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骚起来就没女人事儿了,这句话不是没有实践证明的,就是吧,一个中年秃顶,肥头大闹,油光满面,顺带着唾沫都混杂着油腻味的猥琐男人对着你发骚,就差拿卫生纸甩你一下,送你俩字“讨厌”了,这真真是让人有点不舒服呢……
好在,从种种迹象来看,这男人,人到中年还光棍,并且伴有秃顶,肥胖,黝黑等一大堆适合他的表象,而且已经发骚到无可控制的地步,这给了作为他忠实吐槽者的我不少安慰。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种种不好,我就觉得开心。
可让我一个人把那么大一张黑板给写完,手岂不得酸死,我一脸惊恐,表情就像一个月没来大姨妈,连连摆手拒绝:“我自己做?不行的不行的,我自己忙不来……”
不知为何,虽然我在一个劲地摆手,并没有机会看教导主任,但我总觉得教导主任嗔怪地瞪了我一眼,不胜娇羞,风骚之状溢于言表,而后,他开口,又是一波恶心恶胃恶肺:“我还找了一个人和你一起啦!你急什么啦!你把时间定下来我会告诉他啦!”
啦…啦…啦…好了,我看向一旁差点喷出一口盐汽水的美女老师,以及教导主任不断扫视的暧昧眼光,大致能理解教导主任什么意思了…不得不说,教导主任您吸引别人注意力的方式和您的长相一样,独具特色……
身段,已使我目不忍视了;声音,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一中与三中之所以判若云泥的缘由了。发骚呵,发骚呵!不在发骚中成神,就在发骚中叫~春。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我把自己想做的主题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点点头,然后翻了半天文件,从一堆废旧本子里翻出一个,把第一页撕给我,“诺,看看,这是当年我写的文章,怎么样?有信心写一篇比我好的吗?没有的话跟我学,包你六天学会七天成才!”
我战战兢兢接过那张拧巴的不要不要的纸,粗略看了一眼内容,俯视着坐的端正一脸正经看我的教导主任,再也说不出话来。
字迹潦草…大范围涂抹…错别字层出不穷……
这些个老师平时给我们改试卷时态度那么严谨,字写得丑一点就批评半天,出现一个涂抹巴不得扣完所有卷面分,出现一个错别字还要特意标注的认真负责改卷态度为什么不用到自己身上?!
教导主任,你这个标准的“宽于律己,严于待人”的践行者,完全不按教导主任该有的套路出牌的大奇葩,代表月亮鄙视你……
我咽了口唾沫,为了不扫教导主任的雅兴,我坚持把它看完了。
然后……
十行诗歌九个生字八个错误竟敢说七日成才六天学会五湖四海也找不到如此三心二意的教导主任简直一等下流!
而且我还要一本正经地听这些二到不行不三不四的话再过五百年步入六界轮回也再难拥有此般在办公室里七上八下九曲连环十分之哔了狗的心情!
我腿软了,认怂了,坚持不住了,一刻也不敢多待,赶忙跑出办公室呼吸正常空气。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发骚的人生,敢于正视姨妈的鲜血,教导主任刘大成,就交给办公室里另一位女勇士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你尽管挑毛病,改一个算我输?
我跑出办公室,觉得阳光都不同以往的明亮。
我那会儿,乡下教育烂的要命,即便是三中这种学校,算起来也要比下面镇上学校要好得多,那时候对有没有本地户口管的又不是特别严,因此每年都有大批县城镇上的人会来市里读高中。
盛名之下,连三中都炙手可热起来,虽说他们挤进来之后就会后悔怎么不留在县城读书,可惜只能是亡羊补牢。考虑到这个因素,第一期板报我决定做和乡愁有关的。
我是有点小虚荣的,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心里却暗暗为自己能做板报而兴奋,整日整日的做梦,幻想着陈年他大爷的满脸敬仰看着我的场景,内心真是爽的不要不要的。
事实证明我错了,当我得意洋洋地把我要和某位不知名的同学一起做黑板报的事告诉陈年和徐婷婷时,俩丫的对我进行了精神上的男女混合双打。
紧接着陈年同学一声蔑视意味十足的“切”之后,徐婷婷同学满脸淡然的从课桌抽屉里抽出一张学校刊印的报纸,名为“葡萄园”。
那张报纸被她长时间挤压在抽屉最底端,看上去皱皱的,上面还积了不少灰尘,她也不嫌脏,拿出来甩了甩就搁我跟前,对我使用嘲讽技能:“看到没方琪?还黑板报呢,现在连报纸都没人看了!”
我选择了用口水回击她对我的暴击,使用河东狮吼技能:“徐婷婷你找死!”
黑板报过时了这还不是对我的终极打击,最令我痛心疾首的是从教导处出来前教导主任还信誓旦旦表示要给我一个符合我所作所为的职位:宣传委员。
我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据说三中因为学习抓的很松,即便是学业繁重的高中,在步入高三。,课余活动比起初中也是有多无少的。
我这人性子有点怪,和大多数女生的外向不一样,我本就不喜欢参加活动,更别提组织活动了,这要是让我去做宣传什么的,还不得为难死我啊。
更更更抓狂的是……经过我和教导主任的协商,我们最后作死的把黑板报的主题定成了“乡愁”。
这个主题是我脑抽提议的,刚说出来我就觉得自己脑袋被教导主任踢了,因为我自觉这种煽情文不适合我,更过分的是,教导主任他竟然同意了……
我从小是没离开过家的,让我写乡愁无异于无病呻吟,我看了我摘选的那篇文章,登时拍手称赞,再看看自己写的那篇,一种喝光了东亚所有醋的酸涩感油然而生。
别想太多,我不是思乡心切被感动的,也不是文采斐然带入自己情绪,我是单纯的被自己恶心到了,那篇文字里行间泛出的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酸味当真和吃下放了两个月的苹果无异。
遭受陈年和徐婷婷男女混合双打的我最终还是没敢光明正大的去做板报,而是瞅了周五最后一节体育课,从教导主任那里弄来了请假条,跟李夫人请了假。
“你就没有一节体育课老实过!”
李夫人从我手上接过假条,看我一眼,颇有些不满地说,可能是请假条在手,她并没有为难我的意思。
“嘿嘿。”我本以为又要解释半天,毕竟我也算是有“前科”的人,但她现在这么爽快倒让我真不知道说啥了,只好摸头傻笑。
我倒是真不擅长交际,但十几年的肥猪肉也不是白吃的,它不但转化成了我身上的脂肪,还让我学会了在不知道说什么时候该怎么应付的技巧。
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我不但找不到话题,而且不知道怎么接话,别人说了上句,我就不知该怎么答下句。
没有人能拒绝笑容,看似毫无技巧的办法也因此屡试不爽。
当然,我这种情商会有这么高的觉悟,可不是每天躺床上看漫画看出来的,这切切实实是我的经历,是某个连声音都已经模糊的“陌生人”教给我的。
这事说起来还是我读初三那会儿,约莫是04年年底发生的事儿。#####双向暗恋的另一向来啦~ 最萌颜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