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蝴蝶都已经躺下了。除了李启明，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
连郑逸轩也是。不过他自己似乎也受了点伤，一只胳膊无力地垂下，左脚也有点一瘸一拐的。
“没事吧？”戚默阳看了郑逸轩一眼，问。
“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下一次行动可能参加不了了。”郑逸轩苦笑了一声，然后很是开心地笑起来，“不过，我现在很舒服，很开心。”
戚默阳也笑起来，拍了拍郑逸轩的肩膀。
沈星看起来最是惨烈，身上到处都是血，甚至还在往下滴。他的动作最是暴戾血腥，大部分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是被硬生生撕碎的，令人胆寒。
周铁很是豪爽地嘶吼了一声，然后甩了甩手上的鲜血。还顺便踹了一脚旁边蝴蝶的尸体。
李启明出了口气，把斯太尔放回了网球包里，然后将于沁莲从背上放下来，搂在了怀里，再把网球包背在了背上。
“嘿，阳哥，很帅哦。”李启明突然笑道。
戚默阳一愣。这句话是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每次他浑身是血或者浑身是泥浆的时候，李启明会跟他说的话。
“对，超帅的。”戚默阳拍了拍李启明的肩膀。
“哥哥。”戚沫雪走过来，毫不介意地抓住了戚默阳满是鲜血的手。
“怎么了？”戚默阳很想伸手在戚沫雪的头上摸摸，可是他举起手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上都是血，于是只能悻悻放下。
“刚刚的你，好可怕。”戚沫雪轻声道。
戚默阳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现在没事了吧？”
戚沫雪认真地看了看戚默阳，然后也笑起来：“嗯，现在没事了。”
看着戚沫雪的笑容，戚默阳暴躁的杀心突然就沉寂了下来。杀戮是毒品，那么，戚沫雪的笑容，就是他的解毒剂。
……
现在众人浑身浴血，不能出去，于是他们决定先找一个房间休息一下。
不过现场还是要收拾一下的。给后勤工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各自找房间休息。反正剩下的开着门的十九个房间应该都还算干净。
不过……倒是有十九个女人在房间里。考虑到外面的场面太过血腥，于是他们决定等现场收拾完了再让她们离开。
再考虑到除了李启明的几个男人身上也都是血，于是通知的人员就派奇迹们去。他们是一个一个房间去的，李启明站在门口戒备，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奇迹们很重要，不能发生任何一点意外。
不过很顺利，没有发生什么问题。那十九个女人都很听话。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们听到了之前的惨叫声、枪声。
除了一开始的那个女人看到了蝴蝶的死亡，可能会对心理造成一定的影响，别的人倒是无所谓，毕竟没有看到现场。虽然行动很血腥很暴力，可是戚默阳他们也有原则，会尽可能地不去影响无辜的人。即使她们要报警都没有关系，周航星早就已经吩咐过航玖的警局。
后勤工的效率高的惊人，如此混乱的场面居然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清理干净。这之后戚默阳他们在一个房间里躲起来，等二十个女人都走了以后，才各自寻找了一个房间，准备洗漱休息一下。
戚默阳和戚沫雪找了一个房间。戚默阳让戚沫雪先看会儿电视玩玩手机，然后他自己去盥洗室洗了个澡，顺便洗了一下衣服。
全身的衣物全部清洗一遍，然后晾起来。戚默阳下边围着一块浴巾，然后在床上躺下。
这帮家伙倒是很享受，都住的大床房。戚默阳打了个呵欠，打算休息一会儿，他有点累了。
“我睡一会儿。”戚默阳说道，“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再叫我。”
“好的。”戚沫雪乖巧地应道。
不一会儿戚默阳就睡着了。戚沫雪放下了手机，怔怔地看着戚默阳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似乎不满意距离，小丫头又趴下来，从近距离看着戚默阳。
突然她低下头轻轻在戚默阳的脸上亲了一下。戚默阳没有什么反应。
戚沫雪往戚默阳的身上靠了靠，紧紧挨着戚默阳，也闭上了眼睛。她也有些累了。
……
戚默阳是被电话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背后有温软的东西贴着他，戚默阳愣了一秒钟以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声音来源就在枕边，他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戚沫雪，小丫头好像没有被吵醒。
是周航星。接通了电话，戚默阳轻声道：“喂？”
“怎么这么小心翼翼的？搞定了没？”周航星懒洋洋地问道。
“搞定了，在休息呢。”戚默阳仍旧轻声回答，“丫头在睡觉，不想吵醒她。”
“哦，好的。不过等一下你还是会叫醒她的。”周航星顿了顿，“还有大概半小时的时间吧。我先跟你说说别的事。”
“半小时？什么事？”戚默阳疑惑。
“我已经又查到两个据点了，每个大概有十多个人。我预计剩下的应该就只有一个总部了。因为那两个据点的人已经开始了撤离。”周航星那边有翻资料的声音，“然后……唔，总部的人员就比较棘手了。好像有十个面具男吧，也可能是最后十个了，然后普通的蝴蝶二十个左右。”
戚默阳沉默了。二十个普通蝴蝶问题不大，今天已经实践过了。比较头痛的是面具男。一个面具男顶三个蝴蝶的战斗力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吧，我知道了。到时候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会计划一下。”戚默阳道。
“一定要端掉？”周航星问。
“一定。”戚默阳坚决道。“好吧。对了，那么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大概还有……唔，二十五分钟时间。”周航星看了看时间。
“行了，别磨磨唧唧的，快说吧。”戚默阳打了个呵欠。他还想再睡一会儿。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有两个据点的蝴蝶开始撤离了吗？不过他们并不是撤离向总部，而是……往你们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