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韵看着何墨江,何墨江也看着宋红韵。
两人对视一会儿,何墨江突然笑道:“哪里有什么原因,不过是我平日朋友太少,又刚巧是个合适的时机,便带你来而已。”
说完,何墨江轻轻的摸了摸宋红韵的头,十分和蔼的道:“毕竟是我唯一的小师弟不是么?”
这一顿摸,宋红韵瞬间觉着自己矮了一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何墨江只当自己是小师弟,带自己来也是因为刚巧她最近烦心升院试,时机刚好而已。
至于为何是第一个人。
没想到何墨江竟没什么朋友,亲近的就好像是他们还有秦艮未。
其实说来,何墨江和秦艮未说来是师徒,却更像是朋友。年龄相仿不说,平日里语气也更为平等,不像是师徒之间。
带她来也很简单,她是小师弟,她有烦恼了......而没带唯一的小师妹也很简单,男女有别。
要是被人撞见,难免被误会,毁了林晚晴的清白。
想通的宋红韵冲何墨江甜甜一笑,道:“那谢谢师兄了,以后还望多带师弟来此处。”
何墨江微愣,眼里似乎满是宋红韵那甜美的笑。
几秒后,才收手,似调侃笑道:“不过师弟长得真漂亮,不像个臭小子,倒像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果然还是来了吗?
因为那“化妆”不防水,所以宋红韵从很久前就有意的慢慢的改变妆容。
让身边人习惯,最后慢慢变为本来模样。
省下一道“工序”。
虽然这么久以来,身边人似乎已经习惯,几乎没有多问一句,但她还是保持警惕,而今日,也是第一个,提出她面相偏柔的人出现了。
宋红韵憋气,红通的脸,好像是恼羞不已一般,撇嘴道:“师兄!你说谁是小姑娘呢!你明明长得比我还漂亮!那你不是大姑娘了?!”
好像是孩子气的话,可配上表情却更像是生气了,但某人却出乎意料的哈哈大笑。
还像是蛮感兴趣的问她,“是么?我真的像大姑娘?怕这世上也只有你敢......对我说这种话了。”
中间有字听得模糊,宋红韵也不知道何墨江说了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话,所以就没往心里多想。
宋红韵还是很生气的模样,又道:“师兄以后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真生气了?”
何墨江问了一句后,嘴角还是带着笑容道:“那以后我不说便是,没想到,长得像小姑娘,性子倒是挺强硬的。”
“师兄!”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宋红韵慢慢恢复脸色,不再提这件事,在这花满路上,似才注意一般,问道:“对了,师兄,现在虽还未到最冷的时,但大多数花都谢了,怎么这里的花却还开得很盛?”
此时可不是还花满天的初秋,冬季一来,没有大棚养殖,很多花都开始慢慢谢了。
但此处的花,却仍娇嫩。
何墨江似并没放心上,随意道:“不知,或许是这里的较其他处要暖和一些,花谢得便晚一点。”
宋红韵也只点点头,想世界奇怪的地方也不少,或许这里有还未开发的温泉也指不定。
回去时,又聚在秦府外,才分开。
宋湖看上去不知是担心还是什么,暗暗问道:“少爷,没什么吧?”
宋红韵轻摇头,“没事,走吧,回去。”
“是,少爷。”
而宋湖上马,却注意一直望着这处的何墨江,似乎在想什么。
他皱了皱眉,“驾!”
驾马而去。
独剩何墨江在原处,轻笑不已,一旁的马夫恭敬上前,道:“少爷......”
“走吧。”何墨江回过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因为“花满路”的事,宋红韵能感觉到自己和何墨江的关系似乎更亲密了些,连带林晚晴有时都像是“吃醋”了一般,说他们二人似乎一下变好似的。
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只他们两人知道。
宋红韵笑着说没有,而后因为升院试,其实更多精力和时间,都在复习上。
这件事也就如此不了了之。
考试前,刘添珩莫名其妙说要互相鼓劲,双手一搭,就将宋红韵和柳延茗往中一靠。
三个人抱在了一起。
宋红韵都不知道该挣扎为好,还是不挣扎。
至于柳延茗,一动不动,跟静止一般,看来是自我放弃了。
最后只剩下刘添珩,在他们两人肩上拍啊拍,差点没给他们拍吐血,“清松!你肯定能行的!相信你自己!”
宋红韵嘴角抽了抽,“好,我很相信我自己!”
考试一开始。
宋红韵就忘了,忘了原先的紧张,忘了刘添珩的加油,忘了林晚晴的符,还有何墨江的景色,也忘了进来前,三人抱在一起时,柳延茗在她耳边轻语道:“别紧张。”
唯一还记得的是眼前的纸笔墨,还有夫子说的考题。
是她复习过的内容,一切都在射程范围内。
约一个时辰,考试结束,是全部结束。
虽学的东西多,却不会样样都考,每个课程的夫子都会给学子在平时表现中评分,是否达到中级院的考核资格。
都达到,才会参加今天的升院试,不过前者都还是比较容易达到的,唯一难的是今日的考试。
虽谈不上是万里挑一,但从一百学子中只选十人也是有可能的。
考完,也不谈如何,刘添珩拉着宋红韵和柳延茗去食院吃了最后一顿饭。
说是在初级院的最后一顿。
看来他对自己很有自信,对两个友人更有自信。
饭菜可口,要是没遇见秦继博可能会好很多。
宋红韵挡住秦继博投来的不善眼神,也挡住了刘添珩回瞪的眼睛,顺便夹一筷子菜在刘添珩碗中,“快吃,不然该凉了。”
刘添珩低头吃饭时,宋红韵有种阻止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庆幸。
不对,好像第一次和第二次这时候好像还没发生呢......
“哟,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吃饭啊,不是以前都在楼下吗?”
秦继博那刻薄的声音终究是响起,但针对的人却好像不是他们,宋红韵忍不住往后瞧,看见了斜后方的同窗。
姜叙端。
那个常被其他人欺负的小正太。
要说的确是没见过姜叙端来二楼吃饭,不过可能是他几乎没什么一起吃饭的朋友缘故,论方便也是在一楼吃比较好。
但对于秦继博,那理由就没这么单纯了,至少不会让他如此刻薄的调侃。
“秦继博,你一天没事儿找事儿很好玩吗?”
这句,还真不是刘添珩说的。
刘添珩和柳延茗,都颇为惊讶的看着宋红韵站起身,冲那秦继博,微笑说道。
秦继博也是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站起来的人竟是宋红韵,而不是那喜欢管闲事的刘添珩。
但他也很快回神,嗤笑一声道:“宋清松,看来你和姜叙端还真有点不可言说的关系啊?上次手拉手跑哪儿去了?我还真没找着你们呢?”
宋红韵想到那次和姜叙端的亡命奔跑,故意忽视刘添珩已经张大能放一个鸡蛋的嘴,回道:“你管我?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
秦继博被宋红韵的态度惹毛,“和我有没有关系?!你......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说和我没关系?!”
肯定是出于怕损了自己的面子,秦继博没把宋红韵惹他的事说出来,但从表情能看出来,他很讨厌宋红韵。
至于之后为何没来找她麻烦,宋红韵一直觉着应该是自己没给对方机会。
上学在国子监肯定不能聚众打架,而放学,她都是直接上马车去秦夫子那儿。
哪里有机会给秦继博报仇。
宋红韵的生活极其有规律,绝不会一个人往小巷子里钻,所以肯定不会发生小说里恶毒酱油要打自己,然后被人英雄救美的事。
“不过宋清松,你倒还真是哪儿哪儿都有你啊,怕不是一直跟着姜叙端,时时刻刻准备英雄救美吧?!”
秦继博那高傲的姿态,仿佛站在道德高点指责宋红韵和姜叙端两人。
说完还不止,用那种恶心的眼神打量着姜叙端,嘲笑道:“不过这姜叙端皮相的确是不错,要什么时候有好事了,可一定要邀请我。”
哪有人不知秦继博是什么意思。
哪怕是现代,十四十五也是“开窍”的年纪,更别说是此时,不少人恐怕家中已经安排了暖床丫头。
对“性”上的事,知晓甚多。
姜叙端不像脸皮薄的人,此时却被秦继博的话羞红了脸,是恼怒羞愤,而不是害羞。
宋红韵也生气,在她眼中,其实这些人就是一个个小萝卜头,现在居然还敢调侃老阿姨了。
她能不生气吗?
“秦继博,这是国子监,是学习圣地,不是你这种人能污言秽语的,像你这种满脑子淫*秽思想的人,该找个适合你的地方待着,千万别来这里毒害别人!”
和秦继博不一样,他损得隐晦,那宋红韵就损得更隐晦,他站在道德高点,她就作为道德圣人,毫不带个人私心的侮辱秦继博。
秦继博气得手哆嗦,指着宋红韵,大骂,“宋清松!你这混蛋,你和姜叙端这种人才不该待在国子监,竟好龙阳,是人人得以唾弃的!”
什么?!
龙阳之好!
宋红韵被秦继博如此直接给吓了一秒,而后听得秦继博又道:“刘添珩,柳延茗,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宋清松长得跟个娘们似的,天天粘着你们,指不定窝藏着什么坏心思!”
“卧槽!”
宋红韵忍不了了,说她喜欢男的可以,但说她娘们儿不行!
“秦继博!现在也考试结束了,吃饱了没,吃饱了出去,我在国子监门口等你!有本事别走!”
有种放学别走!宋红韵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她是真不知如何对付秦继博了,所以只一个想法,揍这个臭小子一顿,必须得用她这个年纪该用的方法去解决。
而秦继博一脸懵,吃饱了没?他还没吃呢?
但他不想输,所以张嘴便道:“好!去就去,我绝对不走!!!” 国子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