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27节第二十五章看着惊心却似平常〈2〉
“谢局长，你们对这案子咋看？”
从林清丰的脸和“案子”一词，谢榕江看出了林清丰的倾向性。“我们认为这是一起联合诈骗案。”
“那好，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办吧，依法治理。还有，金洲那边，派一名同志过去，跟当地公安机关联系，要尽可能为学生家长挽回损失。”
“我去吧，这个案子一开始是我经办的，我了解的多。”李江锋对林清丰说。
“那就你去吧。金洲的市长是我研究生班的同学，我写封信你带去，必要时去找他。记住，学生家长在等你的消息。”林清丰嘱咐着李江锋。
“江锋，这些天你太累了吧？”张平波关心地问道。
“我行，壮着呢。”
“一路上自己保重。”
“黄局长，公安局办案，你们要配合。至于带走阮校长，牛岭中学的正常秩序就由你负责吧。可别再出乱子啰。”
李书记和房省长离开滨江后，张平波和谢榕江回到了市公安局。刚在办公室坐定，政治处的苏主任就找上来。
“谢局，老局长，你们可回来啦。”
“有急事？”谢榕江问。
“省厅转来一份省公安专科学校的协查函，要求我们速查该校海阳籍新生吴耀宗在原籍是否有犯罪前科。”
“有说明原因吗？”谢榕江问。
“该生入学不久就有打架斗殴的行为，寒假前竟然穿着警校制服上路冒充交警拦车罚款。在他的档案里却是省级‘三好生’，高考还奖励十五分。”
“等等，省级‘三好生’？原就读哪所中学？”张平波急忙插问。
“我市海阳县大吴镇吴氏华侨中学。”
听到这里谢榕江猛跳了起来，拿起话简，拨通海阳县局林局长的手机。
“林局长吗？我是市局谢榕江。”
“谢局，是我呀，啥事？”
“你马上通知大吴镇派出所，马上给我查清楚该镇吴氏侨中去年的毕业生吴耀宗各方面的情况。”
“我就在该所。这事很急吗？这里发生一件强奸幼女案，忙不过来，那事能缓一下吗？”
“咋这么凑巧，呵，你等一下，别挂断。”谢榕江见张平波在示意着有话说，忙问：“咋啦？”
“先别漏风，他的见义勇为可是有乡镇的证明的，可得防又有变。”
“我记住啦，可林局长说大吴镇有案子忙不过来。”
“你给他加强人手，同时进行，要有文字资料。明天我去大吴镇。”
“林局长，我现在就调刑警队人手去帮忙。那事由派出所长亲自办，马上办，我要真实的情况，最好有文字资料。”
挂了电话后，谢榕江长长地舒了口气说：“我就不相信揪不出狐狸的尾巴。”
“狐狸的尾巴早晚会露出来的。唉，还是太晚了些。……一个年轻的生命啊。”说完这话，张谢二人都有点黯然神伤。
张平波和几位调查组的同志一大早来到大吴镇派出所，只见干警们正忙进忙出，几位市局来的刑警队员碰面也只是跟张平波打声招呼，又忙起来，大家都是一脸的疲色，看来昨夜都一夜没休息。
走进派出所的小会议室，只见海阳县局林局长正努力地安慰着一对中年夫妇。那中年妇女正嚎哭着，“同志，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就这么一个闺女……”环视会议室，又见郑恩茂陪着一位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女孩，坐在角落的长沙发上。定神看那小女孩，头发散乱，两眼呆直，眼珠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身子不时颤抖着，郑恩茂拥着她，好象以此给她一点温暖。
想起昨天谢榕江跟林局长的通话，张平波已明白个大概，便径直走向郑恩茂和那小女孩。
“郑老师。”张平波叫了一声蹲下去，轻轻地握住那小女孩的手，“孩子，闺女，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点。”那小女孩却仍是呆直着眼光，颤抖着，走了魂似的。
“张局长……又是一个吴淡雅啊！张局长，您说，我的学生，咋就会有一个个吴淡雅啊！”郑恩茂的话中是那么的悲愤，又是那么的无奈。
“这……这孩子也是你的学生？”
“吴氏侨中解聘我，县教育局把我调她们学校，当小学教员，五年级班主任。”郑恩茂苦笑着说。
“这……”张平波说不下去，慢慢地站了起来，喊道：“林局长，那禽兽逮到了吗？”
“张主任，……逮是逮到啦，可……”
“咋啦？吞吞吐吐的。我要会会那禽兽。”
“那是五个十五六岁的初中生啊。”
“啥？初中生！”张平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局长，你先坐下，听我把案情跟你汇报汇报。”
“好吧。你说说。”
“这位小姑娘昨天中午放学一个人回家的时候，被人蒙了眼睛，捂了嘴，拖到甘蔗林里轮奸。接到父母和班主任的报案后，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一支铅笔，还有一本书，那是本黄色小说呀！我们把目标锁定离现场约一里地的联办初级中学。经过排查，终于抓到那五名嫌疑人。”
“他们交代了吗？”
“昨天夜里，我们连夜审讯，他们承认那是他们干的。”
“在校的初中生，十五六岁的孩子，咋就成了禽兽？”
“据他们交代，他们是看了黄色小说之后，想找个女人试试，已有好些日子的中午在甘蔗林埋伏。唉，都是黄色小说害的呀！”
张平波想了一下又问：“黄书来源查了没有？”
“查啦，查到了那书贩子。”
“把他抓起来。”
“已经押来啦，就在审讯室。”
“我去会会那混蛋。”
走近审讯室，听见审讯的干警在吼道：“你还有理啊！你贩卖黄色书刊，还没偷没抢呢！”
“我就是没偷没抢嘛，我偷了啥抢了谁啦？”
书贩子的声音好象在哪听过，张平波快步走进去，是他！他想跟老师合作赚回扣可真让人忘记不了啊。
“李小东。”听到张平波的吼声，隔着铁栅栏的李小东有点茫然地看着张平波。
“就这本书吗？”张平波拿起桌上那本书问审讯的干警。“是的。”
张平波拿着书走到李小东面前，“李小东，男子汉大丈夫，你如实回答我，这本书你见过吗？”
“见过，我卖的书，当然见过。”
“你还算老实。”
“我就是老实嘛，警察同志把我抓来，我又没偷没抢。”
“那好，你就告诉我们，这书咋来？又咋卖出去的？”
“好吧，我说，这也没啥好保密的。我开了个小书店，我发现农村买书看书的，还是学生多。我去吴氏侨中找老班主任联系订书，遭到拒绝，又到别的学校联系，也没个结果。有一次偶然在市汽车站的地摊上看到这本书，买了后给几个中学生看，都争着要买。我就找个印刷厂，印了一批，送到各所中学，直接找学生推销。”
“你知道你这是贩卖非法出版物、黄色书刊吗？这是违法犯罪！”
“咋？我又不是去偷去抢，咋就犯罪啦？学校里老师给我们订的书也有没书号的。”
“李小东啊，李小东，在你的头脑里，只有杀人放火，偷和抢是犯罪，别的就不是啦！你的淫秽书籍致使几个初中生竟然轮奸一个小学生，你犯的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张平波喘了口气，“你就等着法律的宣判，到监狱里接受再教育吧。把他押下去。”
李小东被押下去后，张平波拿起那本书，捏了十几页翻开来，一行字跃入眼帘，“用手摸向她的大腿，手掌往上，她开始发浪。”张平波恨恨地合上书本，回到会议室。
“林局长，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全面清查海阳县的书店书摊，还有学校里学生手中的黄色书刊，以及没有书号的非法出版物，全部没收。然后，全部消毁，一个字也不能留。这事算上市人大，也是我要督办的案件，要在期限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