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李启明试着喊了一声，但是戚默阳没有回应。
李启明咬了咬牙，直接弯腰抓起了戚默阳手里的试管，然后拎起戚默阳的一只手，将他背了起来。
走出没几步，沈星就赶了过来。沈星从李启明的背上接过了戚默阳，然后小跑着往回走。外面郑逸轩等在那里，沈星加郑逸轩，或许还可以帮帮戚默阳。
回到外面，于沁莲问道：“沫雪的解药有吗？”
“有。”李启明喘了口气，挥了挥手里的试管。但是他更在意的是戚默阳的情况。
在回来的路上沈星已经给戚默阳简单查看了一下：“没事，还有呼吸，不会死。”
“这可说不好啊，沫雪不也是有呼吸暂时不会死吗？但是不是说过几天可能就会死了吗？”李启明反驳。
“行了别废话了，解药不是在你的手上吗？你先给沫雪喂下，我和郑医生给阳哥看看。”沈星将戚默阳放在地上，和郑逸轩一起查看戚默阳的伤势和情况。
李启明甩手将试管的一端敲碎，然后搂起戚沫雪，一只手捏住了戚沫雪的下巴往她将嘴张开，将试管里的液体倒进了戚沫雪的嘴里。
“可千万要醒过来啊，否则阳哥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啊。”李启明轻声念叨着。
“如果阳哥醒不来了，沫雪还不如不醒来呢。”于沁莲轻声道。
李启明一愣，看向了于沁莲。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醒来以后如果没有你了，我宁可不醒来。”于沁莲看着李启明，道。
李启明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沈星他们那边。
沈星几乎没有什么办法，他虽然学了生化，但是这种情况下他并没有什么作用，基本全是郑逸轩在查看戚默阳的伤势。
“外伤没有什么问题，内伤好像也没有……都是皮肉伤，养养就能好。就是不知道……”郑逸轩叹了口气，没有把话说完，伸手拉起了戚默阳的眼皮查看了一下他的瞳孔。
戚默阳的眼神变化很快，时而暴怒时而惊恐，似乎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郑逸轩摇了摇头：“我觉得阳哥的身体好像没什么大碍了，这个致幻剂的浓度不高，应该不会致命。但是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阳哥自己了。”
“什么意思？”李启明走过来。
“我也不是很确定，这只是我自己的推断而已。”郑逸轩事先声明，“我猜测，阳哥的生命安全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他的精神在遭受痛苦，因为这是致幻剂，他现在就沉浸在幻境之中了。这些场景都是让他感到痛苦难过的，如果他可以熬过来并且看破那些东西，那么阳哥就可以醒过来。如果他沉沦在里面的话……”
“那就是永远醒不过来了？”李启明似乎明白了郑逸轩的意思。
“对，就是这样。”郑逸轩点点头。
“咳咳……”突然另一边传来了一声咳嗽声。所有人都抬头看过去，戚沫雪躺在陈奕薇的怀里，睁开了眼睛。
……
飞机呼啸而过，随着飞机的掠过，还有什么东西从天空上掉下来。
空中传来了空气被撕裂开的啸声，戚默阳往那幢大楼冲过去，这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是她，戚沫雪……戚默阳几乎快要喊出来，但是似乎眨眼之间，炸弹就到了不远的头顶。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被淹没在了火海之中，似乎还可以听到隐约的破碎的一声叫喊。
“哥哥……”
……
一个女孩挡在了戚默阳的身前，腹部插了一柄刀子。
敌人已经不见了，女孩软倒在戚默阳的怀里。戚默阳突然惊恐起来，他想要找个人救救她，但是附近谁也没有……
戚默阳抱起女孩，想要出门去找车子送女孩去医院。但是门口似乎无限近，又无限远，跑了很久很久戚默阳都没有跑到门口。
渐渐地戚默阳已经绝望了。女孩的呼吸渐渐微弱了下来，她轻轻笑了笑，然后停止了呼吸。
女孩的身体在戚默阳的怀里渐渐冷了下去，戚默阳的脚步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有什么用呢。再跑，还有什么用呢。
他又有什么用呢？
一出现了这样的想法，戚默阳的呼吸也微弱了下来。是啊，自己有什么用呢，活着还有什么用呢。自己活着只会害别人，那还不如……
不如去死。
……
郑逸轩突然发现戚默阳的呼吸微弱了下来，脉搏似乎也有减弱的趋势，频率已经降下来了。他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抬起手用力扇了戚默阳一巴掌，郑逸轩大吼道：“喂喂喂，阳哥你醒醒啊，你在搞什么东西啊，你别吓我啊……连沫雪都撑了那么久，你他妈的就这么败在幻境的手里了吗？”
众人都吓了一跳，急忙围在了戚默阳的身边。戚沫雪挣扎着想要起来，在陈奕薇的搀扶下她往戚默阳那边走过去。
看到戚默阳的时候戚沫雪愣了一下，然后身体微微颤了颤。戚默阳现在看上去脸色苍白，身上又都是鲜血，好像体内的鲜血已经流失过多了一样。
再加上在给他做急救措施的郑逸轩，戚默阳看上去一副不行了的样子。
“哥哥……”戚沫雪喊了一声，然后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
戚默阳身处在一片黑暗里，周围什么都没有。
当人身处在这种环境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感到恐惧和孤独。戚默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没意思了。这里只有黑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丝亮光，也没有任何存在。只有他一个人。
他感觉有点冷。
这时候不远处闪过了什么东西。戚默阳看过去，发现那是一个光团。光团温暖柔和，似乎它的本身代表着“幸福”。戚默阳忍不住往光团那里靠过去。这时候他还隐约看见了戚沫雪……是那个真正的戚沫雪，不是奇迹，戚默阳认得出来。
这时候，他的身后，和光团相反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叫喊。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