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您认识这位小姐吗?我看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您还是快点儿把人带回去吧。”那陪护看着都害怕起来,她不过就是个路过的,绝对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关系!
何嘉木忍着心痛,道:“你先走吧。”那陪护赶紧地先走了,关上门、柳清伊就被关在了门外,无依无靠、孤零零一个。
柳清伊扶住墙壁要站起来,何嘉木看着要过去帮忙、却被制止,等到柳清伊完全地直起身来、已经是满头大汗。
“何嘉木,我有话要对你说。”说完了这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到了现在有些事情确实是要说清楚了。
没由来的、何嘉木开始有些慌张,他过去不容拒绝地拦住柳清伊,“有什么事儿还是等你病情稳定了再说。”自然是遭到了柳清伊的挣扎,这次何嘉木难得的强势、直接把人给打横抱起、向着病房稳步走去。
“何嘉木!”在到了病房后,何嘉木交代人要照料着柳清伊后,自己却转头离开了。柳清伊要起来去追,就被那看护给拦住了、希望柳清伊不要让她难做。
何嘉木逃了出去,想联系孙明浩、却又想到这实在不是个借酒消愁的时候,想到出事前几天他哥跟他说的话,他心里面就愈忍不住要去问个清楚。
驱车回了老宅,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他一夜未睡、也没觉得疲乏,却忘了这时候其他人都在休息,最后还是守夜的佣人过来给他开了门。
何嘉柏这会儿还在休息,何嘉木就回了自己的卧室,这里面还留有很多柳清伊的味道和气息,他把自己埋进去、开始自虐般地开始回忆两人所有的过往,最后睡去前也没有消除掉心里那股闷。
“二少爷好。”佣人见何嘉木从房间里面出来、除去昨晚上守夜的都有些惊讶,不过表露在脸上的也不过一瞬。
何嘉木到了楼下用早餐,却还是没见到何嘉柏,想到他的身体、何嘉木难免担心。叫了个人过来问,才知道这些日子何嘉柏的身体一直不好,梅雨季即将到来、陈年旧疾开始发作。
“哥。”敲了敲门,何嘉木进了药味儿浓郁的房间,里面光线昏暗、憋闷得像是在人的心上给了一记重锤。
何嘉柏咳嗽不止,面色已经不再是苍白、而是泛着青郁。他见到何嘉木过来,笑容止不住、招手让人过来。
“哥,你身体这么不好,为什么不到医院去检查?”何嘉木睨了旁边站着拿药碗的佣人的,那佣人身子抖了抖、正要告罪、就被何嘉柏给拦了下来。
他拍了拍何嘉木的肩膀,力气弱得很,“我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回,之前也不是没有去医院看过、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那喝这些药能好吗?”看了看那些黑黢黢的药汁,何嘉木还是无法真正地放下心来。
何嘉柏又笑了笑,摸了摸何嘉木的头、被对方略显不自在地躲开了,“嘉木还真的是长大了。”何嘉柏感叹。
何嘉柏这样、何嘉木也知心里那些疑问不适合现在问出口,就要起身告辞,却被何嘉柏给拉着手臂拦了下来。
“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事要问我?”何嘉柏早就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但现在他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何嘉木眸色深了深,等何嘉柏喝完了之后让房间里的人都离开,只余下他和何嘉柏两个人,何嘉柏就一直在旁边含着笑等着。
“说吧,是有什么事儿要问我?”何嘉柏找了个合适的姿势、放松了全身地往后靠过去。
何嘉柏的坚持让何嘉木有些意外,他打量过去、少有地带着犹豫表情道:“哥,我想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看清伊的B超照片?你为什么又要说那些话?”
“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吗?”何嘉柏一脸无辜,显然丝毫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神色坦然、语气平静。
何嘉木却不为他迷惑,继续说道:“你是为了让我误会清伊、清伊离开我之后再把她带到身边,哥、我说的对不对?”到此,何嘉木大概地弄明白了全部的来龙去脉,他真的想要问一问何嘉柏、如果知道因为他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导致一条小生命的消失,他会不会觉得不安?
“你今天过来是为了兴师问罪?”何嘉柏敛了敛带笑的神情,显得有些严肃。
“哥,我今天就是想要弄明白你为什么要撒谎?”何嘉木也带着些愤怒,那是他第一个孩子、是他等待了许久的、和柳清伊的孩子。
何嘉柏又咳嗽了两声,脸瞬间就涨红、很是不耐,“嘉木,你要知道当初我的未婚妻现在和你的关系。既然你都无法给清伊唯一的爱、为何又要把她强留在身边?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对她公平吗?”
被说到了痛处,何嘉木眉间鼓起两座小山,“这是我的事!”
“哦?那我要说些什么也是我的事,你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为什么别人一说你就相信了……”何嘉柏话说的颇为阴阳怪气,注视着的目光让何嘉木觉得那里面含着嘲讽和蔑视。
谈话不欢而散,何嘉木离开时撞见了正要进来送药的王婶,他一点头以做打招呼、王婶却把药递给了旁边的佣人,自己跟着何嘉木出去了。
“二少,我有事要和你说。”王婶低着头、挡在了何嘉木的面前,何嘉木有些不耐、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屏退了其他打扫的佣人,何嘉木示意王婶可以说了,王婶瞧了瞧才继续说道:“二少,我想你不要对大少心里有怨恨,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让他误会的。”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何嘉木意味深长地望着王婶。
王婶不动声色、沉着声音道:“当初柳清伊一直都在暗示大少、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大少的,不然大少又怎么会想得到孩子会是他的?”
当即何嘉木就怒了,眼眸凌厉地盯着王婶,“我不知道你今天说的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指使你说的,现在柳清伊还是我的合法妻子,就是这何家里的二少奶奶,一个会诋毁主子的仆人、我们家是用不起、也不敢用!”
王婶当即就惶恐起来的,她在何家做了十几年、兢兢业业地不敢有半分的过错,谁知今天就为了这么几句话、二少就要这样说自己!一方面自己也有些伤心、一方面又开始觉得柳清伊在二少心里的地方可能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
“我知道了,二少。”道完歉、王婶又补充道:“今天这些话都是我自己想的,因为多年前那件事、我对二少奶奶一直都心存恶意,所以才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抹黑二少奶奶!”
何嘉木摆摆手、不想再听,“好了,今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
“二少,大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王婶还是期望这兄弟俩不要因为那个女人而起了矛盾。
“我知道,接下来我哥还需要照顾,王婶、就麻烦你多费费心。”想到何嘉柏伤病的样子,何嘉木也缓和了神色,同时也让王婶松了口气。
出了何家,何嘉木总觉得以往有许多的事自己都不知道、甚至是有很多误会,第一次、何嘉木对四年前那件事起了怀疑,迫不及待地他就去联系了当时出意外时进行调查的警方。
可惜到了警局,因为当时案件被直接判定成了意外,所以留下来的记录非常少、何嘉木想要需要寻找真相直接就没了客观的条件,但他却不打算就这么放弃。
心里有了目标、也为了逃避和柳清伊的碰面、何嘉木就一头扎进了当年的案件回访,谁知还真的让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何先生,上次你过来时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在何嘉木去了警局后的第二天,那日的警察就打来了电话,语气里还有些激动,这也让何嘉木重视起来,马上接着询问。
接下来那警察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当时那场意外,除了何先生你的父母死亡外,还有何嘉柏先生和柳清伊小姐这两位幸存者,我们这里还留着当时这两位清醒后做的笔录,其中柳小姐提到了一个细节,就是在之前他们所乘的车出了一点儿小事故,不过很快就好了。”
“徐警官,那车是怎么好的?”何嘉木有些紧张地问,那些被遗忘的细节一一被挖掘出来,何嘉木更是认定了当年那事儿不简单。
“这倒是没说,柳小姐当时伤势很重,虽然不是脑袋受伤、也昏迷了有一段时间。所以当时对她做出的笔录警方做了多方的比对、有些细节没对上就直接略过了。”那头的徐警察看着当时的记录,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然而何嘉木脑子里却好像只听见了一句,“柳小姐当时的伤势很重。”原来在那次事故中,柳清伊也许可能只是一个受害者…… 恋上你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