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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万顺确定地告诉他：“冯晓川找到了。”
“找到了？”马广途眼睛瞪得比牛都大。
“是，是找到了。”施万顺看上去很平静。
马广途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施万顺的办公桌前，问他：“在哪儿找到的？”
施万顺说：“在一家精神病医院。”
“精神病医院？是春阳精神病医院吗？”马广途无论如何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产生幻觉了。
“是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马广途抬起手，搓了一把脸，顺势拽了一下耳朵。
痛感很真实呀，怎么会是幻觉呢？
施万顺说昨天晚上十二点多，他接到了宋局长的电话，说是柳城县警方打来电话，告诉他，之前找的那个叫冯晓川的病人找到了，正在春阳精神病医院治疗。
马广途眉心拧成了麻花，嘶嘶吸了几口凉气，说：“闹鬼了吧这事？之前我跟辛有镜去过了，说是被人接走了，这怎么半道里又冒出来呢？难道是被那个鸟院长给耍了？”
施万顺说：“不怪那个院长，他说的是实情，当时冯晓川的确是被接走了，那些人的确也是办案的民警，不过他们是富华县的，就是跟柳城县毗邻的那个县，那些人误把冯晓川当成杀人犯了，就给接走了。”
“您的意思是带去之后，发现抓错了，就给还了回去？”马广途有些迫不及待了。
施万顺点点头，说是这么回事。
马广途不屑一笑，骂道：“卧槽，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他们想找就找，想放就放啊？”
施万顺说：“我也这么问宋局长，可宋局长说，这是原则，在抓潜逃通缉犯这事上，宁错抓一千，不放过一个，所以一点都不奇怪。”
“那也不能乱抓无辜啊！”
“得了，人找到了就好，咱也不要再去追究啥了。”
“那冯晓川他人呢？还在哪一家医院吗？要不，我们这就去把他接回来吧，就算是有病，也该回咱们这边治疗。”
施万顺说：“不用接了，昨天晚上，宋局长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您的意思是，他们去春阳医院了？”
“是啊。”
“那人呢？冯晓川他现在在哪儿呢？”
施万顺竟然笑了，说：“你都想不到，他现在竟然基本恢复正常了，不哭不闹，该吃吃该喝喝，读书看报，只是言行稍微木讷了一些。”
马广途说：“之前病得那么厉害，说好就好了？”
“怎么，他好了你还不高兴了？”
“怎么会呢？我只是感觉着有点儿奇怪，神经病可是世界顽疾之一，难以治愈，在他这儿倒是出现奇迹了。”
施万顺说：“宋局长跟我开了个玩笑，说虽然那边抓错了人，但却歪打正着做了一件大好事，那就是治好了冯晓川的病。”
“他们是怎么治的？”马广途问。
施万顺说：“有些话，只能咱俩关着门说，可不能传到外面去。”
马广途点点头，说我知道。
施万顺说：“那边把人带过去的时候，的确是个傻子，傻得六亲不认，冷暖不知，可审问过几次之后，人就渐渐清醒了。老辛啊，你知道他是怎么好起来的？”
“这个可不好猜，是不是他们给用药了？”
施万顺摇摇头，说不是。
“那就是做心理疏导了？”
施万顺又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那就猜不出来了。”
施万顺压低了声音，说：“具体他们也说不好，很有可能是触到了电警棍，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他们用电棍击击他了？”马广途满脸惊讶。
施万顺说：“不一定是故意的，再说了，抓到一个A级逃犯，肯定要上家伙的，不然能交代吗？”
“可他是一个神经病啊！”
“万一他是装的呢？不折腾两下子他能现原形吗？没想到，三下五下他还真就开口了，再三下五下他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可真是神了，闻所未闻。”
“不奇怪……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施万顺喝一口，说，“我刚才查了有关资料，国外有一家研究机构，就做过类似的尝试，好像就叫做电击疗法，应用原理好像就是用变换的电流，打通堵塞的神经主干线。”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儿道理，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因祸得福，歪打正着了。”马广途长嘘一口气，叽咕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总算保住了性命，不幸中的万幸啊。”
“是啊，冯晓川小伙子不错，跟了我那么多年，除了脾气有点暴躁，其他方面都不错，这才推荐他去党校学习，看来这个机会是错失了。”
“您的意思是？”
“像他目前这样，肯定不能再去了，就算是完全恢复了正常，那也不敢冒险了。”
“为什么？”
“神经病是顽疾，很难根治，万一在校期间受了刺激，旧病复发，那可就麻烦了，你想一想，要是在课堂上突然发病了，那会是怎样一种景况？”
“这倒也是。”马广途低头想了想，问施万顺，“那像冯晓川这种情况，以后怎么安置呢？”
施万顺说：“观察一个阶段再说，要是彻底恢复正常了，直接上班就是了，这还有什么疑问？”
马广途又犯起了难为，那就是周巧然，不管他们之前爱没爱过，爱到了何种程度，毕竟好过一回，见了面必定会疙疙瘩瘩，更何况是在有过办公室里工作了。
想了想，马广途说：“要不这样吧，等冯晓川上班之后，我直接安排他到下面的基层岗位吧。”
施万顺说：“没必要吧？他在办公室不是做的好好的吗？你半道里把他调走，会不会刺激他？”
“可……可……”
“可什么可？”施万顺一拍脑门，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小周调过去了，跟他在一块儿不方便？”
“是啊，我听说，他们俩有那么一段，再弄到一起，不但会影响到工作，还会……”
“还会什么？”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