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楼子地域东北方向的阻击阵地上,齐心卫带着一营官兵正与一股从外围驰援而来的日军部队激战。
这是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杉山元到任后,新组建并重点打造的一支神秘精锐部队,代号为“A部队”,被杉山元称作“尖刀中的尖刀”。此番杉山元连这样的“压轴老底”也一股脑儿派出来支援配合“加纳部队”,可见确实是想准备拼尽全力与八路军一决雌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齐心卫才不管他什么“A部队”还是“B部队”,逮着就是一阵持续的猛烈火力打击。
“王牌”对“王牌”,针尖对麦芒。双方像是能量满格的对决者,各以最大限度的兵器火力硬碰硬,狙击阵地犹如被点燃了的火药桶,枪炮之声隆隆,焰火尘烟滚滚。
日军“A部队”人数众多,各类火器又比较精良,就像楔子一样妄图不断向里一点点地钉,持续而猛烈的炮火压制得一营官兵喘不过气来。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齐心卫他们拼死抵住,就像横亘在“A部队”面前的一座石山,“A部队”的日军鬼子虽然施以反复的疯狂突击,也难以突破这片阻击阵地,前进不得。
狡猾的“A部队”指挥员麻生大力郎看出了齐心卫他们兵力少、约摸只有一个营的兵力,决定充分发扬优势火力覆盖,削平八路军的阻击阵地,再运用优势兵力冲杀。
“反复如此数次,这区区一个营左右的兵力,怎能抵挡得了我的‘A’部队?!”想到此计,麻生大力郎心中甚是得意,立即指挥所属日本鬼子停止分散射击的进攻突击,组织他们摆出最能发扬火力的“后三角”队形。
在日军“A部队”组织队形的时候,司号员小马发现日军的火力渐弱,以为是这股日军被打退了,难掩心中喜悦,屈身跑到一营长齐心卫身边十分兴奋地说:“哈哈,哈哈,看来这帮小日本鬼子是要退却了!我们阻击成功了!”
作战经验丰富的齐心卫郑重地告诉他:“可不能掉以轻心,我看这些日军很有可能是在调整战术部署!准备更猛烈的反击吧!”又命令阻击阵地上的八路军官兵:“提高戒备,继续打击!”
果不其然,齐心卫话音刚落,日军密集的弹雨就像骤然生发的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高密度地覆盖了整个阻击阵地。
“轰隆!轰隆!轰隆……”一时之间,八路军阻击阵地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火光遮天蔽日,浓烟滚滚直上云霄。空气中疼着袭人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人被笼罩在其中就像处于一锅达到了沸点的开水中。各式各样的弹片、弹丸、弹渣、弹头、弹珠、弹壳、弹丸、弹子石夹带着火星子四处飞射蹦跳,像极了一群群无头乱窜的苍蝇。
“赶快寻找遮蔽物疏散隐蔽!”齐心卫一边灵活地跃入一片浅坑躲避,一边高声提醒战友们,但现场声音杂乱成一片,哪里还有人听得见!这声音甫一出口,就被轰隆隆的炮火声吞没了。
由于此前时间紧急还未来得及构筑各种简易工事,不少八路军战士在弹火纷飞中难以寻到遮蔽物,几乎避无可避,陆续有人中弹倒在了血泊之中,有的再也没能站起来,英勇牺牲。
第一次参加战斗的钱吉子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要被震聋,脑袋里全是一片混沌的嗡嗡嗡作响的声音,他胡乱摸索着躲避,不知怎的就滚进到了一片乱石之中,那弹片弹珠一个个打在石头上,碰撞出恐怖的火花和怪异的声音。此时,又看到身旁不断有战友中弹牺牲,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禁悲愤交加……他此前也曾成千上百遍想象过战场的险恶,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害怕,没想到真正置身于这样的场景中时,浑身竟然有些瑟瑟发抖。
“镇定!镇定!别怕!别怕!你是好样的!”钱吉子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又鼓起了劲,握紧了手中的枪。他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方,据枪向着日本鬼子的方向射击。作为一名年龄很小的新兵,他原本没有枪,这把枪是战斗打响前,哥哥钱大壮送给自己的。
远处,一名八路军小战士全身着了火,四处扑腾滚动也无法将火熄灭,周围的战友见状也纷纷帮他拍打扑火,可在这样的高温环境中,烈火又如何被扑得灭?这名小战士最后在哀叫声中扑腾滚动一阵后,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被活活烧死,那罪恶的烈火在他身上越烧越旺,犹如日本鬼子一样狂热无比,似乎想要一瞬间将这名勇敢的小战士烧成灰烬。
周围的几名八路军战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战友被越烧越黑、越烧越小,心中在滴血,眼眶在充血——是的,没有泪水,只有热血!帝国主义的妖火再疯狂,也无法烧尽八路军战士的信仰信念与钢铁意志,也终将会被英勇的中国人民所扑灭。
日军的急袭火力覆盖一阵,“A部队”指挥员麻生大力郎料想阻击阵地上的八路军定然伤亡不小,旋即命令部队对八路军阻击阵地发起了新一轮的冲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叭叭叭,吧吧吧,嗒嗒嗒……”敌我双方又是一阵火拼,各种火器的声音犹如一团团乱麻搅缠在一起,难分谁是谁的枪声,简直是不辨你我。
激战中,伏击阵地上的八路军由于先前损失较为惨重,逐渐开始落于不利的危险境地。但大家在营长齐心卫的带领下,依然死死地固守在自己的阵地上,就像一块“硬骨头”,日军怎么啃也啃不下来。
“钱吉子,钱吉子,吉子,吉子……”战事紧张,无暇他顾,齐心卫打了一阵子才发现原本在自己身边的钱吉子不见了,于是一边指挥打仗,一边焦急地寻找钱吉子。“说什么也不能让钱吉子有事,如果吉子真出了事,那就无法面对焦急的钱大嫂了,无法面对英勇战死的钱二牛了,无法面对老钱家的所有人了……”焦急万分的齐心卫不断地为钱吉子祈祷:“千万不要有事,你小子千万不要有事……”
还好,齐心卫在一片乱石岗中发现了正在全力射击日军的钱吉子,心中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矫健的齐心卫一个鱼跃腾挪到了钱吉子身旁,问道:“吉子,没事吧?”
“我没事!齐营长你也没事吧?”钱吉子头也不回,专注地朝前方射击打鬼子。
齐营长拉了一把钱吉子,严肃地说:“跟我走!作为我的通信员,就要好好负责我的指挥通信,你小子可不能到处乱跑哟!”他这是怕钱吉子再次走丢了,所以顺便给了个“警告”,好把他带在身边护住他。
“哦,知道了!”钱吉子答道。说话间,已经跟着齐心卫来到了一个地窝,快速掩蔽起来。二人刚刚掩蔽好,一颗炮弹就落在附近“轰隆”一声炸裂开来,腾起一阵阵泥土石子和烟灰。
阵地上火网交织,日军虽然略占上风,却也伤亡不小。
“八格亚路!八格亚路!八格亚路!”日军“A部队”指挥员麻生大力郎发现仍然是久攻不下气得暴跳如雷,他故伎重演,如法炮制,再次集中所有兵器组织起“后三角”队形,对八路军阻击阵地展开疯狂的火器急促射、火力全覆盖。
麻生大力郎扯着极其别扭的粗嗓子,狂妄地大声叫嚣道:“大炮和机关枪,给老子把前方土八路的阻击阵地铲平!铲平!铲得平平的!”随着麻生大力郎那近乎变态的声音,日军“A部队”齐射的子弹炮弹向着齐心卫他们急速飞射而来,“轰隆,轰隆,轰隆!”
“他妈的,反正是一死,还躲什么炮火,不如冲下去和这帮狗日的日本鬼子拼了,和这帮狗杂碎拼了,多杀几个日本鬼子才好呢!”阻击阵地上的八路军官兵哪里还顾命,纷纷嚷嚷着要直接冲下去和日本鬼子干。有的虽然身负重伤,依然跃跃欲试,誓言要拼死战斗到底。说着说着,这些人就要冒着炮火跃出阵地。
就连司号员小马也跃身而起,就等着营长齐心卫一声令下,准备吹冲锋号了。
还是营长齐心卫镇定自若,他深知不能逞一时之勇,而必须保存有生力量,尽量将这些日本兵拖住,为土楼子地域的围攻战创造条件。他厉声吼道:“起什么哄?都给老子回来,都给老子回来,守住阵地才是硬道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誓死坚守!”
那些就要跃出阵地的八路军战士,被齐心卫硬生生吼了回来,继续躲避日军炮火,坚守阵地,及时避免了大家的无谓牺牲。
不幸的是,司号员小马在躲回掩蔽物的过程中,一颗炮弹径直落到了他的身旁并猛烈炸开,反应甚快的司号员小马虽然迅速卧倒,却依然被炸得血肉模糊,当即倒在了血泊之中。“小马,小马!”齐心卫见状,用嘶哑的声音叫道,那声音凄凄而拳拳。
小马原先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孤儿,他那时只知道自己姓马,齐心卫参军前就已经把他带在身边了,并为其取名“马国生”,喻意为国家的孩子,希望他以国为家、为国效力,还教育他要以天下为家。后来齐心卫参加八路军,也把他带到了军营。
齐心卫与马国生感情笃深,情同父子兄弟,看到马国生中弹十分难以接受,真想跑过去趴在小马身上大哭一场,但作为指挥员,齐心卫知道自己是大家的主心骨,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一定要坚强而不能失态,而且现在也分不开身去到小马身边。
钱吉子虽然刚入伍不久,但也已经和司号员马国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见状赶忙冲了上去,一把将身受重伤的马国生揽在怀中,撕下身上的衣服为他堵住伤口,口中不断地说道:“国生哥哥,国生哥哥,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感觉好些了吗……”可是马国生浑身都是伤口,钱吉子哪里堵得住,鲜血从身体上的一个个窟窿里向外汩汩而流。
“不要堵了,不要堵了……我没事的!”马国生自知命将休矣,再堵伤口也没有什么用,倒是非常坦然地反过来安慰钱吉子,脸上的表情虽然极其痛苦,却仍然带着笑容。
“嗯、嗯、嗯……国生哥哥,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你会没事的!”钱吉子仍然是一个劲儿地撕下衣服,为马国生堵伤口,不一会儿就将身上的衣服撕得七零八落。钱吉子十分伤心,眼泪止不住地一个劲儿往外涌,滴落到马国生的血肉模糊的躯体之上。
“吉子弟,吉子弟,莫哭……啊!坚强……莫哭……”马国生艰难地举起手来,为钱吉子抹眼泪。
钱吉子哽咽着说:“我不哭,我坚强,我不哭!”话是这么说,眼泪还是止不住流。此时,又有炮弹在身旁爆炸,钱吉子也顾不得去管,兀自徒劳地用手为马国生捂身上的弹孔,想要拼命帮助其止住鲜血大量涌出。
马国生又从胸间掏出一封血染的信件,艰难地向钱吉子交待说道:“吉子弟,这八路军文艺小分队的白歌托我转交给宋远航排长的信……但这段时间部队一直在打游击,我也一直在奔忙,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将信件转交给宋排长,耽误了人家的事情……但信一定要交给人家,答应的就一定要做到……现在只能麻烦你帮忙转交了……”
“好好好!我转交,我跟宋远航排长很熟,我肯定能转交到他手上,你放心……”钱吉子将这封染透了鲜血的信件接过来,对马国生说:“国生哥,国生哥,你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我为你堵伤口……你不要动,不要说话……你会好起来的……”语气甚是焦切。
日军“A部队”的炮弹子弹像是永远都用不完,火力急袭越来越猛烈猖狂,在滚滚的热浪与浓烟中,马国生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钱吉子化悲痛为力量,郑重地将马国生的冲锋大喇叭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端起枪继续参加战斗。齐心卫从钱吉子的口中得知,与自己感情笃深的司号员马国生永远没了,禁不住一阵哀嚎——虽然他先前就知道被炸得血肉模糊的马国生生命难保,一定程度上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个现实终于降临时,他终于抵挡不住内心奔涌的悲伤,流下了一行行热泪。
男儿血,英雄泪……
齐心卫似乎听到了马国生以及许多战死的八路军战士在对自己说:“营长,请不要为我哭泣,战友,请继续与日本鬼子血战!”
“血战到底,血战到底!”齐心卫怒吼两声,释放出的能量似乎比日军炮弹子弹的能量还要大,铿锵的话语掷地有声,以至于持续的爆炸声中在场幸存的战士们依然将“血战到底”四个字听得十分清晰。
又是一阵血战,又是一片伤亡,又是一批英灵。情状极其惨烈,八路军固守依旧。
对此,日军“A部队”的指挥员麻生大力郎感到十分震惊:“区区一个营左右的兵力,我动用如此猛烈的炮火进行这么多轮的饱和式覆盖打击,竟然还将这帮土八路攻不下来!这帮土八路到底是人是鬼?是神是仙?八格亚路!八格亚路!”
为了进一步规避日军炮火,减少其对我造成的伤亡,齐心卫命令勇士们向左右两侧最大限度地分散开来,并嘱咐他们:“坚决固守!首先确保保存自己,尔后再图消灭鬼子!”
这些不屈的脊梁在齐心卫的率领下,更加奋勇地固守阵地,日军“A部队”虽然又进行了连续的火力急袭,却也无可奈何。麻生大力郎气急败坏地大喊:“八格亚路!八格亚路!八格亚路!”却拿不出任何办法。
就在齐心卫他们的狙击战斗艰难进行之际,第七一八团余下的主力人员也已投入到了制高点围攻战和土楼子围攻战。
加纳一郎和桥本宗仁指挥两部分日军互为依托负隅顽抗,竟然也抵住了八路军一轮又一轮的突击冲击。二人所率的日军虽然伤亡较重,但也给围攻的八路军造成不小的阻力,就连第七一八团侦察连副连长也不幸中弹牺牲。
这个时候,上级的命令来了:“在东北方向阻击日军增援部队的你团一营受到重创,危在旦夕,阻击防线就要被日军‘A部队’突破,形势十分紧迫!令你团立即调出部分兵力全力增援一营,务必将日军‘A部队’拦截下来!”
第七一八团团长许志国、政委刘黄河当机立断,火线提拔作战勇敢的宋远航为侦察连副连长,并迅速抽组出一支精干的队伍,命宋远航带队不惜一切代价增援一营。
“勇士们,跟我上!”宋远航带着支援部队从土楼子地域向着东北方向的阻击阵地迅猛冲杀而来,对坚守阻击阵地的一营官兵实施强力支援。
“报告麻生君,发现一股八路向着这边狂奔而来,可能是他们的支援部队!”日军“A部队”的观察员发现情况后,火急火燎地向正带着日本鬼子猛攻八路军阻击阵地的指挥员麻生大力郎报告。
“八格亚路!八格亚路!如果再攻克不了这个阻击阵地,就大大的不妙了!赶紧格老子冲冲冲,不要命也要赶紧拿下这块阵地!”麻生大力郎脸色一沉,阴郁得犹如一大片黑压压的积雨云。旋即,他撵着一群火牛一样,指挥日军部队作死地往上冲,妄图一鼓作气冲破齐心卫他们的防御阵地。
日军一边死命地猛冲,一边于运动中发射猛烈的炮火,齐心卫他们所在的阵地上弹如雨下,几乎被炸成了一锅沸腾的热粥。
虽然如此,但八路军官兵们却一扫郁闷之气,更加激情昂扬,因为他们也发现友邻正在往这边赶来支援,曙光就在眼前了。
“大家稳住,现在着急的是这帮日本鬼子,我们只要稳扎稳打,等到援军到来,这帮日本鬼子就更没有办法了!”齐心卫通过电台告诉大家,防止有战友打得兴奋了跃将出去。在这样的情形下,齐心卫这招可谓非常英明。
谁料,那些日本鬼子在麻生大力郎的驱使下,也打红了眼,个个不要命地冲,越冲越高,越冲越近,眼看就要抵拢阻击阵地了,齐心卫他们即便连续开枪也射杀不过来。如若再不出击,就只有展开肉搏战了,由于人数远远不及日军“A部队”,一旦进行肉搏战,肯定要吃大亏。
“全体都有,发起反冲击,杀他个片甲不留!”战场态势瞬息万变,齐心卫果断下达命令。随后,一马当先跃将出去,端着枪就是一顿猛打猛射,连续射杀数名日本鬼子。
阵地上的其他八路军官兵在齐心卫的带动下,也纷纷跃出,拼杀突击,与仍在疯狂向上冲击的日本鬼子酣战。
“叭!”忽然一声,齐心卫中弹了。原来,狡诈无比的日军“A部队”指挥员麻生大力郎发现了齐心卫的位置,断定他就是八路军阻击阵地的指挥员,于是端着枪向他射击,并且一击命中。
麻生大力郎本来是要想“爆头”的,但齐心卫的身体在不停地冲锋扭动,他打得偏了一些,仍然命中了腰身。“叭!叭!”麻生大力郎又紧接着追加两枪,幸好齐心卫中弹后立即一个反身卧倒,避过了这两枪。
“齐营长,你中弹啦!”钱吉子几乎是眼见着那子弹射入了齐心卫的腰身,心中无比着急,一边失声叫道,一边与几名战友一道向麻生大力郎回击。然而,麻生大力郎的反应也是甚快,赶紧躲避开了。
“齐营长,齐营长,齐营长……”钱吉子和几名战友一起向齐心卫靠近过来,口中喊着他,眼中噙着泪。
只见齐心卫一手捂住中弹部位,一手持枪继续射击,脸上虽然痛苦却无半点畏惧之意,他一字一字的艰难说道:“他妈的,小日本鬼子这子弹多没劲,打在老子身上软不塌塌的,没有什么了不起!”
钱吉子被这样的场景给深深震撼和感动了,他与几名战友一起想要将齐营长转移到安全的地带帮其救治,却被齐心卫拒绝了。
伤势不轻的齐营长喘着粗气,全然不顾自己的腰间在流着鲜血,凛然而道:“继续打,继续打,不要管我!打日本鬼子要紧,不要分身、不要分心!这点儿伤还奈何不了老子!他妈的小日本,干!干!干死这帮狗日的小日本!”
虽然身负重伤,齐心卫依然不减神勇,指挥着一营官兵照着那些日本鬼子奋勇射杀,日本鬼子冲上来一排,就被射杀一排,又冲上来一排,又接连倒下……每一排日本鬼子冲锋,后面的大队伍就进逼几米——麻生大力郎想通过这种方式,占领齐心卫他们的阵地。
日军的“人海战术”凑效了,很快,一群群日本鬼子就踩着自己那些倒下同伴的尸身冲了上来,一营官兵也毫不示弱,有的开枪射杀,有的奋力挥着刺刀乱砍乱戳,两军厮杀混战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
血染阵地,双方伤亡都甚为惨重! 太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