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乖,听妈妈话。”白玛声音颤抖,近似祈求,“我们都被困在了这儿,冲出去,带我们回家!”
王冰盯着白玛的脸,思考了几秒钟,慢慢地放下了敌意,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想找什么,用手扒拉了一下身边的草,没找到,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小乖乖,你在找你爸爸吗?”白玛好像看出了王冰的心思,壮着胆子继续说道,“他刚才被带走了!”
“呼!”
王冰低吼一声,走过去抓住两根铁栅用力一拽,那两根铁栅就分别从上下两端焊口处断了下来,然后丢掉其中一根,走出缺口,来到了关押室门口。
关押室的门很结实,是两扇铁大门,王冰用肩撞了一下,虽然开了一条缝,但离开还很远,将手里的铁棍伸进门门缝中一撬,铁棍一头被撬弯了,门还是纹丝不动。
“欧!”
王冰发怒了,举脚向门踹去,啪地一声,整个门连同门框,倒伏在外,又吼了一声,就像老虎一样纵身飞出去了!
“我们快走!”
布拉冬从地上跳起来,拉着白玛冲出笼子,也跟了出去。
门外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嘴角流血,人已经死透了,他附近的地上扔着一把枪,看来他是看关押室的看守。
布拉冬也没有多想,捡起地上的那只枪继续跑了起来。
布拉冬看了一眼手上的枪乐了,这是一把老式冲锋枪,正是自己会使用的那种。
广场上的狂欢已经进入到了高潮,那一圈冒烟的柴禾,也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火焰的舞姿,比人还要疯狂。
绑在柱子上的两个死囚犯,有没有声音听不见,但从那扭动的身体来看十分痛苦。
人们都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之中,根本没有意识到正在逼近的威胁。
一团黑影飞一样地飞向广场中央,所过之处,跳舞的人纷纷倒地,倒地的姿态也很艺术,像被收割机收割的麦子,一个跟着一个倒下去,如果先倒地的能站起来,这倒是又一种很艺术的波浪舞。
黑影冲到了火圈旁边停了下来,大家这才看清楚,黑影实际上是一个手拿铁棍的毛头小子,一头长发毫无规律地分散开来,几乎都遮住了眼睛。
王冰看了一眼绑在柱子上的二少爷,仰天长啸一声,挥起手中的铁棍,猛地向火堆击去。
那根铁棍在撬门的时候一头被弄弯了,拿在手上正好像根曲棍球的球杆,这一棍子下去,嗡地一声,那些正在呼呼燃烧的柴禾,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像子弹一样地向空中射去。
狂欢果真进入高潮了,这是谁在放烟花,一朵,两朵,三朵,四朵……顷刻之间,整个城堡的上空都开满了烟花。
这烟花可是货真价实的,呼呼燃烧的柴禾,没有一点烟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暴力美学是给观众看的,身在其中的人,也许就不那么美了。当那漫天火苗纷纷落下后,人们这才意识到,灾难正在降临。
运气好的人看到这天火,还有机会撒开脚丫子逃命,运气不好的人正好被火砸中,衣服立即跟着呼呼燃烧起来,只能倒在地上打滚,将那些运气好的人纷纷拌倒,整个舞场变成了屠宰场。
那个虎背熊腰的老大,被一块火木砸中了肚子,荒乱地拍了几拍,发现火势越来越大,灵机一动,伏倒在地上,火就一下子被压灭了,看来他这个老大也不是随便当上的,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没有办法。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他控制不了的局面,他脚下的那个主席台着火了……
纷纷落下的火焰,很多也降落到了周围的房屋上,这些房子都是木顶,晚秋季节又很少下雨,干柴烈火,可不光是形容男女之间走火的,房屋走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拉着白玛冲出来的布拉冬,一看纷纷落下的天火,急忙挥动手中的枪托击打,眼急手快这是特种兵的基本素质,那些火根本无法砸到他们。
一看场面失控,又看不见王冰,以为王冰早就逃出城外了,布拉冬就拉着白玛冲向城门。
城门口那个小门开着,果然没人值守,他们就冲出去,向最近的树林跑了过去,特种兵进了树林,就等于鱼儿回到了水里。
其实王冰还在城中,他打散了柱子周围的那圈柴禾,扔掉手中的那根铁棍,一刻都没耽搁,跑上去救二少爷。
按常人的思维,应该是马上解开绳索,将两个人放下来,但此时的王冰,半人半兽,他没有这样的智慧,就直接将那根柱子拔出来,扛在肩上向城门冲了过去。
如果有人当道,王冰就用那根柱子当武器去扫,也不管绑在柱子上的人能不能受得了。好在两个者此时已经被烟熏得昏了过去,不然,这样的折腾法,肯定让这两个人够受。
冲出了城堡,跑下了山坡,王冰忽然停了下来,伸出鼻子朝各个方向闻了闻,最后选择了一个方向,就扛着柱子飞奔了起来。
那个方向,正是布拉冬他们去的方向。
绑在柱子上的阿因德,早在冒烟时间就昏了过去,二少爷虽然一直醒着,并亲眼目睹了王冰的华丽表演,但自从王冰将柱子从地上拔出来当武器挥来挥去,他也昏了头,只好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而此时感觉平稳了一点,睁眼一看已经到了城外,王冰正扛着柱子跑,他就叫了起来。
“傻子,你想累死你呀,快放我们下来。”
可是王冰似乎一点也没听懂,还是一个劲地跑,转眼之间进了森林,一根树枝打在二少爷脸上,他只好重新闭上了眼睛。
王冰终于追上了布拉冬他们,当他看见布拉冬拉着白玛跑,忽然丢掉了肩上的柱子,吼了一声,像只豹子一样平地跃起,准确地落在了布拉冬身后。
布拉冬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了后面有人,急忙转身,但已经来不急了,王冰将他一下子从白玛身边扫开,飞到几米远的地方,掉到地上又翻了几翻才停下来,要不是这儿的草地柔软,他至少也会被摔个半死。
王冰将布拉冬扫走,一把将白玛抢在手中。
“小乖乖,他这是在帮我,你不能这样对待他……”白玛抓住王冰的一只手,安抚起来,可是话只说了一半,她发现王冰两眼发直,像根木头一样向后倒去,她就急忙将王冰抱住,顺势坐在了地上。
“小心肝,你不要吓我,快醒醒……”
而此时的二少爷,眼睛被一种黏糊糊的东西堵上,不敢睁眼,就叫了起来:
“傻子,快过来放开我!”
刚才那一摔,把阿因德摔醒了,他不知用什么办法,很轻松地就解开了捆他们的铁链。
二少爷伸手抹了一把脸,睁眼一看,手上的东西象泥,臭烘烘的,又好像是什么动物的粪便。
布拉冬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没事,就跑过去看倒下的王冰,伸手试了一下王冰的鼻息,还有气息,就安慰白玛:
“没关系,他只是昏过去了。”
阿因德不愧是保镖,时刻记得自己的本分,他跑过去捡起布拉冬扔到地上的枪,警觉地观察起了周围。
二少爷边用袖子擦脸,边走了过来,看了看王冰没有生命危险,就坐在地上指着城堡方向骂了起来:
“我发誓,杀不光你们这些兔崽子我誓不为人!”
阿因德退了回来,提醒道:
“此处不可久留,他们很快会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