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拿到的是一套蕾丝质地,十分轻薄的衣服。
再看了一下周围的女孩子,手里拿的也几乎都是这类的东西,她手脚僵硬的将衣物穿上。
但是显然其他保安人员都见怪不怪的,随后黑人保镖们连眼睛都懒得再往他们身上看过来,又挥动起了手上的电击棒,随后让他们排成一排一次从楼道里通过。
左拐右拐走了在狭长的走廊里穿行了一阵,夏鹿才看到他们这是在一栋房子的楼上,窄窄的楼梯直通下面一片漆黑的地方,弄不清是要下到另一层还是地下室,让人无端心里发毛。
但是不容夏鹿磨蹭,保镖们很快伸手打在最后一个女孩的身上,高声叫嚷着让他们走了下去,随后在黑色的楼道口刚刚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并且让他们举起手来,一个一个的用一把黑色机关枪似的东西,向他们的胳膊里注射了某种东西,轮到夏鹿伸胳膊的时候,她直觉这妇女似乎对她又格外的怒气。
先是扯着她的头发让她蹲下来一点,随后扯住她的指头将东西注射进她的胳膊后,非常用力的将她推开了。
她惊叫着装上后面的一个黑人,黑人则反手十分不耐烦的给了她一巴掌,粗暴将她扔进了在长廊里密密麻麻布置好的玻璃小隔间。
随后反手将玻璃门“咔嚓”一声上了锁。
夏鹿被扔在玻璃上,撞得头昏脑涨,一手擦了一下又留下血丝的嘴唇,之后挣扎着在一片漆黑中爬起来,听到短暂电流划过的声音,很快有一道蓝白色的LED光束从上往下的打在了夏鹿身上。
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强光一瞬间照的她暂时失明,闭上眼睛等待了几秒后,她再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瞠目结舌的久久不能闭上双唇。
她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双手贴在面前的玻璃上,仰望着远处无数栋高耸到天际都见不到头的摩天大厦,空中有不少全息投影正在泛着七彩的光芒不停的闪动着。空中不止几百架的直升飞机在高空中自由穿梭。
甚至还有高耸云间云轨之类的高架桥,上面快速闪动着一节节蓝白色冒着幽幽光芒的车厢。
这是一个,她从没有见过,像科幻电影中的美丽新世界!
夏鹿握紧双拳,从不知道世界上哪一个地方竟然有这样高科技的建筑与公共交通工具,一时间并不能确定自己到底身在何处。起码,媒体和网络上,从来没有对这样一个高科技运用如此娴熟的城市进行过报道。
她看了一阵后,将目光落回在了对面的街道上。街道上的人群几乎清一色的都是男性,即便有少数女性,也都是贴在男人的身边,像是男人的附属品一般不敢抬头。
而这些男人,国籍不同,人种不同,都在漫无目的的看着夏鹿这一侧的方向,或者是对面那一侧的方向,面上的像是在寻找什么购买的商品一般。
再抬头看了一下空中漂浮着的全息投影广告,全都是一个个女人穿着暴露的在搔首弄姿。
夏鹿恐惧的回过头看了看旁边刚刚被和她一起装进来的吕双双,对方显然已经明白了现在是什么状况,缩在了角落里正满眼绝望的看着她。
夏鹿咽了一下口水,简直不相信她看到的东西是事实!
她很快扑过去在吕双双和她中间的那扇玻璃上用力敲打着,大叫道:“双双!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下一秒,她脚下一痛,很快被针尖刺痛到一样,橱窗里应声响起了一个机器女声用毫无感情的英语道:“请不要破坏橱窗,以低流电压警告。”
吕双双在那边无力的冲她摇了摇头,表示这里面是绝对不可能逃脱的,之后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夏鹿无助的跌坐在地上,双臂抱着胸前。脑子里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炸弹,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四周的玻璃都是完全隔音密封的,只有头顶上的吊顶处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排气扇,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空气。
夏鹿坐在地上环顾四周,这小小的玻璃单间里出了一只马桶和和洗手台之外,就别无他物了。估计他们会在这里面被关很长时间,不然,不会设置卫生间这种东西。
夏鹿睁着眼睛瞪着外面人来人往的接到,觉得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被剥夺人权的耻辱感。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开始想象事情最坏的结果,她会被人带走,会遭遇什么样可怕的事情。那些画面像是黏在她脑海中一样,占据了她神经里百分之二百的恐惧。
全身发抖,战栗不停,眼眶里的泪水不停的向下掉。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几个小时。外面的人群越来越多,似乎是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刻,高峰期马上就要到来了。夏鹿重重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来了一个巴掌,大力扇动下的嘴角刚刚已经凝固的鲜血又流了下来。
她要冷静下来,找个办法出去,不能这样用恐惧麻痹自己坐以待毙。
借着痛感努力驱散自己脑海里的恐惧,她命白过来,要想从这地方逃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必须被人带走。
借助这鬼地方男人的力量,被带走她才能接触到对方的电话,像南橙或是家人求救。
夏鹿马上一不做二不休,起身在水池边鞠了一大把凉水,随后洗干净了嘴里的血污,用冰冷的水使劲拍了拍脸。随后稍微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已经半干的头发。
随后贴近了靠近街道处的玻璃,努力做出了一个稍微显露身材的姿势。
果然,她站起来,很快有一些男人将目光投向了这里,在打量外面行人的时候,她短暂推测了一下,外面的人均是衣着清亮,而且这个地方的植物大多是参天的椰树,外面的长条花柱上的花朵看起来也十分鲜艳。这里应该是地球的亚热带地区。
又从刚刚把手他们的保安人员来看,这里可能是非洲附近的一带。
但是夏鹿又不是十分确定,因为非洲一带向来都是是十分落后的沙漠。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块声色犬马的地方。
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之前城北包工头手下后来被灭口的那个孩子,也正是来自非洲地区的,所以暗自又对这个地方多了一点点笃定。
夜晚来临,街上的生意很快变得好起来,她看到对面已经不断有人被带走,之后又很快的补充到了新的货源。
正巧有几个长者络腮胡的拉丁美洲男人,也凑到了她跟前。
夏鹿很快扯着僵硬的嘴角,自认为很讨好的冲着他们笑了一下。但是她此刻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也知道,她面色苍白还透漏着恐惧,一定是露出了那种很难看的那种笑容。
好在对面的几个男人低头私下交流了一下,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似乎对她很满意,眼冒银光。
她让这种非常直接的眼神瞅的全身发紧,但是还是用手象征性的做了个飞吻的表情,希望这个人尽快把她从这个鬼地方带出去。
就在这个男人冲着伙伴们点点头准备交易的时候,夏鹿突然瞥到他们的后面走过了一个熟悉的亚洲男人身影。
她拼了命的用手敲着面前的橱窗,用力嘶吼道:“顾黎!!!这里,这里啊!”
但是饶是她卯足了尽头使劲的哭喊,但是这玻璃纹丝不动,估计外面也听不到她的任何声音。顾黎似乎是一个人来的,也没有往这两边的橱窗去去看,一面低着头在手机上不知道查看着什么,一边抬头往前看着地上的斑马线。
夏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此时此刻,看到这个陌生恐怖的世界看到如此熟悉的面孔她心里马上升腾起一丝希望。
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手脚并用的磕着面前的玻璃。
看到顾黎头也不回的慢慢错身离开,她一发狠用头使劲向着面前的玻璃磕去,“嘭”的一声,她只觉得脑子像炸开一样,耳鸣不已。
马上额头上就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了下来,从她的眼睛上顺着睫毛流了满脸。
对面的几个拉丁美洲男人虽然听不见她的声音,倒是看到她突然自虐起来都十分诧异的惊呼起来。
正是这声惊呼,引起了已经走过去的顾黎的注意,他下意识皱着眉头回过头看了一下橱窗里的人,立刻如遭雷劈似的止住了脚步。
顾黎转过身显然也很惊讶会在这里看到夏鹿。他小鹿似的眼睛瞪得溜圆,甚至微微张开了饱满的双唇,连鼻子都细微的皱了起来。
几个驻足观看的拉丁美洲男人很快皱着眉头走开了,估计是觉得这个女人精神上有些问题。
夏鹿全身因为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关系,微微发着抖,虽然她头上很痛但是还是很快控制不住的对着顾黎笑了起来。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还能笑出来,简直就是疯了。
可是,现在除了顾黎,她没有任何离开这里的办法,本能的就冲着对方露出个一个灿烂的笑容。以示自己的渴望,欣喜,和希冀。
顾黎咽了一下口水,很快有些局促的走到她的面前。
随后有些苦恼的抬起那张年轻帅气的脸,用嘴打了个很夸张的唇语,最后还用手指画了个问号。
虽然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层顶厚的消音玻璃,她还是明白了对方说的是什么。
顾黎在问,小姐姐?是你吗?
夏鹿眼圈发红,很快疯狂的上下不住的点着头,随后又用手在自己身上不停的点着,示意他将自己带出去。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