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橙走后,顾亦春狠狠的瞪了夏鹿一眼,随后连忙追着跑出去了。
夏鹿松了口气,赶快和张凌带着吕双双去到了附近的第一人民医院,给吕双双挂好皮肤科的专家号之后,张凌陪着她进去看诊,夏鹿则有气无力的坐在外面走廊的休息区里,靠着后背,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南橙刚刚发火的样子她还历历在目,他冷冷的问道你有什么权利可言的句子还在她耳边萦绕着,虽然她狠下心想让自己做到冷酷无情和油盐不进,但是在南橙无条件的选择信任了顾亦春的时候,她心里还有莫名其妙的紧了一下。
像是一个吹满了气的气球,只需用针尖轻轻一戳,里面的气就全部泻出来了。
其实顾亦春对她的敌意,她不相信南橙根本觉察不到,可是每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都是欲盖弥彰的把事情遮过去,尤其是今天,就算是因为吕双双是她的人,他也不该这样无论青红皂白的将吕双双开除!
实在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而且吕双双的家庭条件又不好,离开了这里,说不定又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下家。而且一个女孩子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毁了容……
夏鹿只知道现在自己因为和顾亦春的争风吃醋,竟然连累到她身边无辜的人,只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吕双双,扑面而来的全是歉意。
吕双双人还没出来,中途保安科的经理已经打来了电话,电话里说的很清楚。在顾亦春的私人物品及办公桌上,都没有搜到可疑的赃物,甚至还有女保安跟她一起进了卫生间搜身。
挂上电话后,夏鹿很讽刺的笑了一下,看来顾亦春这次是计划的很筹备。八成慌慌张张从办公室跑出去,故意拿着什么珠宝引起吕双双的怀疑,也都是做戏而已。
至于那个物业的张大姐,和这些保安,估计也早就被她收买了。所以帮着她一起撒谎。毕竟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又人事权力的总监怎么也比她这个虎落平阳的假副总要好上许多,稍微动动脑子,估计就能明白应该站在哪个阵营。
但是知道了这些也没有用,因为,现在公司的事情都是南橙说了算,由不得报警,也由不得她指责顾亦春。
突然间,她觉得很累,夏氏公司现在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很累,甚至有些期盼能够早日驻扎工地,远远的逃开顾亦春这个戏精。
毕竟这是个能杀人,能放火的疯女人。
吕双双在科室做好了治疗,就跟着张凌一起走出来了。
看到夏鹿很疲惫的坐在走廊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夏鹿姐,对不起……”
夏鹿听到声音后睁开眼睛笑了一笑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觉得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其实夏总监,看起来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张凌拿着单子去帮吕双双领药,吕双双看他走远了之后,就主动坐下来说道:“我刚刚实在是让她气疯了,太轻易的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所以您也不要怪南董,我想了想刚刚的场景换了谁可能都会相信夏总监的,毕竟夏总监说的话都有证据……”
夏鹿坐正了身子,很好奇的问道:“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南橙不由青红皂白,就要把你开除呢,他冤枉你的清白,你怎么这样看的开?”
吕双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道:“我真的太没脸见您了,还让您为了我跟南董吵了那么大的架,别人都说宁辉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
夏鹿觉得从之前她决定跟南橙结婚后,吕双双对南橙的态度就有些微妙,她总是这么护着南橙,甚至上次股份转交的事情结束后,她很快就像南橙示好帮助南橙做事了。从始至终,她的怒意好像都是对着顾亦春的,而南橙在她心里成了一个被妖艳jian货强行倒贴的白月光。这就有点儿令人想深究了。
而且尤其是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她这个当事人反而一点都不生气了。还劝她和南橙不要生气,所以她冒出了一个挺荒诞的想法,笑呵呵的问:“双双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吕双双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慢慢抬起头,琢磨除了夏鹿说的人是南橙后,一下子捂着嘴巴笑了出来,她一笑头上的疤痕就更加狰狞了,但是这不妨碍她银铃般的笑声穿过整个楼道,在整个皮肤科室里面回荡着。
她一面笑一面用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说道:“夏鹿姐,您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呀,我是希望您和南橙哥和和美美。怎么变成我喜欢他了?”
“您见过谁喜欢一个男人,就拼命撮合他和另一个女人嘛?况且,我是真的觉得,南橙哥,他是个好人。”
夏鹿让她的话臊毛的不行,听到这句好人之后,她侧过了脸,长长的睫毛一抖,哼笑道:“好人?你可真是侮辱了好人这个字眼啦。”
说后,她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也是,说来在顾亦春面前,他确实一直都是个好人。”这道理就跟,网上有不少帖子里的姑娘说自己的前男友是渣男,没想到分手后,他竟然立马就一反常态给下一任新女友当起了暖男,其实男人并不喜欢你的时候,所以才对你格外冷淡轻贱,他不是不暖,只是不想暖你而已。
吕双双之前帮着夏鹿搜集过不少顾亦春的资料,都没找到那个诈死的女人,这会儿听到夏鹿提起她,表情又挺犹豫的,但终究也没吭声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她发呆。
不一会儿张凌从下面上来找他们,甩了甩手里的药,冲他们笑的没心没肺,像只忠犬似的。
两个女人心情不由得又好了一些,三个人一起在外面吃了一顿火锅,之后确保吕双双没有问题后,夏鹿就指派张凌把她送回家去了。
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车里,没有打火,不想回家见到南橙,但是油门在脚下又没有可去的地方。按理说一般女人跟丈夫生气可能都会跑回娘家,不过她的娘家里面没有娘,只有爹和爹的老来伴,而且自从上次股份的事情夏建国已经和她彻底闹掰了,两个人是打算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
这样孤零零的在街上的车里听了几首音乐,突然旁边一声鸣笛将她从阴沉的情绪里面拉了出来,她转过头一看,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并排停了一辆白色的路虎。
副驾驶位和后面的窗户都被拉了下来,池玉正在驾驶位冲着她招手。再外后一看,两个可爱的外甥和外甥女正在争先恐后的将头从窗户的缝隙里面往外挤着,大声叫着:“姨姨。”
夏鹿连忙从车上下来了,没想到在医院门口的路上居然能碰见池玉。
她先从车上拿了几块巧克力塞给小外甥和外甥女,听他们甜甜的说了谢谢后,伸手摸了摸孩子天神无邪的面庞,凑到前面的驾驶位,靠着门吊儿郎当的问道:“姐,你怎么在这儿啊?上次不是听夏望舒说你去阿尔卑斯滑雪去了吗,这么快就度假回来了?”
蓟城已经是初冬了,池玉今天穿了一件雾霾蓝的羊绒大衣,里面穿了一件同色系的高领毛衣,看起来非常有一种为人母为人妻的温婉感。
尤其是自从她结婚后,夏鹿肉眼可见她身上越来越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气质,也许就是那种爱情的滋润给人的供养吧。
池玉眯着圆圆的杏眼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昨天才回来的,李青说他事务所有事情要忙,所以就提前回来了。今天起来,两个小家伙又闹着说牙疼,这不来医院瞧瞧谁知道是长了蛀牙。”
说着她往后视镜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到两个宝贝正在往嘴里塞巧克力,高声问道:“怎么又吃甜食!刚刚医生是怎么说的?”
李笙是哥哥,比妹妹大两岁,这会儿很快小手一伸挡住了后面的妹妹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姨给的,这是心意,不吃怎么能行?”
夏鹿眯着眼睛,偷偷的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池玉哑然失笑,觉得这孩子简直是跟他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喜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才五岁的小孩子,就特别喜欢跟大人讲道理,黑的都能给说成白的。
随后她又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夏鹿,担忧的看了一下她的脸色说道:“你看你,怎么眼下青成这样子?是不是最近夏氏工作太忙了!你也别总是一个人逞强了,现在也结婚了,把事情分担一些给妹夫,妹夫看起来是个可靠的男人。”
夏鹿面上有些难看,顾左右而言他的,看来池玉人在国外还没有人告诉她夏氏的情况,老爹已经把股份和法人全都塞给了南橙,她现在根本就是唯首是瞻的苦力嘛。
池玉一看她别别扭扭的样子,又瞅了一眼后面的医院,问道:“怎么回事儿?跟南橙吵架了?怎么还跑到医院来了……”
说着她惊呼了一声,然后小声问道:“夏鹿,你是不是怀孕了?”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