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来，戚默阳提议去吃烧烤，众人全票通过。

　　奇迹们本就无所谓吃什么，反正他们什么也吃不了……倒是戚沫雪兴致高涨，因为今天吃烧烤就是她提议的。

　　街上人声鼎沸，随处可闻吆喝声叫卖声。烤肉的香气和各种各样别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带来了浓重的尘世气息。

　　“想吃什么？”戚默阳大声问道，但是这个声音也仅仅能让戚沫雪听见而已。

　　戚沫雪四顾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大串：“想试试这个。”

　　戚默阳点点头，买下两串，给了戚沫雪一串自己留了一串。

　　小丫头皱了皱鼻子，嗅了嗅大串。戚默阳看到了戚沫雪的样子，不禁好笑：“闻上去怎么样？”

　　“闻上去挺香的呀。”戚沫雪咬了一小口，嚼了嚼，“只是吃起来……唔唔……”

　　嚼了半晌，戚沫雪看起来很艰难地把口中的肉咽下去，戚默阳不禁开始怀疑这大串的味道是不是有古怪。他也咬了一口，咀嚼几下，觉得这大串的味道还是可以的，甚至可以算是好吃的。

　　但是看戚沫雪的样子，和好吃似乎根本搭不上边。

　　“怎么了？”戚默阳忍不住问道，“吃不下去吗？”

　　“还好啦……”戚沫雪皱着眉头，“就是……嗯……有点不习惯。第一次吃这样的东西。”

　　戚默阳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之前戚沫雪吃的基本上都是米饭和鱼肉，别的东西好像还真的没怎么吃过，更别说像是烧烤这样的油腻的东西。

　　“你的胃行不行啊？别吃坏了。”戚默阳有些担忧。

　　“应该不会吧。”说着，戚沫雪又咬了一口，咀嚼半天，咽了下去。不过这一次看上去比上一次要好多了，至少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么“食不下咽”了。

　　李启明发现了戚沫雪在吃肉串，好奇地凑过来：“雪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吃肉了？”

　　“她今天想试试。”戚默阳说道。

　　“是吗。我也试试。”李启明说着也买了一串，然后撕下一大块肉，嚼了嚼，直接咽下去，“喔喔喔，味道不错哦。”

　　“味道是不错，不过就是不知道丫头吃起来是什么味道。”戚默阳又咬了一口肉串，真觉得这味道还行。

　　“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了，雪丫头吃不下可以给我吃啊。”第二句话说完的时候，李启明已经将手上的肉串啃了个干净。

　　“才不给你呢，哥哥买给人家的！”戚沫雪吐了吐舌头。

　　“哦，好好好，哥哥买的东西我玷污不来的。”李启明哼哼着，又买了一把大串，然后举起一串颠颠地跑回去，“老婆老婆，吃不吃呀！”

　　于沁莲也看到了戚沫雪的样子，李启明这么问的时候不禁愣了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李启明的手里接过了肉串，然后小小地咬了一口。

　　李启明也无暇去管手里的肉串了，净盯着于沁莲吃了。于沁莲面无表情地咀嚼了几下，然后轻轻咽了下去。从表情上似乎看不出什么东西。

　　于沁莲沉吟了一会儿，道：“没什么感觉。”

　　“好吃吗？不好吃吗？”李启明不解，“没感觉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于沁莲想了想，“对奇迹来说，除了鲜血以外的东西都是没有滋味的，我们只懂得品尝鲜血而已。就像是吸血鬼那样。但是吃这些东西……”

　　顿了顿，于沁莲似乎在斟酌语言：“对奇迹来说还是有些痛苦的吧。打个比方呢，就好像让你们去吃树皮吃草这样的道理吧……不是不能吃，只是吃下去不太好吃而已。”

　　“那就算了。”李启明一把拿过了于沁莲手中的肉串。他自己脑补了一下，吃树皮吃草……他李启明不是做不出来，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去吃树皮吃草，啊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干嘛。”但是于沁莲一把抢过了她的肉串，“我没说不吃啊！”

　　“可是一想到让你去吃‘树皮’吃‘草’的，我也心疼啊。”李启明道。

　　这时候于沁莲怀里的小慕莲醒了。她眨巴眨巴了眼睛，然后咯咯笑起来，朝李启明伸出了小手。

　　李启明赶紧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蹭去了油光，然后轻轻握住了小慕莲的小手。

　　于沁莲看着怀里的小慕莲，突然道：“现在慕莲还在喝奶，不知道她以后是跟你们一样，还是跟我们一样……如果她也能吃这么多的东西，就好了。”

　　李启明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可是我们只能喝血……其实这也很遗憾的。”于沁莲看了一眼戚沫雪，“我能够大致猜出沫雪的心情。其实她也很想努力地去做一个正常人吧，想去吃更多的东西，也想和阳哥一起吃更多的东西……”

　　那边，戚沫雪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将肉串跟啃完了。

　　“难受吗，要不……”戚默阳抬起了手腕，“喝一点吧。至少缓一缓。”

　　“不要！”虽然戚默阳的手腕很诱人，但是戚沫雪还是拒绝了，“说好了不要哥哥的血的！”

　　“但是……”戚默阳还有些犹豫。但是戚沫雪不理他，只是转过头去。

　　戚默阳也没有强求：“好吧，那要不今天不吃了，好不好？”

　　“我……我觉得我还可以。”戚沫雪抿了抿嘴，“想再试试别的东西。这个不行，或许别的东西会好些呢？”

　　戚默阳抬头四顾了一下，不远处似乎有烤鱿鱼的地方。但是到底该不该让小丫头继续吃呢？之前看她咽下去的样子，好像很难过，让戚默阳看着都有些心疼起来。

　　“走吧走吧，我们一边走一边看……”戚沫雪推了推戚默阳。

　　这时候戚默阳发现于沁莲似乎也在吃肉串，李启明在和于沁莲说着什么。

　　他们的心情……其实都是一样的吧。戚沫雪猜出了戚默阳在想什么，她拉了拉戚默阳的衣角，道：“其实我们也很想吃好吃的东西，喝血喝多了也会腻的呀。有时候我看视频里，别人家吃饭的时候，可以互相夹菜……那样的感觉，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