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加纳部队”毕竟人多势众,齐心卫与他们厮杀混战一阵,渐渐感到难以抵抗,许多亲密的战友相继阵亡,其中包括一营的几个连长和大部分军官。
“杀——杀——杀——”就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宋远航带着支援部队冲上了阻击阵地,也投入对日本鬼子的拼杀之中。
宋远航带着新来的勇士们一边奋勇战斗抗敌,一边向齐营长大声报告:“营长同志!侦察连副连长宋远航和支援分队,前来向您报到!团首长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支援一营的同志,不惜一切代价干掉这帮日本鬼子!”
齐心卫一边杀敌,一边哈哈大笑,应声而道:“来得好,来得好,跟我一起杀!杀!杀!干!干!干!干死这帮狗日的小日本!”话语之中,夹带着一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英雄豪气。说着一挥刺刀,插死一名日军军曹,旋即猛力抽刀,数番挥砍,又砍掉了一名日本鬼子的头颅。
那头颅在阵地上滚出老远,缺了头颅的身子却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颈部飞射出浓浓的血液。“去他妈的!”见那无头的鬼子仍然没倒下,宋远航冲将过去,飞起就是一脚,将无头鬼子踢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真他妈痛快!”齐心卫虽然疼痛难忍,却因连杀几名鬼子而感到十分过瘾,又见宋远航飞起一脚踢倒了无头鬼子,觉得非常解恨,口中连连呼道:“哈哈哈哈,痛快!”
“哈哈哈哈,一起杀小鬼子,确实够痛快!”宋远航说着,给了旁边的另一名鬼子一个猛刺,那鬼子立马一命呜呼。
“好兄弟,好样的!哈哈哈哈……”齐心卫用欣赏的眼光瞥了一眼宋远航,一边连连称赞,一边继续杀敌。
此时,宋远航才发现,齐营长腰部鲜血汩汩,显然是受了重伤。他赶紧关切地对齐营长说:“齐营长,你的腰部伤势看来不轻,需要包扎一下!血流多了恐怕会休克啊!”
“不打紧,不打紧!就小日本这子弹,还杀不死我齐心卫,干他狗日的小日本!我齐心卫的血多得很,流不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齐心卫再次拒绝了宋远航为他疗伤的要求,对腰上的弹伤满不在乎,捂着“子弹窟窿”照样打冲锋。
齐心卫过去是个打铁匠人,个子虽然不算高大,但手却特别有劲,平时喜欢摔跤,别人搞不赢他,是个名副其实的“钢铁汉”。此次这样严重的伤,齐心卫基本不会放在眼里,他就是喜欢打仗,一上战场就像个猴子,眼尖、耳灵、腿快,打仗时他总是冲在最前,退在最后,因此,负伤次数也最多,差不多隔三差五就会受一两次伤。但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齐心卫似乎总是好得特别的快,战友们都说他的血好,其实哪里是血好,就是他不怕死、不要命、非要咬着牙上罢了。
眼前的日本鬼子好像怎么杀也杀不完,厮杀混战一阵接着一阵,有一种永远没有尽头的感觉。随着齐心卫前期投入战斗的筋疲力尽一营官兵因连续战斗时间较长,不免有些筋疲力尽,但仍然杀得威猛,将一个个日本鬼子斩于刀下,口中直呼“很爽”“妙极”;随着宋远航一起新加入战斗的援军勇士,犹如生龙活虎,快意杀敌,一个个非常生猛,砍杀效率很高。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正在如火如荼的拼杀之际,突然间枪声大作,接连有八路军战士和日本鬼子中弹倒下。
怎么回事?宋远航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不少日本鬼子正向着两军进行白刃战的地域玩命地扫射。
原来,狡诈残忍的麻生大力郎留下一些人与八路军厮杀混战,悄悄地带着另一些人退出了混战,在一旁疯狂地开枪射击,也不管误伤不误伤了——看来他真的是豁出去了。(刚才之所以少有人开枪,是因为两军厮杀混战在一起,难以区分你我,开枪开炮容易误伤,所以基本上都是在进行白刃格斗。)
“这帮狗日的日本鬼子果真是没有一点儿人性,连自己的队友也顺带着射杀,这他妈还是人么?!”齐心卫发现日本鬼子使用如此惨绝人寰的阴损之招,心中不禁不寒而栗,但更多的是对其施以鄙夷。
退出混战的日军在麻生大力郎的指挥和催促下,也不管谁是谁、哪是哪,只管持续不断地开枪射杀:“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个个八路军官兵倒下了,一个个正在为所谓“圣战”而战的日本鬼子倒下了——此时不少正在与八路军混战厮杀的日本鬼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队友竟然会如此不顾战友之情、如此阴损毒辣、如此不折手段,然而为时已晚,他们也像八路军一样纷纷倒下了。可能这些日本鬼子至死也不会瞑目。
“他奶奶的,我干!跟我来,杀那边的日本鬼子!”齐心卫一马当先,领着八路军官兵跳出混战圈,与麻生大力郎指挥的射击队展开对射。宋远航也冲锋在前,一手拎着一只枪,左右开弓,奋力射杀那边的日本鬼子。
“啪啪啪……哒哒哒……叭叭叭……”激战之中,一粒“开花子弹”把齐心卫右上臂的骨头打烂了,中间的骨头和肉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两边一点皮还连着。
这种情况下,几乎任何人都会本能地惨叫出声,然而齐心卫却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超凡意志忍着剧痛,竟然没有喊叫一声,而是拖着那只残臂,立即换用左手提枪,继续指挥战斗,一会儿挥舞着枪为战友鼓劲,一会儿开枪射击。
宋远航发现齐营长手臂上的大动脉被打破了,比腰上的血流得更厉害,不禁为他捏着一把冷汗,心中甚是担忧,连声高呼道:“齐营长,快停下来,快停下来,不然流血过多,人要死的。”
“停什么停?!继续干!继续打!继续杀!都给老子继续干!”齐心卫大声命令道,那声音已是十分嘶哑。
八路军官兵们被齐营长的大无畏精神深深地感染了,纷纷以无可撼动的意志叫喊着对日军实施狂击,迸射出的血性之光、冲杀之气、摧城之势,令那些日本鬼子胆寒。
由于双方都在绵密地开枪射击,两军为了减少伤亡,又都各自准备再次疏散开来,厮杀混战似乎又要转变成阵地对射。
就在双方部队将疏未疏、将散未散之际,几名日本鬼子却向着宋远航围攻过来,想揪着宋远航不放;不远处,另有几名日本鬼子采取同样的方式,向腰部、臂部均负了重伤的齐心卫围困过去。原来,这是日军“A部队”指挥员麻生大力郎的又一毒计——直接干掉八路军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干部,妄图以此击垮八路军的抵抗意志。
几名日军哪里是宋远航的对手,正希望多杀几个鬼子的宋远航心想“来得正好”,旋即腾挪闪转,一边巧妙躲过同一时间射来的多发子弹,一边双枪开射,以横扫千军之势将几名围过来的日军成功干掉了。
同一时间,与另外几名日军火拼的齐心卫由于伤势过重、流血过多、又连续奋战,很快体力不支,站立不稳,情况相当不妙。宋远航发现后,赶忙向齐心卫跑去想要助他打理那些日本鬼子,没想到就在那一当儿,一名可恶的日本鬼子竟然从齐心卫的背后扔了一把砍刀过来,斜斜地砍中了齐营长的后肩膀。齐营长倒了下去,当场气绝而亡。
“齐营长!齐营长!齐营长!”宋远航大声疾呼,也无济于事。“他妈的小日本,老子要把你打成筛筛!”宋远航愤怒地朝那名扔砍刀的日本鬼子开了数枪,将其打得飞了起来,腾出老远。尔后,又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了剩下的几名小鬼子。
双方再没人纠缠在一起白刃厮打,阵地对射已然全面展开。日军“A部队”在指挥员麻生大力郎的调动下,不失时机地发扬优势火力,再次给八路军官兵造成了严重的威胁。
英勇的齐营长壮烈牺牲了,一营几个连长和大部分军官也几乎全部阵亡,一时之间,阻击阵地上的八路军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一些八路军战士本能地在心里喊了一声“完了”,失掉了战胜强敌的信心,几乎要崩溃了。
“我是共产党员,也是侦察连副连长,现场我的职务最高,大家都听我指挥!”关键时刻,宋远航没有半分犹豫和退却,立即站了出来,代理一营长职务接续指挥此次惨烈的阻击战斗,誓将嚣张跋扈的日军“A部队”拦截在外,不让一个日本鬼子越过阵地。
关键时刻站得出来,危险时候顶得上去,这是八路军对每一位党员干部的基本要求。其实即便是没有这种要求,宋远航也肯定会顶上去,他有这个信心、有这个能力在危难之际带领大家守住阻击阵地。
宋远航的铿锵话语和果决行动,犹如在大家心中挺立了一根“定海神针”,防止了思想上的溃败,筑起了意志上的钢铁防线。“杀——杀——杀——”又有了主心骨,阻击阵地上的八路军战士们喊声震天,血性四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日军的火力虽然占了上风,但八路军战士们在宋远航的指挥下坚决据守乱石岗,并依托乱石岗有效避其锋芒,不时地给以回击对射,在无形之中不断消灭其有生力量。
“八格亚路!八格亚路!”麻生大力郎骂骂咧咧,咬着牙关,挥舞着手中长长的指挥军刀,继续催促日军士兵对八路军所在乱石岗持续的狂轰乱炸。
宋远航他们伤亡不小,但也还算抵挡得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流逝一秒,就意味着更多的流血牺牲。
正指挥着战斗,宋远航看到了钱吉子的身影在炮火中穿行,一颗炮弹掉到了钱吉子身边。说时迟,那时快,宋远航一个猛劲飞身跃去,将钱吉子按倒在地,二人刚伏地的一瞬间,那炸弹“轰隆”一声巨响,炸得碎石碎土四飞。
近在咫尺的巨大爆炸,炸得耳朵“嗡嗡嗡”直响,好像连两片耳朵都要被震飞了似的,还好二人运气不错,没有被飞射的弹片击中。“好险!好险啊!”钱吉子被吓得不轻,仍然感到有些后怕。齐营长壮烈牺牲后,他一直处于悲戚之中无法自拔,无意间忽视了防身,连炸弹飞来也没能注意到,更甭谈躲避了,幸好宋远航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钱吉子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熟悉的宋远航哥哥,顿感无比亲切、无比感动,喊了一声:“远航哥!”宋远航本想马上用不容商量的语气命令钱吉子道:“吉子,这里太危险!你娘到处找你呢,到处带话让你务必回去呢!我现在命令你赶紧下阵地,退回去!”
钱吉子见到宋远航原本有点儿激动,正欲把白歌的信件交给他,没想到他见到自己的第一个句话就是命令自己回去,着急得连信件也没交了,反问宋远航道:“远航哥,战事如此紧张、战斗这么激烈,回什么?怎么回?为什么要回?我一定要打了日本鬼子再回!”
宋远航见钱吉子如此坚决,而且战斗确实相当吃紧,眼下也无暇多争执,实在拿这个倔强小子没有办法,只好决定把吉子带在身边继续作战,尽量保他安全,心想等这次打完仗再与吉子好好谈一谈,劝他回到钱家沟陪娘。
“好!现在不与你多说,你跟着我,不要到处乱走,日本鬼子太凶残,这战场很危险!”宋远航嘱咐道。
“好!好!好!我就一直跟着你就是了!”钱吉子见自己“抗命”有效,心中一喜,连声答应。随后,他又将那封带着许多血迹的信件掏了出来,交给宋远航,说道:“远航哥,这是你的信!”
忽然来了一封血迹斑斑的信,宋远航先是一愣,旋即想起了先前白歌向自己询问收信之事,心想可能就是白歌的那封信,赶紧接了过来。钱吉子解释说:“司号员马国生已经牺牲了,临走前他让我务必把这信转交给你,说是白歌姐姐写给你的。”果不其然,宋远航瞄了一眼,发现信封上面“宋远航收”几个娟秀的字迹正是白歌的。
听闻司号员小马已经牺牲了,宋远航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落寞与悲凉,为其感到甚是惋惜,但也无暇追问其中细节,更没有时间顾得上看这几近辗转而来的白歌的信。他对钱吉子说:“谢谢小马,他当时都快牺牲了,仍然记得转交这封信。也谢谢你,吉子!”
宋远航瞧见了钱吉子身上背着的司号用的大喇叭,顿时明白了那是小马的遗物,对其投去眷念而惋惜的目光,似乎就像在看着小马。
炮声隆隆中,钱吉子一手紧握着那把钱大壮赠送的枪,一手抚摸着大喇叭,毅然决然地说:“远航哥,我就替国生哥哥担任司号员罢!”他是多么希望冲锋在前,亲自吹响那激昂人心的冲锋号啊。
“没事,还有第二司号员,你跟着我就行!”宋远航牵挂着钱吉子的安危,本想对钱吉子说“你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又怕反而激起了吉子不顾命不要命的决心,危及其性命,最后索性出口了一句:“你跟着我,我们一起杀小日本鬼子!”通过这种方式,好将这倔强的小子安抚下来,让他听话些,防止他轻举妄动,丢了这么年轻的性命。
钱吉子说:“好,我跟着你一起杀鬼子!”
炮火接连不断,战事持续紧张。两人说罢这些之后,宋远航也不再与钱吉子多言,继续奋力地指挥战斗。
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八路军勇士们以顽强持久的韧劲,浴血奋战,在极端的艰难困境中实现了“坚持就是胜利”的精神升华和意志升华,变得更加悍不畏死,无可撼动。
连续的饱和射击战斗,日军“A部队”子弹炮弹消耗巨大,也不得不放弃像先前一样实施炮火全覆盖式的“饱和攻击”,指挥员麻生大力郎索性吆喝着那些日本鬼子再次冲了过来,准备与宋远航他们再次展开肉搏战斗式的厮杀混战。
在麻生大力郎的要求下,那些冲击而来的日军边冲边做出各种挑衅的动作,有的轻蔑地吐口水,有的伸手竖起中指比划,有的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乱骂狂骂,有的甚至掏出小鸡鸡对着这边屙尿……极尽所能,似乎是想用激将法把乱石岗上的八路军战士激出来。
宋远航他们显然不惧怕与日军进行白刃格斗,但日军人数众多,如果那样己方显然会吃亏,聪明的宋远航早已看出了日军的伎俩,才不会上这个当,他当即命令战友们:“大家坚守阻击阵地,以这乱石岗为依托,继续射击,咱们就这样据守射击,看这些狗日小日本的能奈我何?!”
“来一个杀一个,来一两个杀一双,来一排杀一排,来一堆杀一堆!”“对,咱们坚守阵地,以逸待劳,干他狗日的日本鬼子!”“干干干,好不痛快,哈哈哈!”……八路军战士们纷纷应和着宋远航,一边欢呼地叫着,一边奋力地射着。
那些“A部队”的日本鬼子一个个应声而倒,伤亡惨重,很快被打得退了回去。
“八格亚路!八格亚路!”眼见一次次冲击失败,一个个计策也无法凑效,麻生大力郎气得捶足顿胸。“你奶奶个熊,老子就不相信啃不下这块‘硬骨头’,老子就不信你们这帮土八路的骨头比大日本皇军还要硬!”心急火燎的他仍旧不甘心,决定最后再聚力“大干一票”。
麻生大力郎对日军“A部队”的队形作了简单再调整和再部署后,又进行简短的再动员:“还是不是我光荣的大日本皇军?”
“是!是!是!”那些日本鬼子狂热地答道,接着又齐声吼道:“我大日本皇军光荣,我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
“还是不是我先锋的‘A部队’?”麻生大力郎又厉声怒问。
“是!是!是!”那些日本鬼子齐声高呼。
麻生大力郎清了清嗓子说:“我大日本皇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我先锋的‘A部队’更是尖刀中的尖刀,干掉前面那乱石岗上的土八路,大家有没有必胜的信心?”说这话时,就像发射炮弹一样,他那胸腔、咽喉和口腔成了“炮管”,只管“轰轰轰”向外发射。
“有!有!有!”“必胜!必胜!大日本皇军必胜!”那些日本鬼子振臂而呼,还是显得颇有地动山摇之势,似乎想把阻击阵地上的八路军吓到。他们岂知,英雄的八路军哪里是被吓得倒的?!他们岂知,自己的骨头哪里有共产党硬,哪里有八路军硬?!
见部属们被打得低沉的士气,又被自己充分的调动起来了,麻生大力郎面露猥琐的兴奋之色,自信满满地又一次下达了命令:“大日本皇军的勇士们,给我冲!冲冲冲!”又补充一句:“英勇的‘A部队’将士们,胜利是属于你们的!”
“冲啊——冲啊——”就像蜂群一样,向宋远航他们所在的阻击阵地快速冲来。
“话说那帮小日本说他们想胜利,大家同不同意?”宋远航伏在一块坚硬的大石头后头,一面对着冲击的日军射击,一面针锋相对地做战斗动员。他先用一个俏皮的反问,语气甚是轻快,颇有临危不惧、临战则喜之感。
“他胜利个锤子!有我们在,他们小日本做梦去吧!胜利终归是属于我们八路军的,胜利终归是属于中国人民的!”八路军战士们纷纷热血沸腾。
一个反问,巧妙地引爆了战士们脑中的“小宇宙”,宋远航又不失时机地鼓动说道:“兄弟们,打嘴战不如打恶战、打血战、打硬战!干死这帮狗日的!”
“对对对,干他们!”大家说着说着,打得更加上劲,“哒哒哒、啪啪啪、叭叭叭”的各种枪声更加绵密。
在麻生大力郎的驱使下,那些日本鬼子就像吃了兴奋剂,排山倒海般地涌了过来,有的更像是着了魔一样,鬼叫着拼死拼死地冲。前面的鬼子,成了后面鬼子的“人盾”,一队队的鬼子在“人盾”的掩护下步步逼近,眼看就要冲得抵拢阻击宋远航他们所在的乱石岗阻击阵地。
宋远航正在焦急地思索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正在左翼挥舞军刀指挥的麻生大力郎,赶紧掉过枪头,对其瞄准,并对左右的战友们说:“左翼枯树旁那个拿着指挥军刀的家伙有点像他们的头头,擒贼先擒王,大家快对着那个家伙打!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打!”
“好!”数名八路军战士几乎在一瞬间就完成了齐瞄。由于麻生大力郎正在行进间,周围又有不少日军士兵,想要准确命中他难度极大(这也是作为神枪手的宋远航要组织齐射的原因,如不是这种情况,他还是很有把握自己一枪毙敌的)。
“一、二、三,射!”宋远航一声令下,大家对着麻生大力郎齐射而出,然而此次齐射虽有收获,效果却不怎么理想。
围绕在麻生大力郎身旁的数名日军士兵被射死倒地,同时,一颗子弹射中麻生大力郎的右腿,还有一颗子弹打在他的指挥军刀上,弹射后将其右侧耳朵削掉了一半,但都不足以致命。更多的子弹打得麻生大力郎附近的地面腾起阵阵尘灰。
“啊——”麻生大力郎大惊,反应也特别快,立马将手中的指挥军刀扔掉,以闪电一样的速度闪入了人群之中,宋远航他们想要补枪,却再也找他不见。
“我靠,让这土贼给逃掉了,真他妈可惜。”宋远航和几名八路军战士向着麻生大力郎所在的人群接连补打了数枪,虽然打死了几名日本鬼子,但始终没能再伤到麻生大力郎。 太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