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拎起小男孩,准备将他抛到天空,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出的二少爷大叫一声:
“王冰,住手!”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王冰忽然停了下来,并放开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似乎非常勇敢,并没有被吓呆,爬起来就跑走了。
王冰慢慢地转过身去,发现有个同类向自己走来,低吼了一声,准备再次冲上去,可不知怎的,他觉得两脚重达千斤,他非常艰难地迈动着脚步。
“跟我说‘醒来吧!’”
一点作用都不起,二少爷也似乎害怕了起来,停在哪儿不敢前进!
王冰也停了下来,但他做了一个后退蓄力的动作,然后将身子一纵,向一颗子弹一样向空中射出,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象一头猛虎一样向二少爷扑去。
可是正在此时,只听“嗞”地一声,一道电光射向王冰,准确无误地打准了还在空中飞的王冰,只听王冰扑通一声掉到了二少爷前面的地上,抽搐了几下身子就不动了。
“卧槽!”二少爷回头看了一眼开枪的阿因德,骂了一声。
这惊鸿一幕,也被跑出屋子的布拉冬他们看到了,当王冰落地那一刻,几个女人同时尖叫了一声,海之蓝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扑到了王冰的身上,他发现,王冰已经没气了。
“畜生,你把他打死了!”海之蓝抱起王冰的头哭了起来。
二少爷没说什么,跑上来伸手摸了摸王冰的脖子,放心地站了起来。
“不要紧,只是中了麻醉枪,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不放心,布拉冬吴为他们全都围了上来。
“让我看看!”白玛挤进了人群,抓住王冰的一只手放在他的两掌中间,拉到他的额上静静地感觉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罪过啊罪过!他的心魔已经入窍了!”
二少爷是科学家,他只相信他能理解的东西,要是换了其他时间,他对白玛的这些说法是不屑一顾的,但刚才他也看到了,现在的王冰连他都控制不了了,要是换了其他人,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是王冰了,因此,他也蹲下身来,问白玛道:
“那你说怎么才能让他恢复人性?”
“我也没有办法。”白玛直摇头,“但找个高僧也许能。”
“我们这儿有高僧吗?”二少爷回头问跟在后面的阿因德。
“这儿没有,黄草川倒是有几个喇嘛,不知是不是高僧。”
“去,将他们统统找来!”
“是!”
校长室已经被王冰毁了,在大家的帮助下,王冰被抬到了他和海之蓝的房间。
为了防止王冰醒过来后继续发狂,二少爷拿来了一支注射器,照准王冰的脖子扎了进去。
“这是镇定剂,他会一直睡着,喇嘛来了叫我。”
王冰出事,所有的家人都聚集到了王冰床边——除了伊丽娜。
此时的伊丽娜,正躲在自己的房间自责着。
刚才王冰发疯的场面她也看见了,虽然她也是一个受害者,但要是她不跑到王冰那儿去吻他,王冰是不会这样的。
我怎么这么贱!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伊丽娜慌忙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请进!”
进来的是列文,只站在门口,望着伊丽娜说道:
“二少爷说了,过会儿就没事,他已经派人去请喇叭为王冰治病。”
列文将“喇嘛”说成了“喇叭”也没能让伊丽娜发笑。
很显然,列文是来安慰她的。想想过去这些日子,与那个机器女人的约会,海之蓝早就忘记了,但她却怎么也不肯原谅列文,今天自己却做了如此出格的事,她真有一种无脸面对列文的感觉,想了想后说道:
“对不起,列文,我对你不好,你能原谅我吗?”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这句话让伊丽娜更难受了,二话没说,走过去爬在了列文的肩上。
列文那个高兴啊,无法用语言表达,想起了刚刚学到的一句中国成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天王冰倒霉了,他却走运了,老婆又回到自己怀里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派去找喇嘛的人回来了,一下子带来了四位。
四个喇嘛被带到王冰的房间,二话不说,坐在王冰床前的地上就嗡嗡嗡地诵起了经文。
有人立即去请了二少爷。
二少爷进来后也没说什么,默默地站着看了好久一会儿,一看王冰一点反应也没有,就问道:
“各位大师,你们这在做什么?”
一个打头的喇嘛停下了念经,认真地说:
“我们是专门做法超度死人的……”
“啊——”二少爷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叫了一声,忽然暴跳如雷地吼道,“你们统统去死吧!”
四个喇嘛不知出了什么事,但一看二少爷那样子,也顾不得去问,就跳起来跑走了。
“他们只是普通作法的和尚,他们也没有错,是我们没有说清楚。”白玛马上站出来为喇嘛们解释。
二少爷也想起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是他让他们把所有的喇嘛找来的,于是问道:
“那我们哪儿去请高僧?”
“我知道哪儿有高僧。”白玛说,“但不一定能请来。”
“什么意思?”
“纳木错有群印度人,其中就有一位高僧!”白玛回答道。
二少爷一听,也是,那些印度人盘踞在那儿已经很久了,现在都成了他的一个心腹大患。
他们有好几千人,还有自己的武装,他已派了好几次使者,想说服他们加入CRK,但他们连门都不让他们进。前段时间有情报说,他们正与UN进行谈判,最近又听说云都也在联络他们,不管他们和这两家谁联手,对CRK来说都是一个大大的麻烦。
二少爷摸着下巴在地上走了好几个来回,忽然向白玛问道:
“你认识那个高僧吗?”
“我认识他,但他不一定认识我。”白玛说道,“但是,都为念佛之人,我去见他,他不会不见我的。”
“好!”二少爷一拍手掌,说道,“明天我们就带着王冰去见那个高僧,你准备一下,你带路,我派人保护你们。”
“我也去!”布拉冬站了出来。
“这又不是去旅游,你揍什么热闹!”二少爷不高兴地说。
“我也去!”布拉冬还是那句话。
二少爷是会看别人心理的,一看布拉冬态度如此坚决,他也就不再坚持,说了声“随你便”就走了。
下午吃饭时间,王冰终于醒了过来,但是,王冰两眼痴呆,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布拉冬海之蓝他们都认不出来了。
尽管二少爷说了这只是暂时现象,等停药后就会变回来,但海之蓝还是心痛得流下了眼泪,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为王冰喂饭,看得大家都心里酸酸的。看得出来,他对王冰的爱是出自真心的。
第二天早上,二少爷的保镖阿因德来叫王冰,布拉冬和白玛就扶着王冰出了门。
王冰虽然睁着眼睛,但目光呆滞,走路摇摇晃晃,如果没人扶他,肯定会跌倒。
其他人都跟着出来送行,海之蓝像个母亲,一会儿检查一下王冰的扣子,一会儿又唠唠叨叨地向布拉冬安顿,让他注意这个,防着那个,万般爱意,尽显其中。
到了山下,门口已经准备好了几匹大马。布拉冬找了最强壮的一匹,将王冰抱上去,然后自己也跨上去,骑在王冰的身后,一只手御马,一只手拢着王冰,看来他来是有道理的,没人能如此悉心地照料王冰。
阿因德和白玛各骑一匹马走在前面带路。
到了黄草川,经过新建的镇子,他们一路向北前进。
大家正在赶路,忽然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布拉冬回头一看,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穿着一身朴素的青布旧装,很象他们那个时代的农民。
王冰是军人,尽管这个老头看起来不像坏人,但他还是不自觉得地摸了摸腰间的一把刀,做好了防备的准备。这刀是下山的时候阿因德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