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顾亦春连忙又开始用手里的钥匙去解开脚上的铁索,夏鹿则趁机跌跌撞撞的从楼梯上跑了下去,不顾门口护士的尖叫声,快速向着医院大门外冲去。
夏鹿身上肌肉开始酸痛,脑子也昏昏沉沉,知道肯定是顾亦春在她身上扎的针剂起了效果。但是这是一点就让她神志不清起来,要是顾亦春真的将药物全都推进她的手臂,等待她的岂不是死路一条?
她背后冷汗直冒,死死的咬着嘴唇往外跑。
幸得方书之的人已经开着四五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过来,为首的宾利里走下一位带着白手套的黑衣司机,人一下来就立刻将后座的门很恭敬的打开,接着方书之裹着一件黑色的皮草,走了下来。
他一张惨白阴柔的脸躲在皮毛高领的后面,眼睛血红,不过见到夏鹿的时候还是扯着嘴角点了点头,看起来确实是来交易的,他随后很快的打了个响指,后面的车上就有人将吕双双带下了车。
吕双双还是那个模样,已经半晕厥了过去,腿上和脚上全是血痕。
夏鹿眼眶一热,跌跌撞撞的走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顾亦春就在里面,把,把她放了吧。”
方书之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顾亦春在里面有帮手,而且还能通晓外界的消息,急躁的点了点头,很快将让人将吕双双压了过来,扔进了夏鹿的怀里。
夏鹿腿脚酸软,一下子抱着吕双双跌坐在地上,随后她咬着牙将自己身上的羊毛外套脱了下来,随后将吕双双裹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她乌黑发青的脸。
方书之人已经跑进了医院,那些手下很快拎起了跑出来追赶修路的护士带了进去。
夏鹿哆哆嗦嗦的站不起来,已经来不及考虑后面疗养院里会发生的事情了。
拿出刚刚跑出来捡起的摔碎的电话,使劲儿的按着屏幕,试图拨打个电话。可是无奈电话摔得过于厉害,她只能从那些破碎的玻璃屏幕上看到自己万分恐惧的脸。满是扭曲。
意识越来越涣散,夏鹿用残存的一点力气抱紧了怀里昏死过去的吕双双,只希望南橙能够早点过来。她会得救的,会得救的,她心里一直默默的毫无意义的念着。
突然天空狂风大作,她的头发被卷的四散纷飞,耳中响起了剧烈的空气轰鸣声。
在外把手医院的几个黑衣人马上慌乱的大叫起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猝不及防的事情。
夏鹿眯着眼睛,已经睁不开眼睛,自然看不到旁边的景象了。突然几发机关枪似的子弹扫在地上,似乎是有人中弹了,空气中泛起一丝令人难耐的甜腥。
很快她在狂风中落入了一个十分熟悉的怀抱,并且无限的失重起来。身子轻飘飘的,似乎像是空中翻飞的羽毛。
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她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南橙又焦虑又温情的那张脸,抱着他的人似乎感应到她的四年,在她脸上温柔的摩挲了几下,随后又对准她的嘴唇亲了下来。
夏鹿朱唇微启,对方很快长驱直入疯狂的品尝着她的唇舌,而她像猫似的软软的呜咽着南橙的名字。
身上的人身子一僵,很快将她重重的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她身上一痛,但是下一秒又被纳入了那个很宽厚的怀抱。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似乎有人在用很熟悉的声音对她呢喃着:“既然你心不在此,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片漆黑的迷雾中,夏鹿绞尽脑汁,但是终极也没想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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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橙开往城北的车子已经飙到了200迈,红灯闯了不知道多少,他握紧方向盘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恐惧。
车子终于下了国道进入了乡村小路,他逼近着顾亦春所在的疗养院,本来应该松一口气,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陷入更战栗的冰窟。
疗养院的风极大,吹得四周的枯草树叶都在空中不停的盘旋。
南橙心下一痛,之间不远处的上空悬着一架直升飞机正在慢慢的离开。
马上从跳下车,疗养院门口只剩下几个被用子弹达成了筛子似的黑衣人,而医院里早已经空荡荡的再不见一个人影。
南橙头脑一空,绝望的跌坐在地上,他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捂住了眼睛。
“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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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鹿再次舒展身体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睡了个非常好的觉。
身体被暖洋洋的日光照着,似乎是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身边的人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胳膊,叫起床的声音也很是温柔。
她眯着眼睛,情不自禁的翻了个身,嘟囔道:“李姨,让我再睡一会儿。”
只觉得通体舒畅,原来昨晚上那些事情只是她的一个梦,没有顾亦春被监禁的那阴森可怕的疗养院,也没有被人挟持浑身是血的吕双双。
她也没有背叛丈夫,去将他的心头肉跟方书之交换,一切都还是完美无瑕,无限幸福的模样。
可是被叫做李姨的人很快呼吸急促起来,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夏鹿姐!”
随后夏鹿头皮一痛,就被人扯着头发从床上直接拉到了地板上,在地上拖行了几步后,被人一脚踹在了胸口。
剧痛袭来,她不由剧烈的咳嗦了一声,夏鹿从梦中猛然惊醒,额角冒汗的睁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景象。
这儿不是她的卧室,昨夜发生的那些事情,也不是她的梦!
此刻吕双双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不敢抬头,而陌生的房间里除了她们两个之外,还有不少跪坐在地上的女性,有白有黑,人种各不相同。
而对她施暴的人是一位看起来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妇女的胳膊足足有两个夏鹿那么粗,大腹便便,看到夏鹿醒过来一手揪着她的头发用尽全力向上扯着,并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毫不客气的冷哼道:“呦,瞧这烂货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呢?李姨?张开你的狗眼看看你在哪儿!”
夏鹿头顶上剧痛来袭,甚至感受到已经有不少发丝被她带血连根拔起。
夏鹿刚要作势扑上去跟她撕拨,很快就被一旁的吕双双拉住了手,随后中年妇女不再理睬她扭着大屁股往门口走了两步,随后就蹿进来四五个人高马大拿着电击棒的黑人。
夏鹿看到周围人种不同的女孩子哭哭啼啼期期艾艾的样子,身上有的还布满的被殴打的淤青,已经知道自己和吕双双这是落到什么样的地方了。
于是很快佯装温顺的低下头,随后悄悄打量着前面那几个头目。
陌生女人一声令下,黑衣人很快打开了电击枪驱赶着房间里的女人向走廊里走去。
夏鹿和吕双双跟在后面,排成一队进入了另一间房间。
房间里全是白色的瓷砖墙,对面清一色的有几个淋浴头,看起来像是公共澡堂一类的地方。
胖女人对着保安用英语吩咐看着他们洗完澡后,直接发了衣服带到橱柜里。
如果胆敢又不听话的,直接扔进禁闭室。
夏鹿不知道禁闭室和橱柜是什么地方,但是只得双脚麻木的跟着那些女孩儿们找到了一个淋浴头,随后全身僵硬的站在下面。
几个黑衣人得令后很快将这七八个女孩子推到了淋浴前,随后将淋浴头打开了。
夏鹿从小到大都没有在这样的地方跟别人一起脱光了衣服洗浴过,何况面前还有五六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在盯着?来自本能的天性让她觉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这危险的讯息。
吕双双在一旁已经手脚麻利的按照黑人保镖的指示做了,随后瞥到夏鹿还没动作,很快就来帮她,一边还在她耳边小声说,“夏鹿姐,先洗了,见机行事。刚刚你没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女孩子不听话,被,被关到禁闭室去了。”
“相信我,再怎么样都比去那个地方强…….”
夏鹿穿着一件毛衣和阔腿裤,此刻身上衣服已经让热水淋了个湿透,正要再张嘴问话,只听旁边一声令人胆战心惊的火花噼啪声,随后吕双双就已经被一个保安用电棍一下子怼在脖子上电倒在地。
空气里很快翻起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黑人男性用带有口音的英语大声吼道:“说什么呢!是不是想死?”
吕双双被电的全身的肌肉都抽搐起来,很快失禁了,随后她翻着白眼扑在男人鞋面上求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求你放了我。”
黑人男性贱笑了一下,随后用脚上的皮鞋踩在她身上不停的碾动,将她身上已经烂掉的伤口又冲洗挤压出了不少血水,引得吕双双不停闷哼着惨叫。随后又转过来对夏鹿狞笑着说:“你怎么不脱?要我帮你?”
夏鹿知道现在他们在全副武装的黑人保镖面前一点胜算都没有,于是很快硬着头皮,全身发麻的低下头扯着衣服,开始对着热水冲刷起来。
好在黑人保镖似乎对夏鹿这种小鼻子小眼睛的亚洲女性不大感兴趣,很快又被把头的一个白人女孩子吸引了,慢慢踱步走了过去。
那个白人女孩子金发碧眼,长相十分出众,此刻见到这个男人走过去,很快用俄语说着什么惨烈的话语。招来男人一顿的毒打。
之后听到女人的惨叫声,夏鹿连眼睛都没赶抬一下,只觉得被热水冲刷过得胃口不停的冒着酸水,只好捂着嘴强认忍着呕吐的感觉。。
旁边的几个一直观看的黑人嬉笑了一阵,其中一个用夏鹿听不懂的语言不知道问了这个行凶的男人什么,男人一面爽的大笑一面很不在意的回答了一下。
等吕双双从地上爬起来,两个人在这种非人的环境下好歹挨过去了。随后就一下子被关了水,随便扔过来一套衣服,吩咐他们快点穿上。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