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添珩神秘兮兮的和宋红韵说:延茗他们府里出事了。
宋红韵正打着哈欠,眼泪生生给憋了回去,问,“出事了?什么事?”
刘添珩倒是很顾忌周围是否有人再偷听,再三确认后,才同宋红韵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红韵,“…..”不清楚麻烦左转直走好吗?直达茅厕。
刘添珩嘀咕着,“好像是府里谁病,急得柳大人连上官御医都叫了去,不过人还是没救活,死了!”
宋红韵,“不知道是谁病了?”
“不知道。”
“因为什么病了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宋红韵点头,好吧,她明白了,刘添珩是真的不清楚。
刘添珩凑近嘻嘻笑着,“清松,你一会儿会问延茗吧?”
宋红韵想了想,虽然这是柳延茗家事,但他们也是友人,关心一句总是没事的。
而且小说里都没提起,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才对。
“嗯,会问。”
刘添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你在。”
宋红韵听着点不对,问道:“怎么?这是要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
“什么挡箭牌!”
刘添珩左右摇晃手指,道:“没有这么严重的,只是以前你没在时,我其实不太敢问延茗什么,虽然平时延茗也不爱生气,但有时候的眼神特别吓人,有时候再想知道他是不是有事,也只能憋在心里。”
宋红韵,“那不就是了?现在把我推出去。”
“不,你是特别的。”
“特别”两个字勾起了宋红韵的回忆,她想起了昨日的黑夜小路,月光瀑布,还有和何墨江的谈心。
宋红韵问,“什么特别?”
刘添珩挠了挠头,又是一脸困扰,不知如何形容的表情,“特别……就是特别啊,感觉清松你在延茗那儿有很多特权,我去问就会遭延茗无视,你就不会!你想知道,延茗都会告诉你!”
“延茗无视过你?”
刘添珩,“……经常。”
宋红韵,“但也不是我想知道什么,延茗都会告诉我吧?”
这也太夸张了……
刘添珩回答却蛮简单,一个字,“会。”
宋红韵,“你这也没根据啊,我何时问了延茗他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基本没有吧?”
刘添珩哎呀一声,“直觉!我一眼就能瞧出对延茗来说你很特别!”
“……”无话可说。
叽哩咕噜聊了一路,等到班上,柳延茗竟还没来,班上的人也不多。
奇怪的是,宋红韵和刘添珩进了班上,平时都自己做自己事,今日却都抬了眼仔仔细细打量着他们,好像要从他们身上挖出什么料来,更一直往他们身后看,在努力搜寻根本就没有的第三个人。
宋红韵轻声问了刘添珩,“他们在找延茗?”
刘添珩点头,“京城流言一向很快,尤其是昨日柳大人的动静可不小,连上官御医都请了去。”
又提了一次上官御医。
宋红韵其实对上官御医这四个字耳熟,她在小说里看见过这个角色,设定也是很流弊的,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出来。
把脉啥的,一模就知道你是男是女。
小说里女主曾经一次受伤,就是在花灯节上被刺客顺带着和男主一起绑走,然后受了伤,在男主找来上官御医给女主治病时,立马发现了女主的真实身份,然后汇报给了男主。
所以男主在小说里,算很早期就知道女主是女子。
宋红韵和刘添珩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倒是没有人敢主动上前追问,估计也知道正主没来,事情也发生在昨晚,就算关系再好,没见面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细节。
且这是柳延茗家事,要是其他人,还可多问一两句。
柳延茗?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甲一班里除了宋红韵,每个人都猜测着等会儿会看见怎样的柳延茗,颓废的?伤心的?失魂落魄的?
怎么也该有一点情绪转换。
但柳延茗踏进搬上,众人看见他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一个一个都愣住。
什么意思?难道传闻他家死了人,都是假的?柳夫人没死?他的生母也没有死?
宋红韵最淡定,要知道柳延茗的女主被人抢了,要不了多久就得嫁给皇上当他皇后,也最多皱皱眉头,眼里划过一丝阴郁,其他任何悲伤啊,愤怒啊,嫉妒啊。
现在就府上死了一个人,他这样城府极深的人,会给人看笑话,或是八卦的机会?
宋红韵刚如此想,就看见刘添珩给自己递眼神:清松!清松!动作!开始动作!
宋红韵,“……“
有一个随时想打听周边任何人的八卦的朋友也是蛮醉的。
虽然刘添珩眼神恳切,宋红韵也是午休前的一次休息,见周围人都去如厕,靠近柳延茗,问:“延茗,看你这样,昨日去世的肯定不是他们传的柳夫人吧?”
其实他们哪里有传,都自己怀疑,不敢直接给个答案。
宋红韵想着问细一点,就搞了一个套路。
柳延茗嘴角未勾,有丝凉意,像是嘲讽,“是我父亲新娶不久的姨娘,她,和她怀了快九月的儿子都死了。”
宋红韵一脸骇然,一尸两命啊!
这绝不是小事!都怀胎九月,快生了啊!难怪柳户部会这么急着找上官御医去,关心孩子呢!
宋红韵从小说里也知晓些柳家那些破事儿,柳延茗不是正室所生,却是柳家独子,如果不能生第二个,要传宗接代就只能靠柳延茗。
古人三妻四妾还不是想多生孩儿,一个靠不住,还有另一个。
不难想象柳户部对这个孩子的期盼多大。
而看过众多古代宅斗小说的宋红韵,细细一琢磨就觉着不对劲儿,这姨娘都怀胎九月了,别说自己会万分小心,就是柳府上下一定也捧着宠着。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就一尸两命了?
莫非……宋红韵细细看了一眼柳延茗,未敢看久,就急忙收回视线。
不再聊这件事,而是问起其他事,“对了,延茗,你昨日去花灯节是陪妹妹去的吧?是哪个妹妹啊?”
柳延茗,“是我的二妹,柳枝尔。”
柳枝尔是柳夫人,正室所生,自小就高傲不行又娇纵不已。
昨日她便怀疑柳延茗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陪同妹妹出游,现在知晓那个妹妹是柳枝尔,心里便更加怀疑。
柳延茗心里绝对是厌恶柳枝尔的,能陪她出来一定是为了某个目的。
也就是说这里面水深得很,估计还有柳夫人的事。
管吗?当然不管!
所以宋红韵乐了乐,道:“延茗妹妹一定长得十分好看,何时带出来见见呗。”
本就是顺口一提,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柳延茗眨眨眼,道:“清松你不是已有心上人,怎还想见我妹妹?”
“额……”
宋红韵正觉不小心跳进柳延茗的陷阱,想着该如何爬出来时,她最怕,也最不愿听见的声音,咋咋呼呼就响了起来!
“清松你有心上人了啊?!我还当你只有暖床丫鬟呢!没曾想心上人都有了?是谁?我认识吗?我之前还想着让你和我三妹一起,日后攀个亲呢!”
宋红韵,“……”
刘添珩的嗓门不小,这班里就没人没听见,尤其是这种事还特别有爆点,便立马投来视线,十分关注。
宋清松有心上人了!哪家的小姐?
宋清松有暖床丫鬟了!他们为何没有?
刘添珩竟想和宋清松攀亲戚!这个他们不发表任何观点……
总之宋红韵觉着现在身上刺得很,一道道都是同窗们望来的炙热眼神,不,是八卦眼神。
“刘添珩,你能不能听风就是雨,我何时说过我有心上人的?”
刘添珩指柳延茗,“我可是亲耳听见延茗问你的,你不是也默认了吗?”
宋红韵,“……没有,我只是被吓得没反应过来。”
“那就是你没有心上人,延茗故意说谎?”
宋红韵,“……”
靠,今儿这关是难过了,宋红韵不得不从头解释,说她昨日放莲花灯遇上柳延茗,所以柳延茗才会误会她有心上人,其实她,算是没有……
有句话怎么说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听自己想听的。
刘添珩一脸奇怪,“你放莲花灯不就代表你有心上人了?延茗他没误会啊。”
宋红韵,“……没有,我放莲花灯只是为了好玩。”
“是吗?”刘添珩半信半疑。
宋红韵主动交待底儿,“这么久,你看见我和哪个女子相处亲密,对哪个女子上心的吗?”
刘添珩还真能找着,“林晚晴啊!京城第一美人!”
宋红韵,“……她是我师姐。”
“嗯嗯,第一面就被迷住还为她写诗,之后更为了她四处辟谣,甚至上栗米书院挑战宋清茗,就为了帮助她。”
宋红韵,“……”
刘添珩,我怎么发现你小子说话一套一套的,这么一针见血呢?!
柳延茗冷眼旁观,本是他挑起的话题,却仿佛置之度外,但刘添珩的话,却让他重新将视线落在了宋红韵的身上。
很关心。
不止是柳延茗,其他人,也都是很关心的投来视线。
学习多枯燥,怎么比得班上最有名的同窗,和目前京城最美的女子之间的情事更引人注目。
随便听一个小细节,就让人头脑清醒。
“咳咳。”宋红韵清了清嗓子,很肯定的道:“我保证,我对师姐只有尊重,绝无爱慕之情,且我做那些事是因为一切都因我而起,自然由我结束。”
旁文琅插嘴一句,“还真是敢作敢当,不过听闻林家小姐貌若天仙,琴艺一绝,且才情丝毫不比国子监的学子弱,不知为何宋兄竟不喜欢对方呢?”
宋红韵瞪了文琅一眼,要你管?!
再说了,你谁啊,这是你能插嘴的吗?
刘添珩脑洞更大,越琢磨越觉着文琅说得对,心怕怕的问,“是啊,清松,林晚晴那样的你都不喜欢,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子啊?” 国子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