纷争，没有压抑，那么会不会，对你来说我始终就是一个替代品，而我看你，始终都只是一个生存必备品呢？”
戚默阳一愣。
“有时候纷争和压抑未必就不好呀。”戚沫雪想了想，“之前我上网的时候，好像看到很多兄妹都说哥哥不好妹妹不好之类的，我就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生活太幸福安逸啦。如果这是一个战争年代，兄妹之间的感情，绝不会因为一些生活琐事出什么问题的吧？”
“就好像……”戚沫雪犹豫了一瞬间，“就好像，那个戚沫雪和哥哥你一样。即使当时不是战争年代，但是因为你和她一起相依为命地长大，我想你们之间的感情……是牢不可摧的吧？”
戚默阳想了想，回答：“是。我们当时之间的感情很好，她经常来看我，还带吃的，经常有人会调侃我，养了个妹妹就好像是养了个妻子。不过说起来还真的有点像，像是古代的时候丈夫出去种地干活，养家，妻子在家持家，做做饭和家务。”
戚沫雪做了个鬼脸，戚默阳忍不住笑起来，捏了捏她的小脸：“好了，我知道你不开心，不过只是说说而已。说回来吧。我觉得的确是有可能的。或许正是因为纷争和压抑的缘故，加强了你对我的依赖性，然后久而久之地产生了感情……当然，我觉得如果你平平淡淡地待在我的身边，也未必就会像你所说的那样。毕竟有个词叫做日久生情，或许我们待在一起久了也会产生感情呢？纷争和压抑只是催化剂而已。”
“这个谁知道呢。”戚沫雪哼哼道。
“放心吧，你现在对我来说，和那个戚沫雪已经分开了。”戚默阳笑了笑，“李启明之前在赵晓艮火化前问的问题一直让我想起来。如果两个戚沫雪都摆在我的面前，我会爱哪个？”
戚沫雪就在戚默阳的怀里，戚默阳可以感觉到戚沫雪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你们都是我的妹妹，我都爱你们。如果你们真的出现在一起，大不了其中某个人改个称呼，方便我叫，然后你们两个就都是我的妹妹了。这样多好啊。”戚默阳忍不住笑起来。
戚沫雪呲了呲牙：“对了，哥哥，之前我看到，兄妹之间不能生孩子是因为基因的缘故吧？”
“是啊。”戚默阳点头。“那我现在好像跟哥哥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了啊。我很喜欢小慕莲，要不我们也生一个孩子好不好？我好羡慕沁莲姐姐的。我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情的！”戚沫雪认真道。
“……乖，别闹。”戚默阳有些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