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毕业演习，精彩的谢幕演出]
第10节摸上阵地
为加强攻击火力，我们带上了全部的手雷，还卸下了坦克上的4挺7.62毫米并列机枪，这东西死重死重的，但威力超级大，比重机枪还重机枪，打胳膊胳膊断，打大腿大腿断，打在肚子上，背后就是碗大一窟窿，军医想救都救不了。
那会，说句良心话，要是有原子弹老子都愿意带上，管他娘的国际公约不公约的，打赢了再说。
很快，我带第一组悄悄摸下了378.4高地，另外两组随后跟进，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着E军二线阵地摸了过去。
老天开眼了，乌云瞬间遮住了月亮，天助我也。
时而低身跃进，时而匍匐前进，对方打照明弹的时候，我们就滚进雨裂沟躲会，照明弹一灭，我们立马爬出来接着前进。
动作缓慢，却悄无声息……
每一个人的心无疑都是悬着的，因为出其不意是我们此次攻击唯一的资本，一旦暴露，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突然，一发子弹擦着我的头顶飞了过去，尖利刺耳，紧接着4发照明弹再次升上了天空，照得整个攻击正面犹如白昼。
第一组赶忙滚进了雨裂沟，发出十几声“嘭、嘭、嘭”的闷响，两米多高的落差，却没人吭一声。
“老徐，E军是不是发现我们啦？”许诺大口喘着气，却是很小声地问我。
“别着急，等等！”
“我们能做什么？”
“等死！”
许诺不再说话，因为我的话是对的。这么小的雨裂沟，别说是重炮，就算是一颗60迫击炮弹掉进来，我们也活不了。但我们又不能出去，出去就是靶子。
等了分把钟，却没有任何枪炮声再响起。
“冷枪，出发！”我厉声命令道，率先爬出了雨裂沟。
这一路，冷枪冷炮的情况不少，但很庆幸，E军并没有发现我们，算是有惊无险吧。
3时12分，第一组绕过了步坦混合雷场（二线阵地的雷场基本是浮雷，主要是为了防止一线阵地守军撤退时误伤），终于摸到了E军二线阵地前沿，悄悄地潜伏了下来，通过电台呼叫得知，两外两组也快到了。
我小松了一口气，庆幸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接下来无非就是近身的搏杀，就算是死，也不至于死的那么窝囊了。
正想着，我们潜伏位置的前方草丛里，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声。
“口令！”一个声音传来，应该是E军的防御前哨。
“恩恩，回令！”我回应道，前一个词是随便哼哼的，说的模糊不清，能不能糊弄过去，这就得看命了。这招儿，是我和老炳在陆大时每次跑北大操场喝酒时，糊弄后大门哨兵用的，没想到在这里又派上了用场。
对方迟疑了好一会，悉悉索索地又是一阵响声。
大家都握紧了手中的枪支，我连手雷都掏出来了，严实更是按耐不住，操起枪来就要搂火，却被许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许诺的做法是对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嘛，严实的举动也能理解，毕竟在那种情况下，人是十分容易急躁的，况且，先行发起攻击的一方在短时间内确实是占便宜的。
等了好一会，对方终于回了口令：“月光!”
于是我放心了，看来，E军防御前哨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拍拍许诺的后背，示意他注意接应，我便脱下坦克工作帽，从旁边一个步兵兄弟头上摘下钢盔，扣到自己脑袋上，然后独自一人站了起来，壮着胆子走了过去。自从老炳走后，摸哨、打闷棍这种粗活、累活、危险活，也就只能我自己干了。
“兄弟，挺敬业啊！”我笑着寒暄道，一边注意看了看周围，确定这孙子应该是单哨，没有同伴。
“哎呀，没办法的事情。”
“来，抽根烟。”我从口袋里掏出烟，递了过去。
那哨兵没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问：“你怎么从那边过来了？”
“哦，拉了泡野屎，迷路了。”
“呵呵，小心被红军抓舌头哦。”说着，他接过了烟，但还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也有点奇怪，猛然间想起来一个疏忽，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妈的，我肩上还挂着红肩章呢，这不是明显暴露目标了吗？这点事很小，但放在这，却足以导致整个战役的失败，世事难料啊！
赶忙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装作无所谓地说：“哦，肩章是吧？兄弟用不着大惊小怪，昨天下午去红军那捣了捣乱，还没换过来呢，你不会以为我是红军吧？”
这谎扯得不算太好，但对方对信了，还一个劲地竖大拇指，说：“去红军水袋里放泻药的，原来就是你啊，厉害，厉害！”
我这一脑门子汗啊，赶忙说：“客气，客气，碰巧而已！”
“哎呀，你谦虚啥呀？”
我不想再耽搁，便比比手势，说：“兄弟，借个火呗！”
对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烟，这次他没有再怀疑。
趁他低头掏打火机的功夫，我知道机会来了，便悄然贴了上去，用刺刀死死抵住他的胸口，低声喝道：“别动，动就弄死你！”
E军哨兵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烟也掉在了地上，抖抖索索地说：“我不动，我不动！”
我向后一招手，许诺、严实他们便围了过来。
“说，你们连指挥所在哪里？”严实问。
“我不知道！”
“再问一次，你们连指挥所在哪里？”
“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严实一记右勾拳便重重击打在了哨兵的腹部，我赶忙捂住哨兵的嘴，怕他喊出声来。
“你违规啦？”许诺冲严实说。
“妈的，坦克兵成了步兵，主攻连都打到二线阵地了，还规则呢，有个屁的规则！”
客观而言，严实虐待俘虏确实违规了，但我们也得到了我们想知道的东西——E军连指挥所的具体位置。
“下一步，怎么办？”我小声征询大家的意见。
“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别客气了，端了小丫挺的指挥所。”许诺难得说句粗话，可喜可贺。
“没时间了，拼吧。”很多人附和道。
“就这么办！”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便用步兵电台，通知另外两个小组迅速向我们靠拢，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