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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战地家书

太行血 骠骑 10025 2021-04-19 01:07

  受伤的麻生大力郎虽然侥幸躲过一劫,但右边的腿骨似乎已经被打断,使不上力,只得用单腿跳出老远,随后又被几名日本鬼子簇拥着,向远处转移。他用手紧紧捂住被打掉一半的右耳,口中不断学着中国人的语气愤怒地叫骂:“操他个娘的,操他个娘的,操他个娘的……”骂了几声,又觉得不甚顺口,又粗声粗气地骂骂咧咧道:“八格亚路!八格亚路!八格亚路……”

  日军的先前还蛮顺利的冲击行动,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给打乱,更有一些日本鬼子见主帅受伤,顿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日军快不行了,胜利就在眼前,给我狠狠地打!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宋远航瞅准难得的机会,指挥大家更加奋力的打。

  八路军官兵们受到了巨大的激励,爆发出了无穷的伟力,在浴血奋战把许多日本鬼子打得人仰马翻,终于成功地将快要冲得抵拢阻击阵地的日军“加纳部队”又一次击退。

  就像退却的潮水一样,日军“加纳部队”快速退回到了最初始的冲击出发阵地。由于损失巨大,加之指挥员麻生大力郎也受了伤,这群日本鬼子大大受挫,再也无心继续发起冲击,只能蛰伏龟缩在远处,进行战斗调整。

  “宋代营长,我们应该快追啊!怎么不追他们?”一些战士希望对这帮子日军实施穷追猛打,被宋远航制止。他说,眼下担负的是阻击任务,切不能追击,况且我方损失也不小、弹药等消耗了不少,也迫切需要战斗调整,以利再战。

  那些战士这才反应过来:人马困顿,消耗大半,确实需要调整!

  宋远航命令大家就地组织休息调整,补充水分,积蓄力量,另外派出一些人构筑完善简易战场工事。同时,他还派出观察哨,并令王有林带领几名战士,去军的尸体中收集可供继续作战的弹药武器,对战斗消耗进行补充。王有林经过数次战斗,已经很快成长起来了,是一名名副其实的战斗骨干,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新兵。

  一切安排妥当,宋远航找了一个地窝子坐下来稍作休息。他倚靠在一块石头上,打开水壶,仰头汩汩而喝,补充水分。尔后,他从怀中掏出满是血迹的信件,像品尝甘之如饴的蜂蜜一样,细细读了起来。信中,白歌那熟悉而又娟秀的字迹、俏皮而又关切的语调、含蓄而又热烈的表白,令宋远航的心难以抑制地怦怦直跳。

  从这封书信中,宋远航真真切切地读懂了白歌的一片真心,更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白歌对自己那比太阳还要炽热的爱。

  “我的歌妹儿啊,你是如此的美丽,你是如此的可爱,今生今世能得到你的真爱,我宋远航是何等的荣幸、何等的满足、何等的幸福!我的歌妹儿啊我的歌,我的歌妹儿啊我的爱……我要永生永世陪着你、伴着你,我要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在一起……”宋远航读着读着,心中无比滚烫翻腾,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和白歌曾经那美好的过往,也想起了与白歌的那次终身难以忘怀的缠绵……

  读完了信,宋远航还久久沉浸其间,流连忘返,不能自拔,阵地上嘈杂的声音,似乎早已被他对白歌的想念屏蔽了,他完全听不到那样的嘈杂,听得到的只是白歌的心跳,以及自己砰砰的心跳。

  好一阵子,宋远航才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要给白歌回信,进一步表白自己炽热的心、表白自己纯真的情。他从战斗背包里掏出铅笔,开始给白歌回信。(作为干部,战斗背包里一般都有用于绘制战斗进攻地图、战斗防御地图等的纸、笔以及其他工具。)

  “沙沙沙……沙沙沙……”宋远航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要写,笔尖在纸上划出温馨的声音,就像是内心的细语那般,只对心上人白歌一个人道,也只有白歌一个人能懂。

  这里战事稍息,那边恶战正酣。外围的八路军和日军基本上都投入了主力部队,各分多路,在多个不同的地域展开激烈的鏖战和较量,整个战场呈现出“多点开花”的局面。

  宋远航他们这里的阻击战、以及制高点和土楼子地域的围攻战,只是诸多战斗中的一小部分。

  在刚才血战过的一片阵地上,王有林正带着几名战士踩着日军尸体到处搜寻“宝贝”。忽然,一名战士兴奋地叫喊道:“哈哈,哈哈,这里又有一支日式‘三八大盖’,里面还有好几发子弹哩!”

  “哟!你运气不错呀!”王有林搜寻了半天,就只发现了一些零散的子弹,以及一些被打坏、炸坏、已经无法再正常使用了的火器,他看到战友收获不小,简直是十分的羡慕,几乎“馋”得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赶紧凑上前去,笑嘻嘻地说道:“兄弟,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呢!”

  那战友将拾得的日式“三八大盖”紧紧握在手中,说道:“喏,看呗!哈哈哈,还是新的呢,还有子弹哩,收获真是不小,哈哈哈!”

  王有林说:“哟哟哟!可别这么小里小气的,你捂得这么紧,要我怎么看?”说着,就把手伸向那战友怀中取。

  那战友道:“那可说好了,看了要还给我啊!”

  “哎呀呀,还你,还你,一定还你!看把你紧张成什么样子了!我王有林现在还缺枪么?我又不抢你的!”王有林说道。

  那战友还舍不得松手,被王有林生生的给扯过了枪。

  王有林羡慕地细细审视了一番这把崭新的日式“三八大盖”喃喃地道:“确实是把好枪,好货色呀!哎呀我怎么没捡到,真是便宜你娃了!”

  把玩了一番,王有林又半开玩笑地试探着说:“要不‘友情赠送’我了,毕竟咱俩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哩!”

  “哟哟哟,那怎么行?那可不行!”那战友紧张起来,一把拽回了日式“三八大盖”,对王有林说道:“兄弟,你不是说你不缺枪的嘛?!可不要打我这把新枪的主意哟!”说着,揣着枪,又到周围寻找“宝贝”去了。

  王有林是不缺枪,但谁会嫌自己枪多?别人是见钱眼开,他却是“见枪眼开”,一看到武器装备就目光发亮、两眼发直。

  “看把你娃得意得,啧啧啧……”王有林向着那战友摇摇头,只得继续寻找。

  不怕找不到,就怕不去找!还别说,找着找着,王有林确实也还有了不小的收获,并且大家各自也都捡拾了一些能正常使用的武器,以及一些子弹。

  信件写到约摸一半之时,王有林兴冲冲地来到宋远航的身旁,清了清嗓子,十分神气活现地向他报告说:“代理营长同志!现斩获各类手枪XX支、步枪XX支、轻机枪XX挺、掷弹筒X具、各类子弹XXX发……特此报告!”又十分得意地补充说道:“经王有林同志亲手检验,发现能正常使用的火器XX件!”

  宋远航原本完全陷入情真意切的书写中,并没有注意到王有林走到了近旁,差点儿被王有林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什么个情况?本长官没有听清,再报告一遍!”宋远航害怕王有林发现自己的失态,更害怕他看见自己火辣辣的私密信件内容,灵机一动也神气活现地命令道。

  王有林果真又得意洋洋地开始报告:“代理营长同志!现斩获各类手枪XX支……”

  趁此机会,宋远航赶紧将白歌的信件和自己写了一半的信收起来。不料,他慌张的动作和眼神被王有林瞧了出来。

  “代理营长同志,在偷偷藏什么呢?”王有林嬉皮笑脸地凑近宋远航,摊着一双手说:“敢不敢借我瞧一瞧?敢不敢?”平时宋远航喜欢跟部属们打成一片,一点儿架子也不摆,大家私下里感情都非常深,因而王有林会与他很自然地开这种玩笑。

  “去去去,瞧什么瞧,这是本长官的私人物品哩!”宋远航故意摆出一副一点儿也不像的“官架子”,想要“唬”住王有林。

  王有林装作女人的声音娇里娇气地说:“哎呀呀,借给人家看一下嘛嘛嘛!人家就看一眼嘛嘛嘛!就一眼嘛嘛嘛……”

  “一边儿去,一边儿去!你这哪里去学的这一套,也真够恶心的!”说话间,宋远航已经把信件和纸笔收拾得妥妥当当。

  王有林故作诧异地说:“哎哟哟,哎哟哟,你竟然说人家恶心!”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宋远航也被他逗得捧腹而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王有林,就是个活宝,你娃就是个活宝啊,你要笑死我啊你……”

  两人咯咯咯笑作一团。

  笑来如山崩,笑去如抽丝。许久许久,二人方才笑毕。

  “远航代营长,来,吃点儿东西,补点儿劲,一会儿好多杀几个日本鬼子!”王有林从自己的战斗背包里掏出几块日本饼干,递给宋远航。这些饼干是从那些死去的日本鬼子身上搜出来的。

  宋远航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哗啦哗啦”啃了起来。王有林又再掏出几块,自己也啃了起来。二人吃得津津有味。宋远航打开水壶,放在两人中间,一会儿自己喝一口,一会儿王有林喝一口。

  王有林询问宋远航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说为什么日本鬼子吃饭喝酒都用小碗、小酒盅,简直比村头那个抠逼的胡老财还抠抠嗦嗦的,然而打起仗来那些炮弹只管呼呲呼呲地发射,就跟这么多炮弹不要钱似的?照我说,这帮狗日的简直是在烧钱啊!”

  宋远航说:“小日本弹丸之地,却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逆历史潮流而动,狂妄地发动如此反动、如此重大的侵略战争,拉起如此漫长的侵略战线,那就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这个狂妄的军国主义国家迟早会被榨干,迟早会被正义打得一败涂地,迟早会被钉到历史的耻辱柱上,迟早会受到历史潮流和世界人民的严惩,迟早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王有林说:“就是,就是,这帮狗日的肯定会万劫不复!”

  二人简单聊了一阵,休息了一阵的钱吉子也过来了,向着二人招呼道:“远航哥,有林哥!”宋远航本想趁此机会和钱吉子谈谈送他回去的事,还没开口,王有林便站起身来,拉着钱吉子的手说:“吉子老弟,走,我们到那边的阵地拾掇拾掇,说不定有啥‘宝贝’哩。”

  钱吉子一听,立马说:“好啊,好啊!我们看看去,说不定真会有收获!”

  王有林又对宋远航说:“代营长,我带吉子老弟再去那边的阵地看看,争取再拾掇一些可用的装备和子弹回来。”

  宋远航只得将劝说钱吉子的想法再次作罢,心想:“也好,让他俩去看看,我的回信还没写完,再不写完恐怕难有机会了!”

  王有林拉着钱吉子刚走,宋远航就又掏出先前写了一半的战地书信来,准备继续给白歌写回信。可是就在他找那支铅笔时,又翻到了那封血迹斑斑的信,他不由自主地注视着信上的血迹,这血迹是那般的殷红,看着看着,就感觉像是火焰在燃烧。

  是啊!这是革命者的血液,怎能不燃烧?

  是啊!既然是纯粹的革命者、英勇的八路军,又怎能不奉献甚至流血牺牲?

  是啊!既然是立志于干解放民族的伟大的事业,又怎可能一片坦途?

  宋远航回想到了一营营长齐心卫惨烈牺牲时的情景,想到了那次反清剿战斗后,平山县满城白帆,嚎哭声四起……

  他手里握着给白歌写了一半的战地书信,开始犹豫起来:要不要将这封战地回信继续写下去?

  血色的爱情,血色的浪漫,自己铁定了是要将抗日进行到底的,铁定了是要一直坚守战场的,自己如果像一营营长齐心卫、亲密战友钱二牛、司号员马国生等同志那样“光荣了”,那白歌又该怎么办?

  他反反复复问着自己:“宋远航,如果你‘光荣了’,歌妹儿她怎么办?你可不能让人家守一辈子活寡呀,你可不能害了人家一辈子呀!”

  想到这里,宋远航握着那半封回信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的心里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多么希望和亲爱的白歌妹儿一起白头到老啊,可是他的爱有多深,心里的畏惧就有多深——他害怕自己万一“光荣”掉了,那么,到时候留给自己挚爱的白歌的,将是无尽的痛楚……

  这战地书信,到底回,还是不回?宋远航的内心在纠结,在撕裂,在哭泣……“罢了,罢了,长痛不如短痛!罢了,罢了!”最终,他狠下心来,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异常痛苦的决定:还是不要回信了,还是舍弃这段感情吧,免得害了挚爱的歌妹儿一辈子。

  决定有多么艰难,痛楚就有多么深入。一种钻心的、比受了伤还痛苦千倍万倍的痛感传遍全身,宋远航的双眼中噙着闪闪的泪花,纵然有万分舍不得,他也只能放手了,他也必须放手了。

  宋远航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白歌送的、自己一直珍藏的小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层层叠叠的纸包,里面包裹着的是两颗黑色的糖果和一朵干花。然而宋远航却吃惊地发现,糖果已经融化了,干花也已经破碎了。他依依不舍地凝视片刻,准备将其与那半封没有写完的战地书信、以及白歌的来信,一并烧掉。

  火,已经点燃了——他是用颤抖着的手擦燃火柴去点的。如此易燃的几样物件,他却点了好几次,才点燃。

  火,燃烧在眼前。

  火,也燃烧在身体上,更燃烧在心中。烧得掉的是这些有形的物件,烧不掉的是永恒的感情、无悔的感情、早已深深印刻进骨子里的感情。

  宋远航看着那火苗,感到自己的心被烧烫得厉害,身体被灼烤得快要窒息,他心中在艰难地一遍一遍地呐喊着什么,连自己也听不清,但他知道,自己似乎是在告诉心中的白歌:原谅我只能以“舍弃”作为永远的“坚守”,原谅我辜负了亲爱的你!相信你有更加合适的人选,相信你有更加幸福的人生……

  眼泪,滴落在了燃烧完的灰烬上。

  一阵轻风缓缓吹来,那部分没有被泪水浸透的灰烬飞舞上了这血色的长空,飞散得很远很远,顷刻之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轰隆!轰隆!轰隆!”恰在此时,死灰复燃的日军又发起了攻击,他们的迫击炮弹夹杂着九二步炮间隔射击,一发发炮弹怒吼着飞射过来,一股脑儿掉落到八路军阻击阵地上,硝烟滚滚,弹片横飞。

  原来,日军“加纳部队”指挥员麻生大力郎受伤并带队退却后,也迅速组织部队进行战斗调整,并将增援受挫的最新战况报告给了本次战斗的日军总指挥、华北方面军司令官杉山元。休息调整中,卫生员为他紧急实施了战地手术,取出了右腿中的弹片,并处理包扎了腿伤和耳朵上的伤口。由于右腿骨被打断了,无法站立行走,麻生大力郎又要了一个担架,安排两个日军士兵抬着自己走。麻生大力郎正愁着没办法再次组织进攻之时,惊喜地发现杉山元又紧急派来了一支分队——这是从正在附近作战的部队中抽调过来的,而且还带了不少武器装备来。“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英雄的‘加纳部队’勇士们,准备继续战斗吧!”麻生大力郎在担架上指挥两股汇合后的日军对八路军阻击阵地实施火力覆盖。

  “日军火力死灰复燃,注意隐蔽,全力抗击!”宋远航毅然带着王有林、钱吉子等八路军战士们继续阻敌增援。

  得到了较多武器弹药补充的日军火力猛烈,一个个像发了疯一般疯狂暴射,宋远航他们的阵地不一会儿就被切割得七零八落。幸好先前组织战斗调整时,大家构筑完善了一些战场简易工事,还能比较有效地躲避敌人的炮火袭击,伤亡也还不算大。

  机智心细的宋远航通过望远镜发现了坐在担架上指挥日军作战的麻生大力郎,决心实施“斩首行动”,以巧妙的方式将其干掉,进而瓦解这些疯狂进击的日军。

  宋远航找来一支旧式狙击枪,选了一处较高的石堆作为狙击阵地,这里几乎可以通视麻生大力郎所在的位置。“这下好了,哈哈,这才叫天助我也,太好啦,就让我送你上西天吧!”宋远航赶紧卧姿装子弹,推子弹上膛,通过瞄准具寻找麻生大力郎的致命部位。

  不巧的是,就在宋远航即将准确瞄准麻生大力郎的头部之时,一发炮弹落在了前方不远处,腾起的滚滚尘灰把视线全部遮断了,一点儿看不到麻生大力郎的身影了。

  “我操,这炮弹也太他妈操蛋了,坏了老子好事!”宋远航在心里暗骂,但他更非常清楚地知道: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最需要的就是镇定、镇定、再镇定。因为狙击手的心态和状态,会严重影响狙击的精准度,甚至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每一次眨眼,或者仅仅是一块肌肉的微动,都会对狙击结果造成难以预料的影响。

  宋远航迅即平复了心态,放缓了呼吸,锐利的目光通过瞄准具,在迷尘中快速搜索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目标。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将浓烈的尘烟吹散,宋远航惊喜地发现,麻生大力郎的身影竟然又出现在瞄准区。他又瞄准了麻生大力郎的头部,但在狂风吹过时想要精准射击,何其难也!因为飘忽不定、变化莫测的风力会将弹道吹得偏离。更难的是,麻生大力郎的头部也不可能静止,而是在不时摇头晃脑地摆动着……这样的综合因素下,没有超高的狙击水平,显然不可能准确命中目标。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容不得多想,宋远航根据变动的情况预判瞄准点,并用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缓慢持续加力(如果猛抠扳机,就会打偏,情况再紧急,专业的狙击手也是不会猛抠扳机的),尽量做到“有意识瞄准,无意识击发”……

  “砰!”枪声响了。

  远处,坐在担架上指挥的麻生大力郎头颅被子弹射穿,一骨碌滚下了担架!那两名抬担架的日军士兵以及旁边的日本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懵了,不停地喊:“麻生中佐,麻生中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射中了!”宋远航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哈哈,果然射中了!”在这样极端难以处置的情况下,他竟然也一击即中,连自己都由一点儿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宋远航立即大吼一声:“日本军的头头被我干掉了,大家快抓住时机实施火力反击!”阻击阵地上的八路军战士闻听喜讯,纷纷探出头来,端起枪对着那边的日军就是一顿猛射猛扫,将他们的火力压了下去。

  麻生大力郎可谓那些日军的精神支柱,发现此人一挂,日军阵地人心惶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鬼子们在躁动下有点乱了。“八格亚路!八格亚路!大家不要慌,不要乱,更不能乱!全部听我指挥!”一名挥舞着指挥军刀的日军少佐正欲实施接替指挥,妄图发号司令,挽狂澜于即倒。

  这名日军少佐就是被杉山元紧急派来的那支分队的指挥员。宋远航很快发现了他,又用狙击枪干脆利落地将其一枪击毙。

  “哈哈,今天真是如有神助耶!”宋远航对自己今天的出色发挥和神勇表现非常满意,他立即指挥八路军战士:“日军乱了!全体都有,以最快速度实施反冲击,冲下去!全部冲下去打!”

  日军接连被干掉了两名核心人物,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接替者,顿时乱作一团。这个时候,八路军一猛冲猛打,那些日军就像没有钢筋的建筑物,顷刻间轰然倒塌,大部分被歼灭,其余日本鬼子很快便作鸟兽散溃退,被打得鼠窜而逃。

  “追!追!追!”宋远航命令大家乘胜追击、穷追猛打,八路军战士们追打起来特别解气解恨,很快便将剩下的日本鬼子一网打尽,杀得片甲不留。

  日军那神秘而得意的“加纳部队”首战便被全歼,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杉山元万万想不到:自己精心组建的精锐部队,自己称作“尖刀中的尖刀”的“压轴老底”部队,竟然出战即亡,把首战打成了末战、把初战打成了罄战;他也一定想不通:这是为何?为何会这样?怎么可能是这样?

  此战大胜,宋远航他们缴获了大量武器和弹药,人人激情万丈,更加斗志昂扬。

  收到宋远航传来的捷报,第七一八团团长许志国、政委刘黄河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当即发了一道特殊的战地嘉奖令:“好小子,好小子,你们真是好小子!”

  旋即,又发来电令:“撤回,与团主力汇合!” 太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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