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毕业演习，精彩的谢幕演出]
第8节攻击前进（下）
冲击了一会，我却发现E军256.7高地上的防御火力并不是很猛，通过潜望镜，几乎看不到重火器冒出的火光。抵近256.7高地的时候，依然没有一台坦克、装甲车向我报告战损。
这太奇怪了，难不成炮火准备真奏效啦？不对啊，一连发起攻击的时候，256.7高地上还是有防御火力的啊。
那要不就是一连的佯攻起了作用？好像也不是，E军指挥官不会傻到完全放弃256.7高地吧？
也可能是坦克学院设的局，眼瞅着要毕业了，故意放我们一马？拉倒吧，这帮作死的教员们，就算是2012即将到来，他们也不可能放过我们。
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脑海闪现！
侧翼，我的侧翼，E军256.7高地上有底下工事，先放过我们，然后从侧翼攻击，太他妈阴险了。
我赶紧通过电台呼叫：“河北，我是1号，装甲车迅速向左靠拢，执行！”
“8号、9号、10号，我是1号，注意右翼警戒，完毕！”
接连呼了两遍，但为时已晚。
刚冲过256.7高地，电台里便传来了紧急呼叫：“1号，我是9号，右侧中弹，负重轮炸坏，完毕！”
我赶紧旋转车长活动潜望镜，借着E军照明弹的亮光，看到我的右翼，209号坦克停下了，208号坦克上火光冲天而起，210号坦克不知所踪。而256.7高地上，还在不时地冒出一团团火光，根据经验判断，应该是反坦克炮和火箭筒……
几乎与此同时，正面的378.4高地及附属无名高地上，枪炮声大作，各种子弹、炮弹、火箭弹像雨点般地倾泻下来！
“奶奶的，哪里钻出来的？”我恨恨地骂了一句，按下了电台胸关通话按钮，呼叫：
“河北，我是1号，继续加速冲击，注意发扬火力，完毕！”
“9号，我是1号，人员下车隐蔽，远离坦克，就地还击保障侧翼，执行！”
“10号，我是1号，回答！”
“10号，我是1号，回答！”
…………
但是，电台里始终没有听到210号坦克的回答！
转眼，我们攻到了378.4高地山脚，途中，202号坦克、204号坦克、205号坦克、401号装甲车、406号装甲车相继报告战损，此时，我手上可以动用的本钱已经不多了。
赌一把！
“河北，我是1号，3号、6号、7号继续冲击，装甲车超越坦克，步兵下车战斗，2号、4号、5号原地发扬火力，支援步兵冲击，执行！”
命令太长，为了防止意外，我又刻意重复了一遍。
然后转为车内通话：“酱鸭，瞄一个打一个，看你的了。”
“放心吧，老徐，老子的特级射手证书也不是路边捡来的！”酱鸭嘴里回应着我，手上却没有停，老管装弹都有点跟不上。
这时，我在电台里听到：“全车注意，正前方，敌地堡，榴弹，1200，短停歼灭！”
也不知是哪个冒失鬼，把电台当了车内通话器，对车内指挥变成了现场直播！
看来，紧张的，不止我一个。这也难怪，头顶飞枪子、裤裆里跑手雷的当口，但凡是个人，都会紧张。
当我乘坐的“201”坦克冲上山顶的时候，我看了看表,2时25分，虽然伤亡很大，但总算是打上来了。
随即，我下达命令，命令步兵迅速清剿残敌，并组织剩余的坦克，集火轰击378.4高地附属的无名高地。
由于坦克是直瞄火炮，378.4高地又居高临下，而且距离很近，只要无名高地上有枪炮声响起，几坦克炮盖过去，立马就哑巴了，那叫一个过瘾啊！
就在这是个人都想过把手瘾的时候，酱鸭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停止了射击。
“酱鸭，怎么不打啦？”
“不想打。”
“咱可说好的啊，我炮弹跟上了你打不准，生儿子没屁眼哇。”老管这厮，没有忘记战前的约定。
酱鸭没理会屁眼的事，只是深沉地说：“这种打法太无耻，没难度，也没意思。”
“那你腾地方，我也来过过炮瘾，反正我不怕无耻。”说着，严实从驾驶舱爬进了炮塔。
谁知酱鸭还是不理会，却转过脸来冲我说：“老徐，我觉得咱们应该省点炮弹。”
“你没事吧，仗已经打完啦。”严实说。
“二梯队还没上来呢？”
“很快就上来了，赶紧闪开，别啰嗦了。”
“还是省点吧，炮弹挺贵的，国家也不富裕。”
这下子，严实同志彻底无语了，我和老管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酱鸭同志这个确实太过无厘头的理由。
当然，无厘头的做法，很多时候却往往歪打正着。
5分钟后，二梯队接替了我们，继续向纵深冲击！
眼瞅着二梯队冲了过去，我放心地爬出坦克，坐在炮塔顶端，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悠闲地抽了一口。
从378.4高地回身俯瞰整个战场，到处是火光，尽管身后还是枪炮声震天，三连的弟兄们与E军激战正酣,但面前的一切却都逐渐安静了下来，唯有抢修组的哥们正在四处忙碌.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便用脚跺了跺炮塔门，示意弟兄们也出来透口气……
哥几个钻出了坦克，相视一笑，击掌而庆！
“结束啦！”
“是啊，结束啦！”
“五年的辛苦，五年的心血，五年的抗争，五年的悲欢离合，终于他妈的结束了。”严实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少有的惆怅。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回望着这眼前的一切，在心里轻轻地念叨着：“老炳、萌萌、刘恒，我的兄弟们，我们赢了，你们看见了吗？”
毕业演习到此结束，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