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视频看完以后，李启明差点把电脑给砸了。
“你冷静一点。”尽管自己的内心也一点都不平静，沈星还是拉住了李启明。
李启明和沈星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了，被沈星抓住李启明动弹不得。他怒吼了几声，然后喘着粗气，眼睛赤红地瞪着电脑屏幕，似乎想要通过电脑屏幕冲进去杀了那个男人。
这一次李启明学聪明了没有叫戚沫雪来，还特地叫了于沁莲去陪戚沫雪，然后李启明、沈星、郑逸轩和周铁来到房间里看了这封邮件。这一次的内容比上次更加血腥残暴，只是看着视频的内容，李启明都快要疯狂了。
他无法想象戚默阳在那里到底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
沈星还是比较冷静。他沉默了一会儿，将李启明交给了周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铁立刻会意，将李启明拉了出去。郑逸轩跟着周铁一起出门了，三个人离开了房间。沈星坐在了电脑前，想了想，只是把视频转发给了周航星，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周航星特地为此在军方开了一个专用网络通道来给李启明他们使用，以免被男人发生什么端倪，到时候戚默阳可能不会死，但是步梦韵和小梓柔却是说不好。现在周航星的把柄就在他们的手上，周航星不敢再出一丝差错。
看着发送失败的提示，沈星笑了笑关掉了电脑。这也是周航星的安排，“失败”只是假象，似乎没有发出去的样子，但是邮件已经到了周航星的邮箱里。
……
周航星收到了邮件，沉默地看完视频，然后点了彻底删除。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长长地吐出去。周航星揉了揉眼睛，然后拿起了手边的电话，叫了一个人。
……
房间里的光线一直很阴暗，味道有些奇怪。到也算不上臭，这帮家伙经常会给戚默阳“洗澡”，虽然用的是盐水。
戚默阳身上的伤口因为常常用盐水浸泡的缘故，不会腐烂，但是看上去很是狰狞可怖。鲜红的肌肉有些地方已经翻了起来，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伤口，戚默阳低着头，整个人被吊在半空中，双脚被松松垮垮地系在了下面的架子上，以防上次那种意外再来一次。
看不出来戚默阳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旁边的一个手下看了戚默阳一眼，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手下从腰间摸出了一瓶酒，灌了一口，然后打开手机继续翻阅信息。
“嘿。”戚默阳突然喊了一声，嘶哑的嗓音几乎听不出来这是一个人的声音。
手下抬起头，发现戚默阳抬眼看着他。
“干什么？”手下挑了挑眉，不知道这家伙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酒，能来一口么。”戚默阳的嘴角挑了挑。
手下有些诧异。他走到了戚默阳的面前，举了举手中的酒：“你想要这个？”
“是。”戚默阳的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手下觉得有趣，这个男人居然会找他要酒喝。他想了想，将酒瓶凑近了戚默阳的嘴边，在戚默阳微微张嘴的时候，他突然将酒瓶捅进了戚默阳的嘴里，然后狠狠搅了搅。还好牙齿没有被搅断，尽管如此，瓶口从戚默阳嘴里抽出来的时候，还是沾满了血。
“哈哈哈。”手下大笑起来，随手将瓶子丢在了地上。戚默阳呸了一口，将嘴里的血吐出来，然后跟着笑起来。
手下有些疑惑戚默阳在笑什么。他抬头看了戚默阳一眼，心中微微一凛。戚默阳的眼皮无力地撑着，随时都会闭上的样子。他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蒙涣散，似乎是游离在梦境边缘的样子。
这个男人莫不是疯了吧？手下有些惊疑不定，犹豫了一会儿，他拨出了电话，将男人叫了过来。
男人来的很快。他看了戚默阳一眼，然后又瞥了一眼地上的酒瓶：“你干的？”
“是。”手下承认了。
男人不置可否。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笑了起来：“给他打点儿药，别让他的身体崩溃了。这种男人，意志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崩溃的，他的意志如烈火般汹涌，如钢铁般坚定，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
“他现在……”手下还想说什么，但是在他回头的瞬间，突然愣住了。戚默阳的眼神蓦地变了，变得阴翳而狠戾，像是埋伏在暗处的猎手，绷紧了全身的肌肉，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即使是被我们折磨死了，这样的人也未必就会意志崩溃。”男人轻声说道。
另一个手下拿起了药箱，抽出了几支药注入了戚默阳的身体里。这些药物可以保住戚默阳的生命，但是却会给他的身体带来巨大的损害。
即使不死，恐怕在几年以后，戚默阳的身体也会因为支撑不住而崩溃。
不过这没关系，不用几年，戚默阳要么就死在这里，要么就和他的同伴们死在这里……结果都是一样的，而且时间也用不了这么久。他们才懒得去悉心维护戚默阳的身体，他们只是用最粗暴的方式来维持戚默阳的生命而已。
换句话说，只要戚默阳还有呼吸就行，还有意识能让他们折磨就可以了。
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并不难。
戚默阳的身体颤抖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会儿炎热一会儿冰冷。他的眼神再次涣散起来，眼前闪过了杂乱莫名的景象。
就像是吸毒，但是这种“毒”并不会给人带来快意，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可是戚默阳却是笑了起来。男人看着戚默阳，低叹一声：“其实也是了不起的人啊。在如此境地，居然还能够笑出来。”
戚默阳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就是想笑，他突然觉得人生这种东西真是有趣……在他想要死的时候，他活下来了。可是在他想要活下去的时候，他却面临着死亡的危机。如今他感觉死神每天都徘徊在他的身边，随时准备收割他的灵魂。
真是有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