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21节第十九章无奈退缩,热血挥大刀〈2〉
我?我何尝不……唉……
咋的?你现在是高级干部啦,不是那带兵冲锋的连长,身价高啦,心肝硬啦。
唉,我的指导员,别说啦。我可以把心掏给你看,还是血红血红的。唉,你知道吗?那有一张利益的网,我刚靠近,就己经触电啦。
看来你真的老啦,不是那位师部教导队长,也不是尖刀连连长啦。
我面对的不是拿枪的敌人,是一张看不见摸不着的网,那里面有的是缺德的无良、对法律的钻隙、……我如何下手?
你是一个市的人大副主任,全国人大代表,你手中握的是正义之剑,你就不能从有形的下手?
有形的?对,有形的,五十来亿资金的不规范支出,上亿元的产品销售没有依法纳税,就是有形的。可我手中的剑还是太轻了点呀!
我的连长,对在没有法律规范下的权力寻租,只能寻找更大的权力,才能有效的抑制。
对,对……
张平波从昏梦中醒来,挠了挠头,开始清醒,理清思路。
张平波站起来,拨通了谢榕江的手机,“谢局,我张平波,那姓周的还在吗?”
“还在。我知道你看不下他那嘴脸,我正跟他耗着。”
“你走出办公室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出来啦,说吧。”
“别耗啦,让他滚吧。”
“啥?你这是……”
“别误解我。我们现在还没办法拿他咋样。”
“至少我可以让他在这呆二十四小时。”
“那又咋样呢?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现在不是跟他耗的时候。我的同志,听我的,让他滚吧。把李江锋也叫来,今晚你俩到我家吃晚饭。就这么定啦。”
当谢榕江和李江锋走进张家时,李新茹已经把菜摆上桌了,张平波忙招呼他俩上座。坐定后,张平波看了饭桌一下,表情开始严肃,“小斌,拿酒杯来,满上。”
小斌斟满酒后,张平波端把酒杯,“今天本不是喝酒的时候。老谢,你不会有喝酒的心情,江锋,你这从经侦科长降下来的片警,也不会有喝酒的心情。”
“老局长,不要说啦,你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
“可我今天回家后,在沙发迷糊时,梦见了我的战友,我的指导员,小斌的亲爸啦。”
李小斌听张平波提到自己的亲爹,眼眶有点红红的,李新茹忙说,“老头子,大过年,这些事往后再说吧。”
“不,今天得说这事。”张平波摇着头说,“因为他在梦中给我提了个醒,让我想到我该做的也必须能做到的事情。这杯酒,就替他们,我的躺在战场的战友和老谢躺在战场的战友喝了。”
张平波放下酒杯,“老谢,你我都有战友躺下了,虽说是国家的需要,可国家为啥需要?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下一代啊!”
谢榕江也感慨地说,“是呀,不就为了国家长治久安,让子孙后代有幸福的生活吗?”
“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学生,要不是就象吴淡雅,对生活绝望,要不就象李小东那样学会捞‘劳务费’,能有幸福吗?”顿了一下,“我这全国人大代表,也可以干点啥吧?”
“老局长,我还那句话,咋干?你说吧。”李江锋又是磨拳擦掌。
“江锋,你把前段时间所了解到的海阳县教育采购的情况,不,再了解我们整个滨江市的情况,整理成材料给我。老谢,你要尽可能创造条件让江锋去了解全面的情况。”
张平波顿了一下,看着谢榕江说,“但要注意,先不要露一点风声。我呢,要静下心来,写好议案,去全国人代会上去鼓与呼!只有法律规范了,把权力寻租的魔爪砍断了,道德的规范才能发挥作用,才能抚平孩子的心灵创伤,净化孩子扭曲的灵魂。”
说到这里,张平波又端起酒杯,“来,为了孩子们,干了这一杯。”张平波一口而尽,“我就不信,我们党和政府治不了这事。”
饭快吃完时,张平波又对小斌说,“小斌,爸想跟你商量个事。”
张平波虽平静地说,可小斌却觉得父亲从没这么严肃过,“爸,您说吧。”
“你把周仁义送来的两份表给他送回去,我们不能要这种特殊的照顾。我想让你再公平地竟争一次,而公平的竟争应该会有,行不?”
小斌低着头想了想,抬头看着张平波期待的眼光,自己禁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爸,我听您的!我想,我亲爸妈要还活着,也会让我这么做的。”
张平波微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秦小莉开学第一天,教室没去,会也没开,一个人静静地收拾着吴淡雅的遗物。吴淡雅的遗物太简单啦,除了书和笔记本,就几件换洗衣服,除两件那次自己替她挑的,就两套中学生的校服。
秦小莉静静坐在吴淡雅的床上,想了好久好久,不时抹着眼泪。最后,秦小莉换下身上的衣服,穿上了吴淡雅留下的中学生校服,又把自己的东西和吴淡雅的遗物收拾好。这时,政治辅导员找到宿舍来,一脸的严肃,“秦小莉,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话跟你谈。”
“好的,我也正有话跟你说。”
秦小莉跟着辅导员来到办公室,辅导员示意她坐下,秦小莉却说:“不用啦,站着就可以啦。”
“那好吧。今天想跟你谈谈你入学以来的表现,还有学院对你的要求。”
“不用谈啦。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我自动退学!”
“啊?你……”
“我知道自已学习不认真,生活作风不严肃,有损学校的名誉。可是,辅导员,你呢?当一个心灵满是创伤的学生,孤立无助地准备向你倾诉她的不幸的时候,你为她做了什么?你抚平她的创伤吗?”
“你,你,说的哪……”辅导员有些困惑。
“不,你不仅没有,而且还当了权势者的帮凶,把一个可怜的人推上了绝望的悬崖。你是有罪的!”秦小莉说完摔门而出,又补了一句“我恨你们。”留下了辅导员呆呆地坐在那。
秦小莉的父母下班回家时,见女儿从房间里出来,穿着一套中学生的校服,发型也变了,脸上的化妆也没啦,整个人就象三年前刚上高一的模样,可就是眼睛红红的。
“小莉,你咋没上学校去?”母亲问道。秦小莉不理会母亲的问话,顾自走进了洗手间。夫妻俩都觉得怪怪的,推开女儿房门,走进去一看,在学校的东西都搬回来啦,还有一些别人的东西。写字桌上,有一本翻开的日记,小莉父亲拿起来看,上面写着:淡雅,我的好姐妹,是我害了你啊!……我要穿着你的衣服,再当回中学生,再参加高考,一定要考上中央政法大学,读法律,读硕士,读博士。我要为你伸冤!
听到小莉打开了洗手间门,夫妻俩赶紧到客厅。小莉父亲问道:“小莉,你这是……”
“爸,妈,我退学啦。我要重新参加高考,考法律专业。如果你们心中还有我这女儿,就请爸别再出去混,妈别在家搓麻将啦,好好陪女儿复习吧。如果不要我这女儿,我就搬出去,就是混口饭,我也要考法律。”
秦小莉说完关上房门,留下了父母俩。夫妻俩听了女儿的话,似有感触,对视了一下,脸上都有些愧色。
北京的三月,树枝吐出了绿牙,城市荡漾着春意。到京开全国人代会的张平波,沉重的心情也有了一丝丝暖意。
国务院主要领导做政府工作报告的当天早上,张平波向大会秘书处递交了一份的致国务院主要领导要求接见的意见书,上面写着:上亿元的产品销售没有依法纳税,五十多亿资金的支出得不到有效的管理和规范。是否应该查处?
当天晚上,大会秘书处的一位女同志带了一个人,找到张平波的房间。那人自称是国务院主要领导同志办公室的,说领导因时间问题没法亲自接见,问张平波有没有具体的资料,让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