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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广途干脆坐了下来，说：“施总，您不知道令公子跟小周的事儿？”
“什么事儿？”看施万顺的表情，他好像全然不知道施仁杰跟周巧然中间的故事，甚至连昨天晚上闹的那一曲都毫不知晓。
马广途说：“我只是听小道消息说，施仁杰跟小周正在谈，或者是曾经谈过恋爱，却不知道属不属实。”
施万顺并不否认，装模作样地说他也听说过，只是现在出了点小状况，不怎么接触了。
马广途就试探着问：“那您的意思，是支持？还是不支持？”
施万顺眼一瞪，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马广途笑着说：“我得心中有数呀，以便看风使舵，您要是支持的话，我就极力撮合；您要是反对的话，我就棒打鸳鸯。”
施万顺呆着脸说：“什么都不用，顺其自然。”
马广途本想把昨天晚上施仁杰去公司闹事，还动手打了人，损坏了公共财务，并带走了周巧然的事情说出来。
但想到施万顺既然装聋作哑，只字未提，就说明他避讳这事儿，干脆就不再提及，说：“这样吧，等冯晓川一上班，我就把他安排到基层部门去，做个负责任总该可以吧？”
施万顺不卑不亢，说：“你们单位的内部人事安排，我不便插手，你看着办吧。”
“就那样吧，我估计他不会有意见。”马广途说到这儿，问施万顺，“你知道冯晓川现在在哪儿吗？”
施万顺说：“具体在哪儿我倒不是很清楚，听宋局长说，先把他送到医院去做鉴定，如果恢复正常，就直接把他送回家。”
马广途说：“那好吧，我就不在这儿影响您工作了。”
施万顺问他：“你是不是想去看冯晓川？”
马广途点点头，说：“我还真是着急想见到他，这段时间，都快把人给急死了。”
“急有何用？该来的总归会来的。”施万顺边说边摸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上了号码。
电话接通了，一听就知道是打给宋局长的，上来就问冯晓川这会儿在哪儿。
对方好像说去医院做过鉴定了，基本正常，只是稍微有点儿反应迟钝，已经把他送回了家，慢慢恢复。
施万顺又问眼下能不能工作。
宋局长说看上去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还是等一等吧，这样上班也干不了什么事情。
放下电话后，施万顺说：“没事了，已经送回家了。”
马广途站起来，说：“那好，我去瞧瞧，他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了。”
“去吧……去吧，不过……”施万顺站起来，说，“你不要一个人去，叫上辛有镜一起吧。”
马广途点点头，应一声，抬脚走了出去。
坐到了自己车里，马广途问方师傅：“你说一个人神经病人，只是捅了几电棍子，就能恢复理性吗？”
方师傅说：“说这话的人本来就脑子进水了吧。”
马广途一笑，不再说话，等车子开出了省公司大院，他把电话打给了辛有镜，让他到大门口等着，一起去看个人。
辛有镜说：“我正忙着给吴副总整理办公室呢。”
马广途说：“这事儿更重要，你马上下来吧。”
辛有镜虽然心里面有点儿不情愿，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想到肯定又是去秦一达家，便回了办公室，把抽屉里的一支派克钢笔拿了出来，打算送给秦一达的儿子。
他对着周巧然交代了一下工作，急匆匆跑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却不见马总的专车回来，只得折身走进了传达室，看见老王手里拿着那把磨得铮亮的菜刀，并不是切菜，而是把拇指放上去，一下一下试着锋刃，他就说：“老王，赶紧把刀收起来吧，看着怪瘆人的。”
老王抬起头，说：“这有什么好瘆人的？不就是一把刀嘛。”
辛有镜见老王神志清醒，各方面也正常，就说：“别跟那种瘪犊子一般见识，咱不杀儿有杀儿的，迟早的事儿。”
老王说：“我不杀，估计没人敢杀。”
辛有镜刚想开导他几句，他却自己放了菜刀，笑着说：“我刚才剁排骨，给弄卷刃了。”
“哦，那就再磨一下吧。”还想说些什么，听见门外响起了汽车鸣笛声。
上车后，见马广途并没有告诉他要去哪儿，辛有镜心里装着闷葫芦，憋得挺难受，试探着问一声：“秦一达家不会又出啥事了吧？”
马广途问他：“你怎么知道去秦一达家？”
辛有镜说：“不是他家还能谁家。”
马广途说：“咱起一趟冯晓川家。”
“去他家干嘛？”辛有镜从副驾驶上转过身子，望着马广途，“是不是他家老爷子身体出状态了？”
马广途摇摇头，笑着说：“老辛，我要是告诉你冯晓川回来了，你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吗？”
“什么？冯晓川回来了？”辛有镜立马就被惊成了僵尸。
“是啊。”
“真的假的？马总，咱不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
“我没跟你开玩笑。”
“这么说，施万顺找你，就是为这事了？”
“是啊。”
“他……他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马广途不想再兜圈子了，把冯晓川回家的情况转述了一遍。
辛有镜听后，反倒安静了下来，呆坐了一会儿，喃喃念叨着：“怎么听上去不太真实，感觉太戏剧化了。”
马广途说：“不管怎么样，只要人还活着就好，这下总算是踏实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进了小区，下车后，辛有镜走在前头，熟门熟道就到了他们楼下。
辛有镜按下了门铃，少顷，里面就有了回应，问：“谁呀？”
我靠，这不就是冯晓川吗？
辛有镜激动起来，喊道：“冯晓川……冯晓川，我是辛有镜，开门，快开门呢！”
冯晓川应一声，打开了门。
辛有镜撒腿往楼上跑，快要到门口了，才想起马总被丢到了后头，只得停下脚步。
见马广途跟上来，这才走到门前。
不等敲门，门却开了，冯晓川笑吟吟站在里面，说：“你们来了，我正打算去上班呢。”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