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毕业演习，精彩的谢幕演出]
第9节临危受命
四个人，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坦克上，享受着无边的月色，以及胜利的惬意，心里别提有多美。
突然，身后传来几声尖利的呼啸，然后是越来越多炮弹撕裂空气的声音，伴随着各种剧烈的爆炸声，整个378.4高地都在颤抖……
一转身，我看到E军二线阵地前沿到处在燃烧，到处在爆炸，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响成一片……
“怎么回事？”严实挠着头，问了一句。
“妈的，准备战斗！”我边吼着，便踹了酱鸭的屁股一脚，他是一炮手，位置在我前面，只能他先进坦克。
4个人赶紧缩进坦克，重新进入了战斗状态！
刚戴上工作帽，电台里便传来了前指的命令，E军突然发起火力反冲击，二梯队完全被炮火覆盖，已经失去了继续攻击的能力，原定二梯队任务改由我连承担。
其实我们的战损也非常大，但这是军令，必须执行！
“怎么回事？”严实通过车内通话器问我。
“二梯队全军覆没，我们要继续攻击！”
“E军的火力反冲击，为什么来的这么及时、这么准确、这么猛烈？”老管问。
“你说呢？”酱油说。
“该不会是早有预谋的吧？”
“废话，要不你以为呢？就连射击诸元都是早就标定好了的，否则二梯队怎么连基本的还击都没有？”
酱鸭的话显然是对的，但我现在主要考虑的不是这个。
现在，我手上有4台坦克：201、203、206、207，4台装甲车：402、403、404、405，油料不足，弹药几乎告罄，就这么点东西，都不够E军塞牙缝的，要攻占敌二线阵地，几乎没可能。
但更要命的是，一旦发起攻击，在某些标定好射击诸元的地方，我怎能保证E军不会再来一次火力反冲击，甚至是兵力反冲击，然后将我们这支已经破烂不堪的连队彻底扼杀在阵地前沿？
可无论如何，命令已经下达，凌晨4点之前拿不下二线阵地，步兵就无法组织夜间穿插。只要等天一亮，E军后续增援部队必然到达，那么整个战役失败的命运，将彻底无法扭转。而这个责任，不是我能负担得起的。
千钧一发，危在旦夕！
我明白，真正的考验到了！
马上电台通知378.4高地上所有人员下车，跑步到201号坦克前集合待命。
通知完，我顺手操起老管的步枪钻出了坦克（坦克上只有二炮手配自动步枪，其他人配的全是手枪），老管问我想干嘛，我没搭理他。
借着月光，我操起红外夜视望远镜，粗略观察了一下即将奔赴的战场。378.4高地距离E军二线阵地大约1500—2000米，中间是块平地，有不少的雨裂沟分布，而要避开这些雨裂沟，大体上只有两个方向可以到达E军二线阵地前沿，二梯队的那些坦克就在这两个方向上遭遇了炮火覆盖……
攻击正面如此窄，没有再一次的炮火准备掩护，前面被击毁的坦克把通路一堵，后续部队根本无法展开，换句话说，在这个作死的地方，就算有再多的攻击部队丢进去，也不会起到任何效果。
“雨裂沟，作死的雨裂沟，要命的雨裂沟，雨裂沟……”我在心里轻声地默念着，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也许这些雨裂沟能救我们的命！
我别无选择，干吧，豁出去了。
人员集合完毕，已经是2时42分了，时间真的不多了。
“弟兄们，二梯队全军覆没，上级要求我们接替攻击，并于4时00分前拿下二线阵地，为步兵穿插赢得时间。”我简单描述了任务。
底下，自然是各种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就这点人，不够吧？”
“二梯队的罪过，为什么要我们扛？”
“一连怎么不上？”
“弹药不足了，怎么打？”
……
瞧着这议论纷纷的场面，我知道时间已经不允许发扬军事民主了，便没再征求大家的意见，直接下达了命令。
“现在我命令，4台坦克的一炮手、二炮手就地构筑坦克掩体，原地炮火支援冲击，402装甲车人员继续清剿378.4高地残敌，尔后就地转入防御，保障坦克发扬火力，由苏运将统一指挥，行动！”
有关兄弟应声而去，尽管他们并不明白我到底要干什么，却没有任何迟疑，因为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意识已经深入骨髓。
留下的人，我数了数，32个，仅仅一个步兵排的规模。
“弟兄们，我决定徒步攻占E军二线阵地。”
“连长，不至于吧，为什么放着坦克不用？”一个兄弟疑惑的问。
“老徐，你这是要疯啊，32个人，还不够人家一颗152加榴炮弹炸的。”说话的是许诺，他是203号坦克的车长。
“坦克响声太大，我们这几台车，还不够E军吃的，所以，换换思路，也许能有效果。”我说。
“月光这么强，还有照明弹，万一暴露的话，我们会死的很难看。”
“一个炮兵齐射，我们连渣渣都留不下！”
“对，连躲都没地方躲。”
“谁告诉你没地方躲的，我刚才仔细观察过了，有不少的雨裂沟，敌人打照明弹，我们可以躲里面去。”
“会不会太冒险啦？”许诺问。
“本就是冒险的事，不然还能怎样？”
于是大家都不再啰嗦，五年军校的历练，站在我面前的每一个人都能明白，我的话无疑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