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戚默阳轻轻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男人微微皱眉，对于戚默阳的态度很是不满。

　　戚默阳抬起头，看着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的嘴唇颤抖着，男人等着戚默阳的回答。

　　这时候戚默阳突然低吼一声，双臂猛地用力将自己的身体拉了起来。之前为了更加折磨戚默阳，他们没有把他的双腿捆起来，这样可以让戚默阳的手腕承受自己全部的重量，让他的手腕负担更大。

　　但是现在就是这一点让戚默阳有了机会。戚默阳腹部用力，双腿高高飞起，在男人猝不及防之下一脚蹬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哀嚎一声，直接飞了出去。戚默阳高声大笑着：“这就是我的回答了！”

　　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狠狠地呸上一口，将嘴里的血或者唾沫吐在敌人的脸上来表达自己的不屑和壮烈。戚默阳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对他来说喷口血或者唾沫毫无意义，他需要一点儿实际的。

　　比如说，把男人的鼻子蹬破什么的。

　　男人起身的时候满脸都是鲜血。他恨恨地看了戚默阳一眼，大吼道：“打！给我打！”

　　戚默阳大笑起来，将哀嚎和痛哼都夹杂在了笑声里。过了一会热，他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

　　男人喊了停。他亲自上前，看着鲜血淋漓、身上布满了伤口的戚默阳，伸手抓起了他的头发：“还笑吗？”

　　“嘿嘿嘿……”戚默阳的喉咙里发出短促的笑声。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也咧嘴笑了笑。他用力地将戚默阳的头甩开，然后在角落里翻翻捡捡，找到了一个小巧的工具握在了手里。

　　戚默阳不解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冷笑了一声，回头看了手下一眼。手下意会，立刻拿起了摄像机对准了男人和戚默阳，镜头以男人和戚默阳的手为重点。

　　男人举起手，像是一个基佬一样认真地抚摸了一遍戚默阳的手。他啧啧几声，遗憾地摇了摇头：“多好的一只手啊，看起来修长有力，指节分明。多美，多漂亮啊。”

　　戚默阳用力抬起头，抬头看向男人的手。他的手里握着一柄泛着金属光泽的东西，待戚默阳看仔细了，尽管有了一点心理准备，还是有些发毛。

　　那是一把剪刀，现在男人握着戚默阳的手，戚默阳自然明白男人打算干什么。即使是承受过苦难和痛苦的人，即使是经历过鲜血与烈火的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戚默阳的心还是有些颤抖了。

　　男人拉起了戚默阳的一根手指，然后将那根手指放在了剪刀交叉的刃口上：“戚默阳前少将，您怎么看呢？”

　　戚默阳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扯起，男人将剪刀合拢了。他的力气很大，剪刀也很锋利，剪断那一截手指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

　　男人遗憾地看着手上的那截断指，随手将断指扔在了地上，然后踩了一脚，还碾了碾。戚默阳紧紧咬住了牙齿，将哀嚎憋在了喉咙里没有发出来。但是因为疼痛的缘故，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

　　似乎是有些诧异于戚默阳居然忍受住了第一波的痛苦，男人拉住了戚默阳的第二根手指。第一根剪得就是中指，剪去戚默阳中指的第一截。这一次男人拉住了戚默阳的食指，又是一刀剪下，没有任何给戚默阳准备的时间。

　　“咕……”戚默阳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响，但是哀嚎终究还是被他咽在了喉咙里。

　　“了不起啊，戚默阳前少将。”男人一边感慨着，一边扯住了戚默阳的无名指。

　　“咯嚓”。戚默阳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轻轻哀嚎一声。

　　“别别别，戚默阳前少将，咱们还没有完。”听到了戚默阳的哀嚎声，男人的嘴角漾起了一丝笑容。他很开心的样子，抓住了戚默阳的小指，然后伸出了剪刀。

　　“咯嚓”。这一次剪完，戚默阳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男人将断指丢在地上再次用脚碾了碾，然后鼓起掌来：“了不起，戚默阳前少将，非常了不起。希望您，明天还有如此的表现。”

　　戚默阳的头上已经全是汗水。他身上也满是汗水，再加上之前被鞭子撕裂开的伤口，变成了在伤口上撒盐一样的情况。戚默阳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手上传来的剧痛和身体上的剧痛一起侵袭着大脑，让他恨不得昏死过去，却又昏不过去。

　　男人的手下打开了随身的箱子，拿出了一支针筒，然后给戚默阳注入了什么。戚默阳感觉自己精神了一些，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微微减缓了。

　　然而只是微微减缓了而已。戚默阳看了那手下一眼，他不知道手下打进自己身体里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想来肯定不会是好东西……这大概是用来维持自己清醒的东西，是为了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昏死，可以继续折磨他的东西。

　　戚默阳深深喘了口气，喉咙震动着，发出了嘶哑的笑声。男人没有转身，径自离开了房间。留下了一个手下在房间的角落里坐下，时不时看戚默阳一眼，大概是为了保证戚默阳不出什么事情。

　　这下挺好，戚默阳不用担心自己会死了。只是活下来的代价就是，无时不刻都活在痛苦之中。

　　但是戚默阳自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活着就什么都可能拥有，但是死了，就必定是一无所有了。虽然受尽了折磨，但是戚默阳还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活下去。他的求生欲望很强烈，因为他还心有所念。

　　他曾经失去了那个阳光明媚的笑容。但是现在，他好不容易再次拥有，却又是一次来不及好好告别就失去的别离。这一次还好是戚默阳面临危机，他很想很想回到戚沫雪的身边。只不过，可惜的是，他现在好像已经没有手可以将戚沫雪抱起来了。戚默阳不知道男人想要做什么，不过他的右手，肯定是保不住了。

　　或许，这还只是一个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