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吕双双很快就把城市之光那栋烂尾楼的资料收集齐了,发到了她的邮箱里。
城市之光当年一夜间破产后,老板张启光即可席卷了高达上亿的资金潜逃到了加拿大,一夜间城市之光在江城以及周边地区的所有在售楼盘全线崩溃,正因为城市之光在江城是家喻户晓的知名开发商。
所以那次老板携款潜逃的事情,对当时江城的放假有着不小的冲击波。
当时楼盘价格狂跌不止,竟然也牵连了蓟城这块规划区。
三个月之后中国警察通过加拿大警力的协助下,找到张启光的藏身住所时,那个林中小屋里已经只剩下他上吊后被冻成冰柱的尸体了。
传说中的那几个亿,也不见踪影。
之后的半年内,两国警察都还在寻找那笔资金的下落,可惜都是无功而返。
资料上的情况,夏鹿不是很感兴趣,往后略过几页之后,才翻到她感兴趣的内容。
一年前江城政.府对城市之光的破产情况做了整体拍卖和清算,而蓟城这一大片的开发区,也由新上任的领.导班.子回收地皮。
至于那栋大楼,倒是被政.府以公开拍卖的方式,出售给了一家小小的物业公司。
出售价值8000万,倒也不高不低。
夏鹿横竖再没发现有什么疑虑,于是吩咐吕双双继续推进收购的事宜。
与凤凰娱乐签约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还没等到吕双双再伸出橄榄枝。
第二天一早赵老板就联系了吕双双,来夏氏集团送合同。
夏鹿想起上次在九州大饭店遇到的小鲜肉,还多了一句嘴问吕双双最近有没有接到咨询签约艺人的电话。
吕双双思索了一阵,觉得并没有这种电话。
打趣道:“怎么夏董,您这是又金屋藏娇啦?还安排人进娱乐公司做艺人?”
她做出一派恍然大悟的样子,怪叫道:“您不会是千金一掷为男颜吧,难道是为了那个小鲜肉才收购的凤凰?”
恰巧南橙从门口走进来了,夏鹿瞪了她一眼,嗔道:“嘶,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
“我怎么记得首先提出娱乐业赚钱,要不要考虑进军的人明明是你呀?”吕双双楞了一下,然后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哪儿呀,还不是夏董商业头脑灵光,带着我们赚大钱!”
见到南橙进来了,她不多说,退出去了,顺便帮他俩把门带上。
南橙笑着问:“怎么,除了小视频,现在还有小鲜肉?”
夏鹿诚心逗他,“是呀,小鲜肉长得别提多帅气,那小体格,别提多销.魂了。”
南橙走到她身后,弯下腰,挑了一下眉毛,气息喷洒在她的锁骨上,“是吗?我怎么不信有人能比我更好?”
“能让你一晚上S服两次?”
夏鹿扭过头,故意不屑的扯了一下嘴角:“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带你去见见。”
而后又有些紧张的问:“你离我这么近要干嘛?”
南橙伸出手从她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根金色的钢笔,在她眼前晃了晃:“借支笔而已,”话毕又用一轮明月似的眼睛扫了扫她的身上,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要干嘛?”
“还是想让我干嘛?”
夏鹿放下抱着自己肩膀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两抖,“哼。”
南橙站正了身子,看了看手表,还有半小时下班,“下班了去见?”
夏鹿知道他语调轻快,明显是在嘲笑自己,于是顶足了气焰,手在桌子上一拍,“见就见,怕你?!”
下班了夏鹿就带着南橙往九州大饭店走。
上了顶楼来,自然就要吃个饭。
南橙面色如常,似乎是早就知道是要一起用餐一样,认真的看着菜单。
服务生上来帮他们点了餐,但是夏鹿却没看到上次那个收了他的名片的小鲜肉。
于是招呼过品酒师问道:“上次那个服务生呢?”
品酒师认得她是上次和老板一起来用餐的女士,微笑着说:“请问夏小姐说的是哪个服务生?”
夏鹿还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模模糊糊的形容:“就是一个高高瘦瘦,挺帅的小孩儿,年纪不大,也就20出头的样子吧。”
品酒师想了想,回道:“您说的应该是林子吧,”然后漏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他上周就辞职不干了,所以不在。”
夏鹿皱着眉,辞职了?只好让品酒师下去了。
南橙倒不在乎,见她一直若有所思的问道:“怎么,人呢?”
夏鹿觉着奇怪,“上次见到一个长得挺帅的小伙子,想着签给旗下的公司做艺人,当时那小孩儿高兴地不得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辞职了,而且也没联系吕双双。好奇怪。”
南橙笑了一下,没当回事,“你确定人家当时是高兴地接受了你的名片?而不是在你的淫.威之下害怕的接受了?”
南橙转了酒杯里的红酒,接着说:“然后害怕你会找回来,吓得马上辞职了。”
夏鹿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的,“把我说的像老妖婆似的,才不是那样呢。”
上菜后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聊了聊公司上的事情还有南学峰的病情。
说起公司人的糗事,频频发笑,碰杯了又碰,倒是很像正经夫妻出来吃饭一般。
吃完饭,南橙叫了代驾。
夏鹿在停车场里摇摇晃晃的在前面走,平常应酬的时候,她都绷着一根弦,喝多少,不乱喝,都很有数。
她平常跟人吃饭也很少有谈得来,放得开的时候,但是在南橙面前,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所以今天她又多喝了两杯。
现在走路像是踩在云上,飘来飘去,挺舒服。
南橙看到她在前面走的飞快,一头就要倒在站在车头的代驾司机身上,连忙从后面把她拦腰抱回来,代驾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正伸着手准备接她。
手里落空,脸上露出点儿失落。
南橙打开车门,把夏鹿塞进后车座,夏鹿立刻打横躺在座位上,不留一丝空隙。
南橙瞥见那小伙子不停望过来的眼神,有些不快,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一边推着她的腿,挪出一个空位,自己坐了进去。
“还不开车?”南橙问道。
小伙子连忙收了眼神点火。
南橙看着夏鹿在旁边皱着眉头,一个劲儿的蹬腿,似乎是趟得不太舒服。
于是拎着她的胳膊把人扶起来了,然后夏鹿顺势在他腿上寻了一个舒服的地方,侧面枕着。
车子过了减速带,颠簸了一下,夏鹿扭过头眯着眼睛看着南橙,突然问道:“南法官,你不记得我了?”
前面小伙子身上一抖,嚯,这男人居然是法官。那还干这种吃饭把女人灌醉的事儿?
南橙眉眼温柔的低头看她,“我怎么不记得你了?”
夏鹿脑子里都是浆糊,想起那天大雨,她跑着追他的车,终于将他拦下来之后,哭着说整件事都是她的错,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帮忙,问问他她到底还能做什么。
那天南橙只是看着她没吭声,后来她也不太记得南橙说了什么,还是压根没说什么。她再醒过来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医生说有个路人看见她在街上晕倒了,所以把她送进来了。
夏鹿使劲睁了睁眼睛,对焦到南橙的脸上,面上都是懊恼:“我在路上晕倒了,你都不肯照顾一下我,真是好狠的心。”
南橙手指有一下没有下的顺着她耳边的头发,“我怎么没照顾你,你现在不是正在我腿上躺着吗?我抱着你,心还狠吗?”
夏鹿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心想那不是今天的事儿,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而后她脑海中又出现了顾亦春那张柔柔弱弱的面庞,南橙对她可真好,她竟然有些希望当时事情没发生在她身上就好了,那样自己是不是也能收获南橙这样无私的爱情。
如果是她,一定不会背叛他。
于是她悠悠的开口,“不狠,可惜了……那个人,不是我。”
南橙楞了一下,眼睛里翻腾着一层层拔高的海浪,他突然俯下身子,吻住了她的唇。
这次他并没有提醒她可以躲开,炙热的触.感跟之前的都不太一样。
夏鹿飘飘然的,被这激烈的感觉点燃了,忍不住用双臂环绕上了他的脖子。
后排的两个人已然难舍难分,随着南橙手上的动作,呜.咽不断。
前排的小伙子额头直冒汗,原来两个人就是情侣来着。
可是这这这,这在车里是要干嘛呢?他一个大活人司机,还在前面这儿坐着呢!
不过事情并不没有一发不可收拾,一声赛一声高的电话铃声不停的从夏鹿的包里震耳欲聋,南橙松开了她,从脚垫的包里捡起她的手机。
来电人是朱丹。
南橙犹豫了一下,拨开了脖子上的手,把电话接通了。
夏鹿迷迷糊糊只觉得面前热乎乎的包子跑了,没吃成,砸吧砸吧了嘴,朝着南橙肚子上靠了靠,抱紧了他的腰,把脸埋进衣服里睡着了。
第二天闹钟响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记不起昨天都说了什么话。
她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只记得零零碎碎的片段,她躺在人家的腿上,好像还吧唧吧唧的吃了个包子,顿时她面上黑下来,那车里断然是没有包子的,所以她到底吃了个什么东西?
简直细思极恐。
她翻身下床打开了手机,上面已经有五十多条短信和未接来电了。
夏鹿疑惑的查看了一下,多数是朱丹,夹杂着少量的吕双双。
她睡得好像也不是很沉,怎么会没听见?把手中的手机一侧,她才发现,手机的模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调成静音了,怪不得她没听到。
点开了几条朱丹的短信,几乎都是一水儿的谩骂,难听的要命。
说她和白景言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一起来陷害他们家之类的。
夏鹿不甚明白,是谁又在她面前嚼舌根子说她和白景言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了?那天白乐驹做手术的时候,朱丹还客客气气的称呼别人为白行长呢。
本来她想回拨个电话过去问一下,后来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放下了,先避过她生气的风头好了,省的两个人硬碰硬,估计是没有好果子吃。
夏鹿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走下来,听见外面“咕噜咕噜”似乎是有行李滑行的声音。
她狐疑的裹着睡衣,从房间里踏出去。
正巧瞅见一个南橙拉着行李箱下楼的背影。
夏鹿心里一惊,忙叫道:“站住!”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