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的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想杀人的冲动,血液在血管里不停得沸腾,恨不得现在手撕了顾亦春这个神经病。
但是顾亦春却一反常态,没有立刻反击,始终不肯说话,尤其是听到她骂自己有病后,抿着嘴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
南橙呼了口气,好看的眉眼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皱了起来,他出声道:“夏鹿,有话好好说。”
是了,他不开口则已,开口就是在为顾亦春打抱不平。难道他就这么吃顾亦春这一套百试不爽的可怜戏码?
夏鹿对着他冷笑了两声,然后缓了一口气,无不讽刺的说道:“哎呦,咱们南董心痛了?”
“那我就心平气和的问你,夏总监,你进我的更衣室去做什么?偷了什么东西出来?又是怎么放的火,你最好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老实交代一下,兴许你的南。橙。哥。因为可怜你,就把这件事情按下了。”
夏鹿故意讽刺的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南橙哥,心里恶心的想做呕。
“不然,等一会儿勘察员的勘查结果出来了,你想跑都跑不了了,我亲自,直接,给你送进警察局里面去。”
夏鹿一边说着,一边激动的用手指敲着面前的桌子。
顾亦春眼神却一直落在南橙身上,期期艾艾的满是委屈,夏鹿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胸闷的厉害,盯着南橙让他给她一个交代。
南橙称身冲着顾亦春点点头,让她说清楚刚刚的事情。
顾亦春像一只温顺的兔子,这会儿才喏嗫着开口了,“夏总,我本来不想把实话说出来的,毕竟双双她人是你的助理,我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会相信。”
“但是,现在她一口咬在我身上,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受这种冤屈,那我就说一说事情的真想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一开始一直在跟物业的人协调搬家具的事情,后来吕助理突然跑过来,说要到您的更衣间里拿个东西。虽然我不是做人助理的,但是也觉得更衣室这种地方是比较私密的,她只身进去是不大好,如果之后丢了东西谁都不好交代,于是提出跟她一起进去。”
“我们进去之后,她就瞅准了您桌子上的卷发器,莫名其妙的说要弄一下发型,还说什么今天起的太早,刘海没有卷好。”
吕双双听着听着眼睛就瞪得老大,她摇晃着夏鹿的胳膊说道:“不是,这都是没有的事情,这个贱女人在撒谎!”
夏鹿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南橙听到她出言不逊也飘过来一道凌冽的目光,让她不得不先闭上了嘴。
“我当时就制止了她的行为,这是在是不妥,再说上班时间怎么能干这种闲事呢!于是推着她从房间里出来了,之后吕助理说好些家具您屋里都不要,又让我和物业一起往下面的仓库里面搬,我就暂时离开了顶层。”
“所以,后来听说着火了,我第一直觉是她还是用了您的卷发器,而且估计还放在桌子上压根没有关掉!那东西工作起来的时候有二百多度的高温,搞不好就烧着了屋子里的什么东西……”
顾亦春说完后,躲在南橙后面,趁着别人看不到她,很是洋洋得意的露出半张脸,冲着夏鹿和吕双双笑了一下。
吕双双看到她的表情立刻就火了,站起来就像过来跟她撕扯,嘴里还低吼着:“我撕了你的嘴,我用你妈的卷发棒,你这么会编故事怎么不去写小说呢!!谁信啊!”
夏鹿拉扯她不及,被南橙一个手势,让门外的保安给压制住了,又按回了座位上。
南橙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说道:“吕助理,注意你的行为举止。”
夏鹿皱着眉头审视的看着顾亦春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按理说,这种小儿科似的谎言,顾亦春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根本就不会说出口。
因为顶层的监控录像,和勘察队员都已经在调查中了,除非……
夏鹿想到这里,已经觉得事态已经对吕双双很不利了,于是问道:“夏总监这话听起来挺有意思,吕双双做我的助理也有四五年了,你说她非要跑到我的更衣间里面去借用一个卷发器,听起来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这也不是她做事的准则。我能证明她在职期间,一直都是一个很成熟稳重的助理。”
顾亦春抿着嘴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但是我说的也都是事实,而且我还有证人…….”
随后她转过头对南橙说:“南橙哥,物业的主管张姐也听到了她非要纠缠着用卷发器的事情,是真的!”
之后的居室的发展,很诡异的都向着顾亦春的方向倾倒,监控录像有是有,但是确实也吻合顾亦春说的,吕双双曾进入南橙办公室多次的事实,而且物业主管张大姐也斩钉截铁的说看到了吕双双纠缠着顾亦春要进入更衣间。
甚至现场勘察员也拿着一个烧化了的卷发器说,这可能就是火灾发生的源头。
吕双双自己为了救火,两次跑出去拿灭火器回到更衣室,身上已经受了这么多伤,此刻每个人都说这她才是这场火灾的罪魁祸首,她激动的难以平复,被两个保安拉扯着还在冲着顾亦春和张大姐谩骂:“啊!你们两个贱人一定是串通好了来陷害我!我怎么可能去烧董事长的办公室!”
顾亦春在对面小声说着,“我没说你是故意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呀,早知如此,你就不该非要插上什么卷发器的呀。”
吕双双看她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简直一口气要背过去,高声叫道:“插你麻痹的卷发器,更衣室旁边柜子里就是工程造价和财务报表,我就算要用也不会把那么危险的东西置之不顾啊!!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傻逼吗??”
夏鹿这边已经手忙脚乱了,一直挡在吕双双跟前意图把她安抚下来,可是吕双双现在就像一只疯了的野马似的,嘴里污言秽语的像连珠炮一样冲着顾亦春乱射,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明明是做了好事,但是却被人用这种小儿科的方法扣了一个大屎盆子,她真的忍不下这么口气。气血翻涌着都快爆炸了。
顾亦春看到对方已经跟疯了似的,也不再回嘴,一直保持着一副教养良好的模样,乖乖的站在南橙的身后。
时不时还添油加醋的说道,“吕助理,请你冷静一点,你也是这样我越觉得你可疑。像是,恼羞成怒…….”
南橙本来刚刚一直坐在主位上看着这场闹剧,这会儿听到吕双双的最后一句话,眼中一凛,露出一抹陡峭。
他突然厉声说了一句:“行了!都闹够了没有?”
发怒的样子犹如风雨欲来风满楼,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危险的模样。
吕双双和夏鹿从来都么见过他的这个样子,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呆住了。
南橙很快从座位里站了起来,似乎是连看都不愿意再看夏鹿的方向一眼,简单明了的说了几个字,下达的开除吕双双的指令。
夏鹿本来就认为这些事情都是顾亦春做来陷害吕双双的,就算别人看不出来,她觉得南橙既然做过法官,熟知甄别谎言和证据,不该看不出来这件事很有蹊跷,于是她马上跑过去从门口拦住了南橙的身子,举着双手急促的说道:“就这样?连调查都不用再调查一下?”
南橙低头看着她,下颚线紧绷,脸上像是千年寒冰似的。
他扯着嘴角问道:“调查出来事情是吕双双做的,她能承担起烧掉董事长办公室的责任吗?”
夏鹿听着他冷酷无情的分析,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复说道:“那双双说的看见她拿我的首饰呢?不再搜一下?再说被烧得东西都是我的,损失的几十万也都是我的,既然是我的助理,是去是留的权利,不应该掌握在我手里吗?”
南橙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被她的胡搅蛮差影响半分,无喜无悲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过来,“良田,让保安搜一下夏总监的办公室,看看找不找的到所谓的赃物。”
“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在夏氏有什么权利可言?”
“这个人,我要她走!”
前一句话是对沈良田说的,后两句话是说给夏鹿听得。
二人身后很快穿了一声轻笑,随后用咳嗦掩盖了过去,那是顾亦春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讽刺。
是啊,她现在只是一个没有股份没有权利的副总,而且拼死拼活才搞来了城北那么一个项目,兢兢战战的想靠着这个项目打一个翻身仗。
她所谓的在夏氏的权利,只不过都是南橙放给她的小恩小惠。
所以她还妄想保护自己手下的人,她何德何能?
南橙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夏鹿闭了一下眼睛,也不想去琢磨他眸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复杂的暗示了,但是她有一瞬间不想再自取其辱的跟他争取什么了。
于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子里全是冷意,但是嘴角确实勾了一下,在笑,合上手臂让开了身边的过道,说道:“好,她走,我也走。”
南橙脚步一顿,眼珠滑到了眼角,眯着眼睛盯着她:“你威胁我?”
夏鹿撇了一下嘴,很妩媚的撩了一下肩膀上的头发,扭动腰肢又重新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上,“我何德何能呀?用我的去留能威胁到您的决定?”
“只不过,城北的项目是我争取来的,我也可以再还回去,一会儿我就把手里的标书送给张总~反正,没有了助理,这么大的项目我一个人也做不来。”
南橙此刻已经是横眉冷对,怒意横生了,他扭过身子看着她说道:“你没了她就做不来了?整个夏氏多少员工,就没有一个你能用的!偏偏要她!”
夏鹿无意留在这里等着挨训,她又不是什么抖M,反正现在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她干脆拉着吕双双准备带她去医院,一言不发的绕过南橙就要走出会议室。
腕子上突然一阵紧缩,接着一个强势的力量就将她人拽了回来,夏鹿对上南橙眼睛说道:“是,我有没有人可用,难道南董心里不是更清楚?夏总监一面牵制我用人的权利,这次你又要把我唯一的下属开除掉?想要我走,不需要玩儿的这么阴吧。”
夏鹿顿了顿,望进他那双茶色琉璃般的眼睛里,“南橙,无论如何,我以为你好歹会遵守和我的约定。”
顾亦春在后面看着,一直捏着拳头,几秒钟两个人就这样无言以对的望着,目光里均是不肯退让。顾亦春心里一直在默默祈祷,让南橙把她也一起开除掉,心里焦灼的都快化成一块焦炭了。
但是最后的结果很让她失望,南橙不知道是真的被她口中城北的项目威胁到了,还是想起了约定好的条件,最后还是松了口,满脸疲倦的说道:“带她去城北,她不许再回到集团上班,项目结束之后就下派到分公司去。”
随后撇开了夏鹿的手腕,带着沈良田匆匆走掉了。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