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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广途心头一堵,本想说没有,可当着辛有镜的面又不好开口,因为他昨天刚刚给买了上等的碧螺春,调侃道:“看来老辛与施总心有灵犀,知道你今天晚上要过去喝茶,就早早备下了最新的碧螺春。”
施万顺说:“那好,咱就去你办公室喝茶。”
马广途虽然心里面不痛快,但也只能装出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样来,连声说:“欢迎……欢迎……”
说话间,他拿出了手机,偷偷给董小宛发了一个短信,说今天晚上被老鬼缠上了,看来是回不去了,你早些休息吧。
董小宛回复道:知道了,你多保重!
就这么几个字,顿时让马广途心头滚烫,连眼里都热辣辣起来。
三个人去了马广途的办公室,围坐在茶几前,煮水泡茶,看上去倒也惬意,却各怀心机。
一开始聊的还是有关秦一达被抓的事儿,可聊来聊去就觉得乏味了,本来嘛,该说的已经说透了,不该说的又不能乱说,话就越来越少。
再说了,这时候已是深夜,睡意渐浓,连施万顺都支撑不住了,就各自蜷在沙发里打起盹来。
辛有镜睡得倒也踏实,不大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一时间满屋里雷声滚滚,震耳发聩。
马广途则难以入眠,他侧卧在那儿,不时看一眼施万顺,心里骂骂咧咧:老东西,要不是你,老子何必遭这份罪。
骂来骂去,马广途实在支撑不住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刚刚开始做美梦,他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他呼一下站起来,走到了办公室前,摸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我靠!
都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肯定又是骗子!
马广途想都没想,就直接按了拒接键。
可刚刚把手机放到了桌面上,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他心头一紧,意识到了什么,随手抓起手机,接听了。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问:“你是马广途吧?”
马广途说:“是啊,您是哪位?”
对方说:“我是法医秦光明,你们单位的秦一达跳楼自杀了,你赶紧过来一下。”
“自杀了?!”马广途惊叫起来。
“是啊,半小时前,跳楼自杀了。”对方语调平缓地让人难以接受。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过来再说吧。”
“现在在那儿?”
“江岭宾馆。”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妈了个逼的!这是怎么回事啊?”马广途咆哮一声,回过头来,这才看到施万顺跟辛有镜都已经醒了过来,满面惊恐地望着马广途。
“自杀了?”施万顺讷讷问一声。
马广途满脸肃冷,点点头。
“怎么会自杀呢?”辛有镜问。
马广途说:“只说是跳楼自杀,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走吧,咱赶紧过去看一看。”
虽然平日摩擦不断,但毕竟是多年的老同事了,这突然传来的噩耗直接把辛有镜给击懵了。
他怔怔地站在那儿,竟然没有了丝毫的反应。
“走吧,赶紧了。”马广途催促道。
辛有镜缓过神来,把钥匙递给了马广途,蔫蔫地说:“这车我是开不了了,还是你来开吧。”
“辛有镜,我告诉你,到了现场之后你要是给我出洋相,我他妈就直接踹死你!”马广途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辛有镜被吓着了,又把钥匙收了回来,胡乱摸一摸眼睛,一句话都没说,朝着门外走去。
倒是施万顺的表现让马广途吃惊不小,他竟然拒绝去现场,说自己心太软,不敢面对。
马广途也不好强求,说:“那你在这儿休息吧,我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下楼后,见辛有镜面无表情,双眼呆滞坐在驾驶座上,已经发动了汽车,马广途就说:“还是我来开吧,你这样太危险。”
辛有镜一句话都不说,从驾驶座上擦下来,伸手拉开了后车门,躬身钻了进去。
车子驶出单位大门后,马广途说:“老辛,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一下子接受不了。”
辛有镜长叹一声,说:“这还要说了,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马广途说:“其实吧,这事并不奇怪,也许应该是预料之中的事儿,但我没想到会来着这么快。”
辛有镜问一句为什么。
马广途说:“我觉得秦一达这事儿有点儿怪,没准背后有鬼。”
“你是说……”
“我也说不清。”
辛有镜这才渐渐回过神来,问马广途:“施万顺怎么没一起来呢?”
马广途说他害怕死人。
辛有镜就有些不理解了,说:“他鞍前马后伺候了他那么多年,就像一条狗一样,人都死了,怎么就不来看最后一眼呢?”
马广途说:“人心隔肚皮,不好揣摩呀。”
“马总,你说秦一达的死会不会与姓施的有关?”辛有镜声音空灵,就像梦话一般,问马广途。
马广途回他一句:“这种话不要乱说,小心被外人听到了,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口条了?”
“这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人嘛。”
“错了,万一我也是施万顺的一条走狗呢?”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那种人。”
“你错了,人都有两面性,且不可一眼把人给看死了!再说了,万一这车里被人动了手脚,按了窃听器啥的呢?”
“这倒也是。”辛有镜随即闭了声,不再说话。
小车开进了宾馆大门,远远便看见主楼下面有几个穿警服的人围在在那儿,中间用白布盖着的肯定就是已经死去了的秦一达了。
场面异常冷清,没有围观者,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样子。
几个普通警察,看不出是法警还是刑警,都是一脸的淡然。
见马广途两个人走过来,一个瘦高个走过来,对着马广途说:“你们是死者单位的吧?”
“是啊。”
“赶紧通知死者家属。”
“要我们通知死者家属?”
“是啊,死者是你们单位的人,你们不通知谁通知?”
“是,人是我们单位的,可他不是在单位里死的,让我们通知算个什么事儿?”马广途是个头脑清晰的人,他知道,这是个责任问题,一旦单位通知了,随后的麻烦就来了。
“你不通知是不是?”瘦高个喝问他。
“是啊,让我们通知不合适吧?感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马广途毫不示弱,说:“人是检方带走的,又不是在我们单位出的问题,凭什么让我们来通知家属?”
“你啰嗦个鸟啊!人都死了,还讲个狗屁道理?毛病!”瘦高个骂了起来。
“你嘴上放干净点好不好?”
“我怎么就不干净了?”
“你自己清楚!”马广途毫不示弱,接着说,“我现在连死者究竟是不是我们单位的都没弄清楚,你让我怎么通知家属?”
瘦高个翻了翻白眼,高声嚷道:“不是你们单位要你们来干嘛?你们老板呢?让他过来!”
“我就是!” 危险关系